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凰对这个世界的画工有了初步的认知。
师爷吩咐完了,便放大家伙离开了,秦凰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却被官府的人突然围住。
秦凰看着那又瘦又小的师爷走过来,心生不解之余,秦子晋和舜冶已经挡在她的身前。
“小娘子,莫怕,莫怕!”那师爷笑呵呵的模样,佯装亲切的面容,却因为五官猥琐,生生让人觉得,这人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
“大人有何吩咐。”秦子晋朝师爷拱拱手,问。
“不曾,不曾。”师爷抚着羊角胡须笑的很是开怀,“本师爷不过是看小娘子长得面善,所以前来问问,小娘子可曾婚配?”
这等穷山恶水的旮旯地,居然有长得如此水灵俊俏的小村姑,真是不可思议。
师爷目光打量着秦凰,还没看仔细,就被舜冶和秦子晋围了个密不透风。
尤其是舜冶人高马大,遮住秦凰,让那师爷连个头发丝都看不见。
“我家小女已经婚配。”秦子晋再拱手,声音恭敬的道。
秦凰自从婚嫁后,便入乡随俗,把头发盘了起来,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来这女子是已婚配的。
县令却这么问,不是不怀好意是什么?
连秦凰都知道的道理,身为男人的舜冶和秦子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已经婚配,已经婚配……”那小鸡崽儿似的师爷满脸可惜,呐呐自言自语好几遍。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是进献给县令大人做小妾,该有多好?
可惜,居然已经婚配了。
乡野村妇,真是没福气。
师爷带着官兵们离开。
战战兢兢的百姓们三三两两的回家,不时的讨论着天音道长的事情。
秦凰三人对视了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眼中,松了一口气。
回家,用完午膳,秦子晋突然道,“我们暂时不离开了。”
舜冶沉默的没有说话,秦凰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
如今朝廷正在缉拿那个什么天音道长,官兵既然查到了这里,那便说明官府严查他们这一带。
所以,这个时候离开,太过扎眼了。
不走了。
秦凰唇角轻轻勾起来,难掩愉悦,桌子下的手指更是偷偷的勾住了舜冶的手。
舜冶自然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宠溺的握握她做着小动作的手。
秦子晋看着腻腻歪歪的小两口,复杂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看了秦凰好几眼,最后道,“凰儿,你去洗碗。”
“哦。”秦凰乖乖的应了一声,收拾碗筷,去了伙房。
她知道他爹是有意支开她。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她爹为什么支开她。
不多时,舜冶过来。
秦凰一笑,故意好奇道,“爹把你留下,说了什么?”
舜冶狭长的眸微顿,却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没什么,就是让我照顾好你。”
“切!”秦凰闲闲的瞥他一眼,把洗完的碗筷放好,道,“爹是不是不想让你和我床事过勤?”
“咳咳……”舜冶没想到,他媳妇儿在大白天居然能大白天就这么大刺刺的把这种闺房密话说出来,尴尬的干咳。
“我还不知道爹的小心思么。”秦凰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领着舜冶,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碎碎念道,“他不就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怀了孩子,跑路就变成大麻烦了吗?”
舜冶能说什么,秦凰能念叨自己的亲爹爹,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也娘们似的念叨自己老丈人吧?
……虽然他也觉得,他这老丈人管的比丈母娘都宽。
秦凰拍拍他,看着他爹从屋门里走出来,声音瞬间小若蚊蝇,“这种事,顺其自然吧,别被爹吓着,万一孩子真出来了,他还能打了?”
“咳咳……”舜冶又咳嗽了。
他实在想说媳妇儿一句,闺房之事,他媳妇儿能不能不要说的跟吃饭喝水般那么随意。
“你咳什么,昨晚受凉感冒了?”秦凰说着,手掌往他额头上面放。
“咳,没有。”舜冶愈发无语。
秦凰松一口气,点点头,继续道,“万一到时候他要真打你,我就站在你面前挡着,你放心,有我护着你,他欺负不了你的。”
背后承受着似乎要把他戳出窟窿的目光,耳朵里听着媳妇儿比爷们儿还糙的话,舜冶想了想,决定暂避锋芒,“阿凰,我去山上给你猎几只兔子吧。”
秦凰不舍,“咱家不是还有两只没吃完吗?”
舜冶道,“没事,冬天快来了,多猎一些,回头给你做个毛坎肩,冬天穿着,可暖和。”
秦凰听着,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哦。
到时候,万一她怀了小小舜冶,有暖和的兔毛,也不至于冷着孩子。
舜冶终于解脱。
他到不是怕秦子晋,只是觉得,身为他的女婿,他应该让着他,让他尽量舒心,尽量高兴。
这不是怂,而是孝道。
……
因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天音道长,秦子晋的离开计划,暂时搁置,秦家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生活。
天气渐凉,因为换季,患病的老人和孩子很是不少,秦子晋几乎每日都会出去,少数不出去,在家里的时候,就会细心的打量他的药田。
舜冶用玉米秸秆编织的保暖屋顶,已经做好了一顶,给秦子晋住的那个屋子上盖好,又开始编织,希望能在冬天真正来临之前,盖上,好让阿凰,过一个舒舒服服的冬天。
秦凰把攒了好久的兔子皮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清洗干净,想要给他爹还有舜冶,一人做一个兔毛背心。
得益于舜冶的狩猎技术,兔毛的数量是绝对够给两人做完背心后,再给自己做兔毛棉袄和兔毛棉裤的。
但当秦凰把所有的兔毛清洗,晾晒干之后,却发现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