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旭微微收敛了眉目,却是极其慎重的看着黎玉曦那双沉静的眼眸说道,“萧氏宗族发展到今天,可谓是盘根细枝,处处交错,每一个环节都是紧密相连,永定侯府只是其中最关键的存在,你虽然如今让萧氏都站在了统一的战线上,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小心为好。”
元旭的意思,黎玉曦自是懂得,萧氏的人太多,难保有谁没有异心,萧氏长房一直以来都世袭侯府爵位,但总归有其他的几房对此有个过嫉妒或者争夺之心,虽然有四大长老和萧孺坐阵,但难免不会有人因为这些心思而甘愿被别人利用,所以她也要有能力控制萧氏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这些情况我也想过,这所谓的统一战线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情况罢了,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将萧氏的这些老家伙都给换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萧氏中不乏出色的子弟&无&错&{}.{}.{com},你也可以因此多培养一些自己的人。”说到这里,元旭顿了顿,却又是接着说道,“对了,那个南宫宇,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与他相处相处。”
元旭难得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这让黎玉曦不禁有几分错愕,“为什么?”
“南宫宇这个人我观察了一段时间,这个人表面上与南宫奇相争不下,但你也清楚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沈氏的指导喜爱进行的,沈氏有野心,所以被南宫渊选为了推出来的对象,只是,这个南宫宇还真的可以作为一个未知数来存在,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南宫宇根本就无心朝政。”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采取心理攻势来突破南宫宇这里?南宫宇之所以听从于沈氏的命令也不过是因为承受着沈氏的生育之恩,沈氏也恰恰以为掌握着这一点便可以一直都将南宫宇掌控着,但若是南宫宇再也不愿意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或者他走向我们这一方,沈氏那里就可以会变成不攻自破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呢?沈氏这些年在南宫渊的纵容下权势已经不可小视,既然萧氏已经站位于贤王之后,所以萧氏最好还是不要与沈氏做过多的斗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是哪一方那个,最终得利的都会是那个想要看戏的人。”
确实如此,若萧氏将过多的经历都投入到与沈氏的相争之中,其中最开心的最然莫过于南宫渊了,而且,另一头,南宫奇只怕也会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这可并不是黎玉曦想要看到的结果,她冷了冷眸,“唔,看来,这个朋友倒是可以一交了。”
“所以,你也要注意处理好南宫宇和南宫离之间的关系,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你们要支持的始终都是南宫离,而不是南宫宇。”
又要支持南宫离,又要接触南宫宇,甚至是与南宫宇成为所谓的“朋友”,这可是一件难事,首先不说这两人都处在对立的地步,既不能让沈氏这一边有过多的想法,也不能让南宫离这边对他怀疑,这本身就不好完成了,其次就是他们的身后隐藏着太多的眼睛,所以,他们要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翼翼。
黎玉曦本来沉静的眼眸却是突然之间亮了起来,那眼神中璀璨的光芒就那样闪烁在元旭的眼底,那是一颗极亮的星,始终都亮在他的心底。
“唔,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由你来做才是最合适的了。”
元旭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仿佛之前他便是有了这样的想法一下。的确,元旭现在的身份是商人,他也是有机会可以认识南宫宇,而且,他可以认识的朋友可以有很多,不会有谁将注意力因为他而转在黎玉曦的身上,至于南宫奇那里,或许就需要多做一番安排了。
却就在此时,是夏七推开了屋子,“主子,南宫宇来了。”
这算是说曹操曹操到么?黎玉曦眼底多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是她那唇角微微弯起,是她那双锐利的眼眸突然染了最香甜的密,“你的动作可真是快。”
这么快的速度,一边才说与她听,另一边他却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计算进去了,他总是不想让她陷入到困境之中,他也总是那样的雷厉风行,也总是那样的细心,以至于让她越来越离不开这一份习惯。
“看来,我该离开了。”南宫宇是不可能一个人外出的,沈氏也不可能会允许他一个人外出的人,所以,不用猜想就知道南宫宇的身边肯定是有沈氏的眼线的,若是让这些人看到她也可以和南宫宇相交甚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话落,黎玉曦的身影已经轻声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只是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属于她身上的那一股特有的清冽的气息。
都是呆在春风楼中陪着听音。
他是这样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甚至也不曾着急着回济川处理政事,那批被积压下来的兵器他也没有想办法弄出去,以至于南宫宇在调查的时候仍旧是一筹未展,那一批胡地的女人也是毫无动作,那么,南宫哲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还是说南宫哲还有着什么计策?
听音那里也没能获得什么有力的东西,黎玉曦想今日似乎又到了她去会会南宫哲的时候了。
还是那间不变的屋子,南宫哲早已将那间屋子承包了下来,其实,每日的任务都是差不多的,女人弹琴,男人听曲,南宫哲没有再像初次见到的那样调戏了,也似乎忘记了他之前曾经说过的话,只是,黎玉曦却是能够感觉的到这人的视线总会在不经意之间落在自己的身上。
听音有着异于常人的模仿能力,所以,黎玉曦坚信在她们两人的角色转换之间应该是没有被人察觉到什么的,但是,南宫哲那打量的视线却让黎玉曦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只怕还是有着疑心,哪怕这份怀疑很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