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苑围场回来后,虽然同住在‘悠然小筑’,却是不经常见到萧蓦的。偶尔会有不认识的隐执士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小筑内,行动诡异而隐蔽,真的跟忍者一样。他们会直接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然后向萧蓦领取任务或者汇报情况,他们从不避讳我的存在,或者是无视。刚开始惊吓了好几次,后来也习惯了,只是即便在白天,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或者消失,还是感觉很怪异。
浮浮沉沉日子过的挺快,平日除了去薛府看望薛华海的伤势,便是去马厩照料夜风和昼月。萧蓦将夜风和昼月养在一个马厩里,它们总是旁若无人的耳鬓厮磨,好不亲热。夜风和昼月是高贵的马匹,有着古怪的嗜好,只让自己的主人刷毛触碰。我第一次给夜风刷毛的时候,府上的下人都很惊讶,以前除了萧蓦还没有人可以靠近它。其实,夜风只有在刷毛的时候才老老实实的,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昼月脾气很温顺,夜风总是很拽的,而且自从昼月回来后,夜风特别容易生气,如果下人们靠近昼月,它就龇牙咧嘴不高兴,每次昼月都会亲昵的蹭蹭它,它却很拽的把脸迈一边,真是爱吃醋的小肚鸡肠‘男子’。可是,依然让人觉得它们无言的甜蜜。
其实我很羡慕它们,真的。这样纯粹的爱,平凡而真实,最真挚的感情,最平凡的幸福。幸福?它已经是我不可触及的痛,我甚至忘记这两个字怎么书写。那样的生活似乎离我很遥远,与我来说,是一份奢望。无助的奢望。
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梦中博文站在在弥漫大雪中,原本充满溢满爱恋的双瞳,在看到我后,却渐渐转换为空洞和伤痛,他不停地呢喃,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我恐慌的追逐,解释,泪水湿润了面额,可他的背影狠决和决然,笔直的灰色西裤,修长的身影靡靡怅怅穿梭在无边无际的风雪中,在我即将追到的一霎那,博文慢慢地转身,褐灰色的西服渐渐隐去,瞬间变成熟悉的白色绣丝长袍,他乌黑的缠丝顺着脑后搭在双肩上,双鬓的长发随风鼓动飘摇,翠翠晶亮的雪花虚无缥缈的旋转落下来,俊朗的容颜,轻蔑的眼神,嘲讽的微笑,若隐若现。雷鸣电闪,风雪呼啸,殷红的梧桐叶旋旋飘散,在大雾风雪的尽头,我发疯的寻找镜子,深沉漫长的梦中一直在寻找镜子。
我总是做着这样深沉迷乱的梦,直到前几天又一次惊醒,脑中才突然记起来,铜镜中的脸,很清晰,很秀丽,却不是我,是叶飘絮。
博文那样决然的背影和安乙奚讽刺的嘲弄总是无意识的浮现在我眼前。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否则,为何在梦中,博文都吝啬的连一个微笑都不予施舍,他在责怪我,责怪我的痴心障眼,责怪我把别人错当成他。现在,我连爱的资格都失去了?是不是?
苦笑,我哪里还有爱人的资格呢,哪里还有呢?
在围场的时候,萧蓦没有教我马术,改派了别人代替。他可能真得很忙,忙蜂蜜奇香幕后的主使者,可能碍于世子身份与我避嫌,只是,萧蓦这样云淡风清,独来独往的人,怎么会惧怕别人的流言秽语。好在昼月很通人性,或许是我的身体依然存在叶飘絮的本能,学的很快,没费几个时辰就掌握了要领。
这样偶尔的身体技能,有时让我很惆怅,可是,这已经是我的生活了。我别无选择。
府上的下人近日总在议论萧蓦世袭爵位的事情。有一人每天都来,风雨无阻,却被直接挡在小筑门。有次我刚好从马厩回来,才看到是位皓首苍颜的老人,气度飒然,他看到我直接进了悠然小筑有些惊讶,转瞬和蔼的冲我点点头,我则不好意思地冲他礼数的笑了笑。后来,问了丹秋才知道,他是萧蓦的父亲。
萧家在聂夏国一直都是位高权重的名望贵族,祖上七代掌家者皆是丞相,其他子嗣或身居要位或朝中重臣。当朝丞相萧岳晋,在先皇在世之时,已是举足轻重的重臣,自宫景之登基以后,又辅佐皇上处理朝政,修改法典,制定民策,防洪治水,以文略治天下。名副其实的实权派。
萧家有祖训,凡萧家男丁,习文或习武,均要效忠聂朝天子,以己之能,廉济天下,从善存真,以天下为己任,为国竭忠尽智,为民广施仁惠。
萧家可以世代世袭爵位,在聂夏国有第一家族的称号。追源世袭的起因,在聂夏国开朝初期,功臣之一便是萧家的祖上,所以,萧家在聂夏国的地位非比寻常。但世袭之人却无长幼子之分,皆凡有能之士,皇上论功挑选,宣旨委任受封,在掌家者过世后,世袭者自动成为萧氏掌家者。
下一任萧氏掌家者,会在萧绎和萧蓦之中挑选,萧家分房有才人不少,祖上也有过分房的武将当上执家长的,不过近几代掌家者一直都是正房占优势,再加上现任执家长是萧岳晋,两个儿子,一文一武,毕雨箕风,风禾尽起。
虽然没见过萧绎,不过据闻他镇守在聂夏国的西侧已有五年,是蛮荒之地的珞巴族的克星,被誉为聂夏国不可襦灭的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连薛华海提起他都赞不绝口,想必萧绎智勇双全,战功显赫。
其实,于萧岳晋来说,哪个儿子世袭爵位都无甚差别,此二人,若双剑合并,必定天下无双,成就绝世传奇。
最近经常出入后宫,全仗碧清那丫头肆意的夸大之词。
先是娇贵的碧水从围场回来后,得了风寒,不算大病,却是冲着游医散人的名号来的,直接省略了太医。
后来,玉妃娘娘不慎得了湿疹,驱除了疹疱后,留了些小小的暗灰色痕印,我真是服了这些娇贵的娘娘们了,竟然奢侈到用珍珠粉驱疤,我随后说了句用黄瓜蜂蜜敷,或者牛奶均可以使皮肤白皙细腻,玉妃像得了密制养颜配方一样,赏了我无数的珍珠。
自然,其她的妃嫔也开始三番四次的请我进宫传授养颜秘方。女子果然最注重美貌,尤其是天子的女人。
我无非就说了些现代最简便省钱的护肤保养得小窍门,竟然轻轻松松得了数不尽的首饰,玉器,布匹……全是女人的玩艺儿。
衾寒枕冷,杏褪桃残,愁云迢迢、魂更无寐。
今天又是十五了,只是窗外天色阴沉暗淡,更觉得初冬萧瑟冷寒。
京都的天空总觉得是黑谔谔深沉的,围场里的苍穹清澈,即使在阴天,白昼黯淡雾绕,却不会如此压抑。
我翻了翻手里的医书,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拿着大大小小的珍珠倒在弹着大富翁的棋盘上。一颗一颗检起来对着烛光查比着色泽。
我突然很像暴发户……
房门轻轻推开,小风吹得火烛拽拽,我欣喜的道:“丹秋,我今天进宫又得了些玩艺儿,你挑几件喜欢的,顺便给……”回过头,看到已经翩然靠近的青衣,赫然哑口。
萧蓦修长的身影在莹黄火烛中,疏影斑驳,他淡淡地笑了笑,“顺便给什么?”
“顺便给红昕、绿竹挑几个。”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桌子。
萧蓦懒懒地坐在桌子旁,随手拿了一块翡翠,戏谑道:“你对下人到十大方。”
“那自然,我可是菩萨心肠,比你这种将自己亲爹关在门外的人要热心千百倍。”说完不到一秒我就后悔了,狠狠地咬自己的舌头。
萧蓦表情倒是没多大起伏,估计习惯我的说话方式了。
“对不起。”我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其实,我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书房的灯每夜都亮到很晚,偶尔会在清晨看到他匆匆的进宫,根本没有机会和我说话,或者,看我一眼。
他勾起唇角,淡淡地笑着,瞥了我一眼,从怀中拿出一个长方木盒放在桌上,“你看珍珠的眼神就像看见贼见了金锭,舍得送人倒是稀奇了,先看看这个。”
“你直接说我没见过世面呗!这里面是什么?”我瞪了他一眼,疑惑的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契约,还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契约上写着鹊鸿绣庄,银票兑现的庄行是蓬莱钱庄,均加盖了特殊印鉴,而最后署名却是我的名字。
“这什么意思?”我盯着萧蓦的眼睛,口气不善。
“属于你应得的,你为绣庄画图样的酬劳,”萧蓦回答的很平淡。
我冷哼一声,“即使天蚕绣线挣钱,五万两的酬劳也给的太阔绰了,更不用把正间铺子都拱手送给我吧。”
“鹊鸿绣庄确实已经在你名下了,是月娘的意思,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巧手绣仙和医圣之徒是同一人,你收了这个,也可以在这里,不需要搬回去住,”他湖蓝色的眸子慢慢地扫过我,肯本不理会我的怒气。
“我不要,”我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口不择言,“什么月娘?根本就是他的意思,是不是?这算什么?弥补我吗?还是说,你想打发我走?”
萧蓦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平淡地道:“这只是单纯的淡化月娘以前的一部分势力,分散软玉人的目标,你想多了。”
我把木盒推过去,声音沙哑无力,“我不会要的,不管是谁的意思,不管你们真正的目的,淡化势力可以有很多方法,不要纠葛我,好吗?至于酬劳,就当我是无偿打杂的好了,告诉安公子,我们本就谁也不亏欠谁,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我只会觉得是侮辱我。”
心口有点闷,我知道自己很苯,很懦弱,缺少主见,任人践踏,甚至没有尊严,没有骄傲,没有人格,可以任人嘲笑,鄙视,伤害,讽刺,无视,却不能用钱来砸我!我已经很累了,很累。
萧蓦蹙眉,碧蓝的杏眼紧盯着我,伸出白皙竹节丝的手指,缓慢地抬起来,却在接近我手的时候又犹豫地拳起手掌放在桌上,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我失落的笑了笑,无奈的缩起手指,藏在衣袖里,“若是你嫌我赖在这里白吃白喝,我可以离开。”
萧蓦轻轻地叹一口气,揉揉眉头,收起木盒,淡淡地道:“你这丫头,怎么一根筋,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嗔道:“就是一根筋,缺心眼,所以你不高兴赶紧说,省得以后后悔。”
萧蓦挑眉笑了笑,食指轻轻地扣着桌面,一下一下,规律的宛如我的心跳声。
我点点头。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淡淡地道:“东渡国的石秋南殿下很喜欢碧清,皇上也有意撮合,他暂时不会回去,留下跟我国一起过春节。你这几日常入宫,莹妃娘娘和碧水公主没有奇怪的举动吧。”
我愣愣地点点头,还没适应他突然提起这个。
“再进宫让丹秋陪着你,或者我再给你安排两个人过来。总之,自己要小心。”明明是很严肃的表情,却掩不住他眼里明显的担忧。
我突然觉得窘迫,又一次点点头,“我会注意的,如果有可疑的地方,我会尽快告诉你。还有别的安排吗?”
“前几天亦君差人捎了消息,说月娘的伤好了大半,让你再调配点药膏送过去。若是恢复的好,可以赶到年前回来。”
我点点头,“还有吗?”
萧蓦依然盯着我,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有去过马厩,你将夜风和昼月照顾的很好。”
我纳闷的看着他,不解他怎么提起这事,他会去马厩很正常,就算不去,下人们也自然会跟他汇报的,冲他笑了笑,“它们很温顺,也很恩爱。”
他略略地点点头,把玩着桌上散落珍珠,不知道想些什么。
寂静的沉默,暗淡的红烛飘飘摇摇,墙壁上两条人影模糊的摇摆。
良久,萧蓦似是叹息的轻声道:“潼,早些休息吧。”
我转过脸看他,湖蓝的眸子的柔情转瞬即逝,继而淡淡地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蓦,谢谢你。”
他薄唇微动,却没有声音,神色异样的看了我一眼。青衣飞扬,埋没在夜色里。
蓦,我谢你,不为其他。只为,你肯叫我一声潼,已经足已。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身边,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所做得一切,而我能给予的只有‘谢谢’这两个字,还有,对不起。
次日,我和丹秋一同去市集买药材,顺便去薛府看望薛华海。还未出门就被碧清身边的小太监传进宫。皇上赐予我的身份,倒是方便了她随时召唤我。
其实,我知道她着急寻我的意思,看到她闷闷不乐的坐在屋子里愤愤地揪着手帕,连我进来坐在她面前都没注意,我就更加肯定,假正经道:“给公主请安,不知今日公主喧我进宫,所谓何事?”
碧清猛得一怔,抬首看到我,嗔道:“姐姐,你何时进来的,怎么没人通报?”
“不是没人通传,而是你没听到,我都来了有一会儿了,”看她眉间的忧愁,忍不住戏谑道:“我刚有察看你的面相,发现你面色红润似桃花,齿白眸明清莎婆,此面相通常皆是桃花运的先兆。”
碧清一愣,脸顿时红了,嗔道:“姐姐,你过分……”
我笑呵呵的道:“怎么?我说错了?那位石公子没来缠着你吗?”
碧清的脸更红了些,别开头,淡淡地道:“姐姐想笑就笑吧,那个石头天天都来我的园子,花样又多又刁钻,怎么赶都赶不走,现在宫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说风凉话的,看笑话的,什么人都有。萧哥哥也提前告诉过我,我心里是有准备的,而且我也习惯了,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碧清很单纯,她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越是难受的。
我拍拍她,不好意思道:“我怎么会嘲笑你,只是看你心情不好逗逗你,好了,算我错了。我这次是专程听你发牢骚的。”
她笑了笑,精神沮丧,“姐姐,你是明白我的,我怎么会是故意抢石公子,我躲他都躲不及。可是,她们说的也太过分了。”
关于她的蜚语我也听到不少,版本各异:碧清仗着皇上的宠爱抢了姐姐的心上人;妹妹年纪虽小,心眼狠毒,设计陷害姐姐,迷惑石公子;最毒的莫过于说碧清会妖术,所以碧水从围场回来才会害了大病……
后宫之地,本就多是非,一个没有母妃的小公主既得皇上恩宠,又即将得到皇上看上的佳婿,不免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皇上原是撮合碧水和石秋南的,莹妃暗地里也下了不少功夫。
而碧清在萧蓦的提示下,基本放弃参与权,如今石秋南偏偏看上了碧清,只能说,碧水倒霉,点背。
其实,也算石秋南有眼光,碧清虽顽皮,但在这后宫之中,却有着最单纯的心灵,最重要的是,她很善良。
“自己没有做过得事,何必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呢?你要真的不放在心上才好,我家乡有一句至理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呵呵,够洒脱吧!”我揉揉她的头,“以前的你可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的,碧清,你是个坚强的姑娘。”
碧清淡淡地笑了笑,依然掩不去眉间的忧愁,“只是……”她面有难色的看着我,咬咬唇,叹口气道:“我跟父皇说了多次,可是他不听,如果父皇不能改变心意,我……”
“现在还没定局,你别忧人自扰,”碧清不愿意的原因只有一个,或许萧蓦可以说服皇上,只是,关系到两国的和睦关系,恐怕有难度。
“姐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碧清的脸上闪着羞涩的色彩,看我点点头,她语气平淡,却透着淡淡地凄凉,“我只想见童大哥一面,只一面。”
“其实,”碧清揪着手里的帕子,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知道童大哥不喜欢我,但是姐姐如果让他下山,他一定会来的。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而已。”
卑微的语气,绝望的眼神。虽然知道这次来,她多半会询问童颜的事情,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要求。
碧清是何其骄傲的人,从不曾露出如此疲惫的表情,我一直知道她对童颜的感情,却不曾发现,竟然会是如此沉重和无助的。
我一时无语,只能点头。
感情,有时真的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爱或不爱,和任何人无关。很多时候,深情既是一场悲剧。可是,我们依然会义无反顾地付出。旦夕之间,一切都在宿命的手掌心得到了平息。就像烟花,盛开过,熄灭了,夜空也就沉寂了。
我想,我理解她。无助而卑微的爱情。
打算出宫的时候,正好石秋南又来寻碧清,他说话的声音很耐听,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很友善,周身散发着王者风范,大器而有涵养,重要的是,他对碧清很有耐心。
碧清一见到他就变成凶巴巴的小辣椒,可他对碧清浑身冒出的冷刺不予理之,包容地微笑。那样的笑容很熟悉。因为,我在萧蓦脸上看到过。
我和丹秋无视碧清求救的眼神,悄悄地退了出来。
一出了院子,丹秋笑嘻嘻地道:“我看,这位‘石头’倒是对碧清不错,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么好的如意郎君,怪不得碧水要恨碧清了。”
我笑了笑,道:“这还未出宫呢,又不长记性了,回府你怎么说都行。”
丹秋吐吐舌头,嗔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对对对,丹秋说的从来都是真理。”我敷衍道。
她笑了笑,继续牢骚,“其实,少爷对姐姐也很好,姐姐还念着安公子吗?”
我掏掏耳朵,“这个问题,你要问我多少遍才罢休?”
“问到满意的答案为止吧。”
“怎么样算满意呢?我似乎回答你很多次了。”
“我觉得满意才行。”
我忍不住笑,“你满意?问到我说我爱上你家少爷为止是吧?”
她小鸡啄米的点头,眼珠贼亮亮的。
我伸手拍她一拳,抬头挺胸地往前走,“你听好了,这个问题呢,我再回答你一次。”
丹秋急急地跟在我后边,“什么什么?我可是要满意的答案啊,不是不算数的。”
我笑呵呵地道:“此类问题,本人永不回应。”
“啊?”丹秋失望的叫唤,随即追着我不依不饶的追问。
“什么人在此喧哗?”突然路边的林子里,传来一声怒喝。
我和丹秋一怔,林子里走出一个侍卫,眉清目秀,看了我们一眼,口气不善,“你们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
我看看四周,刚才只顾嬉闹,竟然不知不觉走进林子里了,也不知什么地方,似乎迷路了。
我欠欠身,“小女叶飘絮,正欲出宫,似乎走错地方了,我们这就离开。”
侍卫看看我,又看看丹秋,打量了半天,“走吧。”
我冲他倾身行礼,瞪了丹秋一眼,拉着她往回走。
“肃穆,你该向医游散人赔不是。”林子里传来另一个飘绕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有种压迫感,还夹杂着微微的咳嗽。
那侍卫一愣,冲我单膝跪下,道:“原来是医游散人叶姑娘,刚才得罪了。”
我摆摆手,“无妨无妨,是我饶了你家主子在先。”
林子里的声音又传了,似乎近了些,“是我调教无方,叶姑娘别见怪。这里距宫门尚远,我让肃穆带你出去。”
侍卫仍在跪着,面无表情,听到吩咐才站起来冲我抱抱拳。
“多谢了。”我朝声音方向欠欠身,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乌黑的发丝随意散在肩上,这林子极深,虽然大部分树叶都枯落了,满地黄叶,却散发着淡淡的清气。他缓缓地走了几步,黑色的靴子摩擦着落叶,嚓嚓作响,却仍未转身。
他说话的声音没听过,不确定是谁,能随意指使侍卫而非小厮和公公,身份应该不低。只是这里不应该会有男人才对。在后宫,即使是皇子,院子也有独立分开的,跟妃嫔们隔着御花园。
他没有再说话,显然不想理我。听他说话声音漂浮,又轻微咳嗽似乎脾肺不妥,可看到叫肃穆的侍卫面有不善的瞪着我,我笑了笑,既然此人身份不低,一定有太医配药,我还是不凑热闹的好。
肃穆并没有带我们走多远,出了林子,只是指了指出宫的方向,交待一个路过的小公公带路,他就转身回去了。
丹秋一直不吭声,难得的安静。直到出了宫门,丹秋才对我道:“原来别人说的没错。”
我一怔,“什么?”
“三皇子是个病秧子。”
“谁?”
“刚才那个。”
我明白了,原来他就是宫琼然。
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神秘的三皇子。虽然只是背影。
ps:我很郁闷,很惆怅,我写的是个屁屁……纠结…………
天啊,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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