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在医院中绝望地哭,她并非是哭自己的绝症,而是隔壁病床的老人家——她奶奶由于出了车祸,已经与世长辞了。雪上加霜的是,自己也是刚刚被查出是遗传绝症,无药可救。他父母早因此而亡,从小就由她奶奶拉扯长大,时间流逝,窗外的风也缓和下来,她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
辰星急忙跑到家中,按照他姐姐的说法,来到他哥哥的房间,翻阅办公桌上的一大摞书。豆大的汗珠垂到了下巴,跌落在绿色的地面。“找到了!”书上的一页记载:“碧蕊花,生长在帝腾谷,其汁液有让人起死回生,百病不侵的功效。守护花园的是一条名曰帝腾的龙,所以山谷才叫做帝腾谷!此龙浑身金黄,坚如磐石,刀剑皆不能伤。”文字下方是花与龙的插图,以及帝腾谷的方位。
“就让我这个世界第一去尝试一下,就算一点,我要弥补我的过错。”一天后,他来到了目的地。
女孩不断回忆奶奶死亡的事故,那个时间的瞬间刻下的伤痕一直隐隐作痛。“既然他会瞬间移动,为什么不先救我奶奶,是不是因为恐惧危险?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还要站起来?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因?”痛苦的回忆不停在折磨她,她哭腔夹杂着泪声,同时也是因为疾病带来的身体疼痛。
早上她奶奶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小女孩蹦跳着过斑马线,奶奶腿脚不力,落在后方,红灯亮了,她没能过去。女孩向前跑去,距离逐渐拉大,任凭奶奶撕心呼喊,也没能止住她的脚步,离绿灯还有十秒,小女孩已经跑出一百三十多米,辰星向着她这个方向而来,双眼紧闭,疲惫地走着,突然,隔壁一层楼发生爆炸,炽热的暴风冲破玻璃墙,四溅的碎屑袭击小女孩,她手足无措,呆若木鸡地望着天空。
这时,奶奶对着路人呼喊:“快救她,快救她!”老人家不顾红灯,闯入人行道。迎面而来的汽车响起了笛声,这声音叫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辰星。他扫视四周:前方不远的大楼碎片正狰狞地狂笑,远处的交通事故一触即发。他当机立断,瞬间移动救走小女孩,站起身时,老奶奶当着他的面被冰冷钢铁夺取了生命。“已经迟了……”
女孩在医院中责怪辰星,为什么不先救她奶奶,明明有这样的能力,顶多是她自己毁容罢了!绝望中,她捶打他,辰星了解她的感受,不还手,也不解释。他姐姐说过:“当女孩子哭的时候,不要再给她们多添伤感。”
辰星披着钢铠,双手紧握两把剑,在帝腾谷的海洋中勇斗恶龙,眼中映射的,是龙身后那远在天边的花岛。
“横扫千军!”辰星旋转双剑,前方星点布满密如麻的光剑,直荡金龙。
“咣当!”帝腾龙毫发无损。“怎么可能?这……”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面前的这条庞然大物开口说道,“你必须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响声如雷贯耳,令人惊恐。
“再来一招!血刃断空斩!”辰星纵身一跃,双剑交叉,往前齐挥,一道鲜红的十字痕迅速靠近龙兽,一触碰那黄金般璀璨的身躯,立刻消融,出现两道极浅的刻痕。
“不痛不痒,你究竟在玩什么?”
他咬牙切齿,心想:“没想到我用尽全力的绝招只能伤他这点,不过,无论如何一定要取到花!”
“你不出手,那该我了,照你这种程度,只要四招,你便会灰飞烟灭,消失在人间。”巨龙张开那黑洞洞的大嘴,冷不及防发射一颗能量炮。
“看我的,十成……隔山打牛!”剑士收回双剑,用拳头揍了一下能源炮,霎那间,能源球爆炸,巨龙被打飞上天,目光犀利,盯着正在消散的烟尘。“这是我最强的绝招——真元弹。”辰星不知何时跑到帝腾身后,掌中是一颗发光的球,被掷向龙兽,他趁此机会多次瞬移要到花岛上。
那颗发光的能量球在打中龙之前粉碎消失,巨龙一甩尾,辰星摔倒海中,尾随着他,是一颗更大的能量炮,蘑菇云在海上巍峨屹立。“这样,入侵者这可算是彻底死了。”
“等等——我还没输,我,可是世界第一……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没想到为了生,竟然能够躲开我的炮弹。”
“长生,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而一朵碧蕊花罢了。”
“碧蕊花,吃了后百病不侵,起死回生。这种人除非是天灾人祸,否则是不可能下黄泉的,也就是说,它拥有长生不死的功效。”
“就算你这样解释,我还是要拿到它,不然,我……我……”辰星黑着脸孔,怒斥说,“我想保护的人,不可以就这样离开……”他发狂地冲过去,抽出双剑,“看我的自创新招式——浮生堙灭斩!”双手平摆,挥舞双剑旋转连砍帝腾龙,最后,从龙头望海面劈开一道黑色的裂缝。
帝腾龙一闪,没有中招,摇头哀叹:“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样坚持?我活了上千年,长生的夙愿不可能让人这样子地拼命!”
辰星看见它这样问了,也说明事情的原委:“三年前,我不会武功,但也结识不少好朋友,我们虽然没有过人之处,但是能够互相照顾彼此,可是……有一天,一群逃犯为求自保,躲到我伙伴家,事后又杀光全家老少灭口,我伙伴在临死前告诉我,要照顾好剩下的朋友,因为我的朋友们,曾经在他家住过,见过歹徒的脸孔。然而,在我通知他们之前,所有人惨遭毒手,全部丧命。于是,我弃文从武,就是为了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但是,我昨天救下的小女孩,已经命在旦夕了!”言毕,又是一招血刃断空斩。
“你虽然有你的誓言,但是我也有我的承诺。你所要拯救的,只是一个小女孩,可是,你所摧毁的,是整个自然界的法则。你可有想过,一旦让世人知道有这样长生不死的人存在,她会有怎样的结果。”辰星的招式没能打伤它。“不过,你的确是个强大的战士,迄今为止,能够躲过我攻击的人类中,你是第五个!同时也是第二个!”
“什么意思?”
“这你以后自会了解。看在你这份勇气,我饶你一次!”
“那花呢?”
“当然不可能!”
“是吗?那我……还不能走!”辰星再次举起双剑,挥向帝腾龙。
医院对小女孩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告诉你奶奶,让这病一拖再拖,到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
“叔叔,有件事,我想在我离开前交代清楚,那个司机叔叔,我不想难为他,他没有违反交通规则,虽然……虽然……”小女孩的眼眶已经拦不住狂涌的泪水,边哭边说:“我只……要求他……每年清明要去祭拜我奶奶……尽管……我不是她亲孙女……还有,救我的那个哥哥……”
辰星推开病房门,垂着头,发型早就乱了,衣服破了很多个孔,分明就是一个乞丐。不见他提剑时候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满身伤痕的狼狈样。很显然,他没能拿到花。
“你是……”医生问。
“大哥哥,是你吗?”女孩略显兴奋,突然脸色又转黯淡。
医生顿了一下,站起身,走出病房,对辰星耳语道:“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好好跟她告别吧!”“咔朗!”门关上了。
“大哥哥,你坐!”女孩腾出了个位置,她似乎不介意此刻一身邋遢的辰星。
“抱歉……我……我救不了你!”
“不!大哥哥,你能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是愧疚……愧疚当时那样子责怪你!”女孩不禁啼哭起来。
“不,那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于你的病,我……我无能为力。”
“大哥哥,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无论是天空的玻璃,还是汽车的鸣笛,我认为当时你应该不是恐惧危险,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故,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的。所以,你没救我奶奶,大概是你没看见,或是没想到吧!”
“不!”辰星咬咬牙,“我当时知道,我也有考虑过!”
听到这里,支撑女孩信念的支柱就此崩塌。“那你为什么不救我奶奶?”她大声骂道。
“对不起!因为……因为那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他说话停停顿顿,不敢面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有这样的能力,却又说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呢?”
“我……我……因为……”在辰星下定决心告诉她原因时,女孩无力地倒在病床,就此永别人世。
“哇……”辰星大哭起来,“枉费我是世界第一,却……”,他恨自己的无能,后悔自己的犹豫,他本想说:“因为我的瞬间移动,最高移动距离,不过百米而已……”如果让对手知道这招的局限性,他的生命安全,恐怕不保了。对此,辰星悔恨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