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缘遭到一个老头的胁迫,整天心惊胆战。除了上学很少出门。现在连课都不上了。其实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被辰浩冷落,一开始他的弟弟妹妹寄住在她家,可是一周前就离开了。她已经连续两天没踏出过房门。
辰浩照常来到殷缘的教室,透过窗户,没看到她人影,他想:“已经两天了,都没来上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不……下午放学后抽空过去……”
“大哥,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辰星突然又冒出来,辰浩吓了一跳,本能地揍了他一拳,摆出pk的姿势,“咦?老弟,怎么是你?”
“痛痛……”辰星蹲在地面,开始抽泣,“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大哥!”
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辰浩赶紧拉着他弟弟离开,来到树荫下教训他:“为什么没事又跑来找我?不是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突然冒出来吗!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你知道这很丢脸!”
“你打得那么用力!能不哭吗?”
“得了得了……”辰浩从口袋中掏出一条口香糖,塞给他,催促道,“快回去上课吧,不要总是那么容易就哭了。”
辰星脸上的疼痛一扫而光,接过糖,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他哥哥后转身就走。不忘说一句:“刚刚我买文具剩下的钱,就全还给你喽!”他拆开包装纸,像他突然冒出来一样突然消失了。
辰浩回到教室,告诉若冰殷缘的事,并说了自己的打算。
“随你便!”她是这样回答的。她扭过头,说:“记得太晚回来,不然晚饭没你份……”
推开殷缘家的大门,扬起的灰尘熏得他直流泪花,“咳咳咳……才两天怎么就跟废弃了一周一样?咳咳咳……”他关了门,纳闷道:“怎么也不来看看来的哪位客人!要是遭了小偷就完……该不会真是……”他立刻来到客厅,一片冷清,冷汗直冒,他赶紧喊殷缘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于是辰浩走遍所有房间,终于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她的人影。她安详地坐在课桌前,面对着窗外,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握着笔。
“真是的!你在这里也不答应我一声,害我瞎操心。”辰浩说完,她仍不动,他只好走到她跟前,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脸色惨白。“殷缘!殷缘……”辰浩大声呼喊,终于是把她叫醒了。
“咦?”迷迷糊糊的她才发现辰浩站在她旁边,尖叫了一声,赶紧站起来,检查一下身体了长舒了口气,却要皱起了眉头,瞄了一眼课桌又发出一阵尖叫,辰浩被吓愣了,呆若木鸡。
“糟了,睡过头了!我得快点!”
辰浩似乎明白了什么,拉住她的手说:“不用收拾了,已经放学了!”
“我知道!”殷缘挣脱他的手,迅速离开房间。
作为她名义上的男友,辰浩也得前去看看情况。这时,身后的课桌上滚下了一个瓶子,落在地上。他回头弯身去捡,瓶子的标签上写着三个大字:安眠药。辰浩若有所思,将瓶子放入口袋,来到客厅,不见人影。稍顷,殷缘从洗手间里出来。
辰浩见了,脸涨得彤红,捂住肚皮放声大笑,“殷缘……你……你怎么变成一只兔子了……哈哈哈……”
她顺势拿起一面镜子,毫无血色的脸蛋,眼珠上布满血丝。她正想重回洗手间,被辰浩拦住,他拿出瓶子,板着脸,盯着她,问:“这是什么东西?”
殷缘吃了一惊,眼球不停地颤抖,吞吞吐吐地说“安……眠……”
话音未落,辰浩斥道:“我没想错,你想自杀是吗?你到底不用了多少剂量的安眠药。”她阴沉着脸,双肩被抓得开始有些疼痛。
辰浩发出更洪亮的嗓音:“为什么要这样子残害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你死了,周围的人会有多难过?”
殷缘再也不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哭丧着说:“那你明白我的感受吗?从你接回你弟弟后,你都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我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伙伴,孤零零地呆在这样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虽然我是答应过只做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但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她放声嚎啕大哭,辰浩松开双手,坐在地上。
客厅中传来电话铃声,殷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来电是她父母,话筒的另一方说:“缘,我们今天已经登上飞机,明天下午就会到家了。你最近过得如何?”
“妈!你们这几个星期为什么都不打电话过来?手机也关机……”她泣不成声,对方却说:“飞机要起飞了,电话先挂了,明天见,缘……”
“等……”她留不住她妈妈的声音,话筒掉了,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辰浩走过来,说:“殷缘,要不以后来我家住吧?一直到你父母回来之后。”
“不,不用……我爸妈明天就回来了。”殷缘稍有犹豫,接着义正言辞地说:“辰浩,你能不能……做我一天的正式男友!就一天!”
“纳尼!”辰浩惊恐地退后半步。
“不行吗?”
“不……不是。只是……太突然了!”
“只是一天,我希望你能够答应!”
辰浩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眼神,就答应下来。“不过,我得先跟若冰说一声。”
听到他同意,殷缘脸上迎来久违的笑容。连忙跑入洗手间洗脸打扮。辰浩给若冰拨了通电话,说明事情的原委,若冰虽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电话那边,若冰坐在书桌前,眺望远处。桌上音乐盒已经被她打开,桐杰现身跟她聊些琐事。
“怎么了?同意了心里却在吃醋?真搞不懂你们女生在想些什么。”桐杰双手勾搭着脖子,调侃道。
“不,我不是吃醋,我相信辰浩。他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若冰拳头一直缩放在她的大腿上,没有再移动过。
“哟!想不到我的言论的作用还真不小,不谈了,替我照顾好辰浩,万事拜托了。”桐杰的影像随音乐的结束而消失。
聊天结束后,若冰站起身,使劲晃动脑袋,“不乱想了,准备晚饭去。辰星……”
辰浩陪着殷缘去逛商场,那些做晚餐的食材,时钟的指针定格在六点处,市场的大妈也都准备回去。
“我们去商店买吧,那比较方便。”辰浩说。
“可这里的比较新鲜。”殷缘驻足在一个卖菜的摊位。
“小姑娘,买菜啊,要多少?”阿姨边说,一笑提起一颗菠菜。
“怎么卖?”辰浩说着把手伸入口袋找钱。
“一颗一块钱。”
“噢!”突然,辰浩如同打了个晴天霹雳,
“糟了,我出门一向不带钱的!”
“怎么办,可不能出鞘。”
“不对,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有些零钱。”
“对了,刚才老弟不是还给了我一些钱吗。”这些想法在辰浩大脑中在百分之一秒内扫过。他从隐袋里拿出了钱准备付款。
殷缘说:“阿姨,看在我朋友这么呆的份上,算便宜点吧。”
“What!我呆!”辰浩羞愧得冷汗直冒。
“你男朋友?确实很傻,他是我见过第一个没有跟我讨价的人。好吧,小姑娘,你说多少?”
辰浩看着她们说着价钱,定价后就像个绅士一样付款,又像只受惊的麋鹿风一般地离开。
“呵呵……原来辰浩也挺傻的!”殷缘笑笑,拎着菠菜跑去找他。
卖菜的阿姨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身影,说:“年轻人真好!”
“奇怪?他跑哪里去了?”
“这里!”他的声音从殷缘背后传来。辰浩倚靠在一棵行道树下,身旁是一家首饰店。他问:“还要买什么?今天晚餐应该吃丰盛点。钱我来付,不过呢,前提是……我是不会去说价的。”
“看把你吓的。无所谓啦,钱我付也是行的。”
辰浩松了一口气,两人逛了大概半个钟头,辰浩一直默默地站在殷缘旁边,帮她结账。
回到家,辰浩把东西丢在桌上,自个儿躺在沙发上。“真没想到啊!辰星竟然带了那么多钱,这些都足够买个电视机了,回去一定要收拾他。”
殷缘以为辰浩累了,就自己去厨房忙活。
很快,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辰浩这才想起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就跑去帮忙。
厨房很乱,厨具都掉在地上。“不好意思!”殷缘赶紧弯腰去捡。
辰浩开玩笑地说:“手脚这么不灵活,该不会是没做过饭吧!”
殷缘吓得手也握不稳,东西又掉了。
“不是吧!竟然……”他嘴巴卷曲成O形,“那你爸妈离开了这段时间你吃什么?该不会饿了一整年吧?”
殷缘赔笑,解释说:“不是,你妹妹也会做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帮我做。只是这一个星期内,每天也就是吃面包或者是方便面……”
“算了!还是我来吧!”他接过殷缘手中的器具,敲着平底锅,边干活边哼着歌。殷缘只是在旁边做些杂务。
“辰浩,你家每一个人都会做饭吗?”
“不,除了我弟弟。”
“难怪,我倒是挺想念你妹妹做的饭菜。”
“真是的!那么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手艺吧,虽然平时在家我都是把这种事情丢给她做。”
“哦——原来你一直就是这样子欺负你妹妹的。这可是很不应该的,等她嫁出去你就会后悔了。”
“那还得等个十多年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空虚的房子,在这一年内终于是亮了一次正经灯。蝉看着房子里两个人影,欣慰地笑了,向广阔的天空发出更响亮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