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施主!施主!……”
怎么没人应?
了缘推开剑舞的房门,一边往里边走一边叫道:“施主!施主!”
她今天来是想来找金剑舞问个明白。她昨天晚上想了整整一夜,到最后才做了这个决定。
屋里没人。
屋里没人?
屋里真的没人!
因为她看到床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又看到桌子上的那些碎银子,知道剑舞他们早已离开了。
“他走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难道是我太想念天哥所致?”
没有人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除了她自己。
然而她,真的“了缘”了吗?
“金大哥,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金弄影见金剑舞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思索,连自己和北堂冥吵得那么大声都没有听到,便忍不住挨过去问道。
剑舞道:“我在想,了缘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弄影叫起来,道:“你还在想那个了缘?你不是说她有问题吗?还管她的眼神干什么?”
剑舞看着她,就好象在看着一个怪物似的,道:“哎!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你用不这个这么凶吧?”
弄影道:“我……很凶吗?”她忽然发现北堂冥在偷偷地笑,便娇叱道:“北堂冥,你笑什么?”
北堂冥闻言,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神情,道:“金大姑娘,就算你刚才那样不算凶,那么现在这样呢?一个小姑娘家,这么凶巴巴的,当心嫁不出去哟!”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剑舞一眼。
弄影气得了不得,恨得牙痒痒,正要发作,忽听剑舞道:“好了,你们又想吵架吗?拜托!让我耳根清净清净,行吗?”见两人都不说话,剑舞又道:“对!就保持这个状态。帮帮忙,我还要想事情呢!”
弄影听他说“还要想事情”,便抬起头,怯生生地道:“金公子!”
剑舞:嗯!什么事?
弄影:没有什么事啦!人家只是想问问你,你不是想要去湖南吗?
剑舞:对呀!怎么了?
弄影:可是照咱们这样走法,几时才能到?
“对呀!驾!!”剑舞一经提醒,便一踢马肚,快马加鞭。
弄影道:“哎!金公子,等等我呀!”
看着她驱马追了上去,北堂冥那个已忍了很久的寒颤才打出来。弄影突然变得那么乖,那么温柔,话又说得那么腻,那么婉约,他大感受不了。
这是一个安详,静谧的夜晚。
姑苏城外,月光淡淡,笼罩着偌大的紫金山庄。
亥时刚过,一行人快步朝山庄而来。大约有十几二十个。俱是一色黑衣劲装,身佩刀剑,精悍矫健。从行动上看来,他们均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那些人奔到庄前,不从庄门进去,却跃墙而入。虽然有四个巡夜的庄丁发现了他们,可是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已成了刀下游魂。
那些人直奔大院,又碰上了几个庄丁。
“来人啊!有人夜袭山庄!”立刻有人发出警报。喊声一落,从旁又涌出七八个庄丁来。这些庄丁只不过会一点手脚功夫,中看不中用。他们在黑衣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一时间,兵器的碰击声和人的呼喝声以及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过不多时,庄内便只剩下庄主和他们的儿子,以及几个抖成一团的婢女。
死者的尸身横七竖八,活人的身体亦哆嗦不已。
“不要留下活口!”领头的黑衣人手一挥,发下号令。
幽暗的月光下,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朝庄主夫人母子头顶劈下。忽闻“啊”地一声惨叫。有人被劈成两半。
死的并非庄主夫人母子,而是提刀扑向他们的黑衣人。
便在此时,一人缓缓自空而降。
那人一身黑衣,浑身散发出一股浓厚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退避三舍。
他手中长剑斜垂于地,剑尖犹滴血不止。
见状,众黑衣人相顾骇然。首领突然失声叫道:“慧剑断情丝!?你……你可是江湖上人称’无情剑侠‘冷无情?”
冷无情不答,却冷冷说道:“谋财倒也罢了,你们还兼夺命,甚至连小孩都不放过!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人!”语毕身形晃动,剑光闪处,血溅人倒。
霎时间,蒙面黑衣人死得一个不剩。
淡淡月光下,习习夜风中,冷无情长发飘动,利剑一入鞘,人便如一只疾鸟般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翌日。
江苏省的苏州市,古称“姑苏”,素与浙江杭州齐名,并称“苏杭”,是古名城之一,自然是既繁华又美丽。
刘百万着,姑苏首富也。他的住所,当然是一座富丽而堂煌的府第。府前蹲着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大门敞开着,内外两旁各有一名家丁把守。
这时,一位衣着光鲜的青年公子,正不疾不徐地往刘府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两个抬着木箱,作家人装束的人。
接近府门时,青年公子低声向两人吩咐道:“待会儿进去,你们什么话都不用说,我让你们走你们就走,知道吗?”
两人齐声道:“公子请放心,小的们晓得。”
“那就好。”青年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
及至刘府大门前,青年公子趋前两步,陪着笑脸,双手托扇,深深一揖,道:“两位大哥,劳烦通报一声,就说刘老爷的一位远房亲戚有要事求见。”
守卫见他衣质上乘,谈吐不俗,又见他备礼而来,其中一人便道:“您请候着,小的这就给您报去。”不一会儿,那守卫回转出来,笑道:“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你们两个,把东西抬进来。”青年公子向抬东西的那两个人说道,然后整了整衣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两人尾随其后。
“哎呀刘叔叔,小侄这厢有礼啦!”青年公子一走进客厅,便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在那儿踱着。他知道年人便是刘百万。
刘百万仔细打量着他,觉得此人陌生得紧,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什么远房亲戚。他之所以接见他,完全是因为听家人说来人气度不凡,肯定大有来头,更重要的是,来人还备了厚礼呢!
“你是……”
青年公子眨着眼睛说道:“刘叔叔不认得小侄啦?我是赵枫,家父赵德啊!”
“赵枫?赵德?”刘百万一脸茫然之色。
赵枫道:“对。叔叔与家父一别十载,也难怪叔叔不认得小侄。”他接着又道:“两年前家父发达后,一直忙于生意之事,直到最近才抽得出时间,这不,让小侄把十年前向叔叔借的五千两银子给送来了。”
“什么?向我借的五千两银子?”刘百万别的话也许没听清楚,但“五千两银子”这五个字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所以,他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他只要有便宜可贪就好,全然不想想天下怎会有免费的午餐?
如此贪财好货之人,活该他倒霉!
赵枫道:“是的。而且,现在给您送来了。”
刘百万不住地点头,口中连连说道:“哦!对!对对对!赵德,我想起来了。那么,你就是赵枫侄儿了?”
赵枫道:“对!对极了!叔叔记性不逊当年。”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暗道:当地人说得没错。这刘百万果真是个只认得钱不认得人的贪钱鬼。哼哼!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刘百万笑道:“侄儿,来,请上坐。”
赵枫却向那两个抬木箱的人道:“你们可以走了。”两人便静静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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