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消失了。
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屋子里没有任何证据代表他曾经在这里驻留过,一丝痕迹也无,真正的人间蒸发。
想不通。
想不通他为何要突然离开,找不到理由。
明明之前还你浓我浓,就算不好意思,内心害羞,最後还是特意请来拉拉队和制作横幅,来给自己比赛加油。陆知书不是木头,那份爱的心情,就算隔著空气他也能感受得到。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
陆知书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了一整夜。想不通,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钻牛角尖的想,到最後脑袋都快爆炸。
势必要得到一个被抛弃的理由。
於是次日,他动用了身边所有的人际关系去找陈泽,短短几日,几乎将a市搅翻天。
可是依旧没有消息。
陈泽,就像海中的美人鱼,化成泡沫,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陈泽离开的第一晚,陆知书满心的纠结,纠结他为什麽要突然离开自己。
第二天晚上,陈泽没有任何消息,他开始焦虑,一边焦虑一边守著电话机,寸步不移,生怕错过了任何消息。
第三天,第四天……陆知书开始怨恨,怨恨男人就这麽玩弄了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的离开了。怨恨男人的混账,甚至在内心深处,不可自控地诅咒著,诅咒他一辈子都别回来。
到了第五……第六,第七天,陈泽依旧没有消息。当所有人都表示实在找不到这个人时,陆知书开始惊惶了,坐立不安,惶惶欲崩。理智开始慢慢崩塌,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害怕陈泽是不是出了意外,那人生的那样好看,天生的耀眼,惹人瞩目,难免会有人对他动不轨心思。倘若盯上他的人正好是变态,那後果……
恰巧最近新闻报纸上一直在播一条变态杀人狂越狱的消息,倘若陈泽正好遇到了杀人狂……
陆知书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继续想下去,浑身发冷,晚上睡觉一闭眼就能看见陈泽浑身是血向自己求救的样子,从噩梦里惊醒过来,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他以为是汗,用手挑了一抹放进嘴里,味道却是苦涩难忍的。
到了第九天,陈泽依旧没有消息时,陆知书觉得自己真的要发疯了。更多更多的担心涌了出来,还有强烈的思念。陈泽走之前胃不好,总是吐,不知道他有没有带药,药带了会不会又忘了吃。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实则笨拙的要死,又好面子,还自大,倘若自己不在他身边,叫人欺负了去……
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想下去了。陆知书揉了揉一头乱发,顶著张憔悴的脸,在第十一天的凌晨,敲开了陈家大门。
陈父早已入睡,来开门的是陈母。
陈母自从上次被揭穿了身份之後,在家里就恢复了男装。他穿著男士睡衣打开门时,陆知书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陈泽。
恢复男装的“老年人”,眉眼与陈泽有七分的相似,看时的神态带著股天生的高傲,不容侵犯。
陈母道:“这麽晚来做什麽?”
语气并不善良。
陆知书顿了顿,低哑道:“我……我来找陈泽。”
“找我儿子?”陈母微怔,“他不是跟你鬼混到了一起了麽?”
陆知书特意盯著他的脸观察了一下,觉得那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只好老实交代出来:“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陈母点点头,“嗯,不见了。”重复了一遍,又淡定的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把刀。”
“……”
陈母转身走了几步,忽地又掉头,嗖嗖就几个拳头挥了过来,嘴里的粗话跟机关枪似地,劈里啪啦往外迸射:“我操你大爷!!操你全家!!日哟!你把老子的宝贝儿子怎麽了!说!你对他干了什麽坏事,你他妈是不是欺负我宝贝儿子了!姓陆的小混账,你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你竟然敢欺负我的宝贝疙瘩,还敢把他气到消失不见!卧槽!!我操!!玛丽隔壁!!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老子当你儿子!!操!……”
“老人家”这回似乎是真动了气,下手丝毫不留情,几个拳头下来,陆知书就浑身挂了彩。倒不是不能还手,只是不想还。浑浑噩噩的陆知书觉得,有痛感也是好的,比整个人都麻木了好。
最後还是陈父在里头哼唧了一声“老婆,你在搞毛啊,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陈母才停下来。将欺负自家儿子的小混蛋拖到墙角,恶狠狠道:“你最好赶紧把我儿子找出来。他要是出了意外,後果你自己想!”
陆知书没吭声。
陈母想了想,又道:“阿泽毕竟是混过特种部队的,真想躲个人,你很难找的。做好心理准备吧,小子。”
从陈家出来,才夜里两点多。陆知书拖著浑身是伤的身体,魂不守舍地走在大街上。
深夜的大街,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偶有车辆路过,也很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路边的梧桐树,黑压压的,每一个都像电视里播放的那个变态杀人狂。
陆知书甚至想,如果这些树真的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就好了,起码自己遇到了,就代表陈泽遇不到。那样陈泽的安全就肯定了一分。
可是树始终只是树而已。
眼睛有些痛,视线有些模糊。
陆知书想,现在回家吧,说不定回去了,那个人已经回来了。在家里坐著,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命令自己做这做那。也许他还会告诉自己,他只是临时迷了路而已,跋涉了好久,终於到了回家的路。
这样想著,他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赶。在过马路时,一辆车突然从左边冲过来,没来得及刹车,便将他撞到在地上。
眼前一黑,世界就隐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家。
床边坐著的人是明成。
明成道:“你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陆知书点点头:“知道。”动了动四肢,都健在,看来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明成在倒水,水倒到一半,忽地大怒,将水杯狠狠摔到地上,怒声斥责:“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麽?不想活了是吗?”
陆知书呆了呆,抬起头来,望向自家兄弟:“明成,帮我找他。”作家的话:下午赶稿时忘了保存,然後突然死机了=口=本攻当场就崩溃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