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立即都朝她看去,皇甫令尧更是急迫地问:“不如怎么样?媳妇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柳拭眉看向他,道:“也不算什么稳妥的办法,我就是觉得,你先去探听魏逊的意思。”
“另外,我已经下旨封五哥为王。”
“本来,我原本是打算让南境兵马收编入西征军内的,但现在看来,肯定不能这么做了。”
她看了几人一圈,道:“我干脆还给魏逊封王,让他守着自己的南境,另一方面,兵符上交。”
“这件事急不得,那便制造一些矛盾,把那些叛徒引蛇出洞。”
最后看向皇甫令尧,道:“令尧,你去说服魏逊,让他抓叛徒!”
确实不是什么稳妥的办法,尤其是,魏逊这个人本就是个未知数。
他行事没有规律,就看心情。
谁能猜透他下一步可能做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皇甫令尧也知道,暂时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道:“行,边走边看吧。若没有其他人抢在我前头,我先把事情给办了,那还可行。”
他叹了一口气,道:“等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送消息去给我。”
虽然说他们几人都是有谋有略的人,可突然砸出来这一个难解的问题,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解决方式。
但此时想不到,不代表永远想不到,慢慢想,迟早是能有解决的办法!
“我想,估计他们已经在四国都做了安排。”皇甫厉叹息,有些忧虑:“大蜀内肯定还有他们养着的私兵,随时可能奋起造反。另外……南吴除了许家,难道就没有安插其他人么?”
“也不用太过人心惶惶。”慕将离说道:“事情要发生,迟早是要发生的。不用自己吓自己。我们要防,但不用怕!”
“哥哥说的对!”柳拭眉同意这种说法:“所谓只有做贼千日、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我们尽可能做好自己,有些估算不到的,等事情临头了急中生智,说不得也能想出办法来!”
几人又就目前的情势,做了一些商议。
之后,慕将离与皇甫厉离去,御书房内剩下皇甫令尧与柳拭眉夫妻俩。
本以为回来是要解决掉那个假货的,不想却中途生出变故来。
说服魏逊的事,宜早不宜迟。
哪怕早一个时辰,都好过万一已经被孙清先下手了来得好。
但,话别,还是必须的!
两个月还多没见了,加上柳拭眉这边出现的各种事情,她本来就想他想得厉害,可他回来过了个夜就要走。
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媳妇儿。”皇甫令尧看着她,将她拉过来跟自己坐同一张椅子。
椅子有些拥挤,他干脆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他紧紧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道:“虽然想到我马上要走了,心里有些难过。但……我又想了想,等解决掉这些事情后,我们就能够天天在一起,好像又没这么难受了。”
如此一番话,与其说他是在安慰柳拭眉,不如说他是在宽慰他自己!
柳拭眉闭上眼睛,感受着真实的他,说道:“没事,你尽管在外征战,我会守好家里、护好我们的孩子,等你归来!”
说起来,他是为了护卫妻儿而战,从没想过要居功。
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柳拭眉是很清楚的!
皇甫令尧笑了笑,道:“嗯。”
他便不说话了。
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僵凝。
柳拭眉还是明白,刚才说到了孙清的时候,他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内心一定是很煎熬的。
尤其是,猜测来了个一胞双胎的兄弟,这个兄弟企图取代他、占据他的一切,甚至要夺走他的挚爱!
他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内心愤怒,却不能立即去把那个人剁碎。
这种苦闷到底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晓。
想到这里,柳拭眉又道:“令尧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
她声音低沉而婉转:“一辈子很长,我们未来的路还很远;但一辈子也很短,只够……”
顿了顿,她挣扎了一下,与他面对面,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甜甜地笑道:“只够爱一个人!”
一辈子很短,只够爱一个人!
不得不说,皇甫令尧的内心是震撼的!
他无比认同她的说法,因为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看到柳拭眉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激动无比。
“柳拭眉,我爱你!”他难以自抑,低头亲上她柔软的唇,在她穿上呢喃:“怎么爱都不够,感觉这辈子都不够用,下辈子还想要预定你,怎么办?”
柳拭眉失笑,搂住他的脖子,娇软地道:“那就把下辈子也定了!我们过完这一生后,下辈子你记得一定要来找我!”
本是离别苦,因为心里盛满了爱意,好像又没有那么苦了!
“好!”皇甫令尧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脸上挂着笑,道:“这世上,怎么会有我媳妇儿这么完美的人?”
“谁说我完美的?”柳拭眉挑眉,道:“我不是有很多短板吗?而且,我心眼也很小的。”
皇甫令尧失笑道:“你心眼还能小过我?”
他嘀嘀咕咕道:“我的心眼小的呀,只装得下一个柳拭眉!”
柳拭眉就在他怀里,哪能听不到呢?
她娇软地靠在他胸膛前,道:“是是是,我心里装的事情多,往后余生、有劳夫君多担待!”
皇甫令尧好像没听她喊过夫君,突然见她这么说,感觉很新鲜:“咦?”
他低头看进她的眼里,道:“夫君?”
“你不喜欢我这么喊吗?”柳拭眉眨了眨眼睛,眼里都是情意。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皇甫令尧喟叹一声,低头吻住她。
柳拭眉就是柳拭眉,不管她是柳大小姐、梁家闺女,还是敦愚王妃、太子妃,或者是女帝。
她,终究还是柳拭眉!
好像这条路已经走了很远,蓦然回首,她却好像还在原地。
世情多变,她也从一开始的豆蔻少女、越发沉着冷静,可幡然回眸,她却还是最初的那个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