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寒的突然离去对陆晓凯不谛是沉重打击,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感到这对他俩均不失为解脱。二个多月里,陆晓凯活脱脱像个吸毒者。过足毒瘾后他真心希望陈小寒尽快离开,尽早摆脱困境和迷惑,他实在不愿因为自己而让陈小寒在田畈忍受无端的痛苦;而当毒瘾袭来之时,他又天真的希望陈小寒能正视人间疾苦并能在短时间内适应田畈的一切,他希望陈小寒像他真正的爱人、合法的妻子永远与他生活在一起。说白了,陆晓凯希望她既是位巾帼英雄,又是位纤纤少妇,还是位博古通今的学者。这简直就是他的神志错乱、痴心妄想!陈小寒就是一名普通医生、一个普通女人。尽管屏崖、桂林、梅山、江堤留下了他俩亲密的身影,但那是双方按捺着对未来痛苦的思考,显然,这种思考和由此引发的言行对眼前这段艰辛、短暂但又是幸福的时光毫无益处。而今,陈小寒真的离去了,陆晓凯当初成竹在胸的想法和信誓旦旦的豪言也随着她的离去而无影无踪。
看着土坪前几排整齐有序摆放着的野兰花,陆晓凯冷笑着,修身养性的架子是搭建好了,然而,自己的心情却淡然了。虽然炎热的夏季就要过去,但他心中冒出了以往的浮燥和情绪不稳,他很清楚这是为什么。现在,他对当陆小明家的保护神这个信念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而且,陆小明家中仅有他和李秋平时,这种症状超过了夜晚的失眠达到了空前的境界。有时,他感到乡愁和孤独不断吞噬自己;有时,他觉得李秋平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每当陆小明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他都会因为自己的奇思怪想而感到深深的内疚。这时,他希望李秋平像以前一样不要出现,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而且她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这让陆晓凯更为难堪。
有天,李秋平说:大海,我觉得自己年轻了。陆晓凯说:是小明的福气,难怪他近来神气活现;又有一次,她说:大海,小雨、六一都是高中生了,我没有理由陪你!此时,虽然陆晓凯正想着她的身影,但他却大吃一惊。“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的?田畈人也受到这种意识的侵蚀!不可想象。在我的家乡,形式有过而意识不及,难道田畈毫无形式却专讲意识!”李秋平对这番话自然无法理解。她默默地为他加水,然后,她默默地坐在门口默默地注视远方。
这天,李秋平收齐了大伙换下的衣服放进屋后石台上的大盆子中,她一边放水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这段昏头昏脑的时光。她想象陆晓凯失去陈小寒的是如何痛苦,她看得出他通过上山挖野兰花、甚至是酗酒来掩饰自己的恼心,她恨自己没能力为大海出力。通过思考,李秋平明白了自己一番吞吞吐吐的表白之后他那段话的含义。难道感觉出了问题,他的眼神不叫自己心跳加剧,他的眼神中没有那种意思!真傻!在陈小寒到田畈之前,自己曾经设想过,为他介绍一位农村姑娘。当时小明坚决反对,他的理由是陆晓凯有家室,这样做不但害了陆晓凯而且害了姑娘。有时,她想象着陈小寒会突然回到田畈,像往日一样用她的婀娜、妩媚重新点燃他的欢乐;有时,她在屋后一边洗衣一边全神贯注地听屋前的动静,她揣摩他喝茶的动作和神态,她想象他再一次用他有力的双手把自己按在椅子上,说一声:秋平,辛苦了,然后,让自己坐着看他晾衣服。
因为不断想象,李秋平的洗衣动作也就越来越慢,时间越来越长。最近这几天,她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奢念,她希望他会在自己洗衣时过来与说说话。每当这时,她心神荡漾,她真的希望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终于有一天,李秋平听到了------实实在在的由堂屋过来的越来越清楚的脚步声。她激动无比,甚至闭上双眼。他真的过来与自己说说话那是多好的事呀。然而,她想错了。
他不是过来说话的,他直接抱住她,虽然动作很猛,但她只是轻轻地“啊”了一声,她就像被一股小电流击中了似的。她心想,口是心非的家伙!为什么当时要说那样的话,如果你当初不那样说,激动的时刻不是早就到来了吗!她无法自持。他的手一下就伸进了她的褂子、伸入她的背心,在她胸前一阵捣腾。在她的想象中,他对陈小寒绝不是这样,而且,这个突然的、猛烈的、近乎粗野的动作叫她这个思想准备不够充分的农村妇女根本无法接受。不过,此时此刻,她认为必须挺住,尽管这时的感觉与她想象中的用真情让他激动和疯狂的感觉相比有天壤之别,她仍然闭着双眼任他自由驰骋。当然,她的容忍助长了他的肆虐,当她有气无力地想制止他愈加深入的行动并回头看了一眼时,“天哪!”她大叫一声。接着,她一个巴掌,然后趁他松开手的机会立即跑进厨房拿起菜刀又跑到屋后,她使出全力猛追、猛劈。他灵活地躲闪着并迅速从屋后的小道跑走了。她紧握着流血的菜刀,看着身上已被完全解开的褂子又惊又怕。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并赶紧洗完衣服,当她将一篮子衣服拎到屋前时,正好陆晓凯和小勇从坡下上来,于是,他俩一起晾好衣服。
当然,陆晓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陆晓凯看到江堤上人影重重,便准备去散步,凑凑热闹,但李秋平还没出来,他觉得今天李秋平洗澡的时间特别长。坐了一会儿之后,他进屋向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便向浴室走去,他想起了那个雨后的下午,他心跳突然加速,他看了看小雨的房门又看了看青石板上静卧的小勇后,他的脚步不紧不慢地向浴室走去,他想,那怕瞥上一眼。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打开,他未及躲闪便被李秋平撞了个正着。他相当尴尬。由于背对光线,他看不清李秋平的面部表情,但他却隐约感到李秋平走动时薄薄的小白褂内颤动的胸部,这种朦胧的诱人的感觉使他全身躁动。他说不出话,回到门口,下意识地摸了摸小勇,喝一口茶。此时,他无意江堤上重重的人影。
堂屋漆黑一团。他听到屋后传来的流水声,他想象李秋平洗衣的样子,他站起来扩扩胸,然后在土坪上无意识慢渡、兜圈、捡起小卵石猛地抛向屏崖;屋后李秋平的搓衣声充斥着静静的小木屋。他到田畈已整一年,他目睹了李秋平从外表到内心的一切变化,他接触最多的人是李秋平,与他说话最多的人还是李秋平。想着这些他慢慢地轻轻地走到厨房,探头向屋后看了看,李秋平确实在摸黑洗衣服。
“秋平。”陆晓凯突然打破寂静。
借着月光,陆晓凯看见李秋平猛地一个转身对着自己,一脸惊咤的神态,而且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吓着你啦?”
李秋平没吱声。
“为什么不开灯,”陆晓凯看见盆子边上放着的菜刀,便拿起来放回厨房,又回到李秋平身边。
“看得见。大海,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我在洗衣服。”现在,李秋平毫无怯意,她稳稳地看了陆晓凯一眼,继续搓衣服。白白的脸庞,白白的胳膊。
陆晓凯又看到她跳动的胸部。“洗好了吗,我来晾。”
“大海,没看见我还在打肥皂,你去坐。”李秋平看着他爽朗地笑了笑,然后说:“这里黑呼呼的,是吧。”
“哪天,我也来洗一次。”
“哼哼,是傻,傻得可笑。大海,在家也洗衣服?”
“怎么不洗?有时搞卫生,有时洗衣服。秋平,后屋黑灯瞎火,你胆子真大,不怕有人攻击你。”
“怕。可我有六一和小雨,他们长大了。”
“你就没想过我可以保护你?”
“可是,你能保护我几天?”
“秋平,有蚊子吗?我帮你打打扇子。”
“蚊子多的时候,你来打打扇子就好了。那时小寒姐在,她会帮我,那时多好。”
陆晓凯有些激动。他穿过堂屋,又看了看小雨的门,他拿着茶杯到了屋后。“秋平,喝口水。”
“我两手都是肥皂,”李秋平低下头,做了个准备喝水的动作。
“我来,可是,不过,我生病的时候,你托着我的头给我擦汗换毛巾,我喂一口水应该没什么。”陆晓凯振振有词。“你要我喂吗?”
“我真的渴了。”
陆晓凯站在李秋平身后,他将杯子举得高高的,托着她的头。
“大海,低一点。”
“不行呀,我人就这么高。”
李秋平笑着不得不仰起头张开嘴,陆晓凯托着李秋平光滑的脖子慢慢地给她倒了一口水,但是,水撒了出来,溢在李秋平的脖子和胸口上。
“呛着我了。”
陆晓凯没说话,他用手帮李秋平抹着腮边和脖子上的水珠。但李秋平觉得脖子痒痒的,她用肩头抵着下额、脖子,并缩着身子咯咯地笑。当他将杯子放在土台子上时,他和她的身体已靠在一起,他从她的侧后自然地轻轻地抱住了她。她一动不动、一声没吭;他吻她的头发。
“别,不要。”终于,李秋平缩着脖子低下头哼哼着,“大海,你停下。”她两手沾着肥皂泡软软地揪着盆里的衣物,水花花地在边上的木盆中流淌着。
“大海,我是老太婆,不要这样。”
他不听,双手抱着她,下额抵着她的头,静静地闻她的气息。
“不要,孩子过来了。”
而这话在陆晓凯听来倒像是她的默许,他撩起她的小褂,伸入她的衣内,抚摸着。
李秋平抽出手,企图阻止他的行为。“大海,不要这样。”
他什么也没听见,这时,他一手使劲挟住她,一手努力着。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你了。大海兄弟!孩子,”李秋平双脚在地上无力地蹬踏着。
陆晓凯停止了,但他仍然抱着李秋平。也许他正感受她光滑的肌肤,也许他挣扎在痛苦之中。
李秋平双脚落地后又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她急急地喘着气仰头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大海,不要这样。”李秋平拉出陆晓凯的手,她转过身子看着他。“去坐,洗完衣服我给你添水,陪你讲话。”
陆晓凯恋恋不舍地放开李秋平,他穿过堂屋依着门框在门槛上坐了下来,突然,他看见小勇猛地立了起来。
“大海哥,黑灯瞎火的,干什么呢?”是段德贵,未上土坪便大声叫喊着。
“是小段,你好,有事吗?进来坐。”
“怎么,灯坏了?”
“节约用电。”陆晓凯开了堂屋的灯,拉出一条长凳。
“大海哥,这几天我都在田畈,没什么事,过来和你老哥聊天儿。没事吧?”段德贵看着陆晓凯木讷的神情。
“坐。”陆晓凯对屋后大声喊。“秋平,给小段泡杯茶。”
“别泡了,大海哥,我买了花生米、香肠,还有猪头肉,咱们兄弟喝一杯。”段德贵背对着门坐了下来,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菜和酒。
“这酒不错。你坐,我去拿碗筷。”
李秋平闷着脸把陆晓凯推回堂屋。
“哎哟,嫂子,哪儿的水,真缺德,弄你胸前一大片。是哪个嫩头青、莽撞汉,要不就是个半年没见过婆娘的饿死鬼!”段德贵指了指李秋平胸部哈哈地笑着说。
李秋平看了看段德贵的双手,没作声,转身进了厨房。
“他是说着笑的,没事。”陆晓凯有些惊慌。
“无赖。”李秋平骂了一句。
“大海哥,在家喝酒吗?”段德贵一边开酒一边说。
“喝得不多。你呢?”
“以前在家从不喝酒。出事以后,就像掉进酒坛似的,真的,大海哥,真有这感觉。”
“那好呀,酒能消愁。”
“大海哥,你说对了。我先敬你。我烦呢。”
“你还年轻,天生我才必有用,要卧薪尝胆,争取调回大队去。”
“这事没啥好烦的。不为这事。”
“大海,我晾衣服去了。”李秋平拎着篮子出去了。
“那为什么?小段,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拿个主意。”陆晓凯看着李秋平的背影坐着没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上次山庄那事刚过,我省城的老舅又动手术,我妈急得要命,几次打电话。其实就是一个字,钱。这事要落在你头上,你烦不烦?所以我干脆就住在田畈,回家更烦。”
“小段,烦归烦,但事情避不开,总得一步一步做。”
“你老哥见的世面多,熟人也多,如有办法,是不是帮我借点,我用房产抵压,决不叫你老哥在朋友面前失信、丢脸。”
“原来这样。”陆晓凯略思片刻。“小段,这玩意儿我倒是有一点,反正现在也不急用,不过我的卡让老婆带走了,给我几天时间。”
“大海哥,谢谢你。说实话,我是来试试看,你真肯帮忙,够兄弟义气,够哥们。大海哥,以后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我一定万难不辞。”
李秋平乘加水的机会瞪了陆晓凯一眼。陆晓凯没事似的笑了笑。
“小段,我听说你在别的村,不讲理,欺负老乡?”
“大哥,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们说好了。真搞不懂!”
“有没有?”
“我算是善的,还有蛮的,我看了也过意不去,以前我与他们接触少,我还骂他们,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就这个样,没文化。”
“难以琢磨。”
“哎,大海哥。田畈这地方虽然山穷水尽,但好水好山还养出几个够味的少妇,白白的,嫩嫩的。你说她懂吧其实她一点都不懂,你说她不懂吧她又知道这事,发疯抵挡的样子既天真又原始,特别是制服她们的过程本身就味道不错,相当刺激。大海哥。你有这种感觉吗。过几天再去,她就原形毕露了,那种骚模骚样的眼光,来劲,**。哈,哈,哈,哈。”
“你年纪轻轻,挺会吹。这不是与没文化的人一样!”
“你说我没文化,我不跟你争。我真的不算什么,还有更神的。一个多月前,来了位神秘人物,是县局介绍来调查通缉犯的。他看上去堂堂正正,大高个子,其实就是一个警校毕业的下三流角色,绣花枕头腹中空。他凭自己是海西警察,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过,没几下就被我蒙得没了主见。大哥,你知道他后来怎样了吗?哼,我估计是跟哪个村姑或是山庄的小姐在野外瞎搞被人逮住了,小子又不肯拿钱,结果弄得全身是伤,鞋子都不知丢哪儿了。我说他是性变态,他气得要死。真是狼狈不堪。他与我争吵了几句灰溜溜地回去了,啥也没干成。我偷看了他包中的相片,他老婆那才是大美人,性感。大海哥,那样的女人,你绝对忍不住。”段德贵一直看着陆晓凯,他觉得陆晓凯的脸部表情有些变化。最后他说:“人呀,谁都说不清楚。”
“有这样的事?”陆晓凯警觉地问。
“又不是国家机密,要用密码本一字一句地译!我骗你大海哥干吗。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段局,还是他指派我协助工作的呢。大海哥,钱的事你可记在心上,有了就通知我,我住在山庄。”
“小段,你不是在石泉乡派出所工作吗?”
“那个温州佬,看到我就怕得要死,要跟我交朋友,我顺水推舟,反正都是工作,住哪儿都一样,异曲同工。哎,大海哥,这不是我诈他,是他主动给我打的电话,又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管它呢,有吃有睡,何乐而不为。”
关于海西警察的事,虽然是段德贵偶尔说及,但陆晓凯相当重视,联想到前阵子段德良对他的异常举措,他高度警惕。现在,他必须立即考虑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如果真是海西市局派专人到田畈来调查,那肯定是有的放矢。那么谷小保对此应该有所知晓,应该知情,但是那天电话中似乎听不出他发出存在危险的一丝信号,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他受到了怀疑?可悲可叹!如果说谷小保主动保护自己是出于个人私情,那么,段德良是出于什么原因和动机,难道段德良的所作所为纯属巧合------陆晓凯不知多少次侥幸这一巧合,这种极小的巧合概率真让自己碰上了。也许是主动转移的时候了!要不,难道,他猛地敲脑袋。
当晚,陆晓凯又用手机打陈小寒的手机。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给陈小寒打电话,他要知道陈小寒是否平安到达成都以及在成都安顿的情况。第一次是他从段德良家回来的那个晚上,那次,陈小寒没接电话。第二天他又打了一次,陈小寒关机。后来,他又打了几次,陈小寒同样关机。
“我是小四,你好。”
“噢,又来烦我了,说吧,我听着。”谷小保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什么事。你好就好。”
“小四,天气怎样?”
“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风像是从东面刮过来的。”
“噢,暴雨。据我所知暴雨过去了,没给你造成任何损失。我说得对不对?”谷小保说得很清楚。
“目前是没有,不知将来怎样?”
“将来的事不太好预测,谁都不知哪个行业挣钱。你说呢。”
“我讨厌灾难天气的预报不准确,甚至没有预报。”
“当然,卫星遥感技术停滞不前,我想能有这样的预报就不错了。要不,你直接到太空去生活,那样,只有黑洞对你有危险,不过,你必须带上足够多的氧气,很麻烦。哎,你不是有太空旅游的船票吗。哈哈。”谷小保若无其事地说。
“别笑我了,我对到太空去不感兴趣,如果说以前买了票的话,那么,票已经撕了。我只想得到及时的预报,将灾难降到最小程度。”
“我想气象部门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而且,你有一段由德才兼备的人才修筑的基础牢固的良堤高坝,估计问题不是太大,但你要在主观、客观、硬件、软件等方面做充分准备。”
“我会注意。多保重。哎,你发现了吗,钱多了没什么用。”
“我忘了告诉你,去年的计划现在实施了,生意上的事基本上不用我去管。我现在总管后勤、打杂之类的事,基本在家不外出,离权力近了,我认为这不是坏事。另外,伯父、伯母身体还行;其他的也都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通了这个电话,陆晓凯心里踏实了一些。没过几天,陆晓凯便给段德贵一万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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