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子的主人姓陆,名时默,是金陵一名通判官。他年少时在京城,曾欠过瞿丞相天大的人情,这次本以为只是招待一下小少爷,结果才知道是招来了煞神。
东瀛忍者也对瞿洲泓不满,沉声说道:“她是我们的人抓到的,要先换回小泉少爷,再交由你处置!”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她死!要她不得好死!福安,上啊!给本少爷干掉他们!杀了他们!”
瞿洲泓已经完全状如疯癫,不顾管家福安的劝慰,一意孤行想要先和东瀛细作撕破脸。
瞿福安看东瀛忍者,已经按住刀鞘,连忙安抚瞿洲泓道:“小少爷,您放心,池下先生他们,只是让那贱人露下脸,只要苏霁阳放人,自然就会交给我们处置。到时候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房间里,老奴给您准备了个美女,和那贱人有四五分相似,您先练练手?”
对管家福安的话,瞿洲泓究竟,还是能听进去一二,这才双手紧握椅柄,不甘不愿的由手下抬起,回了自己的屋子。
瞿福安待瞿洲泓走了之后,这才抱拳对东瀛忍者说道:“小少爷有病在身,胡话当不了真,还请诸位包涵。”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离开金陵城?”
排出去打探的人,听说渡口和各城门,都已经被重兵把守,而且城守徐正溪,也已经被关押在府,东瀛人也担心该如何撤退。
瞿福安胸有成竹的回答:“老爷这几天就该到了,到时候有皇上的手谕,还有苏州的五万人马,不愁苏霁阳不开城门!只是这几日,怕大家都要辛苦些,尽量躲在密室。”
东瀛忍者审视了一番,只能说了句:“是!但箱子,要由我们看管。”
“可以,她喂了昏睡丸,至少要睡三天三夜,你们只用看管箱子,不用打开。钥匙和解药都在我手上,大家只有精诚合作,才能离开金陵。”
瞿福安也不怕他们捣鬼,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分开就是死!
东瀛忍者抬起箱子,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抬箱子的人似乎觉得,箱子比刚抬回来时,变重了不少。
陆时默回到自己的房间,妻子俞氏焦急的迎上来:“老爷,厉王要找的人,真的在我们家吗?”
“噓!你不要命了?小声点!我怎么知道丞相大人,会勾结东瀛倭寇?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陆时默懊悔不已,苏霁阳在秦淮河畔说的话,已经人尽皆知。
有伤了武媚娘的人,被厉王知道,就是灭门之灾!那收留逆贼的自己,岂能善终?
陆夫人含着眼泪,哀求道:“老爷,儿子还小,年方五岁,不如你把他送走。万一出什么事,陆家也能留个后!”
陆时默考虑再三,觉得夫人说得有理,先前府衙来人,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要是换成了擅长搜索的五行卫,万一把密室找出来,那就一个也跑不了。
“那好,为夫就先安排一番,不如你和岩儿也一起走,就说岳父祝寿,要回娘家!”
陆时默没办法,欠瞿丞相的人情,就用命来还,可岩儿太小,又是老来得子,他于心不忍。
陆夫人本想和相公共进退,可孩子要是没有至亲照顾,那寄人篱下该如何可怜?只好含泪应允,只盼望家里的煞神赶紧离开,能一家人平安就好。
殊不知,夫妻两人在房间里的话,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东瀛忍者,偷听得清清楚楚。
“池下大人,这陆时默想把妻子、儿子送走,万一她们出卖我们?那如何是好?”
池下归二向来心狠手辣,又狠毒阴险,一张惨白的尖脸上,三角吊梢眼闪烁了一下,吩咐道:“去,把消息告诉瞿管家,由他来出手更合适。”
等手下退出去后,池下归二在思考,下一部还怎么办?
要是瞿丞相那个老狐狸来了,一意要报仇雪恨,那用武媚娘换小泉纯大郎少爷,就不怎么好办。
而且小泉将军的目的是,要利用武媚娘击杀厉王,关键时刻小泉少爷也可以牺牲,那就要好好谋划一番。
本来小池归二的预计是,将武媚娘带到海上,要求苏霁阳单人单船,带小泉少爷来换。
这样隐藏在旁边的人万箭齐发,厉王就绝无生还,可现在苏霁阳封锁渡口得及时。自己只来得及把武媚娘带走,还来不及出金陵,只能潜回来躲在这宅子里,还要担心瞿家反目,很是麻烦。
这边瞿福安得到消息,也是一惊,要是陆夫人和儿子走了,万一陆时默告密,那就坏了老爷的大事!
虽然老爷曾救过陆时默的命,可人心难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瞿福安考虑了一下,招来心腹康子,吩咐道:“你去,悄悄把子时断魂药,下给陆定岩。”
“是,可少爷已经把那女的弄死了,还在说要再弄一个,那怎么办?”
瞿福安也有点头疼,只好说:“现在买婢女危险太大,陆宅里不是有丫环,弄一个给少爷。千万要安抚好,要不然他发起疯来,招来五行卫,大家都是死!”
“是,管家大人。”
是夜,刚到子时,原本安睡的陆定岩突然大哭起来,主院里乱成一团。
“快!快来人!请大夫!”
陆大人一叠声吩咐,可丫环还没出院子,就看见瞿管家,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瞿管家拦住有点惊慌的丫环,侧眼一睨:“这么晚了,你是要去那里啊?”
“回大人,小少爷生病了,去,老爷叫去请大夫!”
瞿管家将她推给后面的人,捂嘴带走,自己直接往里面走,怪笑道:“不用请大夫,治病本大人拿手!”
陆时默夫妇还在床前,焦急等候大夫的到来,结果瞿管家带人闯了进来。
“瞿,瞿管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陆时默看他们来者不善,凶神恶煞,胆战心惊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