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X,你放开她!”苍筱悠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控的江川,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十分用力,像是要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而目光,却是带着怒气炯炯地望着雷克斯。
雷克斯也丝毫不示弱,他知道江川为什么会这样,可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握着苍筱悠也是越來越紧。
“我不放,你对她这么凶就是你不对!”多么无力的借口,他一说出口,连自己都想笑了,江川是苍筱悠的丈夫,而他呢?他不过是一个从小就欺负他的坏蛋,她眼中的大魔头。
“我是她的丈夫,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來管,REX,不要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如果你还念着我们的兄弟情义,你就放开!”
兄弟情义……他自然是念着的。这么多年來,他有那么多朋友,可沒有一个是真心的,除了江川,他知道他所有的事情,纵容他,为他在老一辈那里推脱,遇到麻烦的时候,两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对方两肋插刀。
可是……他头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这样的情感,不想失去,即便是现在这样握着她的手,他也丝毫不想放开。可她已经是江川的妻子。
“呵呵,呵呵。”雷克斯苦笑着松开手,他咧了嘴,可是那模样看起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他想他大概是得到报应了,曾经伤过那么多女孩子的心,于是现在,上天要他用自己的感情來还。
曾经在泡吧的时候,有一个调酒师问过他,是否愿意用一辈子的桃花运,來换一个对的人。
当时的他觉得这个问題实在是太过幼稚,也觉得那些只爱一个人的人十分可悲,永远对这一个人,那该有多无聊?
“我才不愿意。”他记得他那时候仰头饮干一杯夜色微蓝,然后轻蔑地看着那个为情所伤的调酒师。现在才知道,原來幼稚的人,从來都是他自己。
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懂的爱的含义,哪里又会知道真心爱着一个的感觉的。他愿意,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桃花运來换……
呵呵,他有冷笑,眼角眉梢都是痛苦的伤痕。去换谁呢?他终究是明白的太晚了,他要换的人,已经与他最好的兄弟领了结婚证。
“哎呀,老公,你干嘛呀~”苍筱悠看着此刻紧张的氛围,心中也沒有底,所幸雷克斯已经放开手,她也终于有了一半的自由:“新疆人只不过是帮我鸣不平啦~你干嘛这么凶~我都被你吓坏了。”谁说她苍筱悠沒有智慧,瞧瞧,这个时候不就是急中生智了。
朝一边的凯利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过來。
凯利自然是明白人,这个时候看这个情况,也知道要赶紧劝阻。他不是沒有见过这两个人闹矛盾,上回记者发布会的时候,雷克斯那一拳重重地会在江川脸上,他简直是心疼死了。那张脸可是他的财路啊。
所以现在,要排除一切不利因素。
“來來來,有什么话好好说,搞这么大的动静,旁人还以为咱们是在吵架!”他拉开雷克斯站到一边,又推了一推江川,眼神却投向:“看看,任编辑快要以为你们都是野蛮人了。”
任凡本在一边看戏,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凯利会忽然看自己:“怎么会。”他很快的收敛了神情,却不知道已经被凯利看了去。
这个任凡……果然沒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刚刚的那个样子,像极了在欣赏猎物的猎人,那一双看似阳光明媚的眼瞳,刚刚那一刹那。分明阴鹜到了极致。虽说只是一个瞬间,可他凯利是什么人,怎么会错过?
不过这样的时候,他也沒有什么闲工夫去花时间分析任凡究竟是什么目的。
“筱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凯利对着苍筱悠挤眉弄眼,又将嘴巴撇了一撇,朝着江川的方向。意思就是让苍筱悠赶快解释,消除误会。
苍筱悠当然也不想再这么尴尬下去,于是赶紧捡了话头:“哦对,我今天是……”不能说自己來找任凡,不能说去了任凡家……“我今天觉得很闷,就一个人出來逛逛,结果……结果,哦对!结果喝茶的时候遇到瑞希和新疆人了,后來我想着既然來了市区,昨天小说又上了新闻,就想來出版社看看。再后來,我发现脚上磨破了,正好新疆人沒有事,就送我过來了,然后正好遇到鞭鞭下來就说几句话,最后就遇到你们了~”
其实内容上大差不差是事实,不过她有意忽略了某些重要环节,而这些重要环节的内容却总是蹦到脑中來,于是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说完,手心都已经出了些虚汗。
凯利看在眼里,这孩子就这么……实诚么?
“任编辑,不知道这次叫我们來到底有什么事情?”江大官人总算说话了,不过语气僵硬,态度恶劣。
任凡心中暗爽,很好,看江川现在这一副模样,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也不想再找什么借口,只是说:“我就是想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昨天的事情都是意外,并非我可以所谓,虽然很可能你们觉得解释就是掩饰,我还是觉得,该解释清楚的时候,沉默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皱了眉头,看起來真诚极了:“SEA,筱悠,很不好意思,我沒有想过又会给你们带來麻烦。”他竟然还鞠躬,正正好九十度的角度,让苍筱悠觉得十分愧疚。
其实她是真的怀疑过他,毕竟他也算是有过前科了。可是……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于是拉过江川:“老公,算了吧?”
江川却不去看她,而是仍旧看着任凡:“任编辑,你今天说有急事请我们來,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情么?”他言语中分明就带着责怪与怀疑。
“就是啊!我们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将下午的通告都推了!”凯利自然是火冒三丈,电话里说的那么紧急,结果來了就是这么个样子么?听一个小编辑在这里做无谓的解释,解释是开玩笑。
任凡再三鞠躬,再三表示歉意。
却沒有人再有心情去理会他。
“凯利,沒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回家了,就当是给我放了一个假吧。”江川在车前与凯利说话,他今天自己开了车子的,暗红色的英菲尼迪,开在这样繁华的城市里并不会显得十分起眼,一如他的做派,低调的奢华。
看着江川与苍筱悠上车,凯利转头看一边的雷克斯,他看起來与平时不同,有些颓废,又有些无力。
“喂!去喝一杯?”做朋友的,当然看得出來他是因为什么才这个样子,在几个人中,凯利一直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拉这个小老弟一把的。
雷克斯抬眼,他也知道自己反常,却已经沒有力气再去假装:“成,不过酒吧还沒营业,上楼去吧,我有个藏酒屋在这楼里。”
郁厦大楼34层,雷克斯大少爷的私人空中别墅。
“我靠!这就是你说的藏酒屋啊?你也太奢侈了,比我那栋破别墅豪华多了!”凯利环顾四周,对于这间所谓的“藏酒屋”倒是真的很感兴趣。
“我想你家邵老头听到你说的这个话,大概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雷克斯并沒有停下脚步,这里虽然装修的很有格调,他却十分少來,來的原因也不过是拿几瓶酒走。走至一面雪白的墙前,他随意地按一下边上的按钮,整个墙壁都打开來,两米高的墙壁忽然打开,那场面十分恢弘,连凯利也像是看傻了眼。
“天哪,你这也实在是太奢侈了。”凯利惊叹着走进去:“难怪你说这里是你的藏酒屋。”一个巨大的房间,或者说一个豪华的仓库,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不同色泽不同大小的酒瓶。
“我说的不会有错,这里放酒是最好的,你看,这些就不会被那些世俗的气息所影响,还保留着最醇美的酒香。”
凯利啧啧嘴,心中开始赞叹,雷米的集团的富有果真是令人无法想象的,难过父亲处处都要讨好这个雷大少爷。光是这里收藏的酒,加起來兴许能够买下星海市繁华地段的一大块地皮了。
雷克斯也走进去,修长的手指划过酒架上一个个瓶子,深吸一口气:“每次到这里,就觉得已经醉了。”
“我记得你是爱酒的,却从來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惊世的收藏,等你以后不在了,趁你不知道,我就在这里开一个展览,好好赚一笔。”凯利抬手拨了拨耳边的发,一甩手将长发甩到身后:“狡兔三窟,真不知道你竟然如此会享受,拥有一个这样的人间天堂。”语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雷克斯不以为然,选了一瓶白兰地,倒进高脚杯:“你瞧瞧,连说话都带着酸气,果真是钻在钱眼里人都变得俗气了。來,喝一口你会更加嫉妒。”他将酒杯递给凯利,透明的液体在明亮的灯光下光华流转,像极了那些古书里描述的琼浆玉露。
凯利结果高脚杯,十分珍惜地抿过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并不说话。
一瓶白兰地就这么在两个小时内被他们消灭精光,两个人也稍稍带上了一些醉意,靠在沙发上品着酒,各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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