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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飞鹰门恩怨(1 / 1)

到了鹰堡之后,马君没有直接去飞鹰门拜访向易之,而是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马君曾在路上仔细地琢磨,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现在也开始有些怀疑,难道自己那次押送的镖物真是青云剑。俗语说:无风不起浪,那个半道劫掠的蒙面人怎么一开口就说要拿走青云剑呢?而且如果单单是些普通财物,向易之怎么会那么费心地感谢他和护镖的镖师呢?现今师叔竟也得到消息说青云剑有可能在飞鹰门,诸多疑问让马君也觉得其间必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想到师叔如此重视青云剑,并且甚忧此剑落入他人之手,马君不禁也对此剑产生了兴趣,当然,他并不曾有据此剑为己有的想法,只是想看一看此剑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这般威力。马君还未曾听闻过有如此威力的兵器,但世间奇异之物甚多,或许真有此物也不一定,马君又想若是此剑真在向易之手中,而且此剑果真是那次由信源镖局送往飞鹰门,而向易之为表弟铁具义报仇,使用此剑对师叔不利,自己也会心中不安,所以马君此次下定决心要将青云剑之事探访清楚。

马君想如果他直接去拜访向易之,询问青云剑之事,向易之肯定会矢口否认,所以他决定暗中查访。虽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为了避免飞鹰门和天源教火并,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日深夜,马君离开客栈,运用轻功奔向飞鹰门。夜色如水,空中明月玉辉倾洒,整座鹰堡已是静谧无音。马君到了飞鹰门大门外,观闻四下,并无丝毫动静,马君轻点双脚,已经提身越过飞鹰门外墙,轻飘飘地落在一处房屋与走廊交叠处。马君上次来过此处,但当时仅是在外院歇息,对飞鹰门府邸并不十分清楚,更不知道向易之居所,此次前来,也只是想预先查勘一番。

马君正在暗影处观察飞鹰门院房坐落,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细声,马君凭感觉知道是有人来了,马君担心被发现,便将身子俯下。过了一阵,果然有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从飞鹰门院落的另一侧跃上了房顶,因距离较远,且处于夜间,马君看不清楚那人面目,不过看那动作身形,此人轻功亦是极好。此时只见那人在房顶又轻跃几下,轻轻地落在了靠后的一座院落的房上。那人在那间房顶上俯下身来,似是在侧头听取房内动静。

马君有些奇怪,心想这么晚了,此人鬼鬼祟祟在飞鹰门做什么?突然他也想到自己也是不请自来,暗地探视,竟还认为别人是鬼鬼祟祟,不禁有些自窘。

马君所处位置正在那间房子的靠前斜对处,可以俯看清整座房子。就在房上黑衣人低头探听房中动静之际,马君却突然发现那间房的门正在缓缓开启,接着便有一人缓缓从房内走出。而屋顶上的那人却没有发觉房下动静,还在俯身听着。

此时月光正好被漂浮而过的云彩遮住,光亮变暗,马君也看不清走出房间的人的样子。只见房中出来的那人轻轻步出门外,然后一跃,身子腾空飘起,已经静悄悄地跃上房顶,正落在黑衣人身后不远处。

那黑衣人适才专注听着房下动静,并没有觉察出有人已经在他身后。马君不免替黑衣人担心起来,看房下之人跃上房顶轻飘飘状的姿势,显然此人功夫十分了得,此时,云彩浮过,月色复明,马君细看之下,黑衣人身后之人竟极似向易之,因相距较远,他也并不能完全确定。

就在此时,那黑衣人突然挺起身来,显然已经发觉身后有人,但他并没有回头探视,而是向前一纵,便窜了出去。

后面那人见黑衣人想跑,并未声张,只是紧跟而去。马君没料到竟有这种事,心中疑惑,见四下里再无他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二人后面。前面的黑衣人轻功很是不俗,知道后面的那人正在紧追,便全力向前飞奔,不过后面的这人轻功也是极高,在后面紧追不舍,仅落后一丈左右距离,前面二人只顾飞奔,却并不曾想到后面还有一人。不一会功夫,三人已经奔出鹰堡。

再过得一阵,黑衣人飞奔着进入了一片树林。林中高树茂盛,树叶浓密,虽然外间月光明亮,林中却显得晦暗不明。

后面那人担心黑衣人趁着此间便利,极有可能溜掉,便猛然发力,身子腾空,一下子竟从黑衣人头顶飞过,落在了黑衣人的前面。

黑衣人听到头顶风响,知道追自己的人已从头顶越过,便急忙停步,黑衣人此刻并没有转向接着逃跑,而是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准备与来人厮杀。

马君远远看见这般情势,就轻轻跃上离他们数丈远的一棵大树上。他并不想让前面二人发现自己,只是觉得今晚之事十分奇异,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听拦住黑衣人去路的那人有些怒意地说道:“这几日,阁下天天晚上来我府上偷窥,到底意欲何为?”

马君听了此人声音,已辨出是向易之无疑。

“你将青云剑藏在哪儿了?”那黑衣人并未回答向易之问话,而是反问向易之。此人说话清脆冷峻,似一个女子的声音,马君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却又一下子记不起来。

马君听黑衣人竟然问起青云剑,心中也是一惊,暗道:原来他也是为了青云剑。

“原来你是为了青云剑!你是听谁说青云剑在我这儿的?”向易之说道,声音之中竟透出些许紧张。

“向易之,你窃取我们家宝剑,难道不敢承认吗?”那人愤怒地喝道,声音极是凄厉。

沉默了片刻,向易之似是有些紧张,语气中又充满惊讶,说道:“你是甄家的人?”

“不错。你杀我家人,夺我家宝剑,我今日来便是来为父母报仇的。”那黑衣人恨恨地说道。

向易之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嘿嘿”一声冷笑,说道:“不错,青云剑是在我的手里,只可惜啊,你拿不走!我费力追你到这里,自然是不打算放过你的。我早就听说甄家还有后人没死,还四处派人寻找,今日你自个送上门来,那就让我送你跟你的家人去团聚吧!”说完就向那黑衣人直扑过去。

马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震惊,他没料到这传说中的青云剑果然在向易之手中,更没料到这个心目中谦谦长者的真面目竟是如此歹毒邪恶。马君先前一直觉得向易之待人态度平易,一副前辈风范,此刻听他说话,自然是承认抢掠了原本属于黑衣人的青云剑,而且还杀了黑衣人的家人。马君对此极为震惊,又见他此时不思悔过,竟然还要杀掉黑衣人,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马君更是感到愤怒异常。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马君自然绝对不会想到向易之竟是如此之人,此时他不免暗责自己还想着要报答这种人。马君此时已然料定那次送往飞鹰门的镖物里就有青云剑,若非如此,以向易之的为人,他又怎肯几次三番感谢自己和信源镖局,原来只是因为把青云剑这件宝物送到他的手里。

马君所料不错,当日信源镖局所押镖物主要就是青云剑,其他物件也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杂物而已。之所以选择信源镖局,也是因为信源镖局无多少声名,不易引起别人注意。

向易之拿到青云剑后,自然异常高兴,当信源镖局的镖师说起路上曾有人要打掠青云剑,向易之又不免心中十分不安,他闻知是马君力战方保住了青云剑,自然产生了感激之心,所以便多次财物答谢。不过他也知晓了青云剑消息外泄,所以自此以后便格外的警觉。

几日之前,向易之就发觉有人深夜来他房上窥探,而且此人数日来夜夜来访,这使他甚为不安,心想此人这般来探,绝非普通的盗贼,定是有所企图。他断定房顶窥探之人今夜还会出现,就没有睡觉,而是在房中静待此人出现。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把此人的身份和目的弄清,若是实在对自己不利,便将此人杀掉。半夜时分,此人果然出现,向易之担心打斗声引来自己的弟子,因他确实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向易之便没有在房上趁黑衣人背对自己时动手,而是故意让黑衣人惊窜出鹰堡,想在鹰堡外僻静处擒住此人,然后再审清缘由。

而在向易之拦住黑衣人去路并问起此人来路之时,黑衣人的回答却让他万分震惊,他没想到这黑衣人竟然是青门的甄家后人,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做下之事。十多年前,青门被人纵火,并有高手对从火中逃生之人痛下杀手,结果是青门上至门主甄世逊下至门徒全部丧命,与青门有所关联之人,事后也被人追杀殆尽,青云剑也再无音讯,这桩血案,就是出自向易之之手。事后向易之也探知,甄家似是有后人逃脱,他便隐面瞒名买凶四处搜索,凡是与甄家有关系之人也全都遭了难,江湖中也无人知晓此事的主事是飞鹰门的掌门向易之。

向易之自认为自己做事极为隐秘,却不知道这甄家后人从何处知晓是自己夺走了青云剑。向易之为此恐慌不已,心想若此人将自己所做之事公诸江湖,对自己必然十分不利,而且自己也一直想除掉漏网的甄家后人,念头一动,杀机已起,便想着今日必须要将这个漏网的甄家后人除掉。

这黑衣人武功也十分不俗,向易之几次出招均被他化解。向易之知道此人若是逃脱,后患无穷,遂使出本派上乘武学,步步进逼黑衣人,毕竟向易之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飞鹰门门主,武功超群,江湖之中能胜他之人也是屈指可数,不多时,那黑衣人已渐落下风。

马君此时虽然厌恶向易之的所作所为,但与他却并无仇恨,况且他也不知这甄家其与向易之有何恩怨,只是听戚婆婆无意间说起甄家多人被害,传说中的青云剑不知所踪,具体情由却一概不知,所以见到黑衣人力渐不支,虽有些同情,但还是不愿插手其中。

向易之招式愈加凌厉,黑衣人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正在马君踌躇之时,只听那黑衣人“啊“了一声,已挨了向易之一掌。这一掌力道极大,黑衣人被打得腾空飞了出去,身子有些巧合地向马君隐身的地方落了过来。林间月光斑驳,马君一直没有看清楚此人容貌,就在黑衣人从马君身旁跌过之时,借助月光,马君分明看到这黑衣人竟然就是曾给母亲诊病的竹林深处府邸内的那位公子。

马君正吃惊间,向易之已经飞身过来,准备趁着黑衣人受伤之际立下狠手。马君再不敢犹豫,凌空斜劈一掌,掌风凌厉呼啸而出,直扑向易之。

向易之大惊,未想到此间还有他人,忙挥掌相抗,无奈身在空中,运力不足,竟被马君一掌击出数丈开外。马君无意伤向易之性命,也不想让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的仇家,所以立即转身腾空跃向那公子落地处,将他搀扶而起,运用轻功,向鹰堡内奔去。

马君将那公子扶到客栈自己房内,让他躺在床上稍微休息。马君见他此时嘴角仍在流血,而双目紧闭的同时紧蹙眉头,看情形自然是受伤不轻,马君见此,直后悔自己出手太晚。

过了好一阵,那公子才有好转,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而且旁边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不由得一阵紧张,便想立即起身,却不料身上伤痛十分厉害,刚动一下,不禁疼得“啊”了一声。

马君见状,忙起身说道:“你先别动,你伤得不轻,需要静养,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马君见那公子仍在用胳膊支撑着,想着坐起来,马君忙将被子放到其背后,让他靠在那儿。

那公子有些警惕地看着马君,他虽然知晓是马君救了自己,但却不知他为什么这样做,所以心里十分的戒备,脸上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马君见他气色有些许好转,悬着的心渐渐放下,然后说道:“公子还记得我吗?在下马君,前些时日我和我的母亲曾在您的府上留宿过,当时家母病重,多亏了您的救治,她才安得无恙。”

那公子一听,方才想起了马君来,神色也稍稍放松下来。马君见他模样痛楚,就说到:“您就静静地躺着,待到天亮,我去请个郎中给您诊治伤情。”

“不用,我自带有药物。”那公子忍着伤痛说道,然后便从怀中慢慢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只见他费力地拔下红色的瓶塞,从中倒了两粒黑色药丸放入自己口中。

马君见状,赶快倒了碗水来,想让他和着药喝。那公子却并没有理睬端水的马君,而是用力将药干咽了下去。过了一阵,那公子见马君仍站在那儿,有些冷冷地说道:“你可以出去了!”可能突然意识到这是马君租住的房子,面色间突然有些窘迫,便又强着起身,意欲离开,无奈身上疼痛难忍,不得不又坐了下来。

马君知道他性情乖戾,并不为怪,说了一声:“那你就休息吧,我就在门外,有事情的话你就叫我。”说完马君就退出门外,将房门轻轻掩上,而自己就在门廊下打坐休息。

直至天色微明,房间内一直悄无声息,马君想那公子与向易之一番打斗,自然极为疲惫,况且受伤不轻,想来他此刻应在酣眠。马君不愿打扰他,便仍旧在廊下静坐。待得日头渐高,马君想应该给那公子准备些饭食,以补充体力,便起身去客栈前厅,买了碗米粥和一份饭菜回来。端到门前时,马君本想敲门进去,但又想那公子应该还在休息,就未敲门而是轻轻推门走了进去。马君往床上看了一眼,见那公子仍在沉睡,他想着还是让他多休息一阵,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就转身欲出门去。还未到得门前,却听背后“嚯”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厉喝:“谁!?”

马君忙转过身来,却发现那公子猛地坐了起来,神情张皇警惕,自然是以为有人闯了进来而紧张。马君见此,本想走近安抚他不用紧张,只是还未说话,却已经不由得愣住了,原来马君此时见那“公子”长发秀垂,明眉秀目,竟分明是个女儿家模样!

那人见是马君,忙下意识地扯被掩身,面色一下子显得极为羞赧,这些动作姿态,更证明她是个女儿家。

马君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是女扮男装!先前马君第一次听她讲话时,就曾以为她是个女子,但当时转身看了其装束之后,却当是一个声音柔细的男子,今日此景,面前原以为是个公子之人竟是一个女子,着实让马君始料未及,所以此时竟一下子也有些不知所措,马君见她尴尬,自己亦不免有些窘迫,说话也不禁吞吐起来:“我想着你……还在休息,就没有敲门。”顿了一下,又说道,“饭菜放在桌子上了,你尽力吃些,伤好得快。”说完赶快退身关门出来。

马君到得门外,方才长出了一口气。适才一幕着实让马君极为意外,不知为何,竟也十分紧张。他自然没想到救治过母亲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此女子适才坐起的那刻,秀发遮掩了左脸上的黑痣,尽显玉颜,再加女儿羞涩,竟是无比娇美,如此容貌,亦是极少见到。

过了一阵,马君听见身后房门响动,便转过身来。只见那女子把门打开,头却轻轻地垂下,似是仍有些不自如,只听她对马君说道:“你……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进去了,房门却依旧开着。

马君便进得房来。那女子面容表情已经平复了下来,并且已经束起发髻,还似男子模样。那女子知道是马君救了自己,便轻声地对马君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马君赶忙回道:“小……哦,不用客气。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我还没有感谢你救治了我的母亲呢。”马君本打算称她小姐,但想她既男儿装扮,必然不想被这样称呼,就赶忙改口,然后又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没事。”那女子回答道,声音纤细,眼神却有些游离,显然是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话而致。

马君见她气色果然好转很多,亦放下心来。马君说道:“我和母亲上次走的匆忙,也没有向你告辞就离开了,还请你不要见怪。”马君突然想起上次走时,也没问出恩人姓名,便说道,“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那女子看了一眼马君,显得有些犹豫,过了片刻,还是告知了马君自己的姓名:“我叫甄清婉。”不过说话时还是显得冰清冷漠。甄清婉性格孤僻,不愿承人之情,感到此刻身体好转了许多,就对马君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言毕,就要打算离开。

马君昨夜亲耳听到向易之承认杀了甄清婉一家,夺走了青云剑,还派人追杀甄清婉。马君觉得自己应该帮她一下,此刻见她要走,马上说:“甄小姐请留步。我还有些事想问?”

甄清婉回过身来,她不知马君要说什么,也不言语,等着马君说话。

“那青云剑真是你家之物?”马君问道。

听见马君说起青云剑,甄清婉立时戒备起来,心想:这人怎么知道青云剑的事情?不过一想,她又明白过来,她与向易之在林中打斗,马君就在附近,他们所说的话马君也肯定听到了。但此时甄清婉又不禁怀疑起来,马君定然不是碰巧在林中救下她,若猜得不错的话,应是尾随而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青云剑,想到这儿,不禁更加警觉。只是此刻见马君问起青云剑是否是自家所有,也不知他有何想法,便点点头示意自己家确实为青云剑原主。

马君见果然如此,便也坦承地说道:“我来到飞鹰门也是为了青云剑。”

甄清婉听了马君所言,神突然色大变,心想怪不得他从向易之手下救了自己,原来他也在觊觎青云剑,之所以救下自己只是想探听青云剑的消息。想到此,甄清婉对马君因先前出手相救而产生的好感顿时化为乌有,只以为他也是个挖空心思想得到青云剑的卑鄙小人。此时甄清婉已是杏目圆睁,显然已经十分愤怒,厉声说道:“无耻之徒,你休想得逞。”说完之后,甄清婉考虑到自己负伤在身,肯定不是马君对手,为防受制于马君,便猛地将门打开,飞身而去。

马君见她误会了自己,正欲解释,却不料甄清婉已经夺门而去。马君担心甄清婉伤势,便跟着出了房间,向外看时,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马君原本想说自己是为了查探青云剑下落而来,若此剑是甄清婉家之物,他愿意帮甄清婉找回来。马君知道以甄清婉的功夫,根本不是向易之的对手,自己这样做,既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使得宝剑物归原主,同时也可破除师叔对飞鹰门的忧虑。

马君知道此刻甄清婉受伤在身,若是碰到向易之,定然危险,担心之余,就又出得客栈,在前后街道找了一番,依然没有甄清婉的影子,便只好暂时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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