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管家在桌子旁,掀起袍角自在的坐下去,好整以暇的说:“听说陆大人的爱子病了,我来治病救人来了!”
陆时默也是官场老油条,一听就懂了瞿管家的意思,颤着声音问道:“难道?难道是你们?”
“你不是想把夫人和儿子送走吗?我也是怕你们一家人分开,于心不忍,才帮你把她们留下。”
瞿管家说得大义凛然,却让陆时默夫妇悲愤难言。
“我们已经冒着灭门之祸,收留了你们,还不够吗?岩儿才这么小!”
陆夫人看孩子奄奄一息,终忍不住怨言相对。
瞿管家眼睛一横,斥责道:“没有丞相大人,陆时默八百年前,早就投胎做人了!他的命是老爷给的,现在就是要他还这条命,你们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足够了!”
陆时默心中思绪万千,连连拱手道:“属下深感丞相大人的救命之恩,时刻都想以命相报,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大人!贱内和犬子,只是因为要回娘家为岳父祝寿,既然时间不合适,那她们不走就是。”
“陆大人是明白人,我们现在是一荣皆荣,一陨皆陨,所以大家只需要精诚合作。最多四、五日,丞相大人就到了!到时候陆大人还不是平步青云?”
瞿管家看陆时默识相,也不想逼得太紧,毕竟现在危机四伏,要是没有陆时默这挡箭牌,那该躲到哪里去?
陆时默背后冷汗淋淋,转头看孩子已经脸色苍白,啼哭无力,遂咬牙求道:“既然贱内和犬子都不走了,还请管家大人妙手回春!”
“陆大人聪明,康子,给那孩子喂药,看他哭得那么凄惨,也是可怜。”
瞿管家吩咐道,陆时默夫妇看喂药之后,孩子就不再腹内绞痛,心中才放下一块大石头。
不过瞿管家转身离开时,又说:“不过小少爷这病十分反复,以后亥时我都让康子走一趟,以免病情复发。”
陆时默心中苦涩,但仍然堆笑道:“那是,那是!就麻烦瞿管家了,亥时属下一定恭候大驾。”
瞿管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剩下陆时默一家三口,夫妻相对无言,唯有垂泪叹息。
等天亮之后,出去查探的东瀛细作回来了,启禀小池归二:“小池大人,属下在秦淮河各个渡口,皆有重兵把守,只有北上的风凌渡口,守卫较弱。”
“风凌渡口?就是北上燕京的风凌渡口?为什么那里会防守较弱?”
小池归二老奸巨猾,直觉不对。
“回大人,从西平渡口和泗水等几个渡口,都可以通向内陆或出海渤洲。他们肯定要严阵以待,唯有风凌是通往京城,距离内陆和渤海更远,所以不免疏漏。”
东瀛细作将详细地形一一道来。
小池归二还是不放心,又细问:“那风凌渡口的防卫,究竟有多弱?会不会是圈套?”
“回大人,是不是圈套属下不敢确定。但风凌渡口只有三艘官船,和临时征调的三艘民船,属下已经打听过,官船上官兵共有三十余人。”
小池归二还是举棋不定,这万一是圈套?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先下去,我再好好想想。”
“是!大人!”东瀛细作跟着退下。
不一会,另一名忍者过来禀报:“小池大人,那瞿洲泓今天已经虐死了两个女子,怕这样下去,容易有味道,招来五行卫的注意。”
“那个疯子,简直就是变态!”
小池归二也对瞿洲泓的行为,十分不齿,而且现在是隐匿的关键时刻,居然还如此张扬!
他考虑了片刻,最终下令道:“那让所有人打起精神,分批监视陆家及周围的一举一动,如果真的暴露,就马上带箱子,强攻风凌渡口!”
“是!小池大人。”
而这边康子,也正在向瞿管家禀报:“那东瀛的细作刚刚回来,大人要小心他们带武媚娘跑了!那箱子可不是,用钥匙才能开。”
瞿管家嘿嘿一笑:“老爷早有吩咐,喂昏睡丸时,还喂了颗三日断肠散。要是他们强行把武媚娘带走,也只会是具肝肠寸断的尸体!”
“丞相大人厉害!”
康子心悦诚服,又问道:“那既然喂了三日断肠散,那丞相大人,为什么还要来金陵?”
“老爷是要将那武媚娘千刀万剐,再用她的肉,将慕容冷清引出来,一起为小少爷报仇。让她就那么死了,岂不是还便宜她了!”
瞿管家这才把,瞿丞相的安排说了出来,反正武媚娘必死,只是是死在三日断肠散?还是千刀万剐,就看她的造化。
陆府之事暂不提,而苏霁阳已经在安排,五行卫将从北自南,挨家挨户详细检查!
为什么要自北自南,那是因为苏霁阳分析,贼人掳劫珠珠时间很短,而最近的渡口并没有船只出入。
所以,贼人一定是就近躲了起来,否则金陵城内很快戒严,他们抬着口楠木箱子,不可能跑得太远。
“金卫,你们从明早开始,一人带一队,仔细搜查,还要注意是否有女人失踪或惨死。”
金卫领命道:“是,王爷!可民宅甚多,怕搜查起来,速度很慢。”
“那种太小破旧的宅子,就不用搜了,重点搜查官员和富商的住宅。那瞿洲泓是没吃过苦的人,所栖身之处不会太寒酸。”
苏霁阳只能这样缩小范围,想尽快救出虞珠儿。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找县衙管事,先了解一下住宅情况。”
等金卫退下之后,一名风云堡的人前来禀报:“启禀厉王,堡主说今日有可疑者,来探查过风凌渡口,他就在那里守株待兔,请王爷不要再增兵,以免打草惊蛇。”
“知道了,你去转告你家堡主,东瀛细作里有高手,让他自己小心。如果真有人想突围,马上发信号,本王马上就到。”
苏霁阳知道柳寒不弱,可倭寇在船上如履平地,又有东瀛忍者高手,还是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