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弄影在后面道:“哎!你又说我什么坏话呢?”说着催马上前,三匹马又并驾齐驱,只不过这次是北堂冥居中。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待弄影的白马走近,北堂冥才偏着头问道。
弄影道:“我就是我,还能是什么人呢?”
“装蒜是吧?”北堂冥把头扭正,道:“好!那我再问你,我们说要去湖南,你也要去湖南,这作何解释?”
弄影嚷道:“审犯人呢你?”
北堂冥俨然一副官老爷的架子,道:“你不敢说就说明你别有用心。”
“你才居心不良呢!”弄影娇声叫道。
北堂冥见到她那副神情,知道自己的“奸计”即将得逞,便笑道:“不是你就说啊!”
弄影先看了剑舞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地说道:“好好好!说就说。我爹叫金仁厚,沈君柔是我娘,这样行了吧?”
北堂冥奸笑道:“就招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金弄影偏着头,“哼”了一声。
金剑舞道:“哎!我说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奇奇怪怪的?”
北堂冥道:“大哥,我想单独跟这位金姑娘说几句话。”
金弄影没好气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北堂冥自顾自地驱马向前,嘴里说道:“有人可别后悔哟!”他这句话很有效。本来不想去的弄影最终还是咬咬朱唇,跟了上去。
信马走到确定剑舞听不到的地方时,北堂冥才掉转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对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弄影说道:“金天佑是你爷爷,对吧?”
弄影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差异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认识我爷爷?”她这么说,无异于承认她就是金天佑的孙女儿。
北堂冥不答,接着说下去:“你果然是金天佑的孙女儿,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想要你亲口承认而已。”
弄影闻言,叫了去来,嗔道:“哦!原来你一直都在捉弄我!”
北堂冥偏着头对她说道:“哎!丫头,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弄影佯装若无其事地道:“他?哪个他呀?”
北堂冥偷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就是我大哥金剑舞!”
弄影心虚地叫起来,道:“他?!整天臭着张脸,冷冰冰的,又狂妄自大,如果笑起来也许还不那么讨厌,我才不会喜欢上他呢?”
北堂冥道:“对!你是不会喜欢我大哥的。”
弄影暗中吁了口气,道:“可不?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北堂冥贼笑道:“对,对,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只不过把他了解得很清楚而已,你说我说得对吗?”
弄影正色道:“错!大错,而且特错!我不跟你废话了!驾!”驱马向前,溜走了。
北堂冥笑着摇摇头,看着蓝天,白云,青草,红花,深有感慨地道:“春天来了!”
落日将西沉,红霞已满天。
人在路上走,日在梢间移。
金弄影看着满天的红霞,又看看前面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草地,担忧地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咱们今晚在哪里住宿?”
金剑舞可一点儿也不着急:“若实在找不着,在这草地上或林子里,随便哪一处不可以为家?”
“你说什么?”弄影娇声道:“在这荒郊野地?”
剑舞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天地为床,风露作幔,星月点灯,虫鸣当乐,如此,岂不美哉?”
“你是美了,”弄影夸张地道:“我可就惨了!”
剑舞道:“为什么?”
弄影道:“我还从未在野地里过夜呢!”的确,她爹娘是商人,且是富商巨贾,她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偶尔到江湖上玩一两天,然而回到家里,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刁蛮任性,撒娇、发大小姐脾气是她的家常便饭,也是她的拿手好戏。这样的环境,使她养成了争强好胜,心高气傲的性格。
“你们是不是在找落脚的地方?我倒知道一处。”北堂冥忽然说道。
弄影埋怨道:“你为何不早说?”
北堂冥道:“那你又没问我。”
金剑舞道:“什么地方?”
北堂冥朝前一指,道:“前面不远,有个松竹庵。”
现在,夜幕降临之时,金剑舞已在松竹庵内了。
当你走进庵门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个庵为什么叫松竹庵了。里面几乎载满了松树和翠竹。青松挺拔,翠竹扶疏,屋舍掩映其间,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走在这条小径上的时候,剑舞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唐朝诗人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中的名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这可不是曲径通幽么?
因为有了这两种四季常青的植物,所以,无论你什么时候走进松竹庵,它给你的印象都只有一种:绿。
满眼绿色,三种绿意。
哪三种?
温馨,朴素,恬淡。
“我们因为错过了宿处,所以不得不打扰贵庵一宿。”剑舞对庵内主持道。
主持双掌合十,道:“出家人与人方便是应该的,施主不必客气。”
弄影在一旁笑道:“师太,他这个人才不会跟人客气呢!”
主持也笑道:“如此说来,这位施主倒是一位洒脱率真之人了。”说着,向里面吩咐一声“了缘,给三位施主上茶。”
过了一会,出来了一位手端茶盘的中年道姑。
“施主,请用茶。”主持说道。
了缘在给剑舞上茶是时候,无意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直瞧得她内心和身体都似乎震动了一下,然后就不由自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剑舞,尤其是他的眼睛看。
直到弄影干咳了一声,主持也叫了一声“了缘,你给三位施主安排一下住处。”她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下头,道:“是,师傅。”
用完斋饭,回到禅房,剑舞做完晚课,刚想歇息,忽然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呀?”
“是我!”
剑舞一听,是弄影的声音。
门,开了。
剑舞看到弄影就站在门外,便问道:“金姑娘,有什么事吗?”
弄影道:“先进去再说。”一看左右没人,她才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
剑舞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弄影拉着他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站在他面前,纤腰微弯,小声道:“金公子,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了缘,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剑舞道:“是有点奇怪。”
弄影道:“才一点啊?我说很奇怪,非常奇怪!”她说着,在剑舞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剑舞道:“那种眼神,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金公子,你在说什么啊?”弄影趴在桌子上,以手支颌,看着剑舞,道。
剑舞又道:“总之,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弄影腾出右手,但左手仍托着下颌,道:“依我看呀,那个了缘一定有问题,这个松竹庵也一定有问题。”
剑舞道:“金姑娘,你也看出来了?我总决得,这个松竹庵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我甚至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这庵里人的一举一动!”
“什么?!”弄影失声叫道,人也从桌子上跳了起来。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不过见到了缘那样子看着剑舞,她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说她有问题。
剑舞忙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哦!我知道,嘘——”她把右手的食指放在红唇上,螓首微晃,满脸认真,那模样既天真又可爱。
此时两人相距甚近,弄影呼气如兰,香泽微闻,剑舞在灯光下不由看得心旌摇荡。
弄影又小声道:“金公子,那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去找那个主持或者了缘算帐?”
剑舞摇摇头,道:“那倒不必。只要他们不来惹咱们,咱们也没必要去招他们。只要一夜无事,明天一早咱们就走。”
弄影看着他,道:“好,金公子,我听你的。”
另一边,了缘却在心里说道:我怎么对那个少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似曾相识的那种感觉。而且,他那种眼神,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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