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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比他高帅(1 / 1)

暗夜深沉,寒风凉凉。

季望舒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得道高僧模样的星云小师叔,巧笑嫣然地道,“多日不见,小师叔招摇撞骗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

可不是炉火纯青了吗,都从伽蓝寺骗到皇宫中去了,把个建元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白薇白芍心中腹诽着她们的阁主,忖着,若是哪日七星阁接不到生意混不下去了,以阁主这炉火纯青招摇撞骗的本事,也定能养活整个七星阁,这往后,说不定江湖堂堂第一暗杀组织,可以更名为天下第一神棍阁。

星云大师自是不知他那两个好下属目光这般长远,对季望舒的调侃不但不以为意,反倒与有荣焉的点着光秃秃的脑袋道,“那是当然,你师叔我就算做和尚,也一定要做和尚中的翘首,小丫头,师叔观你那五妹妹的面相甚奸,明日之行,你可要小心谨慎行事。”

不错,星云大师不过比季五姑娘后来一步,因着季五姑娘在,星云大师便光明正大的做了一回屋顶君子,光明正大的偷听了一回墙角。

季望舒虽并不惧季芙蓉,但想着季芙蓉的变化太大,不由得随口问道,“小师叔,我那五妹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前她可就是一个飞扬跋扈被宠坏了的草包,不过短短时日,竟变了个人似的,我倒也甚是好奇,按说,一个人变化巨大,应是受到什么重大的刺激,可我那五妹妹一个养在深闺不问世事的小草包,又能受什么刺激呢?”

星云大师听了却不惊讶,只复杂地看着季望舒道,“小丫头,你想想,你从何而来?”

所谓当局者迷,就如小丫头眼下这般了。

她从何而来?

季望舒心中思量着小师叔这句话,猛地领悟过来,不由有些讶然地看着星云道,“小师叔,你是说——五妹妹她也是……”

她是灵魂重生附身于季望舒的身躯,小师叔这么说,岂不是季芙蓉的情况也和她一般,如真是这样,那季芙蓉变得有如换了个人也就说的过去了。

星大大师点头之后又摇头,“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但又远比你复杂,你往后,便会知道。”

哎,为了小丫头,他又一不小心泄漏了天机,也不知道要折几年的寿,只望小丫头日后看在他这般尽心的份上,多给他烤几只叫化鸡吧!

他虽然说一半留一半,季望舒却也知道小师叔肯说一半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毕竟,泄漏天机是要折寿的,况且,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季芙蓉和她一般换了人,她多加留心这个五妹妹就是了。

“小丫头,你这次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见小丫头没追着问季五姑娘的情况怎么个复杂法,星云大师就松了口气,问道。

季望舒便正了神色看着他,“小师叔,你认识长孙逊?”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星云能从她眼里看得出来,小丫头是肯定他认识长孙逊的,且长孙逊既然已经确定了小丫头的身份,他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只是这心里,实在有一些不甘啊!

良久,星云大师无可奈何地道,“师叔的确和长孙逊是旧识,不但师叔和长孙逊是旧识,丫头你,也是。”说到这里,看季望舒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补上一句,“不过你为何会忘了他,小师叔可是不知的。”

季望舒拧眉,重生以来,她记得师傅记得小师叔记得华容之,记得母后,记得很多很多的人和事,可唯独不记得前世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长孙逊,难不成长孙逊和自己的死有关?

“小师叔,我记得很多事,可最后那一天,我却是想不起来,长孙逊会不会和那一天有关?”想了想,她还是问出心中的猜测。

因着有白薇等在,她不便直接说出最后那一天是指前世的她死的那一天,不过她相信,即便她说的这般隐晦,小师叔也一定知道她说的最后那一天,就是前世她死的那一天。

星云心中思量半天,良久才略显慎重的摇头,“丫头,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小师叔也查不到,因为和那一天有关的人,全死了,不过以小师叔对长孙逊的了解,他不会和那一天有关。”

若说前世,最不可能对小丫头下手的,就是长孙逊了,虽然有些嫉妒长孙逊,虽然有些看长孙逊不顺眼,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长孙逊将丫头看得远比他长孙逊自个的命重要!

早在皇宫时,季望舒就能看得出小师叔对长孙逊有一丝抵触,即便这样,小师叔还能这般肯定的说长孙逊和她前世的死无关,想来前世,长孙逊当是对她不错的。

“小师叔,我是怎么认识长孙逊的?”不再纠结于前世是怎么死的,季望舒转而换了个问题。

星云看着她,纠结了半天才闷闷地道,“他是你师兄。”

师兄?

她的师兄自也应当是小师叔的小师侄,那为何小师叔不喜长孙逊?

不过一瞬息的功夫,季望舒就理清了关系,继而一脸怜悯和理解的眼光看着星云道,“小师叔,虽然师兄他比您出色,可您也不能因为他比你出色就不讨厌师兄啊。”

怎么看,小师叔讨厌长孙逊的原因,也就只有这个了,所以季望舒很能理解。

“他哪一点比你小师叔我出色了?哪一点?丫头你倒是说说看。”小丫头满脸都是我明白的这种表情,直接让星云大师像炸了毛的猫一般,气忽地跳起来。

“师兄他长得比小师叔你俊俏,功夫比小师叔你要高,地位嘛,应该也比小师叔你要高。”在星云大师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中,季大姑娘慢悠悠的很是肯定的给出了答案,完全无视星云大师愈听愈阴沉的脸。

星云大师只觉得一颗脆弱的心,已经被小丫头这重重三锤打击得惨不忍睹。

看着星云大师一脸生无可恋这世道太残酷的表情,白薇白芍不忍直视的为之侧目,并在心中为阁主略抱一丝同情。

“哼,就算你说的都对,可有一点,他绝对比不上你小师叔我。”生无可恋的星云大师,转眼又满血复活,斗志高昂抬首挺胸的看着季望舒。

“哦?小师叔尽管直说,望舒洗耳恭听。”

小丫头一脸怀疑的看着星云,让星云愈发不服气,一脸正气浩然地道,“他没你小师叔我受女人欢迎!”

‘噗嗤’声响,甘草茯苓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甘草和茯苓垂着头憋着笑,白薇和白芍就忍不住有些讪讪。

她们决定,以后坚决不承认星云大师是她们的阁主,太丢脸了!

丫鬟们憋着笑,季望舒也是一脸无语。

难为小师叔竟能拿这个相比,好吧,勉强也能算是他赢了一局。

看小丫头一脸无语,星云大师更觉得受到了打击,黑着脸道,“丫头可还有什么事?”

季望舒摇头,看星云大师准备闪人,忙道,“小师叔,宫中多事,小师叔万万小心。”

虽说皇上很是信任小师叔,虽说小师叔的功夫也高,可宫中害人手段层出不穷,她还真有些担心小师叔不小心栽进什么陷阱里。

得了她的关心,星云大师饱受打击的心灵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点了点头飞身离开。

一夜好眠,安枕无梦。

翌日,甘草茯苓服侍着季望舒洗梳齐整,吃完早点后就听银翘禀报五姑娘来了。

许是昨日受了挫,今儿的季五姑娘没昨日那般活泼,只道了一声,“大姐姐可是准备妥当了?”

季望舒点头,季五姑娘便道,“大姐姐请。”

出了府,叶氏正在马车旁等着,季五姑娘随叶氏上了第一辆马车,季望舒带着白薇白芍等林妈妈捧着个锦盒递过来后,白薇打开看了看点了头,季望舒这才带着白薇白芍上了后面的马车。

几个妈妈丫鬟坐上了最后一辆马车,尔后车队慢慢前行。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约行了三个时辰方到了庄子。

下了马车,庄上的的婆子们早就迎了上来,见是大夫人亲自来了,慌的跪了一地,叶氏无心理会这些婆子们,一眼看见服侍棠姐儿的秦妈妈就道,“棠姐儿住在哪里?”

秦妈妈只以为大夫人是来接二姑娘回府的,喜气洋洋的行了个礼就道,“大夫人请随奴婢来。”

季五姑娘瞧着这一幕,细细的柳眉就皱了一皱。

这妈妈也忒不知规矩,母亲亲自来此,她不唤二姐姐出来给母亲见礼,竟还要让母亲去看二姐姐。

不过虽她心中不喜,但瞧着叶氏二话不说便随着那秦妈妈往西边的厢房走,她便看着季望舒道,“大姐姐,咱们一起去看看二姐姐吧。”

季望舒笑着点头应下,朝西厢房行过去。

等进了西厢房,叶氏正抱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季海棠,她二人进来后,季海棠的目光先落在季芙蓉身上,看见自己的亲妹妹也来,她心里自是欢喜的,看到季望舒时,季海棠眼里就带了些许的不满,不过二姑娘向来沉稳,心里不愿意看见夺了她嫡长身份的季望舒,却没表现出来。

只从叶氏怀里挣了出来,朝着季望舒和季芙蓉道,“大姐姐,五妹妹好。”

季芙蓉一直观察着这个亲姐姐,见亲姐姐眼中的不满一闪即逝,这心里头就明白,亲姐姐是个聪慧的。

“二姐姐也好,二姐姐瘦了。”季五姑娘眼也不眨地道。

虽然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二姐,瘦没瘦她不知道,但一个娇养着的嫡出姑娘,陡然间给送到这偏僻的庄子上,想也想得到胖不起来。

季望舒看了看的确瘦了一圈的季海棠,也点了点头,“二妹妹的确瘦了。”

叶氏听了心里愈发心疼,又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看着季望舒一脸僵硬地道,“舒姐儿,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你只管去休息。”

季望舒应了后退出去,季海棠这才巴巴地道,“娘,棠儿没办法继续忍下去了,您接女儿回府好不好?女儿求您了。”

这庄子上又冷又黑不说,那吃食,也难以下咽,还有那炕,硬得跟石头一样,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这周身都痛。

看着娇养的女儿已然瘦了一大圈,叶氏早就心疼得不行,忙道,“棠姐儿,娘这次来,就是来接你回府的,你别急。”

一听母亲真是来接她回府的,季海棠就安定下来,轻轻道,“谢谢娘亲。”

叶氏心里酸楚得不行,正想说话,季五姑娘却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母亲,蓉儿饿了。”

虽然用了早点,可这一路都走了三个多时辰,且这马车又颠簸得很,她是真饿了。

“秦妈妈,你吩咐下去,准备午膳。”叶氏忙转头吩咐秦妈妈。

待秦妈妈走后,叶氏又挥退了房中的丫鬟,这才看着季海棠道,“棠姐儿,老夫人本来都同意接你回府的,可你二婶婶却不依,让你二婶婶一闹,老夫人也不同意了,娘——”

“娘的意思,棠儿还要住在这庄子上?”不等她将话说完,季海棠尖锐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看着长女委屈的小脸,叶氏忙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娘怎么舍得让你继续住在庄子上,娘这次带那小蹄子过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府。”

“娘,祖母她都不同意,您真的有办法让女儿回府不用再住在这庄子上了吗?”季海棠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叶氏。

叶氏坚定的点头,五万两银子都送出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把棠姐儿接回侯府,她娇娇的女儿,怎么能住在这样差的庄子上!

不管叶氏母女三人在厢房里商议着什么,季望舒却在庄子上的仆妇为她清扫的东厢房里闭目养神。

“大姑娘,夫人命奴婢来请大姑娘,该用餐了。”长得极为老实的仆妇匆忙过来,对守在门口的白芍道。

庄子虽然僻静,可也有好处,弄出来的菜肴虽不如侯府珍贵,可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尝尝这难得的田野小菜,倒也很是可口,季望舒吃得津津有味,季芙蓉倒也没挑剔,前世她是庶女,嫡母又很苛刻,所以这样的菜肴对她来说,不算差。

叶氏和季海棠对这样的饭菜是没什么胃口可言的,只动了几箸,喝了一小碗鱼汤便放下了。

“大姐姐,难得出府一趟,蓉儿看这庄子上风景倒是极好,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待仆妇们撤去饭席后,季五姑娘一脸兴致勃勃的提议。

季望舒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这天太冷,若五妹妹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娘,长姐和五妹妹从没来过庄子上,棠儿就带长姐和五妹妹去这四周转上一圈可好?就走一会,五妹妹不会受寒的。”季海棠忙转头看着叶氏。

叶氏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们几个,照顾好姑娘们。”

于妈妈还有秦妈妈以几个丫鬟并庄子上的仆妇皆齐齐点头,叶氏这才挥手示意姑娘们可以出去走动消食了。

在两个妈妈八个丫鬟并几个仆妇的簇拥下,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各怀心思的出了院门。

出了院子,虽有些冷,可今日却难得的没有下雪,这附近一片田庄覆盖着茫茫积雪,田庄边上有个鱼塘,因为养着鱼,所以鱼塘里的冰早让人破开了,清彻见底的水中,鱼儿游来游去,一点都没有受寒冷的天气影响。

“大姐姐,你看这鱼儿游得多欢快。”季五姑娘探着脖子朝水里望,一边拿手指着水游来游去的鱼。

季望舒看了看左侧脖子伸得老长的季五姑娘,又看看右侧垂着头两眼也看着水里游得欢快的鱼儿的季海棠,唇角一弯,很是好心的提醒,“二妹妹、五妹妹,你们可得小心一点,这么冷的天,可别失了脚掉进水里头,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

她这话一出,季五姑娘的脸就僵住了,转过头看着身侧的嫡长姐,一颗心却咚咚的跳个不停。

长姐是知道什么了吗?

不会的,她怎么会知道,一定不会的!

而另一侧的季海棠,一颗心也同样突突地跳。

不过她不是担心季望舒发现了什么,而是觉得,那水——好像真的冰得刺骨啊!

“大姐姐放心,蓉儿可小心呢,哎——呀——”话音未落,季五姑娘脚下一扭,整个身子就朝季望舒倒了过去。

可就在她说可字的同时,季望舒突然就后退了几步,季五姑娘没想到她会退得这般急时,等到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然不受控制的朝死死盯着水面的季海棠倾过去。

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放弃的季海棠被这猛然一压,整个人就往水里头摔进去,身子往前栽倒的她手下意识的往身侧拉过去,这一拉就拉住了压过来的季五姑娘的袖子。

‘扑通’两声,伴随着季望舒担忧的尖叫声,季五姑娘和季二姑娘齐齐摔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头。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二妹妹和五妹妹救起来。”反应很快的季大姑娘转过头,瞪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妈妈丫鬟仆妇们厉声呵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庄子上的仆妇,这水她们是清楚的,并不深,像她们这样跳下去,水也不过齐腰,可水不深但这天气冷着呢,二姑娘和五姑娘那么小的人儿,可受不住。

于是几个仆妇猛地跳进了鱼塘里,几下就把掉进水里头淹得七晕八迷的二姑娘和五姑娘给捞上了岸,于妈妈和秦妈妈手忙脚乱的各自背了一个就往院门的方向猛奔。

几个勇敢跳水救人的仆妇们,也顾不得去换身干净的干衣裳,只紧紧的跟着俩妈妈并几个大丫鬟身后走。

二姑娘和五姑娘可都是大夫人的亲生骨肉,这可好,俩亲生骨肉同时掉水里头,大夫人不怒才怪!

季望舒带着白薇白芍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于妈妈和秦妈妈像被火烧屁股似的直奔。

“姑娘,您怎么就知道五姑娘是想陷害您?”白芍一脸好奇地问。

五姑娘装作拐了脚倒向自家姑娘那一幕,没有瞒过白薇和白芍俩人四双眼,要知道,她俩可是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紧紧盯着二姑娘和五姑娘,所以五姑娘这点小动作,自然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季望舒叹了口气,“你以为五万两银子那么好赚?你没想想,这么冷的天,二妹妹和五妹妹为啥要将你们姑娘我往这水边引?不就是若我那二妹妹被我推得掉了水,这么冷的天掉进水里头,这庄子上又没个好大夫,咱们那位宽厚仁和的大夫人,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二妹妹带回府了吗。”

从季芙蓉答应她的要求将五万两银票送过来时,她便清楚叶氏和季芙蓉这般大方,不过是为了接季海棠回府,所以在季芙蓉和季海棠引着她往这鱼塘边上走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季芙蓉打的是什么主意。

原本她不想让季芙蓉得逞的,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拉住季芙蓉和季海棠,不管季芙蓉如何使力,她也能让这俩亲姐妹掉不进水里头,不过看到季海棠听到她说的这么冷的天掉进水里头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时的脸色,她就改变了主意。

既然五妹妹想要陷害她,二妹妹又那么怕水,索性,就让五妹妹陪二妹妹一起去水里头沐个浴好了。

白薇和白芍听了自家姑娘的回答,一脸深以为是的点头。

就说呢,二姑娘和五姑娘哪不去就往水边去,原来起了这样的坏心眼,幸好自家姑娘聪慧,没上当。

不过——五姑娘为何要巴巴的送姑娘五万两银子?二姑娘自己跳水头泡上一泡,不是一样可以借着不小心掉水里头庄子上没大夫,然后光明正大的回府吗?

白芍万般不得其解的想着,因为想不出答案,白芍就将心中的不解问了出来。

季望舒看了看自己这个好奇心甚重的丫鬟,很是耐心的解释,“二妹妹固然可以自己去水里泡上一泡,然后回府,可这首先就瞒不过老夫人那双眼,更别说我那位好二婶婶了,所以即便二妹妹可以这样回府,老夫人也会气愤大夫人用这样的手段接二妹妹回府,所以这样回府的二妹妹最多只能在侯府呆到养好身子,一旦二妹妹养好了身子,老夫人必然会将二妹妹再送回这庄子上,而老夫人一生气,二妹妹在这庄子上恐怕就要多住上个几年。可若是你们姑娘我推了二妹妹下水,老夫人就不会怀疑是叶氏的手段了,反倒会心疼二妹妹,这样一来,二妹妹就算养好了身子,老夫人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心疼,都不会再将二妹妹送到这庄子上了。”

白薇白芍听了就明白过来,原来大夫人和五姑娘不敢让二姑娘自个在水里头泡上一泡,所以才要花五万两银子买自家姑娘随行,然后借五姑娘的手陷害自家姑娘,若是自家姑娘那会子没往后退,那掉进水里头的,就是自家姑娘和二姑娘了。

后头这么多丫鬟仆妇看着,若是自家姑娘没后退,可不就是自家姑娘想推二姑娘进水,然后二姑娘落水的同时又扯到了自家姑娘的袖子,然后在丫鬟婆子们看来,就是自家姑娘害二姑娘也害了自已。

幸好,自家姑娘有先见之明,及时后退,五姑娘自作自受落了水,活该!

于妈妈和秦妈妈各自背着浑身湿透了的二姑娘和五姑娘进了院子,早有准备的叶氏几步就冲了过来,“怎么回事?谁推棠姐儿落水的?”

不得不说叶氏太过自信,所以都没仔细瞧上一眼,自然也就没看见落水的俩姑娘都是她亲女儿。

于妈妈和秦妈妈顾不得回叶氏的话,只背着人往厢房里冲,这么冷的天,姑娘们整个身子都跟冰块似的,还是赶快给二姑娘和五姑娘换上干衣裳为好。

而叶氏这才醒悟过来,这时候,没必要先急着给那小蹄子定罪,棠姐儿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等安顿好棠姐儿,回了侯府回禀老夫人后,再治那小蹄子的罪也不迟!

一想到这么冷的天自个女儿被逼得要往水里泡,叶氏这心里头就恨毒了老夫人和赵氏,若不是老夫人和赵氏,棠姐儿也不必遭这样的罪。

于妈妈和秦妈妈进了厢房,也顾不上叶氏也跟了进来,只掩了门,然后手忙脚乱的给二姑娘和五姑娘换上干衣裳后,又把两个冻得都说不出话只上下牙齿抖啊抖的姑娘塞进被子里头,怕不够暖,秦妈妈又从箱子里多拿了一床盖上。

跟着进来的叶氏,在于妈妈和秦妈妈给季海棠和季芙蓉换干衣裳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掉进水里头的,两个都是她亲闺女!

虽然不明白好好的计划,怎么就会出了岔子。

叶氏也没那个心思去追问了,只青着一张脸,忙不迭的吩咐丫鬟们熬姜汤过来。

好在因为计划就是要她亲骨肉去水里头泡一泡,心疼女儿的叶氏,早在姑娘们说要消食后,就借口身子冷命庄子上的仆妇去熬姜汤了,所以叶氏一声吩咐,那现成的姜汤马上就送了过来。

丫鬟们服侍着二姑娘和五姑娘喝完姜汤,于妈妈和秦妈妈也换上了庄子上的仆妇们的干衣裳,叶氏心疼地看了看躺在床上冻得小脸惨白的亲闺女,然后就气冲冲地迈了出去。

衣裳都没敢换的仆妇们跪在地上冻得直哆嗦,可再冷,她们也得熬着。

临出门时,大夫人就吩咐过她们要好生照顾姑娘们,可她们没照顾好,俩姑娘都落水里头了,还不知道大夫人要怎么发落她们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氏瞪着跪在地上直哆嗦的仆妇们,再看看一边好端端安然无恙的季望舒,叶氏这心里头的火苗,噌一下立马飞长升上涨成熊熊烈焰。

凭什么她两个乖女儿落了水受了罪,而这小蹄子头发毛都没湿一根?

凭什么啊!

“大夫人请息怒,是五姑娘拐了脚,一不小心推到了二姑娘,二姑娘离水近,二姑娘摔进水里头时拉扯到了五姑娘的袖子,所以二姑娘和五姑娘都落了水,是奴婢们失职,没照顾好姑娘。”庄子里的管事妈妈苦着一张脸,将她看到的很是详细的禀给叶氏。

只希望大夫人听了,能看在是五姑娘不小心推到二姑娘,二姑娘又不小拉到五姑娘的袖子这才双双落了水的原故上,能从轻发落她们这些失职的奴婢。

只可惜的是,听了她说的事情经过后,叶氏不但没有息怒,反而愈发生气。

可不管心中怎么生气怎么愤然怎么不平衡,叶氏也知道,这管事妈妈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显然话是不假的,也就是说,她和嫡次女原本的计划出了岔子,虽然长女是如愿落了水,可陪着一同落水的,不是季望舒而是她的嫡次女。

叶氏心中憋屈又郁闷,这么多双眼看到了,她也不可能还将棠姐儿落水的事栽到季望舒头上,一腔憋屈的怒火不能发泄到季望舒身上,倒霉的自然是这些庄子上的无辜仆妇们。

“你们没照顾好两个姐儿,让两个姐儿受了这么大的罪,各罚三十板子,以示惩戒。”憋着怒火,叶氏森冷的下命。

跪在地上的仆妇们就惨白了一张脸,且不说她们现在身上都还湿透了,回去少不得要发烧,这三十板子打下来,只怕就算还有一口气,没大夫医治,也还是个死!

可她们又不敢求饶,让两位嫡出姑娘落了水,大夫人没说将她们直接活活打死已经算是好的了,若还求饶惹怒了大夫人,说不定就不是三十板子这么轻的处罚了。

“大夫人,马上就要过年节了,若是见了血,回去老夫人怕是会不高兴的,老夫人若不高兴,二妹妹只怕也会跟着受罪。”看着一众仆妇惨白的脸,季望舒有些不忍。

这庄子里的仆妇,可不曾得罪过她,罢了,就当感念上苍让她重活一世吧!

叶氏的脸,因着她这一袭话愈发阴暗,虽很不想放过这几个仆妇,可季望舒的话外之意,她不得不考虑。

这几年来老夫人许是因为上了年纪,愈发信佛,不愿沾染血光,再过两天就是年节,若让老夫人知道她这番行事,肯定是不喜的,棠姐儿还要借着这机会回府,可不能让老夫人心里有厌憎之心。

“看在大姑娘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各打十板子。”冷冷抛下这一句,叶氏挥手命人准备施刑。

仆妇们听见降了一半,便也松了口气,一个个在心中很是感激大姑娘为她们这些奴才求情。

“大夫人,二妹妹和五妹妹都落了水,虽喝了姜汤,可到底还是寒气太重,为了二妹妹和五妹妹的身体着想,不如速速回府,早请大夫为二妹妹和五妹妹把脉为好。”季望舒一脸她很关心两个嫡妹身体的表情看着叶氏。

叶氏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认为季望舒会这般好心,或是担忧她的两个女儿的身体,可她的话却是没错的,棠姐儿本就瘦了一圈,如今又落了水,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住寒气入体的,还是早些回府找大夫看看为妙。

于是,叶氏也顾不得监刑了,只一挥手,匆忙迈进厢房,吩咐林妈妈收拾收收拾,准备启程回府。

叶氏走后,季望舒就看着庄子里的管事妈妈道,“天冷,几位妈妈为了救二妹妹和五妹妹也受了罪,妈妈们先换好衣裳熬碗姜汤喝了,再受罚不也迟。”

这话一出,管事妈妈和仆妇们纷纷嗑谢,都道大姑娘心地善良,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她们这些奴婢也受了罪。

那边厢,叶氏命几个膀大腰粗的仆妇们抬着连被子一起裹着的季海棠和季芙蓉上了马车,季望舒带着白薇白芍也上了马车,于妈妈和秦妈妈并几个丫鬟挤进了第三辆马车。

马车中央固定了一个炭火盆,季海棠和季芙蓉两人紧紧裹着被子,怀里还各自抱着一个暖手炉,饶是如此,两人还是觉得一丝丝寒气跟冰刀似的刺得整个人浑身都痛,不过还是比刚从水里头捞出来时要好多了。

看着两个女儿煞白的小脸蛋,叶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同时还有一丝后悔。

这么冷的天,那水里头想必跟冰水似的,两个女儿的身子若是因此落下什么疾患,那可得不偿失了!

“于妈妈,秦妈妈,棠姐儿和蓉姐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咽了心中的愤恨和后悔,叶氏盯着秦妈妈和于妈妈问。

秦妈妈和于妈妈苦着脸,回道,“大夫人,的确是五姑娘拐了脚,不小心推到了二姑娘,二姑娘慌乱之中又拉扯到了五姑娘的袖子,这才都落了水。”

说法和庄子上的管事妈妈如出一辙并无差错,叶氏抱着的那一丝侥幸也随两个妈妈的话而消散。

“你们的眼呢?干嘛去了?蓉姐儿不小心拐到了,你们怎么就不拉一把?”叶氏气恼地看着两个妈妈。

秦妈妈和于妈妈不敢说什么,只满嘴都是浓浓的委屈和苦涩。

明明是五姑娘吩咐她们不要跟得太近,就在后面看着就好,她们为人奴才的,小主子的话那也是命令怎敢不从?

“母亲,不怪两位妈妈,是蓉儿命两位妈妈不要跟得太近的。”眼见两位妈妈不敢吭声,垂着脑袋挨骂,季五姑娘伸着个小脑袋看着叶氏巴巴地道。

两个妈妈,一个是她的奶娘,另一个是二姐姐的奶娘,都是心腹,若自己不出来说明,怕是会让这俩妈妈寒心,虽说妈妈是奴才,她是主子,可她却很明白,只有牢牢的抓紧身边奴才的心,这些奴才才会真的将她视为主子,将来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季五姑娘出了声,叶氏自是不好再寻由头骂秦妈妈和于妈妈,两个妈妈也没想到五姑娘竟能站出来为她们说话,这心里头自然是有了丝感激。

一边裹着被子还是觉得整个身子冻得厉害的季海棠却没想太多,只想着终于能回府了,终于离开那见破庄子了,就是受这么点罪,也是值当的。

“母亲,眼下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还是想想回到侯府以后,怎么和祖母说才是。”忍着身上一阵阵的寒气,季五姑娘惨白着一张小脸道。

叶氏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想了想道,“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了,肯定是不能拉扯上那小蹄子了,只能说是不小心都落了水了。”

季芙蓉却摇了摇头,“母亲,不能这么说,您就说是蓉儿顽劣,没见过鱼塘非要吵着去,然后蓉儿走得急不小心推到了二姐姐,二姐姐又拉扯到了蓉儿的袖子,这才双双落了水,唯有这般说,祖母她才不会怀疑您和二姐姐。”

叶氏听了眼一红,“蓉姐儿,可若是这样说,老夫人岂不会是厌了你?”

裹在被子里的季海棠虽然冻得直哆嗦,可听了五妹妹和娘亲的话,却是对自个娘亲翻了个白眼。

老夫人厌了五妹妹总比怀疑娘亲和她要好啊!

本来老夫人就不同意接她回府,若让老夫人心中怀疑娘亲和她使这样的手段回府,这养好了身子,怕是老夫人立马就能送她回庄子上,她可不想再回庄子上受那份罪了,若不能长久留在侯府,她今日不是白白落水受罪?

“母亲,祖母即便厌了蓉儿,蓉儿也有办法哄得祖母欢心,可若是祖母怀疑您和二姐姐,那蓉儿和二姐姐今日受的这罪,就白受了不说,还要让二婶婶笑话咱们长房。”季五姑娘叹着气,轻声细语的劝着叶氏。

叶氏听了心里又是一番愁肠百结,但也知道次女的话是正确的,纠结着点了头,又恨恨地道,“可恨那小蹄子,竟生生白给了她五万两银子。”

“母亲别急,虽然没能将长姐套进来,可也正因为有她,老夫人会相信她的话,所以就不会怀疑到您和二姐姐,再说了,来日方长,那五万两银子,长姐怎么拿的,蓉儿定会想到办法让她吐出来。”抱紧了怀中的暖炉,汲取着暖炉的暖气,季五姑娘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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