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国库,大军出征,却是败北而返,每每想起,世宗都是满面怒火。于是,至回到汴京之日起,他就下令在汴京城西汴水旁造战舰,然后利用南唐的降卒开始训练水军。他要在下次出征前训练好一支水军,改变现在这样被动的战争局面。一忙三年,眼见着又到了沁清皇后的生辰。想这些年来,符后兢兢业业的帮着世宗治理朝政,母仪天下,所以今年这个生辰,世宗想着要为她办一场大宴,要天下臣民一同为她庆生。符合是不愿意铺张的,但是万岁开口,也不能就这样回绝,想了几日后,找世宗道:“皇上要为臣妾庆生,臣妾万分受宠。不过臣妾想借着庆生宴之际,了解一下朝中大臣们的家族,也好为年龄适当的朝臣子女们牵牵红线,不知道万岁是否同意。”世宗想了想,道:“君臣的关系是水与舟,你想的够周全。”说着,传旨:三日后皇后生辰,朕在凌云殿设宴。凡吾周朝朝臣,皆要携带家眷来宫中赴宴。一夜之间,周边所有的国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隐昭好胡闹,这些日子珠瑶缠的快无聊死了,闻听此事,也偷偷潜入周朝来凑热闹。
云意坐在沁月亭中,面对流水抚琴,宁予坐在一旁喝茶,道:“意儿,明晚就是你姨母的寿辰了,你有何打算呢?”她抚着琴,秀唇微启道:“爹爹放心,明日在众人面前,意儿一定不会失礼的。夜深多情凝天露,远近幽香舞殿前。我准备的这件寿礼,万岁和娘娘一定会喜欢的。”云意的这份自信像极了仪菱,宁予一笑,继续听琴喝茶。
翌日一早,百官们便携带着家眷陆陆续续的进宫了,平日里不出闺阁的千金们这会儿打扮的一个比一个花枝招展。宁予也带着鹏麒早早进宫了,但始终未见云意。宴前,众人坐在一起谈笑,不过鹏麒有那么一点悲怆,不但有很多的秋波送来,还要听着一次次的媒言。一直到申时,都没有看见云意的影子,符后忍不住开口问道:“意儿她不是早就已经回到平西王府了吗,今个儿怎么不见她来呀?”宁予正要回答,鹏麒接口答道:“回娘娘,小妹说今日乃是娘娘千秋寿辰,她准备了一份大礼来贺寿,所以会晚些到。”符后笑着点头,道:“这丫头,近几年来是越来越懂事了。能想到为本宫准备寿礼,也不枉本宫一直这么宠她。”
夜,一点点的开始渲染静谧,亭台楼阁的内处灯火辉煌,最热闹的那里便是符后设宴的凌云殿。皇家的日子,就算再节俭,在平常人的眼里也是奢华的。且不说世宗符后位子的流光溢彩,单下面酒宴的桌椅都是雕刻精细的上好楠木制成。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皆是香色俱全。再说那盛装的器皿,镶金镀银甚是好看,瓷器上更是彩绘如生。酒席的中间是一条由红色锦缎铺就的道路,世宗揽着符后,带着众人走在上面。有诗曰:
国母生辰天下贺,
借机巧配姻缘合。
华光流彩山海宴,
龙女一舞落云阁。
众人入席,世宗举杯道:“今日乃是凤凰生时,国母华晏,请众爱卿与朕共同举杯,上谢苍天,下敬苍生,愿天下一统,百废俱兴。”说完,将酒洒在了地上。众人起身举杯,齐声道:“谢万岁!”一饮而尽。紧接着,世宗举起第二杯酒,对着身边身着红服凤裙的女子,无限温柔的说道:“这第二杯酒,朕敬爱妃。谢谢你嫁朕为妻,内持家道,外辅国政,让我周朝百姓安居,让我周朝天下鼎盛。”符后红着瓜子脸,比身上的凤装还鲜艳,柔声道:“臣妾不敢居功,谢万岁荣宠。”两人碰杯,一饮而尽。百官再次举杯起立,齐声道:“恭祝娘娘凤体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把酒饮下。这两杯祝酒下肚,宴会开始,礼乐声中来了一群杨柳纤腰的粉色女儿,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们,随月舞动,旋若急雨、飞雪,莲步轻移,一下子把全场的气氛都推动了。此时,凌云殿的高檐上,以月为背景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年。他一身白色暗虎锦衣,一脚搁起,悠闲的看着下面的一切。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贪玩入周的刘家六郎——隐昭。
开场后,杂耍、唱戏样样上场,把这寿宴推上高峰,期间有不少的官家千金上台助兴。随着一曲琴音,那红道上出现了五个姿色清丽,芙蓉出水般的姑娘。随着流水般的音律,她们围成了一圈,一股淡淡的兰花幽香随风吹来,所有人都开始寻找香源。这时琴声顿止,天空落花,一阵悠扬的笛声由远至近传进众人的耳朵。所有人都惊呆一般仰头看向空中,就连躲在高檐上的隐昭也顿时起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如诗如画的场面。那笛音清丽,吹笛之人衣袂飘飘缓缓落地,犹如遗落凡尘的仙子,让所有人都惊叹了。隐昭恢复原来的姿势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由天而降的十三岁女孩接下去的表演。云意开始拂袖起舞,那盈盈一转,百媚横生,上下有律,音起声动,这便是凝香。凝香舞最大的难处便是凝聚幽香,随舞发散,可今日云意把握的却正到好处。细细看这广袖飞舞的姑娘,但见她:眉黛墨绿青山弧,灵澈双目柔情明。隆起鼻梁天宫造,红唇淡抹不掩豪。玉耳双垂南海珠,流云简髻不相重。一袭淡蓝白绸衣,曼舞轻姿惑人狂。双脚凌波云殿前,手中玉笛常露香。不知谁家闺阁女,恍如月宫美人霜。隐昭看得入神,那像到不可辨识的动作,轻柔不失雅韵,很难想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在舞,随着乐至高潮,幽香越来越浓,云意的舞步也越来越快,最后在一个姮娥望月的姿势中结束。众人大力鼓掌叫好,隐昭在暗处微微一笑。
云意像蝴蝶穿花一样凌空到了世宗符后面前,盈盈下拜,道:“云意借凝香之舞,向九天西王母借的雨露蟠桃,向娘娘贺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她侧身在旁,刚才跳舞的红毯上出现了一个用花瓣铺就的大寿桃。世宗看了,高声道:“好!”符后也很开心,忙下来扶起云意道:“好孩子,快起来!”至此一舞,周朝出了一个舞中皇后。有诗曰:
一曲凝香舞千姿,
断肠倾处有谁知。
满城灯火阑珊处,
夜下暮色隐情痴。
宴至中旬,世宗道:“如此场景,难得一聚。吾朝不乏能人异士,更不缺才子佳人。今夜风清月明,朕提议,让晚辈们吟诗助兴。”符后挽着世宗手臂,对下道:“万岁此意甚好,先由本宫出题,作的好的,本宫有赏。”万岁,娘娘提议,臣民怎能不附和一下,至于出什么题,符后陷入了思考。灯火通明更称夜深月明,此值盛夏,流萤出宴,更添韵雅。符后倾城一笑,道:“就以夏为题。”“夏!”所有在场的公子小姐们开始交谈议论思索,都希望可以借此一举成名,飞上枝头。其中也有胆小的,不愿人前献丑的,总之,凌云殿前,热闹异常。
一炷香过去了,已经有很多人作了诗上来,好的都领到了封赏。这时,人堆中走来了一位粉装姑娘,年纪大约十四、五岁,面白唇红,一双美目忽闪忽闪的显现着勾人的魔力,任何人多看一眼都会有深陷其中的危险。她纤腰一扭,现尽万千风华。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当日助隐昭离周,兵部尚书汤平岳之女汤秋颜。她腰技小扭的来到了世宗和符后的面前,行礼道:“臣女拜见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世宗看着这标志的女孩儿,温声道:“你是哪家的千金呀?”秋颜额头下低,樱嘴露笑,无限的娇媚美艳,轻声道:“回万岁,臣女乃是兵部尚书汤大人之女,名唤秋颜。借娘娘寿辰,特来以诗助兴。”世宗哈哈大笑,道:“好!若你作的好诗,朕不但有赏,还亲自与你赐婚。”汤秋颜轻叩谢恩,起身,一双勾人的美眸万分情意的看向了平西王子鹏麒,开口念道:“秋思不在冬想念,春去难来盼花开。知了懂心声声叫,良宵苦短盼君来。”“好!”一念完,全场沸腾,兵部尚书夫妇笑得更是欢心。谁都说宁郡主聪慧过人,但是在诗词歌赋上,汤秋颜可称得起周朝第一才女。如此一来,万岁亲睐,以后地位更加会非同凡响,他汤家如日中天。汤秋颜对众人的夸赞很是喜欢,羞涩的行了一礼,暗送秋波鹏麒,然后轻妖妖的走回了自己的宴席。世宗金口开道:“赏,南海珍珠链一条。至于这赐婚一事吗,暂先延后,朕定为汤小姐择定一门良缘。”汤平岳一家起身,叩首谢恩。
汤秋颜如此受捧,还挑中众少女心中最完美的少年,自是引来无数的白眼。可是除了这样,也无下文,就这份文采,哪家的千金敢一较上下,何况她还是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可偏偏就有不服气的,世宗才封赏夸奖完,从人群中就出来了一个湖蓝衣装束玲珑,云髻后倒显娇容的女子。她也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相比汤秋颜更显稳重,容貌也算得上人间美人。她悠悠走来,慢慢行礼,谦逊说道:“臣女才疏学浅,本不该出手献丑。然,今日乃是娘娘千秋寿辰,故此作诗一首,供大家赏玩,祝娘娘凤体安康。”这样的做人处事,比起汤秋颜,符后倒是比较喜欢她。符后宛然一笑,问道:“不知令尊何人,尽然教的出如此知书达礼的女儿?”她再次行礼,低头回道:“臣女乃是礼部尚书黄云明之女黄秀莲。”符后轻轻一笑,对黄云明道:“黄大人好福气,竟生养的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儿。”黄云明起身施礼,算是谢符后赞扬之意。黄秀莲作诗道:“皇城荣华世人瞧,凌云壮志入池瑶。生乃龙凤握天下,倾城华貌枉倾肠。”听完这诗,云意差点把茶喷了出来,都说闺阁女儿安分守礼,不想这两位千金大小姐竟如此大胆,敢在众人面前借诗表情,以诗散妒,有趣,实在是有趣。看着失态的妹妹,鹏麒不屑的瞥了一眼,表示厌恶。云意也不介意他的不屑,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没想到哥哥你这么抢手,汤小姐借诗表情,黄小姐醋海翻江,呵呵。”鹏麒怒视了她一眼,起身离席,向上座行礼道:“两位姑娘好文采,鹏麒也有一诗,欲借娘娘寿辰讨个封赏。”世宗道:“平西王宁将军文武全才,想来麒儿的文采定也不凡。好啊,作来大家赏玩一番。”鹏麒吟道:“春去秋未来,花谢花終开。凝窗黛画眉,却见夜深海。”宴会一下子安静了,凡是有识之人,都听出了鹏麒诗中的婉拒之意,将她们比作花,告诉她们画眉之人不会是他宁鹏麒。符后嘴角一扬,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小王爷文武双全,实是我朝之幸。来呀,赏!”听了符后的打赏,众人再一次鼓掌叫好。只有宁予面无表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上好的女儿红,他正在做一个决定,一个艰难的决定。
云意是不管诗到底好不好的,为跳凝香,她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可不能负了这美味佳肴,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她只顾一口一口的品尝着一道道菜和一碟碟糕点。高檐上的那个少年到没对那两个作诗的女子有兴趣,却是觉得云意有趣的紧。她时而老气横秋,稳重的向个大人,时而又尽露孩子天性,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
看着下面吃的正津津有味的云意,符后带着满是宠溺的笑容,唤道:“意儿,你怎么不献首诗来助助兴?”咽下口中的食物,云意起身,道:“娘娘恕罪!并非意儿不作,只是我还年幼,作不得好诗,说出来恐被别人笑话。”世宗笑着接语道:“你当初金殿自荐,战场挽澜的时候可都没拿年幼当作借口的,今天怎么反而谦虚上了?”云意红着水嫩的小脸,低头行礼道:“我若是作了诗,大家可不能笑我。”符后笑道:“好了,没谁笑你,快快作来吧!”云意环看了一下四周,道:“
荷香泛泛水波内,裙兰掩脚把眸回。
夜深月在驰马过,不见故人捕蝶归。
相逢有缘金兰义,枉作黄土梦殇灰。
女儿一舞为贺寿,借夜再喊千千岁。
吟罢,云意泪流满面,深深下拜。符后揪心的将脸转向一旁,擦干眼泪,宁予以泪和酒苦苦下咽。众人称赞云意文采非凡,高檐上隐昭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有诗曰:
生在侯门不入府,
诗词歌赋千户读。
世评才女才华溢,
不及真情满腹书。
世宗有心一探深浅,想了一会儿道:“云意,朕这儿呢有三幅对联,你只要能对得上其中的一副,朕破格封你为凝香郡主任慧仪大将军,官拜三品,手掌兵权,入殿议政。”这样的封赠时间能有几人,何况只是一个黄毛丫头,众人都惊呆了,还以为是皇帝说的醉话呢。云意也被惊到了,问道:“皇上,您,您说的可是真的?”世宗沉眸,威严回道:“朕,堂堂一国之君,从来都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是玩笑。”世宗正色的回答,再一次让众人惊色。而云意则开心的说道:“那请皇上您出题吧!”太监奉命去取题,此时在席中议论声一片,汤秋颜不以为是小声说道:“就这么一个丫头,还妄想官拜三品,你们就瞧好吧,她呀,铁定对不上来。”太监取来三卷轴,第一卷打开,上写着:朝议政事晚读书乾坤相望。席中的才子佳人们开始讨论,琢磨下联,世宗笑着看着云意等待她的作答。云意左歪头看看,右歪头读读,皱着眉心,嘟着小嘴。汤秋颜看她这副表情,更笃定她答不上来,冷冷一笑,娇娇的端起茶盏,细细的喝了一口茶。云意研究了一会儿,笑着答道:“醉枕金戈醒飞马山海一家。”“好!”文星王率先拍手称赞,紧接着所有人都拍手称好。隐昭看着她,越来越好奇,正要下来看个究竟,第二联又打开了,上联是:千里征程谋民福老将一生。云意孩子般笑了笑,对道:“八百加急报王恩君主仁德。”宁予一下子收回了神,望着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儿,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奇,从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灵气,真让才子折服,少将汗颜。世宗大笑道:“好!真不愧是平西王之女。”看得云意这般巧慧,符后更是开心在怀,她对世宗道:“皇上,咱这郡主文武双全,可是一点都不输于男儿,您这册封可是颁得了。”世宗温情的望了符后一眼,点头道:“嗯!朕封……”“等一下!”世宗话未开讲,宴中就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一切。
随音找去,只见被人称为才女的汤秋颜板着一张脸从席中走了出来。她行礼道:“皇上,您这么大的封赏,怎能二副对联便能算的的。怎么的也得让宁郡主将三副全对完了,这样才能让众人心服。大家都夸郡主聪慧过人,想来第三联也是难不住的。”云意嘟着小嘴,心想:好你个汤秋颜,我与你无冤亦无仇,你却非要难为我。怪不得我哥哥不要你,原是这样小气的。哼,你想让我出丑,我偏不让你得逞。世宗正在犯难,符后也苦无良策,这时云意开口道:“那就上第三联吧!”
云意的一句话,让所有难题全部迎刃而解。太监下去取联。汤秋颜昂着头不屑的看了云意一眼,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云意没有退缩,反而是淡淡一笑。第三联正要打开,云意道:“慢!”她体态端庄的行了一礼,道:“我有一个请求。此联由万岁和娘娘评判,众人为意儿作证。我若是对不上来,我向汤小姐行礼,赔不是,册封一事权当作废。但我若对出来了,汤小姐才女这个封号得归我,不得再用,另外由汤府出银一千两震济灾民。”汤秋颜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对世宗和符后行礼道:“臣女同意郡主的说法。”女人的战场比男人的战场更加激烈,在一个妒妇面前,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当卷轴下落,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十一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上写着:炎黄贤祖难续继勤政为民。云意看着上联有些头皮发麻,一时间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这下联才好。汤秋颜看后却是乐开了花,这幅对子连她这个满腹墨香的才女都对不上来,何况是一个黄毛丫头。看着符后满目期待,看着汤秋颜笑里藏刀,云意暗下决心非对出来不可。她思考了好久,道:“皇上,此联堪称一绝,云意年幼才浅,只能马虎对的一联,说出来忘万岁别见笑。”世宗慈祥一笑,道:“你几时向人低过头,今天倒是谦虚上了,尽管说来。”云意回道:“尧舜先能易接衔练兵天下。”顿时,宴会无声,汤秋颜大惊失色,向勇大声叫道:“汤大人,你家那一千两银子该备下了。”全宴沸腾,宁予鼓掌是对女儿最大的认可。高檐上,隐昭如天将一样站在上面。有诗曰:
凝香露色女儿颜,
佳肴慢品看夜宴。
深记恩情动文墨,
三事标榜扬美名。
世宗起身,道:“对的好!拟旨:封平西王女宁云意为凝香郡主任慧仪大将军衔,官从三品,即日起可入殿议政。”“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意谢恩道。众人举杯,恭贺道:“凝香郡主千岁,千千岁。”汤秋颜站在一旁像被点了穴一样动也不动,在宫女搀扶下才一步一步安全挪回到了坐位上。
晚风阵阵吹袭,泛着花香,映着明月,高檐上飞下来一个白色的健影,羽扇纶巾,让男人妒忌,女人痴迷。宫闱进人,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御林军全部跑来护驾,武将们起身备战。但来人并无一点惧色,潇洒的吟道:“荧火微微入夜来,和风阵阵望春归。美人千舞落资色,凌云殿前盼眸回。”随即掠过宴场,消失在了夜色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收回神,世宗道:“今日已晚,各自散去吧。”然后牵着符后离开了,众人行跪拜礼散去。云意还望着那个方向,忽看见不远处静静的躺着一件东西。她走过去一看,原是一块玉佩。捡起来细看,雕刻精美,色泽通透。于是她便放尽了衣袖之中。
隐昭一路小跑到了城外,看见隐辞在一棵树下着急的瞭望,便赶紧跑了过来。走进了,发现树下还蜷缩着一个人。隐辞道:“看你一人出城,她非要跟来,我怕她出事便陪着来了。林中路黑,她崴到了脚,就这样在这里蹲了两个时辰了。”隐辞口中的她便是曾珠瑶。隐昭无奈的上前轻声唤道:“怎么了,别哭了。”一听是隐昭的声音,她立马抬起了满是眼泪的脸,扑在了他的肩上,委屈的说道:“刘哥哥,你上哪里去了,我走了好多路,马儿跑了,天黑了,我好怕,好怕。”隐昭安慰道:“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快别哭了!”曾珠瑶伏在隐昭的肩膀上听话的点了点头,隐昭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道:“走吧,上前面找家客栈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该返程了。”曾珠瑶圈住他的手臂,撒娇道:“马儿跑了,我要和你一起骑马。”隐昭无奈,只好扶着她共同往马走去。上马,三人消失在了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