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就在她奇怪的时候,从衣柜门缝的地方传来一声“噗呲”。
简钱钱一看,门缝里露出来的那俩眼睛不就是周展昭吗?
“你跑柜子里干嘛去了?”
“嘘,拜托你,别让我爸知道我在这。”这个老周一直催着自己交女友,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和简钱钱共处一室呆了一宿,还不……
再有,因为修锁把自己锁屋里这事,他不想被老周知道,太丢人了。
周展昭的理由没明说,简钱钱也猜出个大概,她边拿起吃到一半的早饭边点点头:“行吧。”
“什么行吧?”
简钱钱一回头,就看见门口还拄着拐的老周站在那里,于是赶忙去迎:“老周,你怎么出院了,石膏不是都没卸吗?医生知道你出来吗?”
老周摆摆手:“最近市里跑了个犯人,我不放心,回来看看,你得替我保密,别让我家那混小子知道。”
衣柜里的混小子:……
简钱钱:“啊,我知道,是不是那个连环杀手?昨天我去台里上班也听说了。”
“是呢……”周红旗正准备往下说,目光一扫,忽然瞥见衣架旁边的绳子,顿时眸光一紧,再一看桌上吃光了的那个早餐盘子,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去了腰间。
“老、老周,你要干……”看出不对的简钱钱赶忙过去拦着,没想到人没走几步就被周红旗反手拦下了。
嘘。他做了个手势,示意简钱钱躲去他身后。
老周,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钱钱手捂住脸,趁着周红旗拽开衣柜门前绝望说道:“周展昭,我没法子帮你掩护了,你自己出来吧。”
这下轮到周红旗满脑袋省略号了……
“周展昭?他在这?在你家?你家不是门锁坏了吗?那他是昨晚就在这了?”一想到自己那个混账小子在人家姑娘家睡了一晚上,周红旗就觉得血气上涌。
“周展昭,你给我出来,你个臭小子给我藏哪了?”一只脚还打着石膏的周红旗一瘸一拐地在房间里四处溜着,没几下就找到了衣柜前头。”
这里头?他拿眼神问简钱钱。
简钱钱捂着脸点头:“老周,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着哗啦一声门响,除了一堆衣服啥也没有的衣柜让她和老周同时一愣。
简钱钱满脸的问号:不是,这人呢?
“那个……”对着手指,她看周红旗:“老周,如果我说周展昭没在我家你信吗?”
周红旗:你说呢?
这下换简钱钱叹气了,她家就这么大,知道周展昭这么会藏她是怎么都不会提前招的,这下把老周搞兴奋了,可怎么好?
眼巴巴看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简钱钱也想不出周展昭会藏哪儿了。
“老周,说不定他真不在了呢?”简钱钱干笑着说。
说完就发现前一秒还在屋里找东找西的周红旗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把腰间的警棍又别了回去,两手掐腰打量着四周,忽然,毫无预兆的,他提高了嗓门,说的还是:“周展昭,我给你三秒时间自己出来,否则我就把你小时候尿床……”
话说到此,就听哗啦一声,简钱钱吓了一跳,循声抬头,就见衣柜上头的墙皮被掀起来一大块,再一看,哪是什么墙皮,竟是块白被单,被单底下,周展昭铁青着脸,怒目瞪着老周。
“你答应过我,不再提那事的。”
“你还答应过我交了女朋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呢!”老周也不甘示弱,举着拐杖点着从上往下跳的周展昭。
别看周展昭平时斯斯文文的,身手倒挺好,一下就从柜顶跳了下来,跳下来就直奔简钱钱放在桌上的手机。
“就是怕引起误会,我特地录了相,不信你自己看,简钱钱,麻烦你把屏幕解锁。”
简钱钱不迭点头,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女友。
可是指纹按了几下,屏幕依旧没亮。
周展昭瞥了一眼:“坏了?”
“不不是。”简钱钱的声音有些颤,因为她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周展昭会打人。
一狠心,一闭眼,她举高手机:“昨天通话太多,然后忘了充电。”
……所以你是意思是昨天他被绑了一晚上,是白绑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不、不是,老周你听我说,我俩真没怎么样,他会留在我家一晚上纯属意外,真的!”
“真的?那这绳子……”周红旗将信将疑看着简钱钱,又看看地上的绳子和桌上的空盘。
“哎,那个是……”简钱钱嘴皮子算溜的,饶是这样把昨晚的事情解释清楚也着实费了翻功夫,十分钟后,终于把事情讲完的简钱钱累瘫在椅子上:“就是这样,他真没对我怎么样,老周。”
“是啊……”周红旗怅然若失地一拍脑门,“我还以为自己这次终于要有儿媳妇了呢……”
“青天白日,有梦也快醒醒,我和简钱钱是不可能的。”把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周展昭的脸也变得格外严肃了:“现在该你和我说说,本该在医院乖乖养腿的你怎么出现在这的?”
“这个这个……”就在周红旗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解释这事的时候,从门外楼梯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长笑:“哎呀哎呀,我说今天怎么外头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咱们楼要有喜事了,老周也在啊,你脸怎么了?不会是生气了吧?要我说现在年轻人婚前同居都不叫什么事……”
“你听谁说的我和她同居了……”
原本打算上来看戏的郝十栋一进门就见周展昭眼皮抽抽地看着自己,顿时抿抿嘴,边用手朝楼下一指:“修锁的是二号楼一户人家的小舅子,那户人家的大姨妈的侄女的表哥认识李广发,李广发在小广场和一群晨练的大妈聊天,我路过时听到的,我也是听见了过来看看我门锁,对了,简钱钱,我锁你得负责给我装上,不能低于原来那款的规格。”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提什么门锁,再多说小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简钱钱白了一眼郝十栋,凑到周展昭身边小声说:“这情况你就别想什么告他们诽谤了,论翻脸这帮人绝对比你的律师擅长。”
周展昭挑挑眉:“你知道我要找律师?”
“程咬金有三板斧,你周展昭的一板斧我已经认识地很清了。”
在旁边听着他们对话的郝十栋闻声一笑,掏出牙签边剔牙边说:“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老周,别怪我说,你这儿子读书读地有点傻了,你得好好教教。”
周展昭:……
周红旗:“是有点傻,不然怎么连个对象都找不着。十栋,回头和他们说说,钱钱和我们展昭没事,他一个大小伙子光棍也就光棍了,钱钱这么好的姑娘还要找对象呢。”
“包我身上。”郝十栋比了个ok。
周展昭:……
“老周,你还没和我说你为什么私自跑回家呢?”
“那你是不是也该和我介绍介绍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别说门上撞的,这是钝挫伤。”
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的周展昭:……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周红旗觉得儿子这个反应不对,突然眉头一抖:“周展昭,你是不是又背着我闯什么祸了?”
周展昭:这个这个……
撒个谎啊,撒谎不会吗?看他那一脸傻眼,一旁跟着揪心的简钱钱猛使眼色,周楠的事如果败露,老周铁定不能安心住院了。说话啊,撒谎会吧?!
回望着急得跳脚的简钱钱,周展昭昂了下头,喉结一滚:这个真不会。
长这么大的周展昭就没撒谎的习惯,何况身为建筑设计师的他对厘米分毫一向严谨,更别说在言语上偷工减料了。
简钱钱一捂脸,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是我。”
同一个地球同一个老周,虽然老周和她没血缘关系,但真的和亲人差不多了,所以这锅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