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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梅林来客(1 / 1)

次日,众人刚吃过早饭,一个门房过来通报说,梅林山庄的樊六声庄主前来拜访。

柳玉雪有些疑惑地说:“以前跟梅林山庄来往不多,今日樊庄主来此,不知有什么事!”

戚婆婆说:“梅林山庄在武林中素有声名,今天樊六声庄主过来,我们出去迎一下,不要失了礼数。”于是众人一起出门迎接。而马君亦正准备去镖局,也就跟着出去。

众人到得门外,见一个青缎长衫的中年人正在等候,其身侧跟着一个年轻人,着白色绸布长衫,紫带束发,十分洁净,身材颀长,相貌俊秀。

那中年人突然看到门内走出的戚婆婆,赶忙上前,惊讶地说道:“戚婆婆也在此!”

戚婆婆说道:“我来看看自己的徒弟。樊庄主别来无恙啊!”那中年人自然就是樊六声,戚婆婆与其早就认识。

樊六声听戚婆婆一说,才知道原来柳府还有苍月阁的门人,就说道:“樊某竟不知柳府与苍月阁有所渊源,真是失敬了。”说着让那年轻男子过来,说道:“子元,快来见过苍月阁掌门戚婆婆。”

那年轻男子赶忙过来,抱拳躬身说道:“晚辈樊子元,见过戚婆婆。”

戚婆婆看到樊子元相貌俊朗,气质倜傥,仅看与樊六声的相貌,已知是樊六声的儿子,不禁赞叹道:“这位是樊庄主的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樊六声见戚婆婆夸奖自己儿子,心里自然喜欢,但却口上说道:“犬子不成器,日后有机会,还要戚婆婆多指点一下。”

柳玉雪见大家还在门外站着,就说道:“难得樊庄主光临敝府,婆婆,咱们还是请樊庄主到厅内说话吧。”

戚婆婆闻听此言,有些歉意地说:“对对,只顾着寒暄,竟忘了让客人进去了。樊庄主莫见怪。”

樊六声说道:“岂敢!”说完不由得看了看适才说话的柳玉雪,因他听柳玉雪说话,语气中透出一股从容淡定且又礼数周到,又见柳玉雪年纪甚轻,不由得暗暗赞叹,便向戚婆婆问道,“这位想必是琪升兄的女儿了?”

戚婆婆见樊六声问起柳玉雪,便说道:“是的,她也就是我的徒弟,名字唤作柳玉雪。”

柳玉雪笑着迎樊六声父子进门。众人边说话边向内走去。

马君欲去镖局,柳青却要他一起看看。马君心想他们也许有事相商,自己怎好随意跟去,就说这段时间镖局极忙,辞别柳青便向镖局行去。

还未走远,却发现柳青追了出来,有些抱怨地说道:“我让你先不要去,你偏不听,害得我又追你回去。”

马君不知所以,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柳青也不知内情,就说道:“那个樊庄主问起你,说要见你,我姐便让我来将你找回。”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认识梅林山庄的樊庄主?”

马君摇摇头,说道:“我连他面还是今天见到,怎么会认得他呢!”其实马君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樊六声怎会知晓自己,还要见他。毕竟对方是武林大派的掌门,在柳玉雪府上要见自己,马君也不好拒绝,便只好跟柳青返回柳府而去。

马君跟从着柳青来到府中的正厅房内,发现戚婆婆和樊六声父子均在。一旁的柳玉雪见马君归来,便向樊六声介绍。

樊六声打量了一下马君,见原来是个俊朗质朴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惊奇,便站了起来向马君说道:“飞鹰门向门主给我写了封信,说多亏马君公子拼力护镖,镖物才得无虞。要我一定要致谢公子和信源镖局。适才不识公子,还望见谅。”原来是向易之给樊六声写了信,告知此次护镖之事,并嘱托樊六声代为再次谢过信源镖局和马君,所以樊六声才会今日登柳府拜访。樊六声在信中得知马君身手了得,却没想到如此年轻,所以才有一些惊讶

马君也才想起向易之托张武转交樊六声的书信,才知樊六声原来是为此而来。马君觉得自己所做之事并不值当向易之如此相谢,便说道:“护镖是我等分内之事,在飞鹰门时向门主已经犒赏过我们,今日还劳樊庄主前来,真是愧不敢当!”

“向门主给我信中极力夸赞马君公子,并要我定向马公子和信源镖局的众位镖师致谢。”樊六声边说,却拿出数锭黄金,“些许钱物是我和向门主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收下。”然后递向马君

马君忙双手推送拒绝,说道:“樊庄主和向门主心意,马君心领拜谢。但这些黄金,马君却万不能收。”

樊六声正色说道:“此次护镖多人受伤,樊某听闻心中十分不安,这些钱物,就算是给众位兄弟一点补偿,还请公子一定收下。”

马君坚决拒绝说道:“尽力分内之事而受如此重谢,马君实不敢受,各位镖师想必亦同马君一样,是断然不能接受樊庄主如此重谢的。”马君没想到仅仅保住了镖物,向易之竟如此回报,只觉得此事有些答谢太过,不过他还是对向易之的至为仁义甚为感激。

戚婆婆见二人僵住,也说道:“樊庄主,如此你就收回这些金子吧,否则就真的让小辈们为难了。”

樊六声听戚婆婆这般说,又见马君执意不收,只好将黄金收回。

樊六声受向易之所托感谢马君等人未成,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此时他又转向柳玉雪说道:“先前琪升兄在时,与樊某也有多次相交。我两家虽然近在咫尺,只因樊某近几年常闭门不出,所以就很少往来,但也听说琪升兄一子一女出类拔萃,齐家有方,琪升兄若知也必欣慰。自此以后,我两家还应多多走动。”

戚婆婆闻听此言,心中甚喜,因她总为柳玉雪和柳府日后有些顾虑,所以能与梅林山庄交好,对柳家确实有极多的好处,所以她说道:“樊庄主所言极是,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情谊自应珍惜维持。”

一旁的柳玉雪见樊六声一派掌门,却这般平易近人,也自是高兴,便言道:“我与柳青也曾想拜望庄主,只是未曾谋过面,恐扰您修行,所以也不敢擅自打扰。怠慢了长辈,还请不要见怪。”

樊六声说道:“柳姑娘言重了。”

樊六声之子樊子元见正事已经说完,便插嘴说道:“常听人说起柳小姐贤惠聪颖,琴棋书画得高人相授,样样精通,且貌美如仙,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在下也粗通音律书画,愿得闲时向小姐请教,不知小姐肯否?”

樊子元虽是世家子弟,但因为是梅林山庄庄主樊六声的独子,在家备受宠爱,似是缺少了些稳重。适才他对柳玉雪这般赞美,樊六声听了,禁不住皱起眉头,觉得太过轻浮,只是身为客人,不好训斥,便强自忍住。而樊子元率性已久,他倒并未觉得有所不妥。

柳玉雪听完樊子元的话,却未显露尴尬之色,仍是热情地说道:“樊公子谬奖了,小女子所学全赖婆婆教授。公子若是不嫌弃,亦可常来此处,我们也可一起向婆婆请教。”

樊子元听柳玉雪这么说,心里高兴,忙转问戚婆婆:“如此这般甚好,只是不知婆婆是否嫌弃晚辈?”

戚婆婆见樊子元俊秀异常,加之装扮洒脱,心里亦是喜欢,便说道:“我在此也十分清闲,公子随时可来。”樊子元闻此,赶忙施礼谢过戚婆婆。

梅林山庄的少庄主樊子元曾听人说起江城柳府柳玉雪美貌非常,且多才多艺,早就想一睹真颜,只是两家来往极少,而且父亲管束极严,所以一直未曾到过柳府。昨日听到父亲要去拜访柳府,便央求一同前去。樊六声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不仅应该习练武艺文章,也应该扩大交游,便也欣然应允。

适才在柳府门外,樊子元便一下子注意到了柳玉雪,柳玉雪神态清丽脱俗,举止淡雅优容,容貌玉色绝美,竟让樊子元一时愣住,不禁惊叹竟有如此美貌女子,心中顿时倾慕不已。又曾听人说起柳玉雪亦曾长于琴棋书画,便欲以切磋为名接近,没想到柳玉雪和戚婆婆答应爽快,自然大喜过望。

樊六声知道马君不肯受谢,便在与戚婆婆叙得一阵话之后,起身告辞,领着樊子元回梅林山庄去了。

众人将樊六声送出门外。回来之后,柳玉雪向马君问起护镖的事情。原来张武怕柳玉雪担心,就嘱咐马君此次走镖出现意外的事情不要向柳玉雪和柳青提起,所以马君回来后,就没有提起途中有人劫镖和张武及另两个镖师受伤的事情,只是简单地告知柳玉雪镖已送到,往来俱平安。

此时马君见柳玉雪问起,便将途中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听马君说到劫镖的蒙面人要夺取之物是青云剑时,戚婆婆面色有些凝重,惊奇地问了马君一句:“你是说那劫镖之人要抢走的是青云剑?”

马君回答说:“那个蒙面人是这么说的。”然后又问戚婆婆道,“婆婆,张总镖头说青云剑只是传言之说,本无此剑,不知此剑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柳青见马君问起青云剑之事,就把自己听说的江湖上关于青云剑的传说向马君说了一遍。

这时,又听戚婆婆说:“我也未曾见过此剑,但前人都曾传过此剑的厉害之处。据说,青云剑本是青门之物,只是青门之人并未曾以此剑示人,当别人问起之时,青门门人也是含糊其辞应对,十多年前,青门一场大火,门主甄士逊一家葬身火海,说是就与此剑有关,之后此剑的消息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停了一阵,戚婆婆似乎很有些顾虑地说道,“几十年前,江湖上曾有一个魔头,据说得到了青云宝剑,便想一统江湖,之后便是一片血雨腥风。现在竟然有人又打起这把剑的主意,难道江湖又将不再太平了?!”

柳玉雪听了,宽慰戚婆婆道:“江湖上已多年太平无事,独孤门主担当武林盟主,各路豪杰膺服,婆婆不必太过忧虑。”

戚婆婆听得柳玉雪这么说,叹了口气,并有些自我谑笑地说:“人越老啊,喜欢操的心就越多!”

一旁的柔儿接过话茬,俏皮地说道:“婆婆可一点也不老,您研习武学养身,修道养心,过几年说不定就成仙长生不老了呢!”经她这么一逗,大家都笑了起来,护镖意外和青云剑的事也就此过去了。

自樊六声来访之后,信源镖局生意变得兴盛起来,原来这些四处转运物件的富商豪贾大多与江湖上的名门大派有所交往,以期能在遇到难处时能得到帮助,樊六声归庄之后,也有意地向与其熟识的人推荐信源镖局,这些人口耳传诵,信源镖局竟在极短的时间内于江城一带名气猛增,登门求护镖的人络绎不绝。

于是张武和众镖师商议着又招进了一些精壮汉子,有些身体健壮但不会武功的,便由张武、马君和一些武功稍高的镖师悉心传授。

马君本不愿别人知晓自己的武功,只是上次见张武命悬一线,迫于无奈而出手,之后一些镖师要求马君展示一下武艺或者想切磋一下以期得到提高,马君也均婉言谢绝,只是此时镖局一些新进之人虽然体壮力大,却无武技,想起上次押镖之时,那俩个镖师武艺泛泛,还未出手就被那蒙面人一剑击中,此后要是遇到此种情形,武艺不好就要吃亏,甚至性命不保,想到这些,马君最终还是应了张武的请求,教不会武功或武功不好的镖师剑法,因为他知道内力和拳脚功夫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有所长进,但剑法却可以很短时间学成,即便是没有足够的内力相配,不能打败武艺高强的人,却足可以自保。

镖局诸事渐多,马君也就经常外出护镖,不出去时,也是整日里在镖局指点一些镖师练习武艺,至晚间才回到柳府。时间稍长,马君便考虑着和母亲一起搬住至镖局内。因为虽然信源镖局与柳府同在一城,却是镖局在城西,柳府却靠近江城的东面,来回还是要走上好一段路的,多少有些不便。马君这么考虑,其实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马君母子住在柳府,柳玉雪姐弟生恐他们受到冷落,便尽力时时处处照顾陪伴,许多次柳玉雪本身有事,却为遣马夫人寂寞而陪侍在侧,再者,柳玉雪以往闲暇之时常自抚琴自怡,青笔绘字,而今自己和母亲占得了她许多时间,马君心里总觉如此给柳玉雪添了许多麻烦,又见镖局仍有空闲院落,便想和母亲直接搬到镖局暂住。

马君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母亲,马夫人也觉得常住此处会对柳玉雪姐弟带来些不便,同意搬去镖局。马君征得母亲同意后,于一日晚间一起吃饭时,以路远事忙为由请求柳玉雪准许他们住到镖局去。

柳玉雪听马君说完,没有立时回应,却转过话题,仍如往常一般招呼吃饭,闭口不再提此事。柳玉雪这般态度,马君虽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此时却也不便再提及,就想着改日再行说起。

当晚饭后,将寝之时,马君听见有人敲门,开门时,发现是柳玉雪立在门外,细看时,见柳玉雪手上还拿着一个不大的布包裹,里面似是有物。马君不知柳玉雪的来意,但见外面说话不太合体,赶忙将她让到房内。

马君对柳玉雪说道:“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没有休息?”

柳玉雪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没有看马君,似是有些拘谨。马君以往每次见柳玉雪,总觉得她端庄而雍雅,未曾有过这般表情,还正兀自奇怪,只听柳玉雪说道:“我给柳青做衣服的时候,也给你缝了一件,你且先试试,若是不合身,我再取来改过。”说着便将拿着的包裹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色瞬间掠过一丝绯红。

马君闻此,十分意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自然没有想到柳玉雪会给自己缝制衣服,要知道,一个女儿家,肯为一个人亲手缝制衣服,若非是十分亲近之人,绝对不会如此。马君心想自己只是无意中救了柳玉雪,并无意要她报答,现下自己和母亲客居于此,已得柳玉雪悉心照顾,怎敢再有它想,柳玉雪这般相待,实是极为出乎意料。

柳玉雪见马君似是有些难为情,便换过话题,提起马君晚上所说之事:“你今日说要和伯母住在镖局,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和伯母不开心了?”

马君正为柳玉雪给自己做衣服而有些窘迫,此刻柳玉雪说起搬住去镖局的事,方才解了尴尬。马君听柳玉雪这般说,忙回答道:“不,不,小姐不要多心。”他本想说不愿给她增添麻烦,又料到柳玉雪肯定又生气自己见外,顿了一下,就说,“我只是觉得每日往来间多有不便,怕耽误了镖局的事情。”

今日马君提出要搬去镖局住,柳玉雪还以为自己哪儿做得不好,让马君和她母亲觉得生分了,此时听马君如此说,也猜到了马君的本意,于是柳玉雪说道:“若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愿意你和伯母住在此处,你看可以吗?”说着自己却有些不自然起来,于是将身子偏转过去,作观视房内它处的样子。柳玉雪性情外柔内刚,从不曾求人,只是她实在是不愿意马君离开,便似是商量着请求马君留下,女儿家如此直白言及眷恋,自然会生出羞涩来。

马君和马夫人来到柳府,接触日多,彼此互知,柳玉雪对他们亦如亲人一般,这自然一是因为马君相救之故,再则马君母子性情挚诚善良,与他们在一起,分外轻松,合府中因而也增生出许多乐融气象。而且马君谦逊却勇于任事,内敛而通达,倒让柳玉雪隐隐生出一种依赖之感。

马君知道柳玉雪正等他回答,他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衣物,又见柳玉雪这般神色,心想自己原不想给柳玉雪增加麻烦,此刻却倒让她为了难,若再拒绝,肯定会伤了她的心,马君于是说道:“那我们还是住在这儿吧!”

柳玉雪听得马君不走,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转过身来,凝视着马君,眼神中透着欣喜和感动,就这样二人静立片刻,互相都未说话。已而,柳玉雪想起此时天色已晚,自己待在马君房内多有不妥,便告辞而去。

待柳玉雪走后,马君打开包裹,见内中是几件上好的布料所做的外衫和短衣,马君心中此时为柳玉雪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动异常。马君将这些衣服看了又看,却又轻轻地包起收置,因为镖局活计多有搬运,或是舞剑习棒之类,极易将衣物弄破,马君自然不舍得将柳玉雪做的衣服穿在身上。

一日,因镖局事多,待马君忙完准备回柳府之时,天色已然有些晚了。马君出得镖局大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大路拐角处的一边,仔细一看,马君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竟然是柳玉雪站在那儿。柳玉雪见马君出来了,便走了过来。

马君见状,忙迎上去,问道:“小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柳玉雪笑了笑,轻松地说道:“城西齐府家的老妇人古稀大寿,我也前去给拜寿了。之后在他们府上多呆了一阵,路过镖局,想着好久未来此处了,便在周围闲转了一圈,顺便等你一起回去。”

马君想着柳玉雪不可能一人独去齐府拜寿,便四下张望,以为还有人在。却听柳玉雪说道:“你别看了,我让他们都先回去了,就我一个人。”

马君往常回柳府较今日要早许多,若柳玉雪是在等自己的话,定是在此等了许久。马君想起这些,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说道:“你可以到镖局去的,干嘛要一人在这路边站着呢?”

柳玉雪轻轻一笑,说:“我要是去了,张叔叔肯定又忙着招呼我了,我不想打搅你们做事,便没有进去。”

马君有些不安地说:“今日事情忙,就晚回了好一阵,害得你等了那么长时间!”

柳玉雪见马君有些歉疚的神情,忙说:“没什么的。”然后又说,“走吧,我们回家去吧!”

天色渐黑,道旁的人家已将灯笼点起。晚间的江城倒也并不沉寂,因往来人多,有些商铺直到晚间都未打烊。马君和柳玉雪一起慢慢往回走,正行间,看见路边一处简易的摊子,一个老汉正在做烤饼。那老汉先是看到马君,边忙活边对着马君打招呼说道:“公子忙完回去了?”

马君对那老汉笑了笑,回道:“张老伯,这么晚了,也该回家去了。”

“过一阵子就收摊了。公子,赶快来坐下吃个饼吧,看样子你还没吃饭呢吧。”那老汉乐呵呵地说道。说完看了看与马君走在一起的柳玉雪,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位是……?”

马君怕他猜错,忙说道:“这是我们家小姐。”

那老汉“哦”了一声,收拾了一把条凳,想着让马君和柳玉雪休息一下。

马君看了看柳玉雪,说道:“小姐,张老伯做的饼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一个?”

柳玉雪从未在路边摊旁吃过这些东西,一则是身为女儿家,在闲杂处抛头露面有失体统,二来柳家为江城大户,被人看见在街边小摊旁流连,自然难免引人议论。此时听见马君问自己,便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说不定伯母他们都在等我们呢!”

那老汉听柳玉雪说完话,以为她有些看不上自己的小摊,便为马君开脱,说道:“公子先忙,改日再在我这闲坐阵子吧。”

柳玉雪倏然看到马君和那老汉面上都有些尴尬的神情,知道自己适才所说的话有些不妥,无意间,话语间竟含有了对人瞧不起的意思,不觉有些愧赧,便对马君说道:“对了,这么晚了,恐已过了饭时,要不我们就尝尝这位老伯的手艺?”说完就走向那老汉准备的条凳,叫着马君一块坐了下来。

柳玉雪这番举止,让马君有些感动,不仅仅是因她心地的善良,她这么做,也有顾全自己体面的意思。此时见柳玉雪已经坐在矮凳上,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那张老汉见此,忙又乐呵呵地将新烙好的酥饼和相配的稀粥端了上来。

二人食毕,张老汉却不肯收取银钱,说道:“公子时常照顾我老汉,今日你家小姐屈尊到我这摊子上吃点东西,亦是老汉我的荣幸,今日就当我请了!”

马君忙道:“这可怎使得?”说着便将钱递过去,那老汉却是执意不要,马君便在离去之时悄悄地将钱放在了条凳之上。

归去路上,柳玉雪打趣问起马君如何与卖饼老汉都有了交情,马君便将事由告知柳玉雪。原来这张老汉时常在此摆摊,其年岁既大,却无人照应,仅以卖酥饼稀粥为生计。马君每日路过,见其伶仃忙碌,不免心生怜悯,便时常在路过时买些酥饼,以照顾其买卖,见有劳力之事,也常伸手相助,时日一长,自然变得熟悉起来。

听马君讲完,柳玉雪亦喜马君如此般的厚道善良,想起适才矮凳低桌旁与马君一起稀粥薄饼简餐一顿,心下竟然生出许多温馨之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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