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肩,我这肩膀好痛啊,啊…”于鸣用一手捂住另一侧的肩膀,又惨叫一声,双眉紧皱着强忍着痛。
“喂,隔壁的,你们这一惊一乍的咋呼谁呢?再这样我就砸门啦!”门外传来一男子粗野的声音。
于鸣与吕缕对视了一下,并没有说话,于鸣在口中放了一块毛巾。
“肩膀痛么我来看看。”吕缕压低了声音。
在吕缕的帮助下,去掉了于鸣的上衣,于鸣露出一身麦色结实的肌肉。赤膊的男人吕缕从没少见,这身体自己也曾用过,但此时一见不知为何有好想抱的感觉和冲动。吕缕是个冷静的人,赶紧压制住了这种冲动,往于鸣的肩膀上探去。
“哇,我的天啦,这是什么东西?”冷静的吕缕竟然也像见了鬼一样惊叫起来,后觉不妥,又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只见于鸣一侧肩膀的肌夫已被一条血红色蠕动着小身子的怪物给顶开成一条三寸来长的缝。更奇怪的事,明明可以看得见于鸣肩膀上露出的骨头,却见不到多余的血液流出来。
很快,小怪物就完全展露在二人眼前,这一指来长肉乎乎的家伙也正在用它那黑得发亮像两颗黑豆似的小眼珠子打量着二人,嘴里还不时地吐着暗红色分叉的信子。
“阿依古丽,我亲爱的宝贝,我的血蛇,好久不见,一直感觉不到你,原来你还在的呀。”于鸣见后非常激动,可不管肩膀上肌肤裂开的难看,更不管旁边把眼睛瞪得像牛似的吕缕,一把扔掉口中的毛巾,一下把血蛇抓了过来,也不嫌弃,放在嘴边就吧唧吧唧地亲了起来。
这血蛇也怪,竟会迎合地吐着信子与于鸣亲的动作融为一体。
“我的那个乖乖,世上竟有这种蛇,竟还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太不可思议啦!”眼前的一幕让吕缕不知所以,只觉的大脑缺氧,张大的嘴巴说不出话来,只好把这些言语放在心里说。
“我有办法啦,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拿一瓶矿泉水来,我有急用。”
救人要紧呀!于鸣见了血蛇就想起了自己往日的神勇无敌,信心一下猛涨,朝旁边的吕缕吼道。
“吼什么吼!你还没告诉人家是怎么回事呢?”吕缕有些不开心地喃喃着。
“要救人呀!你赶紧拿去,找时间我会告诉你的。”于鸣仍没好气。多久说话没这么有底气啦,这次不好好地扬扬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威风怎么行?
“哦…”虽不乐意,吕缕也只好照办,谁叫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
一瓶600毫升的矿泉水被找来后,于鸣拧开盖子,倒掉四分之一,然后轻轻捏住血蛇的七寸,让其一口一口地吐血到瓶子里。毕竟是要同时救活两个脑瓜开瓢失血过多已经死去大半日的女子,于鸣担心量不够,硬是逼着让血蛇把瓶子吐满为止。
最后,整个血蛇的身子缩小了一半多,原本黑眼珠明亮行动欢快的血蛇眼神黯淡了下来,蠕动也变得缓慢,信子也不吐了,就那样慵懒地趴在于鸣的掌心里,很是惹人心疼。
“对不起,阿依古丽,我一会儿要去救两个人,希望你能够理解和支持我。回去休息吧,希望下次看到你时,你还和今天一样壮实。”
于鸣双眼发红,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亲吻了一下不怎么动的血蛇后,把他放到肩膀的缝隙处。
血蛇伸着脑袋往前探了一探,像受到什么感召似的,嘴里的信子又吐了出来,浑身一下来了劲,偷瞧了于鸣一眼后就像蚯蚓一样往缝里钻去,不一会就消失不见,接着肩膀上的肌肤往外鼓了几下后,那条缝也不见了,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像刚才的事总没发生过一样,但那瓶被于鸣摇匀后呈现鲜红色的血水是真真切切的。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寄生子你的身体里?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吕缕使劲拍了拍头,擦了擦眼睛,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时,忍不住追问。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的过去,但现在什么也别问,什么也不要和别人去说,就当刚才这一切你什么都没看见,能做到么?”于鸣此时说话语气就像一个教父对他的信徒。
“好吧,我答应你。往后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于鸣这厮不仅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干那事厉害,更是个谜一样的男子,吕缕显然认可了自己信徒的位置。
于鸣在吕缕耳边交代了一番,吕缕虽然又些不信,但仍然练练点头,自己的男人都不信还信谁的?
睡了一觉,办完血蛇吐血一事,已近傍晚,殡仪馆的员工已近下班,二人匆匆吃了一些东西等夜色入深后,身穿黑衣,头戴黑色面罩往殡仪馆摸去。
殡仪馆里除了门岗和值班室亮着灯,其它地方黑漆漆的。这地方,只要是活人,怕是谁都不愿意多踏一步吧。所以岗亭里的保安和值班人员都趴在那安心地睡觉。
于鸣与吕缕用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明,一路畅通无阻,四处都有文字标牌提示,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停尸间。
停尸间阴森森地,很大很凉,按次序放满了单人床,单人床上摆满了尸体,尸体上都盖着白布。
“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吧。”二人心里直犯愁,但有什么办法,一个个掀开看呗。
结果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死加恶心死个人。什么样死状的人都有:被火烧死的、被电死的、被水溺死发白腐烂发臭的、只剩半个脑袋的、没眼珠没鼻子的、肌肤干裂得不成人形的等等,光看着头就让他俩难受得不行不行的,都干呕了好几回,要是看全身,那还不得直接瘫软在地。
所以想想那些专门和这些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这心理方面可不是一般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