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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决斗(1 / 1)

三月时间一闪而过,各派掌门和手下精干弟子按约齐集菱湖城,戚婆婆自然也已经到了,与其一起到来的除柳玉雪和其他弟子外,还有樊子元和另外几个梅林山庄的弟子。

原来戚婆婆在白青源走后,便前去梅林山庄,向樊子元说了独孤云鹤的意思。

樊子元听完之后,却说道:“武林之难,武林共当之。天源教想要灭掉的门派也包含梅林山庄,此次各派合击天源教,是为武林除害,岂有其他各派涉险而梅林山庄独置身事外的道理。虽然我武功不济,也要尽自己一份力。就让我和婆婆一起去吧。”

戚婆婆原本便极是喜欢樊子元,此时见他经历父亲去世,变得更加通达坚韧,不觉也是内心喜慰。便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共赴菱湖城。

武林盟主独孤云鹤也已到了菱湖城,他见各派掌门及门人已经到齐,便向大家讲道:“天源教称霸武林之心昭然,已连灭铁义门、白虎帮、贲育门、翠城派等派,其他各派也多有弟子门人为天源教所害。马君公子和青门甄清婉姑娘前去劝说燕之山莫再与武林各派为敌,燕之山非但不听善言,反而欲加害他们,结果甄清婉姑娘被他杀害,马君公子也被他打伤,至今伤势未明。由此可见,燕之山与武林各派为敌之心已定。老朽忝居武林盟主之位,未能先前阻止天源教作恶,深以为愧。今日召集各派豪侠,即为了去除元凶,保我武林安宁。”

天源教为应对各派来攻,也为了防止部分教众因教主易位而逃跑,封锁了出口,严令在打退武林各派进攻前,任何人不得外出,故而天源教发生剧变的消息未传出江湖,独孤云鹤也自然还以为天源教主为燕之山。

众人听得独孤云鹤此番话后,齐呼:“敬听盟主号令。”之后各派豪杰武士便齐出菱湖城,向着天源教进发。

众人进得天源教所处的山谷,却发现谷内竟空无一人,正犹疑间,突然却听见南侧山上响起阵阵鼓声,似是壮威,也似是挑战。萃英观的修缘道长眺望一阵,对独孤云鹤言道:“南侧山峰极是险峻,料来燕之山知道我们要来,占据地势想要阻止我们。”

独孤云鹤点点头,对身旁的弟子说道:“让各派掌门告诫本门弟子,一定要十分小心。我们现在便上山会他。”

众人便顺山道直上,过了许久,方才到了峰下,将要登上峰顶时,各派门人却发现天源教教众已于峰顶布置好阵势,各持兵器以待。此时,峰顶的平坦空地已大多被天源教众占据,仅留一小处留待武林各派众人,看形势,天源教众是想等各派登峰之时,以波涛立卷沙滩之势攻击各派之人。

见此,独孤云鹤已知道天源教的用意,便吩咐道:“众弟子暂驻原地,由各派掌门与我一起登上山顶。”独孤云鹤和其他各派掌门使出轻功飞跃式登上峰顶,在那片平坦处站住了脚跟,各派的其他高手见众掌门已经占据了空地,天源教想要突袭已无可能,便纷纷跟从而上。

天源教教众也知这些先上来的人都是绝顶高手,此刻攻去,无异于送死,见薛长攸并未发话进攻,便也眼睁睁地看着各派高手登上峰顶的平地而无可奈何。

独孤云鹤见天源教众的前面立着一群着装各异的人,但见这些人目光神聚,精气逼人,显然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而居中一人,身形削瘦,头发斑白,身着青色长袍,面色阴鸷却又气闲神定,独孤云鹤细看之下,发现此人竟有些眼熟,只是突然又记不起于何地见过。独孤云鹤细观天源教人众,想着找出燕之山来,却又判断不准,便对着对方问道:“恕老朽眼拙,不知哪位是天源教教主?”

只见那个青袍老者往前迈了一步,说了一句:“我便是,独孤盟主别来无恙啊?”

独孤云鹤还未说话,却听翠峰宫掌门尚律贤惊愕地说道:“怎么是薛长攸?!”

独孤云鹤听尚律贤这么一说,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果然是原先的五湖教掌门薛长攸。十多年前,独孤云鹤曾见过其一面,之后薛长攸却于江湖中再无消息,五湖教也销声匿迹,时过多年,独孤云鹤竟没有认出他来。

独孤云鹤适才相问天源教教主,没想到薛长攸应声承认,心中不禁十分疑惑,便言道:“原来是薛教主,失敬了。”然后又接着说道,“老朽听闻天源教燕教主意欲一统江湖,并且为此大兴杀戮,武林各派多有弟子丧命天源教之手,铁义门、白虎帮、贲育门、翠城等各派无论老幼也被屠戮殆尽。老朽此来便是寻找天源教燕之山教主,为的是替受害的武林人士讨个公道。不知燕教主何在?肯否给武林一个说法?”

薛长攸一旁的秦元此时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燕之山不孚众望,已经不是本教教主了,天源教的教主乃是薛教主。”

独孤云鹤与各派掌门闻听此言,都不禁大吃一惊,未曾料到天源教教主已经易人。武林各派今日讨伐天源教,其实也是针对燕之山而来,并不想对天源教普通教众行杀戮之事,此刻闻听燕之山已经不是天源教教主,自然是震惊不已,但武林各派此时也不免怀疑此事真假,都猜测此事乃是燕之山惧于武林各派合力对付天源教而使出的计谋。

此时凌霄山庄的庄主司马正行站了出来,说道:“燕之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岂能是弃了天源教主之位就能了解的!那些被他杀死的冤魂找谁算账去?”司马正行言辞激烈,接着说道,“快让燕之山出来,否则你们就得代他偿还欠下武林的血债。”

这时,秦元将手一挥,已有数人架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虚弱老人走了出来,独孤云鹤等人见此,不免有些不明所以。

此时,只听秦元对着独孤云鹤等人喊道:“你们要找的燕之山在此。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想报仇,就找他吧。”原来薛长攸有些忌惮马君会同武林各派一起讨伐天源教,所以才留了燕之山一命,但他也知道,武林各派最为忌恨的是燕之山,不由得心生一借刀杀人之计:他打算将燕之山交给武林各派处置,如此,马君则绝不会再与武林各派一道与自己为敌了。所以,当司马正行要求将燕之山出来的时候,薛长攸已经暗示秦元将燕之山带出,就等着武林各派将其杀死。

独孤云鹤与其他各派掌门闻此,均是吃惊不已,他们绝对不敢相信这个白发苍苍,气虚体弱至奄奄一息之人便是要找的天源教主燕之山。众人正震惊怀疑之际,猛然又听见头顶一阵疾风掠过,抬头急看,却见一个人影划空而过,,急速奔向被天源教众架扶的那个虚弱老人。只是瞬间,那人已经将那老人自天源教众手中抢过,然后退至中间的空地处。

独孤云鹤仔细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阵惊喜,因为此人非是别人,正是马君!

只听马君对那老人说道:“师叔,你怎么样?”说话的声音透出一股清冷,似是关心又似是痛心。

独孤云鹤等人就在马君身后不远,马君说话他们都能听清,听见马君这般称呼那个老人,方才知道此人真的就是燕之山。独孤云鹤等人见此,不由得惊异燕之山变成如此凄惨模样,但看薛长攸的神态和其身旁秦元适才的举止说话,已知天源教近期发生了剧变。

燕之山被废去武功,又受到百般虐待,加之其性情暴烈,时间不长,已经形同枯槁,就连站立亦十分困难。马君见他这般模样,心酸得禁不住掉下泪来,遂将他轻轻放到地上坐下,用手托住其后背。

燕之山眼睛已瞎,并不知道适才是何人出手将自己夺走,此刻听见马君的声音,才知道已经被马君救下,他想起前事,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悔恨,只听燕之山颤颤地对马君说道:“君儿,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师兄,更对不起天辰派的先辈们。我一心要扬名天下,却不意有如此结局,这也是我的报应。”停了片刻,舒了舒气,燕之山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所以才留了这口气在,无影剑谱想必是被薛长攸给偷了去,那是我们天辰派的绝学,决不能让他这个奸贼学去,你要把它夺回来带回天平山去,答应我!”燕之山边说边挣扎着身子欲要坐起,双手也顺着马君的胳膊去抓马君的手,似是哀求一般,也似是要马君替他赎罪。

燕之山丢失无影剑谱之后,一开始也并不知晓剑谱被何人偷去,后来他被薛长攸废去武功并被看押起来,而看押之人乃是薛长攸的心腹之人,知道燕之山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便毫无顾忌地当着燕之山的面聊起了薛长攸正在练习一种绝妙剑法,燕之山听到看押人的话,便猜出无影剑谱应是被薛长攸盗去。

马君见燕之山此时生出了悔意,便也握了一下燕之山的手,算是答应了他,说道:“我来这儿就是要做两件事,一是拿回无影剑谱,我不想让无影剑法被沾得到处血腥,还有就是将青云剑找回来,让死去的婉儿安些心!”想起甄清婉绝命于师叔手上,马君恨痛交加,但他看到燕之山双目失明,而且面部有些地方也已经灼烂不堪,他知道这定是被甄清婉的毒药所伤而致,见他因此被薛长攸所乘,以致如此凄惨,马君又是心生怜悯。

马君在幽篁谷痛苦追思甄清婉之时,料到师叔会大肆屠戮武林其他各派,悲痛之余亦更加忧虑,他不愿看到天辰派的武功贻害武林,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师叔行恶,不仅如此,他也决定要将无影剑谱拿回天平山去,不再让其彰显武林,免得其成为行凶的工具。而且,马君和甄清婉逃出天源教时,青云剑却遗落在了那儿,甄清婉离世后,马君心想这是甄清婉家的宝物,若被用来滥杀无辜,甄清婉定然会更不得安宁,所以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青云剑找回。

马君伤势稍复,便在幽篁谷紧练武功,以准备再去天源教追回无影剑谱和青云剑。马君虽然知道此行十分凶险,但亦必须尽快成行,因为燕之山的内力和幽冥掌的功力均胜过他,但轻功和无影剑的娴熟运用却稍逊一筹,毕竟燕之山习练无影剑的时间不长。马君担心燕之山一旦无影剑练得精熟,他便再无制止他的可能了,所以,身体基本康复之后,马君便立即起身前往天源教。

马君在去天源教时,却无意正好遇到武林各派讨伐天源教。马君便默默地跟从在诸派豪杰之后,随他们一起来到虎啸峰上,准备待机而动。只是当马君突然看到师叔燕之山竟然被秦元呼喝着让人架送出来,又见到燕之山原先灰白的头发已经几近全白,形容枯槁,破衫蔽体,显然是受了许多的痛苦,马君虽然为燕之山杀了甄清婉而十分愤恨,但此时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立时酸楚不已,马君担心秦元等人会加害燕之山,便立即现身,运用轻功迅即抢过燕之山。

此时燕之山听得马君说起甄清婉已死,更是懊悔至极,虚弱地说道:“我杀了那女娃,也差点杀了你,现在到了这般地步时才知道后悔,我知道无法求得你的原谅,我也只有去向师父他老人家悔罪去了。”说完,使出最后的力气封闭了自己的气脉,片刻之后,燕之山面色已经发青,显然是已经气绝。

马君看着燕之山的尸体,心中极是伤痛,在他心中,师叔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虽然因甄清婉之死,他曾恨过燕之山,但此刻见他凄惨地懊悔死去,却无论如何再也恨不起来了。

马君放下燕之山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独孤云鹤跟前,说道:“独孤前辈,我师叔于武林中造了许多杀孽,而今他也被人所害,凄惨离世,能否请众位再别难为他了,还请前辈代为求情。”马君知道燕之山杀戮深重,许多仇家自然不愿意让其善终,即使是他的尸体,恨极之人亦想将其挫骨扬灰,所以马君不得不请独孤云鹤宽慰仇家,以求能够让自己将燕之山的尸体安葬。

独孤云鹤见燕之山这般死去,也是深为叹息,不曾想到他会有如此下场,见马君这么说,便说道:“再大的恩怨,人死了也都了解了,就请公子放心,我想大家不会再打扰他的亡魂了。”

此时独孤云鹤与各派掌门见燕之山已死,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各派遣众多高手至天源教,目的当是想除去天源教威胁武林安宁的势力,俗话说:树倒猢狲散,所以武林各派原想着除掉燕之山,天源教自然就会土崩瓦解,再也不会危及武林,而今燕之山已然身死,武林各派原应无比庆幸,因为这样可免却了一番生死之战。

但是独孤云鹤却并未有多少欣慰之意,因为他此时又不由得担心起薛长攸来。独孤云鹤心想连燕之山如此厉害的人物都被薛长攸拉下教主之位,结局惨不堪言,足见此人厉害异常,而且看这虎啸峰上的阵势,天源教没有丝毫因燕之山死去而破败的迹象,若此人与燕之山有同样的野心,武林同样会因天源教而不得安宁,所以独孤云鹤不由得对今日如何处理天源教而内心踌躇。

得到独孤云鹤不再为难燕之山遗体的应允,马君放下心来,然后走向天源教一侧,来到薛长攸跟前,平静却坚定地对他说道:“将无影剑谱和青云剑归还于我。”

独孤云鹤率众派高手登上呼啸峰之时,薛长攸曾留意过马君是否与他们在一起,当发现并无马君踪迹时,不由得轻松下来,他自忖各派之人除独孤云鹤难以对付外,其他之人不足为虑,自己青云剑在手,怕是独孤云鹤也不是他的对手,薛长攸只是担心若马君出现并与独孤云鹤联手,那情况将会对他极为不利。所以马君突然出现,并抢走残废的燕之山,着实令他十分震惊,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薛长攸此时听见马君向自己索要无影剑谱和青云剑,不禁惊异马君怎会知道这两件宝物在自己身上,毕竟做贼心虚,闻得马君话后,薛长攸不免一阵惊慌,但他旋儿又淡定下来,薛长攸心想自己已经练成了天辰派的绝顶剑法,此刻又有青云剑在手,即便马君与独孤云鹤联手,亦未必是自己对手,心念一动,野心更加膨胀,薛长攸觉得今日便是自己永久留名于武林的大好时机,想到此,薛长攸唰地一声自长袍中挥出左手,青云宝剑已经赫然在握,然后有些阴沉地对马君说道:“青云剑在此,无影剑谱也在我的身上,你若有本事便来取。”

马君其实并不知晓青云剑在薛长攸之手,但青云剑遗落天源教,而薛长攸此时做了天源教的教主,应该知道青云剑下落,所以便向他索取。按照马君的想法,燕之山已死,武林中的纠葛再与天辰派无关,他只要得到青云剑和无影剑谱,便会离开此地,和母亲归去天平山。只是他未曾想到薛长攸已然起了霸占青云剑和无影剑谱之心,此时听见薛长攸如此回答,马君也知道只有通过动手才能夺回青云剑和无影剑谱了,马君暗运掌力,便准备以幽冥掌出击。

薛长攸亮出青云剑时,各派人士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青云剑会在薛长攸手中,许多人仅是听说过此剑,并未见过,此时均争相睹视。

此时修缘道长却行近独孤云鹤,对他说道:“独孤盟主,这薛长攸霸占了青云剑,取得天辰派的武功秘笈,恐怕会对武林不利啊!”

薛长攸当年为五湖教掌门之时,便行事霸气,于武林之中争名逐利,这些事情,各派掌门多少都有所闻。现今他做了天源教教主,虽然还没有危害武林,但处心积虑得到了武林中有野心之人均想得到的青云剑,仅此便彰显了其称霸武林的野心。

独孤云鹤听完修缘道长的话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忧心地说道:“怕也确实如此啊!”只是此时薛长攸并未明示要与各派为敌,独孤云鹤与各派之人也不便与其动手。

独孤云鹤见马君运力起掌,知道他就要与薛长攸动手了,心中既喜既忧,喜的是马君若能打败薛长攸,夺下青云剑,薛长攸这个武林隐患便不复存在,忧的是薛长攸手执青云剑,马君与其交手也是极为凶险,自然替马君极为担心。独孤云鹤突然想起马君剑法精妙异常,而内力似是有些不足,此时见他运力抬掌,自然是因为并无持剑在身,独孤云鹤也未持剑,便忙对一旁之人言道:“谁有佩剑,快交给马君公子。”

此时也有一人看出马君并未携带兵刃,就在独孤云鹤说话之时,此人向马君脆喊了一声:“接着。”已经向马君抛出一把利剑。马君一把抓过抛来之剑,轻轻回头一看,见递剑之人竟然是柳玉雪,此时她正凝眸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关切和顾忧。

马君与柳玉雪几次相见,都是柳玉雪主动显示亲近,这于一个女子来说,除非是对极为挂心之人,是绝不可能做到的,马君为此亦曾感觉不安,只是此刻的他因甄清婉的离世而心痛不已,他自然再不愿别的女子再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看了柳玉雪一眼之后,将头稍微一低便转过脸去。

马君见薛长攸正紧握青云剑,眼睛似眯似瞪地盯着自己,知道多说只是徒费口舌,除了武力再无它法,马君不再犹豫,拔剑出鞘,飞身向薛长攸攻去。

薛长攸见马君攻来,便也持青云剑向马君攻去,其实薛长攸已然看到武林各派的踌躇犹豫,见他们似是无意立时与自己为敌,薛长攸心中暗喜不已,他想着如果能用青云剑杀掉马君,再对垒独孤云鹤也就省去许多担忧,如果能再杀掉独孤云鹤,那么将再也无人能阻止自己称霸武林。想到这些,薛长攸更是兴奋不已,奋力挥剑,想尽快解决掉马君。

马君知道青云剑的厉害,所以运用轻功尽力躲避青云剑剑风,以免被其扫到。若论功力,薛长攸自然是占得优势,若是比较轻功,马君却比薛长攸高出许多,所以薛长攸此时虽然攻势凌厉,但招式都被马君飞跃腾挪予以化解,马君亦是瞅准机会连连进招,虽然攻少守多,却也未落下风。虽如此,马君与薛长攸的打斗却仍是惊险异常,因为青云剑所扫之处,树木尽断,坚石开裂,连旁观之人都得小心避让,以免被这样不可思议的利器所伤。

薛长攸多次出招,均被马君化解,心中有些急躁,他突然想起应该用青云剑试一试自己新学的无影剑法,薛长攸料定无影剑法奥妙无比,加之青云剑威力,马君应该再无应对之法,计议已定,便挥动青云剑使出了无影剑法,朝马君攻去。

薛长攸未曾料到这无影剑法所讲究的无影,乃是将剑使到滴水不漏,因而,无影剑所用佩剑应轻巧锐利,不宜过于沉重,而青云剑威力虽大,却多少有些笨重,以此剑使出无影剑法,其实不大适合,所以饶是薛长攸内力深厚,用力挥舞青云剑,却仍是不能发挥出无影剑法的威力,而且,薛长攸习练无影剑法不久,个中的许多精髓自然无法参透,无影剑法使出来时,许多招式却仅有其形而无其神。

就这样,二人斗得片刻,马君却倏地占了上风。因为马君对无影剑法已经得深厚领悟,且运用得出神入化,薛长攸使出无影剑法,其一出招,马君便知晓了他的下一步动作,故而能够提前避开青云剑剑风而主动出击,数十招之后,薛长攸竟被马君剑招逼得有些狼狈。

不过薛长攸毕竟乃是久经江湖,不多时便知晓的此间的缘由和利弊。于是,他不再使用无影剑法,而是根据青云剑厚重的特点,匹配使起了自家的剑法。如此一来,情形突变,马君立时便转入了劣势。

马君见薛长攸陡然变招,便收住了攻势,此时薛长攸所使剑法与青云剑契合互补,马君见破绽难寻,无奈之下也只好再次以轻功补短。二人打斗时飘转跃动,一会竟然移动到了虎啸峰的悬崖边侧。

此时,在人群中观战的秦元却暗中掏出一支飞镖,悄悄地藏在手中。秦元一心要取得薛长攸信任,以便在天源教内提升地位,此时见薛长攸占尽优势却久战不胜,不由得有些焦虑,便想出阴招,欲趁马君不备之时射出飞镖,助薛长攸取胜,只是二人你攻我往,身形变换迅速,秦元却无机会施以暗算,只好耐心等待机会。

再过得一阵,秦元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见薛长攸与马君打斗到了虎啸峰绝壁边缘,而在一次马君出剑刺向薛长攸之时,其身体正好背对着自己,秦元见此,不禁大喜,他料马君持剑刺去,薛长攸定然回击,此时放出飞镖,马君可谓两面受敌,马君若想打掉自己施放的暗器,则其必然会被薛长攸所乘,若想全力应对薛长攸反击,则又必被暗器所伤,秦元见机会难得,便奋力地将飞镖向马君背部抛出。

此时独孤云鹤正凝视着二人交手,突然,他看见有一个东西朝马君疾飞而去,知道有人施以暗算,惊道一声:“不好!”便飞身向前。只是独孤云鹤站立的地方距马君与薛长攸交手之处尚远,此时救援全然已来不及。众派之人也已看到这种情形,均是大惊失色。

马君此时也感觉到背后生风,知道有暗器飞来,马君本想回身打掉飞来之物,只是就在他刺出一剑之时,薛长攸也直挺挺一剑刺了过来。因为青云剑剑身较普通的剑长出许多,薛长攸想自己只要将青云剑挺直,便可破掉马君刺来的剑招,便直直地将剑端平指向马君,却不知马君已经是两端受敌。

马君此时正向前飞跃而去,身在空中无从借力,若回剑打掉背后之物,定然会被薛长攸一剑刺中,若不回身,飞来的暗器又会击中后背,单凭身后暗器所带的风声,马君已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马君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凄凉,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想起了死去的甄清婉……。

马君并未回身打落暗器,而是迎着薛长攸挺直的青云剑直扑了过去。袭来的飞镖射入了马君的背部,薛长攸手中的青云剑也刺透了马君的胸背,同时,马君也将自己手中的剑直插进了薛长攸的胸内。

薛长攸原以为马君会避开青云剑,还想着以静制动,却完全没有料到马君会采用同归于尽的招式,所以他也没有防备,在马君被青云剑刺中的一刹那,薛长攸也被马君一剑刺穿。

二人此时正站在悬崖边上,只立得片刻,便都支持不住,均摔下深不见底的崖下去了。

因为事发突然,而且只是转瞬之间,无论天源教还是武林各派等人,都是大骇,许多人赶忙奔至崖边,却见崖下半山处白云飘飞,哪里还能看见二人的踪影。

当马君被青云剑刺透身躯之时,在远处观战的柳玉雪惊得捂嘴痛哭,她急忙向马君身边跑去,想着去救援,只是还未到得跟前,马君已经掉下崖去。柳玉雪内心十分悲痛,附身探视马君落崖之处,想着他适才中剑惨状,不禁泪如泉涌。哭了片刻,柳玉雪起身独自奔下虎啸峰而去,戚婆婆见状,忙吩咐其他几个苍月阁弟子跟着柳玉雪,樊子元自然也挂念柳玉雪,见此情形,也紧跟下峰而去。

天源教众见薛长攸被马君一剑刺中心口,此刻掉下山崖,想来必然丧命,便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各长老和堂主也见大势已去,亦再无心思与各派争斗,偌大的天源教就此便土崩瓦解。武林各派之人也无意伤害这些天源教众,便任由他们散去。

一场武林危机竟如此化解,所有人均是未曾想到。

就在天源教众纷纷散去之时,却听得一声呼喝:“卑鄙小人休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影已经穿过人群,直直地向秦元扑去。众人细看之下,呼喝之人竟是司马正行,原来在秦元飞镖暗算马君时,司马正行已经发现了暗算之人,但他见马君中剑,想先上前帮忙救护,才未顾得上收拾凶手。司马正行与马君虽无交情,但亦因马君相救信源镖局之事对其生出钦佩之情,所以此刻见马君跌落下崖,而且看情形必然失了性命,不由得极为恼怒暗算之人,他回头找寻施镖之人,却发现此人正混在人群中准备逃离,司马正行哪里容他走脱,便大喝一声直扑过去。

秦元听见司马正行怒喝着冲自己而来,知道事情败露,惊慌之余忙出招抵抗,但他哪里是司马正行的对手,过不多时便被司马正行逼得仅有招架之功,毫无反手之力。

天源教其他人等早对秦元的反复无常讨厌至极,此时见他身处危险,却无人愿意相救。再过得片刻,司马正行瞅准机会,朝着秦元头部就是一掌,秦元经受重击,立定不住,身子滚落山坡而下。司马正行恐他逃脱,便紧跟而至,行到秦元身体停住之地一看,发现其已气绝身亡。

司马正行如此才出了这口怒气,他又想起马君年纪轻轻,却武功盖世,如此英雄竟被这种小人偷袭而送了性命,心中哀婉不已。

各派众人见马君除掉了薛长攸,都感恩其为武林排掉了隐患,此时眼见马君似已丧命,也都有哀痛之感,纷纷欲派人至马君跌落的崖底寻找马君遗体。

独孤云鹤见人数众多,觉得人太多了并不利于找寻,就代为谢过,仅留坤易门、苍月阁、梅林山庄和翠峰宫等派的部分门人留下找寻马君。独孤云鹤又见燕之山尸体遗留一旁,想起马君原打算将其安葬,独孤云鹤不忍违了马君愿望,便专门安排门人将燕之山安葬在山下。

再说找寻马君的一干人等,因无路下崖,只好出了天源教,绕了许多路方才到了天源教南侧山后。众人又寻了许久,方才到了虎啸峰绝崖之下,但见此绝崖之下是一道河谷,谷中涌着急流,顺着山壁流向远处。众人顺着水流往前找寻,却一无所获,而此河流在一处险峻处形成瀑布,注入一片汪洋湖中,找寻的地方到了此处也就断了。

众人又在此地周围寻找了数天,甚至雇人在湖中打捞,却仍未找到马君遗体,亦未发现薛长攸的踪迹,想来二人都已被冲入这浩渺湖中,难以再觅得踪影了。众人见马君死后尸骨不存,更是痛哀不已,不得已,只好在湖边设一空冢,并向马君致祭。

想到马君殒命虎啸峰,而且尸骨无存,苍月阁掌门戚婆婆不禁忧虑起马夫人来,她担心说道:“马君已经不在了,却不知道他母亲现在如何?她若是知道了,如何承受得住?”

伤心不已的柳玉雪听到戚婆婆这般说,突然回过神来,心想若是马夫人知道这般噩耗,肯定会伤心欲绝,自己不能光顾着一味伤痛,还应该想着怎样劝慰马夫人,柳玉雪念及这些,便强自忍住伤心,对戚婆婆说道:“婆婆,我去找伯娘,把她接到家里去,我要替马君奉养她老人家。”

独孤云鹤听到二人说话,也很是忧虑,便说道:“只是不知道马君公子将他母亲安置在何处了?”

立在独孤云鹤一旁的白青源说道:“师父,我上一次去萃英观拜会修缘道长,在途经路上的一处小镇上见到了马君公子和甄清婉小姐,后来见他们一同离开镇子归去,我觉得他们所住的地方就在那个镇子附近。”

柳玉雪听白青源这么一说,便向白青源恳求道:“能否劳烦白公子带一下路,不论如何,我也得找到伯娘。”

白青源说道:“柳小姐即便不说,我也会与大家一道去寻找马夫人的。马公子殉难于此,保得了武林安宁。他的母亲若不能得到奉养,马君公子定然于九泉之下也难安心,武林各派也会因此而心中有愧的。”

独孤云鹤听完,也说道:“马君公子不幸遇难,我也应当去看看他的母亲,青源,由你领路,咱们一同前去寻找。”

于是戚婆婆和柳玉雪一行,与独孤云鹤等人一同,由白青源领路,前去幽篁谷附近的小镇。樊子元听闻甄清婉被天源教杀害,而今,马君也已被害,且二人离世均与保护武林安危有关,哪里还会再记恨马君和甄清婉呢,他知道戚婆婆和柳玉雪去寻马夫人,便也跟从而去。尚律贤等人得知柳府之人与马君熟识,且经戚婆婆相劝,便暂返回翠峰宫,临行前谢托柳玉雪好生照顾马君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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