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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的命是我的,在我干掉你之前,可别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兽人干掉了!”罗宾背靠着自己的几名战友,对德容说道。
“哈哈,不会的!”德容听出了罗宾语气中的言不由衷,他飞快地移动到了罗宾的身边,加入了罗宾和那几名老兵的阵营。
和战友背靠背,德容打量着越来越多地涌上城头的兽人;宫廷侍卫的数目还是有限,兽人们一旦在城墙的某一段站稳了脚跟,就会有更多的兽人通过这段城墙爬上来,向周围扩散蔓延,到了现在,每一处城墙都已经失守了,宫廷侍卫们和兽人在城墙的过道上捉对厮杀,顽强地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究竟已经过去多久了?德容此时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他只知道兽人还没有退兵,他就要战斗下去。
就在这时,德容忽然听见了几声“嗖嗖”的响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德容忍不住大惊失色——一条条绳索被从城墙下抛了上来,然后绳子被猛然间绷直,顶端的金属钩头牢牢地勾住了激流堡的城头。
“不好,砍断那些钩索!”德容大声命令道,同时第一个扑向了兽人们身后的城墙垛口。
没有绳索的帮助,兽人们只能靠攀爬登上城头,这样既危险,又不便利;可是如果被兽人们把这些绳索稳固在城墙上,顺着绳索爬上激流堡的城头就简直是小菜一碟,若是兽人们以那样的速率涌上城头,这几千宫廷卫士可绝对挡不住。
在队长的命令下,宫廷侍卫们重新鼓舞起疲倦的身躯,奋力向城墙边上冲过去,稍有机会,就猱身而上,斩断铁钩爪下面紧绷着的绳索。
当然,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宫廷侍卫们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他们为了切断绳索,不得不放弃了对自己背后的防御,不少宫廷侍卫也因为奋力去砍断绳索,而惨死在城墙垛口处。
德容连劈带砍,疯了一般击退面前的敌人,抢到了城墙边,举起双手剑就砍向了一道绳索。
绳索应声而断,德容却没有停歇,而是挥舞着大剑左右切割附近的其他绳索;就在这时,德容忽然听到了一声大喊:“小心!”
当德容回身的时候,只看见两名兽人一起挥舞着武器,咆哮着向自己袭来;德容用自己的大剑格挡住了其中一名兽人的战锤,却没有办法顾忌另一名兽人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斧刃一点点靠近自己的毫无防备的后背,期望自己的铠甲能够抵挡这一次攻击——尽管这是不现实的奢望。
“扑嗤“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轻响,德容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痛楚。
怎么回事?德容来不及仔细思考,他奋力用手中的大剑格开了面前兽人的战锤,然后把大剑送入了对方的胸膛。
解决了面前的敌人,德容马上回过头来——不出所料,罗宾就站在他的身后,身体微微倾斜着,同样的制式双手大剑穿透了另一名兽人的脖颈。
“哈哈,罗宾,你又救了我一次!”德容开心地拍了拍战友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身手却怎么下滑嘛!怎么,你这个园丁平时还兼职做护卫吗?”
在手刚一按上罗宾的肩膀时,德容才感到一丝不对劲——太软了,罗宾的身子上,仿佛全无支撑的力道一般,被自己轻轻一拍,就是向下一垮。
德容的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一把将罗宾正在缓缓倒下的身体抱住,同时还大声喊着:“罗宾,你……”
罗宾身体向后仰倒在德容的身上,德容的话音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飞禽一般戛然而止,只能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在罗宾的胸膛上,一柄战斧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兽人的力量是如此巨大,那柄战斧的半个斧头都砸进了罗宾的胸膛。
制式的板甲没有能够抵御这一次攻击,创口边的铁甲塌陷着,中间是被锋利斧刃切割开的裂口;鲜血从裂口处不断涌出,很快**了罗宾红色的激流堡战袍。
“咳……”罗宾的嘴角冒出了带着气泡的血沫,他的左手抬了抬,想要抓住德容的臂膀,却终究没有成功。
“罗宾,你不要说话……”德容的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尽管心里明白自己是在战场上,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拿起武器,阻止那些兽人们继续侵犯自己的王都,可是德容怎么能抛下罗宾不管?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而且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德容并不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他的实战经验很丰富,不然也坐不上宫廷侍卫队长的位子。从罗宾此时的伤势来看,德容知道那兽人的战斧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罗宾的肺部,罗宾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中满是气泡就可以印证这一点。
阿拉希高地上极少出现法师,连牧师也很少。前不久,激流堡仅有的一支牧师队伍,也被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召集到了洛丹伦王城,因此激流堡的城头并没有牧师的存在,至于医生……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难以治活现在的罗宾了。
“嗬嗬……”罗宾的喉头处传来一阵响动,这小小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也过于激烈,更多的血液从他的嘴角和胸口处的伤口流出。
“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可别被那些兽人拿去了……”罗宾勉强说出了自己想对德容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德容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一步步走向死亡,血污的激流堡战袍上又增添了新的色彩,在明亮的月光下红得耀眼,宛若死亡玫瑰在肆意绽放。
“我看到……苔丝了……她的头上,是光……”罗宾嘟囔着些德容听不懂的话语。
德容知道,这是罗宾死前的回光返照,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已经产生幻觉了。只是这幻觉在此时竟是如此美妙,对于濒死的罗宾来说,能够看到他一生的挚爱苔丝的幻影,也算是一种告慰。
“替我们……报仇,杀光这群……狗杂碎!”罗宾原本无力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猛地抓住了德容抱着他的臂膀,力气大得让德容皱起了眉头。
看到罗宾死死地盯着自己,德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坚定地点了点头——报仇,为罗宾,为苔丝,为所有死在兽人手中的阿拉希高地的平民和士兵报仇,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阿拉希高地上还有一个能拿起武器的男人活着,斯托姆加德王国和兽人和巨魔之间的血海深仇,就不死不休。
得到了德容的答复,罗宾似乎满足了,他手上的力气一下子衰弱了许多,终于还是无力地垂到了地上;他的双眼逐渐失去了神采,温热的血液依然从伤口和嘴角不断流出,然而德容却感受到了一阵战栗的寒冷——罗宾死了。
“疯狗”罗宾死了——在当年那场剿灭山贼的战斗中,还是新丁的罗宾突然爆发出了凶悍的斗志,即便是一条腿在战斗中被倒下的大车碾断,也无法阻止他继续战斗——在那场战斗之后,他得到了这样的称号。
这甚至谈不上是一个外号,只是用来形容他的疯狂而已——在激流堡的民兵团中,被称作“疯狗”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无论是“疯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