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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天源教称霸(1 / 1)

就在马君和甄清婉在幽篁谷期间,天源教于江湖之中再掀波澜,又连续吞并消灭数个门派,大有统一江湖,唯我独尊之势。武林各派一时间人人自危,为确保平静江湖,各大派信使频仍,互相连结,欲合力以自保。

各大门派掌门人上次于坤易门曾商议应对天源教威胁,因当时天源教与铁义门恩怨之事牵扯至飞鹰门,江湖中虽然起了诸多风雨,众人也只当是属于个人恩怨,全然未想到天源教会有极大的野心,所以也未从武力方面予以抑制。

此时,面对多个存续数十年的教派遽尔被天源教攻灭的情形,作为武林盟主的独孤云鹤内心有些隐隐不安,天源教立教多年,在江湖中极少显山露水,而近期却大张旗鼓,展示声威,能有此番动作,想必亦是图谋日久,而敢于冒武林之大不韪,公然武力解决一些不服从自己的门派,亦可见应有所准备。只是天源教孤立一隅,与众多其他教派极少和气交往,所以天源教详尽情形,竟至无人知晓,而对方身手武功亦多不了解,但是天源教能在旦刻之间消灭飞鹰门,足见其教内高手众多。独孤云鹤知道自己作为武林盟主,应为武林出头解决此危机,此时情形已比较危急,心想应该尽快做好应对天源教的准备。

就在此时,苍月阁掌门戚婆婆却给独孤云鹤传来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独孤云鹤大吃一惊,也对如何处理天源教之事踌躇不已。原来戚婆婆传来的消息是说马君和天源教教主燕之山同出一门,而且燕之山是马君的师叔。

独孤云鹤自然未曾想到燕之山竟然也是出自天辰派,心想燕之山既然出自天辰派,武功定然十分之高,若要对付他也将十分困难,他又想到马君若真是燕之山师侄,又怎会对武林众派对付天源教置之不理,若马君再帮着天源教,那么抑制天源教岂不是难上加难!为此,独孤云鹤不禁犯起愁来,毕竟天辰派武功令人生畏,稍有不慎,各派非但阻止不了天源教,还有被天源教攻灭之虞。

独孤云鹤不愿耽搁,他需要找到戚婆婆详询更多消息,于是动身前往江城柳府,因独孤云鹤已经得到消息,言说戚婆婆常年在江城柳府而非苍月阁,所以便径直前去江城去见戚婆婆。数日之行,独孤云鹤便赶到了江城,问着路人寻到了柳府。

戚婆婆和柳玉雪听闻独孤云鹤到访,有些吃惊,便赶忙至门外迎接。戚婆婆知道堂堂武林盟主屈驾亲自前来,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不过她也猜出独孤云鹤此行可能跟马君有关。果然,独孤云鹤坐定之后,便开始向戚婆婆问起马君和燕之山的关系来。

戚婆婆之所以了解马君与燕之山的关系,还是由樊子元口中得知。当日薛长攸与马君、甄清婉等为寻找向易之而同时出现在梅林山庄,当薛长攸从向易之口中得知甄清婉所持之剑便为青云剑后,便欲从甄清婉手中将剑夺取,只因马君及时出现方才未能得逞。在薛长攸离去之时,他已经当着周围众人说及燕之山是马君的师叔,当时天源教和梅林山庄许多人都在场,众人也都对此十分震惊,樊子元自然也对此记忆深刻。樊子元初闻之下,对此本有些不敢相信,但薛长攸如此讲,断然不会是无稽之谈,而且马君对此并未否认,方才知道此事为真。后来,戚婆婆和柳玉雪听到梅林山庄出现大变故的消息,赶忙赶了过去,向樊子元问起了事情经过,当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既震惊此中内情,又对樊六声的如此殒身十分哀痛。

樊子元在讲述事情经过时也将马君的身份告知了戚婆婆和柳玉雪。戚婆婆闻此,更是吃惊,同时亦有些不安,本有些怀疑此事真假,又想起马君自来柳府之后便一直寻找他的师叔,马君也曾说起其师叔名字称作燕云,而天源教教主虽然不叫燕云,却同是姓燕,如此说来,只是改了名字而已,串起这些诸多事一起考虑,这燕之山是马君师叔之事定然确定无疑了。戚婆婆知道武林各派正在准备对付天源教,所以便将此消息赶紧传给了武林盟主独孤云鹤。

见独孤云鹤问及,戚婆婆便将这些事情和盘告知。独孤云鹤听戚婆婆讲完,十分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马君的身份,还有,是没有想到青门与飞鹰门和梅林山庄竟存在这般恩怨。

独孤云鹤对戚婆婆说道:“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些恩怨纠葛,六声庄主为化解恩怨,偿其长兄之误而舍命殒身,实属不幸,但也堪称义举。只是没想到向易之竟如此行事,太有伤侠义之德。”

戚婆婆微微点头,对此事不免哀婉叹息。

独孤云鹤紧接着说道:“眼下天源教连灭数派,吞并其它门派之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必须尽快应对。我来此是想核实马君公子与燕之山出于同门之事是否确实,照戚掌门这么说,看来情形定是准确无疑了。”说完,面色自然有些愁色。

戚婆婆见此,说道:“独孤盟主是不是在担心武林众派应付天源教时,马君会帮助天源教?”

独孤云鹤点点头,说道:“我是有些担心此事,毕竟马君公子与燕之山同属天辰派,且二人之间还是师叔侄关系。”

戚婆婆却说道:“依我看,独孤盟主对此倒不必太过忧虑。马君和他母亲曾在雪儿家里住过一些时日,所以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据我观察,马君正直善良,性情敦厚,绝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燕之山如此行事,戕害武林同道,我想马君未必赞同他这般做。”

独孤云鹤闻听戚婆婆此言,心里也自认同,说道:“我与马君公子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其绝顶武功,坦荡举止,谦逊气度,老朽也十分赞服。”顿了片刻,独孤云鹤接着说,“依戚掌门之见,应对天源教之事,该当如何不让马君公子牵扯其中呢?”

独孤云鹤武功和德行素著,待人恳切,所以戚婆婆见他这般相问,便也直白自己的想法:“莫若尽快找到马君,将武林间发生之事告知于他,与他相商处置之法。这样做,亦可说是武林同道顾及了天辰派的声望,而马君若能助我各派制止天源教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自然也为天辰派再增佳话。不知独孤盟主意下如何?”

独孤云鹤心里也有此打算,见戚婆婆与自己不谋而合,高兴地言道:“戚掌门所言甚是。还好马君公子在武林大会上一展神技,各派门人认识他的极多,我立即致函其它各派掌门,让他们各遣弟子找寻马君公子,一有消息,便请到坤易门商议。”

计议已定之后,独孤云鹤便告辞归去。

此时的柳玉雪,却是心中郁积着许多难言的愁怨。马君和甄清婉出现在梅林山庄之日,戚婆婆和柳玉雪正在柳府,而当天张武也来告知柳玉雪马君便在江城。柳玉雪闻此,惊讶不已,而马君却并未到柳府来,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心酸难过,看来自己的家竟然成了马君伤心的地方,如若不然,他至少也会来看看的,想着这些,不禁愁从中来,不可排解……。

且说薛长攸率领追踪向易之的一行人回到天源教,立即赶去向燕之山禀明梅林山庄发生之事。薛长攸向燕之山讲道:“教主,本来属下等可杀掉向易之,并从那姓甄的女子手中夺得青云剑,只是不敢驳马君公子尊面,所以未敢造次,就只好回来禀告教主。”

燕之山听闻马君并未回天平山,十分惊奇,说道:“你说与君儿一起的女子拿着青云剑?”语气之中,竟有一丝犹疑。

薛长攸见此,便说:“是的,那女子手中之剑确实为青云剑,这是她亲口承认的。而且据属下观察,马君公子与那女子关系似极为亲密,而且对青云剑极为关切,属下刚欲动手夺剑,马君公子便拦了出来。”

燕之山闻此,更起疑心,心中念道:马君为何不回天平山,却与那拿着青云剑的女子在一起呢?难道他也想得到青云剑?

燕之山此时又突然想起马君先前去飞鹰门探查青云剑之事,他记得当时马君主动前去飞鹰门探寻青云剑,只是回来之后便再无了结果,此时回忆起来,他不禁怀疑马君早就对青云剑起了贪心,燕之山暗道:“好啊,我费尽苦心找寻青云剑,却被你耍花样得到了!”

燕之山本性猜忌心极强,性格极为偏狭,虽然马君是其师侄,但十年未见,感情亦极淡薄,况且燕之山对自己师兄松云子将自己逼走天平山之事耿耿于怀,流年之间,恨意更增,此时他既怀疑马君对青云剑有所企图,亦将此恨意部分转嫁到马君身上。至于马君最终按照师命将无影剑谱送了给他,他却也认为自己早该练成无影剑,此时送来,只是让自己白白耽误了数十年时光。

此刻燕之山已然认定马君一直在觊觎青云剑,并且设法已经得到,自然是大怒不已,原有的对马君亲近之情顷刻间消弭殆尽,总以其师徒二人均非善类。

燕之山此刻已经掩饰不住怒气,恨恨地对薛长攸说:“你马上派人打探马君的下落,务必将青云剑夺回。”

薛长攸听得燕之山如是吩咐,马上说道:“是,属下马上遣人探寻。”正欲转身,却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教主,马君公子与您同门,武功极为高强,有他一直护着青云剑,属下等恐怕极难得到青云剑。”

燕之山语气阴沉地说:“你只管去找他们的下落,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薛长攸弯身拱手喊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薛长攸见燕之山对马君不但有了戒心,而且似是极为不满,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也有长久埋于心中的自己的打算……

再说幽篁谷内,马君与甄清婉终于过了一段比较安静平和的日子。马君和甄清婉时常会结伴沿着深谷小径散心聊天,时而也会攀登周围的高山观览奇峰异景。甄清婉虽然在幽篁谷时日已长,但却因家仇缘故,一直没有心情浏览过此间美景,对幽篁谷内其实也并不熟悉,和马君一起在周遭遣意游玩,亦才发现自己长久居住的幽篁谷竟然有这么多漂亮的地方,心境自然也更加清爽,加之马君时刻在侧,亦是温馨异常。

转眼又过数月,马夫人和马君在此间过得虽安静恬淡,却不免开始思乡,数次想提出暂时归去,但念及甄清婉一人不易,虽有常远照料,仍觉孤苦可怜,又有些不忍提起,他们曾有心让甄清婉一同去天平山,但又想甄清婉家仇未得报完,此时断然不会跟去,而若等她报完家仇再行离开,却又不知得何年何月,故而十分犯难。马夫人又见甄清婉此时难得如此欢快,终于还是未提出离去之事。

马君和甄清婉偶尔也会去周边集市转悠一圈。一日,二人从集镇转完,便回幽篁谷而去。行了一阵,甄清婉却发现后面有一人远远地跟来。因这条路比较偏僻,极少有人行走,外人路过也很少会经此道路,且观其装扮,并非一般路人,倒像是武林中人。

甄清婉悄悄告诉马君:“君哥,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马君倒没有在意,而是说:“我刚刚也看到了。那人看见我们不躲不藏的,是不是碰巧路过的?”

甄清婉突然想出了个主意,说道:“嗯,今天天还早,也不急着回家,这边林子里蘑菇挺多的,我们去采撷一些,也可查看那人是不是故意跟踪我们。”于是马君和甄清婉便离开原路,沿着一条小径拐到树林去了。

后面那人见状,加快脚步,从马君和甄清婉进林的路径跟了进去,只是树林极密,小径曲折,转眼间却找不见了马君和甄清婉二人踪影,那人又往里行进了一段路,还是不见,正焦急时,却听到一个声音问道:“这位朋友一路跟踪我们,不知有何见教?”那人回头一看,却见马君和甄清婉正在身后,说话的正是马君。

那人转过身来,马君一看,原来是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人。那人手提短剑,青衫长靴,模样很是干练,此时见马君现身,便拱手作礼说道:“在下坤易门白青源,见过马君公子。”

马君有些意外,没想到此人是坤易门的人,便回礼说道:“原来是坤易门白公子,独孤前辈近来可好?”

白青源说道:“多谢公子关问,师父虽整日操虑武林之事,但体态康健,精神矍铄。”

马君料他既然跟着自己,肯定有事,便说道:“白公子到此,想必有事?”

白青源见马君问起,便坦率地说道:“在下本是奉师命去萃英观请修缘道长,却无意间在此见到您。近来江湖上风起云涌,家师因此欲与公子相商武林之事,此刻正遣人找寻公子。因料想公子并不认识在下,无从见信,便一路跟从二位而来,还请二位不要在意。”

马君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独孤云鹤自然知道天辰派无意牵扯江湖中事,此刻遣人找寻自己商量武林之事,自然是不合常理,便问道:“白公子客气了。只是不知道独孤前辈找马君有何事,白公子可知道?”

独孤云鹤遣人找寻马君许多日,却一直没有马君消息。今日,白青源偶然遇到马君,自然十分兴奋,他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请得马君去坤易门一趟,否则一别之后,再次找寻起来自然会十分困难,所以便将自己所知一并告知了马君:“天源教恃强欲一统武林,已接连屠灭数个门派。现在武林其他各派人心惶惶,已决定合力对付天源教。师父得知天源教主与公子似有渊源,所以想请公子商议一下。今日得幸遇到公子,恳请公子移驾能够去坤易门一趟。”

马君这些时日并未在江湖上走动,也没有刻意打听天源教的事情,此时听白青源说完后,不禁吃了一惊。他先前听闻到师叔攻灭飞鹰门之事,也只是以为师叔认为飞鹰门对天源教存在敌意所致,再加上自己已了解了向易之为人,打心底里憎恨其所作所为,所以对师叔灭了飞鹰门之事,虽不免觉得其手段残忍,却没有极大的震动和反感。此时马君听白青源言说师叔又攻灭了许多门派,杀了许多人之后,马君自然心中不安起来,他知道师叔若真是想一统武林,自然是与整个武林为敌,纵使他武艺超群,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其又怎能成功?而且如此大行杀伐,江湖一片血腥,乃是习武之人败德之举,自己无论如何是不愿让师叔这样做的。

马君思虑片刻,对白青源说:“多谢白公子相告,白公子可暂忙它事,我会尽快去坤易门拜望独孤前辈。”

白青源又想起一事,顿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马君,说道:“在下听人说天源教的人也在找寻公子,似是为了青云剑。这虽只是道听途说,但不敢不相告,公子虽武功超绝,也应该小心提防为好。我还得赶往萃英观,就先告辞了。”说完抱拳施礼而去。

马君和甄清婉回到谷里后,将白青源适才所说之事告知了母亲,然后说道:“母亲,我打算再去趟坤易门,见一见独孤前辈,然后再去看看燕师叔,尽量劝他们息了争端。”

刚说完,甄清婉跟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马君不愿甄清婉随他奔波辛苦,对她说道:“婉儿,你就不要去了,前段时间一直奔波劳累的,好好在家歇息吧,你在家的话,我也就不担心母亲了。”

马夫人见甄清婉听了马君话后神情不乐,知道她喜欢与马君一起,便对马君说道:“你不用挂心我。出门在外,能够有人相伴互相照料最好,就让婉儿和你一起去吧。”

甄清婉见马夫人这般说,极是高兴,也立即对马君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马君见母亲这么说,又见甄清婉执意要去,便只好同意。只是马君却绝想不到此行竟是一番悲绝之行。

翌日,马君和甄清婉又离开幽篁谷,赶赴坤易门而去。马君心中担心武林各派与天源教冲突,所以路上未曾耽搁,二人一路匆匆,数日后便抵达了桃溪镇,马君打算即刻便上山去拜会独孤云鹤,而甄清婉只想着陪伴马君,并不喜欢去一些规矩颇多的门派府邸,且亦不喜欢与陌生的人说话,便对马君说自己就在桃溪镇等他,让马君快些回来。马君便留甄清婉在一家客栈,自己独自上灵突山而去。

经武林大会一显身手,坤易门的门人均已认识马君。所以马君虽还未到门前,已有弟子飞身入内禀报独孤云鹤去了。不一会,只见独孤云鹤偕同两位年岁颇大的长者一同出府来迎马君,其中一人白发白须,体态微胖,身着白色长袍,另一人发须稀疏,极为削瘦,衣着灰色长袍。

稍许寒暄,独孤云鹤向马君介绍了另外两人,白袍之人乃是白云帮帮主齐飞锦,灰袍的老者是清水门主葛存疑,马君初时对武林各派并不熟悉,后来在柳府之时听戚婆婆和柳玉雪等说起,也多少听闻了不少江湖大门派,此时对武林门派也是较为熟悉了,白云帮和清水门也是江湖上名头极大的帮派,此刻两派掌门身在坤易门,想必也正与独孤云鹤商议重要之事。

众人入内坐定之后,独孤云鹤有些惊奇地对马君说道:“我正遣人找寻公子,却一直不得公子居处,不意公子却来了。”

原来是白青源自萃英观还未归来,独孤云鹤因此亦并不知晓二人相遇之事,所以极为惊奇。

马君便说道:“晚辈是遇见了贵派白青源公子,逢他相告,才知道前辈正在找我,便赶来了。”

独孤云鹤这才知道如此,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让他去请修缘道长,想必是碰巧见到了公子。我已约请了武林各派掌门至坤易门商议,想必也都快到了。”停顿一下,独孤云鹤便直入主题,说道,“我听苍月阁戚掌门言道,天源教教主与公子有渊源,不知确否?”虽然独孤云鹤并不怀疑戚婆婆所言,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婆婆说得不错,天源教主是晚辈的师叔。”马君坦然承认道。

话刚说完,齐飞锦和葛存疑不禁大惊失色,心想一个天源教已经搅得武林动荡不安了,而武功超群的马君竟然还是天源教主的师侄,二人不禁面面相觑。原来独孤云鹤知晓马君与燕之山关系之后,为不让江湖各派忧虑,引起不必要恐慌,便未将此事告知其他人,所以倏然听闻此事的齐飞锦和葛存疑难免惊异不安。

马君见他们面色有变,亦猜到其中情由,便说道:“马君在来的路上也已听到些天源教近来在江湖中所做的事情,心中也甚是不安。今日来此即是为了能够尽力和解天源教与武林各派的冲突,若能征得独孤前辈与诸位掌门的同意,大家齐心化去干戈,马君愿意即刻赶去天源教,劝师叔与武林各派和睦相处。”

听马君这么一说,众人均有些缓下心来。此时清水门门主葛存疑有些疑虑地说道:“公子年纪轻轻,武功绝世,且能够以武林安危为念,实在是可敬可佩。若能使天源教罢除蠲除其他门派的想法,使各派能够安其身并延续其武学,自是武林之福。但天源教近来已接连消除了白虎帮、贲育门、翠城派三大帮派,算上铁义门和飞鹰门,已经是连灭五家了。由此可见,天源教已是决心已定,公子前去,老朽担心燕教主并不肯就此罢手。”

马君其实也有此担心,师叔性情急躁偏执,认定之事,无人能够拦阻,也因此种偏执,与师父矛盾渐锐,师父不得已才将其赶下山去,对待师父尚且如此,自己的劝说是否会有效果,马君也知全无把握。

但马君还是说道:“多谢葛门主点醒,马君知道此事并不容易,但我当会尽力劝阻师叔与武林各派交恶,我们天辰派虽然不插足武林之事,但也绝不能给武林带来危害。”

众人闻听此言,知道了马君如此态度,自然都放下心来。

此时,独孤云鹤似有些迟疑地对马君说道:“还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公子。据闻报,天源教也在四处找寻公子,而找寻的目的却是为了得到天下利刃青云剑。现在江湖上风传,言说青云剑在公子手上。”

马君不知道江湖上怎会有如此传言,但他并未在意,神情平静地说道:“那青云剑本是青门之物,后来被飞鹰门向易之夺去,现在物归原主,在青门后人甄清婉的手上。”他想众人并不知晓甄清婉,便又说道,“此人众位前辈想必也都见过,就是在武林大会之时,欲寻向易之报仇却差点为其所害的那个女子。我先前曾受恩于甄小姐,所以当日出手从向易之手下将她救出。”

“我等已得知,梅林山庄樊六声樊大侠为化解与青门仇怨,甘心替兄以命抵过,我等知晓后既感慨青门不幸,亦是对樊庄主敬佩无已。”白云帮帮主齐飞锦言道,“只是却不料飞鹰门向易之却如此败坏道义!简直是无耻之极。”言语间透着一丝愤慨。原来此事已在武林中传了开来。

马君此时站了起来,向独孤云鹤施礼说道:“马君斗胆,恳请各位掌门暂缓与天源教动手,可否待马君劝说师叔之后再做决定呢?”

独孤云鹤亦起身说道:“有公子此言,我等又岂能违公子好意呢。那就有劳公子走一趟了,老朽等人恭候公子消息。”马君便即告辞,独孤云鹤知道事情紧急,便也不再挽留马君。

马君下得山来,回到客栈,寻到甄清婉。甄清婉问起情形,马君便将武林各派已联络聚集,准备合力对付天源教的情况告诉于她,却不曾告诉独孤云鹤所说师叔想得到青云剑的事。本来白青源告诉过马君此事,而甄清婉当时也在一旁,因为想得到青云剑的人多了,所以甄清婉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也不曾向马君特意问起。此时天色将晚,二人决定第二天启程前往天源教。

晚上吃过饭后,二人出客栈至桃溪镇闲转片刻,出得门来,但见整个镇上灯笼如繁星一般,夜里也极是喧闹,穿镇而过的清流,货船不时而过,马君和甄清婉来到临河的一个亭中,坐在那里边看这夜幕景色便闲聊。甄清婉若有所思地说:“君哥,你说要是你武林大会之后便和伯娘回天平山去,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马君听甄清婉这么一问,略一思索,说道:“天平山异常幽静,若回去的话,每日里应该是练练武艺,读读书,再做些农田稼穑之事,嗯……,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甄清婉对马君说的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心里也有些憧憬,她也曾冀望自己报得家仇后,在幽篁谷安静地生活,不再为世间恩怨所烦扰,想着马君因为自己而不得归家,不免有些内疚,有些歉意地说道:“其实都是我把你和伯娘给拖累了,不然的话,你们也不必如此奔波辛苦。”

马君见状,说道:“婉儿,以后不要这般说了。你救治了我母亲,仅此番恩情,无论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乐意的。何况我和母亲再无亲人,在幽篁谷内的这些日子,与你和常伯伯在一起,十分的快乐,这不也得感谢你啊。”

甄清婉一听,心情转得高兴起来,说道:“君哥,等我报了仇,我跟你去天平山看看好不好?”她本想说和马君一起去天平山的,却又犹疑地加上了“看看“二字。说完,直直地看着马君,心情有些忐忑地等他回答。

马君却不假思索又有些兴奋地说:“其实母亲和我都有这个想法,就是怕你不愿意去,所以未曾跟你说过。”马夫人和马君想着甄清婉孤苦伶仃,除了常远再无其他亲人,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加之她心性孤僻,若离开幽篁谷自然也放心不下她,所以便想着若甄清婉愿意,就一同前去天平山。只是甄清婉家仇未报,所以便也从未向她提及。

甄清婉听了这句话,感动不已,眼眶中浸满了眼泪,她本是秀眸明亮透彻,此时清泪点缀,双眼更若两弯湖泊般秀美通灵。马君见甄清婉流泪,却一下子不知所措,还道是自己不小心又哪儿惹了她,忙道:“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好吗?”

甄清婉看着马君张皇却关心自己的样子,更是心底生暖,她轻轻拭去眼泪,静静地看着马君说道:“我没事,天已经晚了,明天还要赶路,我们回去吧?”便和马君回客栈去了。

其实甄清婉心底里已经是十分喜欢马君,只是家仇未报,岂能轻言终身之事,更何况自己一女儿家,这种事情也委实难以启齿。她此时一心想着能够尽快为家人报仇,以安慰全家人九泉之下的冤灵,至于以后之事,她也所想甚少,今夜得知马君愿意她日后同去天平山,自然是感动不已。

马君自小在天平山附近长大,秉性质朴单纯,并未想到江湖中的险恶,后来见识了向易之的歹毒,听闻了青门的惨历,亲历了梅林山庄樊六声绝命而死,方才知晓了江湖中的阴暗与是非。他性情淡泊,并无争名逐利之心,见到这些,自然不愿再卷入其中。只是而今师叔燕之山又大兴杀戮于江湖,为避免师叔身败名裂,也不至以其行为让天辰派在武林中蒙上污点,马君才决定过问江湖中事,去阻止师叔与武林各派为敌,他想等他做完这些事,便和母亲尽快回天平山去,当然了,能让甄清婉同去最好。

翌日,二人离开桃溪镇,向着天源教方向行去。虽行色匆匆,但二人相伴而行,所以并不枯燥寂寞。一日,二人行到武林大会之后马君护送甄清婉回幽篁谷时二人分别的路口,甄清婉跟马君说道:“君哥,你还记得这个地方不?那日咱们就在这分别的。”

马君也已记起这个地方,说道:“我正还想提醒你呢,当日你是不是在这地方差点哭了?”

马君这么一说,甄清婉禁不住面色泛起红晕,好像被提及窘迫的事情一样,甄清婉想起当日分别那一幕,仍有些忧伤地说道:“我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只是马君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山坡后,甄清婉是真的泪流满面。

马君笑了笑,打趣地说道:“嗯,我还记得你也问了怎么去我们家,我也是告诉你了的。即便我和母亲不去幽篁谷,你要真想见我们,也不是难事啊,怎会再也见不到了呢?”马君话里面暗含着甄清婉本就没打算去看自己,当然,这只是为了调侃打趣甄清婉而已。

甄清婉此时却很认真地说道:“我也想过报仇之后去找寻你和伯娘的,只是向易之武功高强,我又很难胜他,就打算即便与他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他。若是那样,我还能有性命去见你们了。”

马君听了甄清婉的话后,一时竟不能言,他又想起甄清婉在房中配制剧毒药物的事情,不禁又生出些悲怜,刚才还在言笑,此刻却面容关切凝重。

甄清婉见状,忙道:“都是我不好,净说些不高兴的事。”

马君说:“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这么多年你过得如此辛苦,不免有些心里难受。”

甄清婉赶快转换话题,说道:“我听伯娘说起你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呢,说是又一次你私自跑回家,你师父气得不要你了,还是伯娘恳求你师父才又收下你了。是不是有这事?”

经甄清婉一说,马君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便讲道:“我父亲去世得早,我又被师父带上山,只留母亲一个人在山下。有一次,我在林间捉得一只好肥好大的兔子,本想是给师父的,却突然想起山下的母亲日子十分清苦,肯定好久没有吃过肉了,便不曾告诉师父拎起兔子便跑回家了。到家后看到有许多活要做,便谎说已禀告过师父,在家留了几天。师父不见我回来,以为出了事情,四下找我不着,心里很是着急,终于找到我后,自是十分的生气,便说不让我上山了。经母亲说情,才又带我走的。”马君停了片刻,言说道,“其实我母亲也受了许多苦的。”想起母亲以往独处的酸楚,马君也不禁内疚不已。

甄清婉走近马君,轻拉一下正在发呆的马君的衣袖,安慰说道:“以后我们都好好孝顺她,不让她再烦心受累。”

马君看着甄清婉,微微点了点头。

一日,二人正行间,却听见好似有人在前方呼喝高喊,再往前行,发现原来是两帮人正在打斗,只见双方都是手拿刀剑,拼命砍杀,细看时,却是七八个人正在围攻三个人。被围攻的三人身着蓝色衣衫,两人较为年长,约莫四十多岁,另一年轻人二十多岁模样。而围攻之人却是形色衣衫各异。看身手,两拨人武功均是不错,而那三个人被多人夹击,已是拙于应付,险象环生。

马君虽不知双方是何许人,也不知有何冤仇,但见人多的一方以众欺寡,且出手辛辣,完全是致人于死命的招式,又见那三人此时十分危险,若是不出手救援的话,恐怕再过得片刻,就要被对方伤了性命了。马君不再犹豫,腾空而起,跃向打斗双方,甄清婉见马君向着那些人而去,知道他要救那三人,便也紧跟而去。

围攻之人带头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汉子,他边出剑进击边向同伙打气:“弟兄们,杀掉他们三个,我向教主给你们请赏。”其他人听完后攻势更猛,身着蓝衣的三人中,那个年轻人已被剑刺中,另外两人抵挡对手进攻之时还要保护此人,就在情势极为危急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喝叫:“住手!”声音清亮高亢,听闻之人无不耳中震鸣。

围攻之人突然听得呼喝,不禁一惊,虽仍旧围着那三人,却暂停进攻。那些人一看,却发现竟是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腾空飘落而至,喊话的自然就是那年轻的男子。

此时马君见那些人停住打斗,便向着众人抱拳说道:“不知诸位有何过节,竟至生死相搏?”

那身着黑衣的人适才也惊奇是何人呼喝,细看来者是一个年轻男子和年轻女子后,心中早已生出怒意,只是他想着赶快杀掉这几个欲逃之人,免得出了差错,所以不愿节外生枝,便嘿嘿一笑,带点恐吓地说道:“小子,少管闲事,赶快走开,要不连你们一起收拾掉。”

这时,那黑衣人一侧的另一紫衣汉子却望着甄清婉狞笑着对黑衣男子说道:“堂主,你看这个妞长得倒少见的美。脸上虽说有个黑疤,还是好看的很,待弟兄们宰了这几个家伙,留着这妞伺候伺候你怎么样?”同伙的其他人也跟着坏笑起来。

那被围的其中一人怒喝道:“你们这些天源教的无耻之徒!”

马君适才听见他们侮辱甄清婉,十分愤怒,本欲出手教训一下出言不逊之人,却猛然听见被围之人说这帮人是天源教众,便又止住,因为他此行本就准备去天源教见师叔燕之山,他不想此时再与师叔的门人交恶。

但甄清婉听到侮辱之言,早羞怒已极,拔出青云剑便朝那紫衣汉子刺去。那紫衣汉子见甄清婉年纪轻轻,料想功夫也强不到哪儿去,见甄清婉一剑刺来,还想着瞅准机会将甄清婉擒下,他自认为武艺不错,所以也不躲避,就等甄清婉刺剑来时施展擒拿手。他哪知甄清婉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且手中持的还是青云宝剑。当甄清婉将剑刺到紫衣汉子身前,这紫衣汉子才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甄清婉出剑并无他料想的破绽,而且剑指胸口要害。紫衣汉子见此情形,赶忙收起大意之心,飞快地移步欲向一侧躲避。却未料到甄清婉此时变换剑招,改刺为挑,紫衣汉子再也无从躲避,被甄清婉一剑划过前胸,只见那紫衣汉子胸口立时血涌而出,身体亦扑地摔倒,显然是已经丧命。

此时甄清婉已转剑归鞘,腾空挪步回到马君身旁,怒目仍瞪着这帮人。

紫衣人的一干同伙原都打算看他戏弄甄清婉,却未料到紫衣汉子突然间就被甄清婉所杀,均是惊骇不已。

那黑衣人见同伴被杀,恼羞异常,自负武功不俗,也以为紫衣人被杀是托大之故,提剑便朝甄清婉扑来。

马君此时已知这些人是天源教下属,虽恼怒这些人适才的出言污秽,但见甄清婉已杀了一人,不愿再伤其他人性命,便一个箭步向前窜出截住那人。马君身法太过迅捷,那黑衣人还不及举剑,已发现马君到了跟前,慌乱之际,信手挥剑一扫,马君未等他发力,便出手直击那黑衣人手腕,那黑衣人武功那里是马君对手,自然无法躲过马君招式,他只感到浑身震颤,手脚乏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手中之剑也掉落于地。

此时,这帮人才知道今日遇到了高手,只是仍有些难置信这两个年轻人竟有如此功夫。那黑衣人是天源教的一名堂主,功夫自是极好,那班人一向钦服于他,却未曾想他竟在片刻之间便被马君打败。

那黑衣人退后数步,有些惊慌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报个名号上来吗?”

马君淡定地说道:“马君。”

那黑衣人听到马君名字,浑身一震,武林大会上与独孤云鹤交手,并且胜负未分,马君声名已扬江湖,几乎无人不知,那黑衣人看到马君这般身手,自然是不再怀疑,而且这黑衣人亦曾听其他人说起,这马君乃是教主的师侄,所以他此时不由得甚为惶恐,就忙向马君施礼道:“原来是马公子,在下未曾见过公子,冲撞大驾,还望恕罪!”

马君并未多做理会,只是说道:“你们就此放了这三人,赶快离开这里吧。”

这黑衣人亦早接到薛长攸的吩咐,让他们查询马君行踪,他想着赶快将此事禀报薛长攸,便不再多说话,将手一挥,便领着其他人疾速离开。

那身着蓝衣的三人原料今日必将丧命于此,不想却被马君相救,自然是感激不已,便赶忙过来向马君和甄清婉致谢,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名震江湖的马君公子,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适才多蒙公子搭救,大恩不言谢,此恩此德,我等铭记在心。”说完,三人躬身向马君致谢。

马君亦忙拱手施礼,说道:“诸位不要客气,他们以众欺寡,绝非侠义行为,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不知三位是什么人,与天源教有何过节?”

说话之人言道:“在下石胜。”又指了指另外两人说,“这是我师弟邹丙坤和在下的徒弟蓝辛。我们三个是翠峰宫门人,天源教三日前围攻我教,掌门见形势危急,遣我们三人至坤易门求救于独孤盟主,却被天源教众一路追杀,今日若非遇到公子,恐怕已是性命不保了。”

“天源教围攻翠峰宫?”马君惊讶地说道。

“是的。天源教燕之山野心彰露,欲统一武林,曾数次让我教听命于他,我教掌门严词拒绝,天源教恼羞成怒,便打算铲除我翠峰宫。”石胜悲愤地说道。

马君听了石胜所言之后,心中暗惊:看来师叔真的是要与武林为敌了!自己虽然想劝师叔与各门派言和,但眼看天源教业已杀戮甚众,冤仇益深,又岂能轻易化解得了,想到此,马君不禁十分忧虑。马君也曾听闻过翠峰宫教主尚律贤武艺武艺高强,素行侠义,武林大会时也在列,只是不曾相识。马君不知师叔是否也去了翠峰宫,也不知道翠峰宫情况如何,就急切地问道:“目前翠峰宫安危如何?”

石胜说道:“多谢公子关心,家师和我教众弟子挫败了天源教围攻之人,暂时已保得平安,只是天源教众此时围堵下山道路而不撤去,想必是在等天源教教主燕之山,所以敝派掌门才遣我等去请独孤盟主处请援。”

得知如此,马君决定暂不去天源教,而是改道先去翠峰宫,他已经想好,此番前去翠峰宫,一则可解翠峰宫之困,不至于翠峰宫覆灭而使天源教再添冤仇于江湖,多一份缓转余地,再者自己本就是为去找师叔,若他果真马上到翠峰宫,自己也省得再去天源教。思虑已定,马君便对石胜说道:“这样吧,若尊下愿意的话,我跟你们现在就去翠峰宫,拦阻天源教与贵派为敌,未知尊下意下如何?”

石胜三人一听,自是惊喜异常,此地距坤易门路途尚远,而翠峰宫情形危急,时时有不测之忧,待他们请得坤易门救援归来之时,难保翠峰宫不出意外。原先他们只是听传马君武功深不可测,今日见他一招之内制服天源教的一个堂主,方知其声名不虚,心想若能得马君相助,翠峰宫自然能化险为夷,所以,石胜赶忙说道:“公子若肯对我教施以援手,便是我全教的恩人,在下……在下感激不尽。”说话时竟十分的激动。

马君不愿耽误时间,便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马上赶往翠峰宫吧。”

石胜的弟子蓝辛只是手臂负伤,并不影响走动,于是三人带路,和马君甄清婉一起朝翠峰宫而去。

石胜等人是冲破天源教包围而出,一路上为躲避天源教追杀疾行不歇,所以此时距翠峰宫路程也是不近,几人行了两日,方才赶到翠峰宫所在的翠松山下。在上山的路口处,马君果然看见约有二三十人在此聚集,想来他们必然便是围困翠峰宫的天源教教众了。

那些人一看有人到来,纷纷亮出兵刃,他们见逃了出去的三名翠峰宫弟子竟然折返而来,而且身边又多了一男一女,料想定是搬来的救兵,此时,已有八九个天源教弟子挺剑向马君甄清婉五人逼了过来。石胜、邹丙坤、蓝辛也已拔剑出鞘,准备应付。

就在那些天源教弟子准备动手之时,只听到一声高喊:“且慢动手。”话音未停,一人已疾驰而至。马君一看,却是见过几次面的秦元。

原来秦元正是这些人的领头之人,当他看到和石胜等人一道而来的竟然是马君和甄清婉后,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知道自己这班人远远不是马君和甄清婉的对手,况且他也知晓马君和燕之山的关系,心想虽然教主此时对马君极为不满,下令四处搜寻马君,但难保他们日后不言归于好,所以秦元对马君也不敢贸然得罪。

秦元此时走到那些人的前面,然后拱手向马君施礼道:“原来是公子驾到,不曾远迎,还请公子见谅。这班人未曾见过公子,差点冒犯您,亦望公子宽恕。”

马君见他这般客气,便亦拱手还礼,问道:“我师叔在哪儿?”

秦元说道:“教主目前在总舵。”他料想马君和甄清婉来此,应该是为了天源教围攻翠峰宫的事情,于是他自然有些担心马君会相助翠峰宫,所以不待马君相问其中情由,就对马君说道:“公子,翠峰宫骄横跋扈,打伤了我们天源教的弟子,教主遣伍岳长老来向翠峰宫掌门讨说法,却不料尚律贤仗着人多势众,蛮不讲理,并且将伍长老打伤,公子此来正好,也可为我等主持个公道。”

石胜三人听得马君和天源教秦元说话,方才知道燕之山是马君的师叔,不由得大为惊诧,但听见秦元如此污蔑自己门派,还是气愤异常:“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天源教想吞并我教,倒说我们骄横跋扈,实在是岂有此理!”

马君自然知道秦元是在混淆视听,说道:“我先去拜会一下尚掌门,也可问清其中缘由,之后我再去天源教见我师叔。”说完就和甄清婉向山上行去,石胜三人见状,便紧跟而上。秦元不敢阻拦,只好暗使眼色,让众人放他们过去。

马君甄清婉和石胜三人顺山道而上,但见两侧古木参天,甚是雄伟,日光照入林中,陆离斑驳,马君见此风景,暂时忘却烦恼,心情大好,对甄清婉说道:“婉儿,此处真是好风景!”

甄清婉说道:“嗯,是挺美的,不过咱们幽篁谷景色也不输它!”二人初次来此,见到如此胜地,忍不住赞叹不已。石胜三人却为天源教仍在围困本教担心,哪有闲心欣赏风景,一路上均是忧心忡忡。

众人脚步皆快,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至翠峰宫。此时已有本门弟子看见是石胜他们,便赶忙过来,石胜问来人道:“师父在哪?”

那个弟子说道:“师父在厅堂内。”

石胜向马君说道:“马公子、甄小姐,请随我来。”说着引领着马君和甄清婉向内走去。

几人到得厅堂门口,内中一人已看见石胜,见一同还有马君和甄清婉,颇为惊讶,赶忙立身走了出来。马君一看,从房内出来之人是位老者,头发花白,面色却有些泛白,好似抱病在身一般。

石胜和邹丙坤此时向那出门来的老者齐喊了声:“师父”,马君这才知此人就是尚律贤。

只见尚律贤向马君抱拳道:“不想马君公子来到敝派,老朽实在不知,未能远迎,还请见谅。”马君并不认识尚律贤,而尚律贤却在武林大会上见过马君,故而认得马君,只是他未曾料到马君会来到翠峰宫,故而有些吃惊。

马君赶忙回道:“尚大侠乃是前辈,如此谦抬,马君实不敢受。”

叙礼之后,尚律贤把马君和甄清婉让到厅内坐下。此时一旁的石胜说道:“师父,我和二师弟及蓝辛好不容易冲破天源教围堵,正欲去坤易门求助,不料却又被天源教的人截住,若非马公子相救,恐怕再也回不来了。马公子听闻我派有难,即赶来相助。”

尚律贤也正疑惑马君为何来翠峰宫,听完石胜所言,方才知原来如此,便站起身又一次抱拳致敬道:“公子厚意,老朽铭感于心。”

马君也站起身说道:“尚大侠太过客气了。马君先已见过坤易门独孤大侠,此次原本是准备去天源教寻我师叔以求息了武林间的争斗。只是听得贵派三位侠士说翠峰宫被围,便赶了过来。”

“不知公子的师叔是哪位?”尚律贤听闻马君欲去天源教,并寻找其师叔,自然十分奇怪,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马君说道:“实不相瞒,天源教的教主便是晚辈的师叔。”

尚律贤闻听,也是吃了一惊,但马君适才说是为了息去争端,况又救了本门弟子,想来马君并非是与燕之山同路之人,念及此,尚律贤又放下心来。

马君见尚律贤神情疲乏,便说道:“尚大侠似是身体不适?”

尚律贤挥挥手,说道:“不妨事。”旁边的石胜说道:“前几日,天源教长老伍岳带人围攻翠峰宫,师父为救一名遇险的师弟,被伍岳偷袭受了伤。”

原来翠峰宫拒绝听命于天源教,燕之山便派伍岳带领天源教众多高手,准备一举歼灭翠峰宫,于是两派门人在翠峰宫院门外发生了一场混战。打斗之时,尚律贤见一名弟子出现危险,便出手回救,结果却被伍岳所乘,背部中了伍岳一掌,在中掌的同时,尚律贤亦反身一掌击出,正中伍岳胸口。二人均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互击一掌之后,都是受伤不轻。而天源教众一看伍岳受伤,便不敢再攻,只好暂时下山一面围困翠峰宫,一面派人护送受伤的伍岳回教并禀明燕之山。

就在马君和尚律贤说话之时,一名弟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向尚律贤禀报说:“师父,领头围困咱们那个人说是要见马君公子。”

马君一听,便对尚律贤说道:“尚大侠,你且休息,我出去看看。”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去,甄清婉亦紧跟而出。出得门来,马君发现秦元立在翠峰宫门外,而多名翠峰宫弟子亦在门口挺剑戒备。

见马君出来,秦元忙抱拳打拱道:“公子,适才接到教主飞鸽传书,要我等见到公子后请公子到天源教一趟,说是有一份大礼送给公子和甄小姐。”

甄清婉闻此,十分不屑,冷冷地问道:“我与你们天源教素无交情,甚至并不认识,怎么会有礼物送我?”

秦元赔笑说道:“公子与我们天源教渊源颇深,而甄小姐又是公子很好的朋友,怎能说素无交情呢?”见甄清婉并不理会他,便看着马君,等他发话。

马君说道:“我原本就准备去天源教的,既然师叔有命,我马上就去。但是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不可再为难翠峰宫。”

秦元闻听大喜,忙说道:“教主信中亦提及,让我等听从公子吩咐。既然公子让我等撤围,我们自当奉命。”

原来燕之山已得到曾追杀石胜等人的那个堂主报告,知道马君和甄清婉就在翠峰宫附近,他猜想马君既然救下了翠峰宫弟子,也就极有可能去翠峰宫,便飞鸽传书秦元,让他请马君到天源教一趟,并言自己有份礼物要送个二人。燕之山此时手上确实有一样东西可作为礼物送给甄清婉,他相信用此物交换,马君和甄清婉定会愿意交出青云剑。

马君打发秦元离开翠峰宫,并说自己数日之后便到天源教,让他代为回复师叔。秦元知道马君断然不会骗他,得到了马君的承诺之后,便亦真的离去。马君然后入内辞别尚律贤,和甄清婉一起即下山而去。来到山下,他见围攻翠峰宫的人果然已尽撤去,觉得自己还是有可能劝说师叔与江湖各派罢手纷争的,念此,心中亦有些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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