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月玦的问话,画妖娆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别扭,反倒是咯咯的乐了起来,一边乐着一边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放心吧,我可是本着除暴安良的原则,不会去祸害良好青年的”,说着自己又咯咯的乐了起来。
月玦本来时想故意难为一下画妖娆的,可是没想到画妖娆的这么一番话,她也跟着就乐了起来,浅声的说道,“说吧,你想瑟佑什么样的男人”。
“啊,这还要有的分啊,他应该是个色狼,其次呢就是有心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画妖娆哪里了解五皇子许世将,连见过都没见过,这会画妖娆突然就好奇了起来,看许世民和十皇子长得都还算一表人才,这个五皇子应该也不差吧。
听着画妖娆对于=自己即将要瑟佑的男子的描述,月玦浅笑了一下,看着画妖娆孩子的心性,一时之间竟然恍惚的以为眼前的女子便是以前认识的那个,以前她也是这般的跟她说要跟着她学一学瑟佑之术,不过全是小孩子的话,做不了数。
“你刚才说的这些可不成,熟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这样都不了解你要瑟佑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人,哪里有取胜的道理”,月玦浅笑的跟画妖娆说道。
画妖娆一听,觉得月玦说的很是有道理,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那我都要了解那个我要瑟佑男子的什么?”
“这就多了,比如说你刚才说他好色,可是你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吗?”月玦反问道。
听着月玦的话,画妖娆一时间有点糊涂,“女子便是女子,怎么还有什么样的女子”。
一听画妖娆的话就知道画妖娆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浅笑的说道,“这百花园里的花可都是花,可不还是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性情摸样,皇宫三千佳丽,可是有得宠的,有失宠的,哪里就都一样了,女子可是各有各的脾性,各有各的美,就像你看男子一样,有的男子俊美,有的男子冷厉,有的男子温暖入春,有的男子就热情似火,若都是一模一样的,那男女之间谁和谁在一起不都是一件随便的事情了吗?”
画妖娆听着月玦的话,觉得月玦说的太有道理了,深深的折服,一双眼眸很是认真的看着月玦,满是膜拜。
月玦看着几句话的功夫,画妖娆就这么相信自己了,浅笑着,“你呀,还是个孩子心性,你当真是要去瑟佑那个男子吗,不如选个其他的人?”于心,月玦是喜欢画妖娆孩子般单纯的摸样,并不太希望画妖娆入世太深,她的心里莫名的就生出了想要保护画妖娆的心情。
“不要,重华的仇当然只有我能报的”,画妖娆很是认真的给否定了,是的,在心里画妖娆可是把重华当成最好的姐妹的,这一次害的重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这仇画妖娆可是深深的记得,一定要亲手报仇的。
月玦是个聪明的女子,画妖娆这么一说月玦自然就明白了,心里大约也就知道画妖娆这次非要瑟佑的男子是谁。
月玦浅笑着,端起了小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心里突然间不知怎么的有一点的异样,心里想着,大约她太像那个孩子了,她心里是见不得她受一点的伤的,那时候就是自己没能保护好那个孩子,才在最后那样了。
浅浅的呼了一口气,看着画妖娆,突然想开口对着画妖娆说道,“你若是非要去做的话,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的听我的,不能擅做主张,这个你可能答应我?”
“自然,自然,以后月姑娘说的什么我都听,这样行了吧”,一听月玦松口了,画妖娆心里那个欢喜啊,什么条件自然都是能答应的。
“你也不要老是月姑娘月姑娘的叫,你还是直接叫我月娘好了”,月玦柔声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咚咚声,“进来吧”,月玦开口说道,心里大约的已经猜出来门外的来人是谁。
夜游推着明晔华进来的时候,明晔华盯着画妖娆的,看着画妖娆装作个没事人一般吃惊的说道,“晔华,你怎么来了?”
明晔华心里好气又好笑,早上明明给自己下了套,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害的自己好一会才平复好心情,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就是喜欢她的所有,即便是她的小欺负,小心思,小无辜,浅笑的硕大,“我来叫妖娆去吃早饭,怎么样,妖娆可是一大早拜到师了?”
其实画妖娆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的小紧张的,可是表面上装作个没事人一般,她猜想明晔华一定是不会生自己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叫自己吃饭,这下才放心下来,一听明晔华问自己的话,满脸小骄傲的告诉明晔华,“自然啦,我这么聪明可爱惹人爱,月玦这么美丽大方人见人迷,我们两个人可是要承包了你着百花楼啦”。
看着画妖娆这般自信满满的说着,明晔华浅笑,现在画妖娆可是胆子大的很,不过他心里倒还是很期待画妖娆的改变的,要是借这个机会能让这个小脑瓜开窍也是好的,自语五皇子那边的事情,他自然另有安排,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画妖娆的,要是让她知道真相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现在明晔华对画妖娆只能是四个字,“无可奈何”。
是啊,一旦明了了自己对画妖娆的心,哪里还能收的住,满心满眼里都是他,起初他并不想太招眼,以防自己的存在让那些老家伙发现,到时候会很麻烦,可是现在他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有自己的棋牌,来安好的护着自己的娆儿,他许她安好一世,便就是安好的一世。
月玦坐在卧榻上,浅凉的一笑,风月场上走了那么多回,明晔华和画妖娆的状况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自然是明白明晔华是动了情的,而画妖娆还是个孩子心性,未必能全然的明白,而她呢,她不也是动了情的嘛?
想她月玦活了那么多年,男人堆里安好的走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入的了她的眼,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她的异数。
打昨天第一眼见到明晔华,她就知道明晔华一定是她生命里的那个异数,自己是逃不过的,她看着他的眼眸,看着他薄凉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就沉沦了。
月玦浅笑着,她自然从昨天也就看出来了明晔华对画妖娆的心思,和画妖娆对明晔华的依恋,他们是一对般配的人,这些昨天她都是明白的,既然明白,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心,便顺其自然吧,就像现在明晔华柔情似水的看着画妖娆,月玦满眼薄凉的看着明晔华,就这样交之的错着。
就在月玦晃神的时候,不知何时画妖娆突然转了头,她看到月玦在看明晔华,心里莫名的有些奇怪的感觉,回头看明晔华,并没有发现明晔华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回过头看着月玦还是看着明晔华,轻声的问道,“月娘是在看晔华吗?”
月玦被画妖娆的一句话说的,回过神来,浅笑的说道,“是啊”,她便是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对于自己真诚对待的人一向是真诚入心。
画妖娆对月玦的回答还是一惊的,她本以为月玦是发呆呢,刚好看着明晔华,却不想月玦真的是在看明晔华,可是转回去又浅笑着,说道,“我家晔华长的可还能让月娘看的顺眼?”
画妖娆对明晔华的长相可是信心满满的,在画妖娆的眼里,即便阎冢美的惊心动魄,可画妖娆的心里还是觉得明晔华是最合自己眼的。
月玦浅笑,略微低了一下头,浅声的说道,“月玦见了公子便觉得一见倾心”,她就是这样的人,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即便是知道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即便知道日后再面对画妖娆的时候会让画妖娆有些忌惮,可是她还是从了自己的心,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有什么非要藏着掖着的呢,光明磊落的摆在桌子上,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心动过,既然心动了,自然也不能悄无声息的。
画妖娆听着月玦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了一会,当她真的明白过来月玦说的话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点的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的害怕,她转过头,视线猛地就看向了明晔华,她的眼眸里就像是在寻找救命的稻草一般的看着明晔华。
明晔华的心里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也看着画妖娆,心里开始狂欢了起来,原来画妖娆的心里对自己真的是有情的,她也是动了情的,她眼里的害怕,她眼里的惶恐,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是第一次看见画妖娆会有害怕的眼神,若不是真的动了情,若不是真的惶恐了,她不会这么无助的看着自己。
明晔华轻轻的转动了轮椅,来到画妖娆的身边,伸了一只手去拉住画妖娆的手,浅声的说道,“醒了这么半天了,也说了半会子的话了,现在可是饿了?”
一时之间画妖娆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晔华了,张不开嘴,说不了话了一般,只能低着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重华终于醒了,坐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的人,揉着眼睛,一副还没有醒的摸样。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重华揉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恍惚了好一会,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是还是在月玦的房间里,好奇了起来,怎么一大早的明晔华和画妖娆都出现在月玦的房间里。
没有人理会重华,明晔华拉着画妖娆的手,对着月玦说道,“妖娆有些饿了,我带她下去吃些东西”,对她轻微的点了一下头,身后的夜游已经站了过来推轮椅。
画妖娆一直被明晔华拉着,头也不敢回的跟着明晔华走走出了房间,她的心里是有一点的异样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头跟月玦说话,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因着昨晚喝了会子的酒,最后重华困得不行了,直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有脱,所以现在她直接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到月玦的旁边坐下,她虽然刚醒迷糊,可是还是有眼力界的,一大早的醒来就觉得这个氛围有些不对,刚才画妖娆走的时候是明晔华牵着走的,也没有跟自己打招呼,这太反常了些吧,再看月玦,眉眼里也是凌然的漠然,冷厉了些,开口问道,“这一大早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起晚了错过了什么?”
重华说话间伸了手去抓住桌子上的茶壶就抱着喝了起来,也没什么讲究,继续说道,“我刚才看,画妖娆怎么了,情绪不怎么高涨啊?”
“怕是我吓着她了?”月玦开口说道。
听着月玦的话,重华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还吓着她,我就没见过画妖娆害怕过,你是不知道画妖娆的胆子可是大的离谱,她每天都是和小鬼小妖打交道的,这世上能吓到她的怕还没有出现”,对于月玦的话,重华不以为然,已然月玦是大惊小怪了。
“我刚才告诉他们说,我见了明晔华便觉得一见倾心,大约这句话是吓着她了”,月玦的声音也是低沉的,她并不想去伤害到画妖娆,她只是随了自己的心性说了出来这个事情,并没有想到画妖娆会是这个反映。
重华本来还喝着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什么?月玦你刚才说的真的假的?”重华不太相信的看着月玦,在心里默默的呐喊这应该不是真的吧。
“早上她还说要来跟我学学,现在怕是不会愿意来了”,想到这里其实月玦是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她当真是没想到画妖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开始后悔了,不该把刚才的那些话都说出来。
“我去,月玦啊,你告诉你,我你不是真的喜欢明晔华吧,你不是一道早就逗我玩吧?”重华不敢相信的看着月玦。
“我见他第一眼就心动的厉害,若是可以选我一定不会选他的,我还是很喜欢画妖娆这个孩子的”,月玦无耐的说道。
这一次重华心里可是不淡定了,这一大早醒来是什么事啊,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吧,看着月玦情绪低落的摸样,重华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月玦呢?
犹豫了好一会,重华终于决定还是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告诉月玦,重华小心翼翼的对着月玦说道,“月啊,以我多日的观察,我觉得你要不要换个人喜欢啊?”
良久月玦都没有什么反应,重华心里可是着急了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吧,我跟着画妖娆这么久了,我觉得吧,其实明晔华是喜欢画妖娆的,画妖娆对明晔华也是特别的,说不定将来他俩.....”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拆散他俩的意思,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声,我只是想光明磊落一些罢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喜欢了这么一个男子,即便是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也希望他是知道我的这份情的”,月玦清晰的说道,她这般玲珑通透的人,怎能不明白感情是最强求不得的。
重华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感情这种事情一向是她所不明白的,可是现在左边右边都是肉,她可是不会选择的,不过重华的心里还是觉得画妖娆和明晔华早晚会是一对的。
下午的光景,整个百花楼便又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热闹了起来,自然头牌月娘月玦的牌子后面可是排了一大串的名字,可是现在在月玦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特殊的人。
轻轻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明晔华浅笑的将茶盏放在鼻尖闻了闻,开口说道,“好茶,看来月玦姑娘是个懂生活的人”。
月玦浅笑,她倒是没有想到,明晔华会在下午的时候来找自己,在风月场上走了那么久,什么样的男子都是见过的,她大体上都是能知晓男人的心思的,可是明晔华坐在对面,她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浅笑着摇了摇头,又给明晔华斟满了茶,轻声的开口说道,“不知道明公子来月玦这里是为了什么?”
“姑娘睿智自然是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明晔华缓缓的说道,说话间伸了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月玦并没有想要个什么结果,只是喜欢了一场,自是希望坦诚相待的,不想平白的念着了一场”,月玦轻声的说道,她只是想他知道,她知道自己是入不了明晔华的心的,但他想入的了明晔华的眼里。
明晔华猛的一双眼眸就对上了月玦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倒是觉得姑娘不坦诚相待更合适”。
月玦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可是却又感觉远在天边,没有一点的亲近感,自嘲的一笑,难道自己的真心连坦诚相待都不能嘛,“公子怕是强人所难吧”。
明晔华并没有接着话往下说,他伸了一只手,将手搭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嘴角上扬了一下,一双眼眸猛然间就犀利呦嘿的看着月玦。
此事的明晔华就像是地狱里的沙罗一般,一晃神月玦就像是深处地狱一般,只感觉周身冷厉,没有一丝温暖了,而明晔华的身后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咆哮声低吼声恶寒一阵阵的包裹着月玦,可是一晃神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月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明晔华浅笑,默不作声的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提到了手里,先帮月玦满上了面前的茶杯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轻声的说道,“我并不像你看到的这样”。
月玦明白,刚才自己看到的幻觉是明晔华故意让她看到的,明晔华已经在警告自己了,月玦浅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生平第一个人第一个喜欢的男子,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不该说的话,日后我自然不会说,我没想过影响你的”。
明晔华低眉,突然想起了画妖娆早上低沉的情绪,轻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不过,我倒也应该感谢你的,至少让我看到了些我想看到的东西”。
月玦睿智自然明白明晔华话里的话,苦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她知道因着自己早上的一番话,画妖娆慌乱的表情她也是看见的,一想到画妖娆那个丫头,月玦的心又咯噔的疼了一下。
她突然有些想要报复明晔华的意思,抬了头固执的看着明晔华,倔强的口吻,“你就不怕我把我看到的场景告诉画妖娆,你就不怕画妖娆知道以后害怕你”。
若是以前明晔华肯定会担心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明晔华却释然了,轻声说道,“我若是想瞒她自然会一世瞒她,若是想要告诉她自然是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便告诉她的,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停顿了一下,明晔华浅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想拜托姑娘的”。
“何事?”月玦皱着眉头,现在她远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她有些急躁。
“娆儿,一心想要替重华报仇,想要跟你学习一下,希望姑娘可以答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月玦这会子心里真的有些急躁了,也没有了刚才的轻柔,“我为什么要教她,每日看着自己的情敌,还要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
明晔华也不生气,“你不觉得她很像月染吗?”
月玦猛然间的就站了起来,她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怕是深藏不漏的,可是他怎么可能知道月染呢,这是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无人能触及的秘密,她最深的痛,她有些情绪失控的低吼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明晔华伸出手来,手指间轻轻的在空中一弹,整个空间一瞬间就像被包裹了起来,这便就是结界,“我不仅知道月染,我还知道月染现在在哪里,我们做笔交易可好?”
月玦眼神里豁然间便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不知怎么的,明晔华这么说她就真的信了,着急的说道,“什么交易?”
“我让月染重回轮回,你安好的教娆儿,可好?”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能让月染重入轮回呢,除非”,后面的话月玦没有说出来,她站在原地看着明晔华了很久,最后慢慢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月玦心里知道其实明晔华远没有表面上的冷酷无情,他这般睿智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气话,而他嘴里说出来的交易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