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帝都的一切都很顺利,弄得他们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神在助他们。不能说他们过度紧张了,只能说前一段时间实在太不顺了。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來帝都。。叶子惜除外。对于这些街边的热闹场景,他们都沒有太大的兴趣,直往景南王府赶。叶子惜倒是感兴趣,可惜她也沒办法欣赏。要是能快点把眼睛治好就好了,她在用赵山送來的药,严释天说是死马当活马医。
景南王府在最繁华的地段,才走近就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皇家大气。他们一行人在府门前停下,觉得有些奇怪,白日里又为何要关着府门呢?
严释天下了马,脚步急促地踏上几层台阶,轻轻叩了叩门。
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小厮的半张脸:“何人?找我家主子有何要事?”
“在下严释天,烦请通报长公主一声,就说珏宫故人來访。”
那小厮眼珠一转,又关上了门。
等了许久,门重又开了,这次出來的不是那小厮,而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管家养的男人,他恭敬地请严释天等人进去,还说什么“有失远迎”。
严释天等人进了景南王府,都被景南王府的气派所惊倒。唯有叶子惜搂着小叶子,一脸的娇憨,与这场景有些格格不入。
“各位,长公主已备下了酒菜,请诸位随这丫鬟去用膳吧。”管家引來了一位着粉衣的女子,交代了几句,又笑着对严释天说,“严陵主,长公主请您单独去一趟。”
张靖皱眉,想要随行。却被严释天拒绝了,他和李茵雾,的确该好好谈谈。
严释天跟着管家拐了几道门,猜到了长公主约见的地方。远远的,他便见到茵雾坐在亭中,一身黑衣,不施粉黛,目光怅然。严释天想,景南王的死讯,或许已经传到京城了吧。
“长公主。”严释天在亭中站定,出声提醒茵雾他的存在。
“你來了?”茵雾抬头,惨然一笑,“你就不怕景南王府是龙潭虎穴,可进不可出?”
严释天沒想过,他从不去担心这些,就算担心,他也还是会來的。
“我不知该谢你还是该恨你。”茵雾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來,“这些年他冷落我,他说他喜欢男人。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不够好,让他对女人沒了兴趣。要不是你,我还会一直怨恨自己。谢谢你解开了一切,可是你,为什么就非要杀了他不可呢?”
严释天沉默着,或许茵雾只是想将心中所想说出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应该不需要除了景南王以外任何男人的安慰。
“对不起。”
最后严释天还是道了歉,毕竟他让茵雾沒了夫君。
茵雾却自己拭了眼泪,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形象:“你和叶子惜怎么了?她为什么要帮着冥罗门。”
“以前……现在沒事了。”
“沒事了?”
“嗯。”严释天压下心中苦涩,“她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她记起來。”
茵雾略微思忖了会儿,既然严释天自己都这样想,她也沒有必要搀和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红袖初來传话时,她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联合这些日子冥罗门的所作所为,她大概可以猜知一二了。
严释天就知道茵雾是个精明的人,一切都不需要解释。
“我想见皇上一面,最好能由长公主你引荐。”
这才是他们來找茵雾的目的。
茵雾却是苦笑:“引荐倒是沒问題,只怕我这弟弟,现在也听不进你们的话了。”
皇上对殇离姑娘用情至深,只要抓着这一点,冥罗门就可以一直占据上风。严释天眉头紧锁,总是有办法的,他不信皇上可以为了殇离姑娘置天下于不顾。
“行了,现在你也不用太过纠结。”茵雾起身宽慰着严释天,只是脸上强挤出來的笑容表明了她此刻的心境,“去同他们一起用膳吧,左亦也回來了不是吗?许久不见他,怪想的。”
严释天记起左亦和茵雾的关系,也淡淡一笑,随她去了膳厅。他们到时,桌上正热闹,在严释天看來,却是众人在欺负叶子惜。
原因是叶子惜瘪着嘴,左亦在偷笑。
“怎么了?”严释天从背后搂住了叶子惜,“谁惹你了?”
“他们不让我喂小叶子吃肉。”
经过严释天的教学,叶子惜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筷子的使用技巧,还学了一个坏习惯。。一边自己吃,一边往桌子底下扔肉块。严释天对此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一个人、一条狗,他还是养得起的。
严释天白了左亦一眼,意思是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较什么真。
左亦却白了回去:大哥我比你小,而且平日里不是你一直念叨着什么天下还有很多人在饿肚子所以我们不能浪费吗?
“呜呜……”小叶子大概也看了出來左亦听严释天的,所以就开始抱严释天的大腿了。严释天表情一僵,忍着沒一脚把小叶子踹开。
“好可爱的小狗。”
茵雾上前将小叶子抱在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它的白毛:“笨笨一定会很喜欢这个新朋友的。”
笨笨是茵雾养的一条大狗,明明是高贵的皇家品种,偏偏蠢的令人发指,所以叫笨笨。笨笨就养在后院,最近一直精神不振,茵雾也无心照料,现在想來,若是有个朋友,它应当会很高兴才对,就让管家把小叶子抱到后院去了。。叶子惜应该会乖乖吃饭了。
茵雾表现的很正常,就好像她从來不认识叶子惜一样。与左亦多年不见,想说的话挺多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随意扯着话題。
让茵雾有些不悦的是,无论她和左亦说什么,旁边那个看起來吊儿郎当的男子都会插嘴,让人烦不胜烦。
然而张靖不觉得自己被讨厌了,反而越说越起劲,最后甚至扯到了朝政。
这便触及到了茵雾的底线,即使是安若将,虽然替他们李家南征北战,但也是不允许议论朝政的。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最后张靖搁了筷子:“算我的不是,不说不就是了。”
茵雾却沒打算放过张靖,问道:“不知阁下是哪派的人物,这般张狂?”
呵,还查起他來了,到底是公主。张靖笑道:“在下张靖,清御宗的。”
茵雾闻言沉默不语,早先听过张靖的名字,是个人才,皇上也曾提过想要将张靖收入朝廷。只是现在看來,还得**一番。
张靖揣摩着茵雾的心思,不觉露出了笑容。他怎么觉得,长公主认真的样子,不是那么讨人厌呢。
“行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左亦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相逢就是有缘嘛,來,喝一杯。”
说着一一给众人倒酒,倒到叶子惜时又被严释天一个白眼吓了回去。怎么的,吓人吓上瘾了?左亦讪讪地收回酒壶,叶子惜却自己伸出了酒杯:“怎么不给我倒,左亦你又欺负我。”
虽然看不见,水声还是听得到的。
左亦那个怨哪,给你倒你男人说我欺负你,不给你倒你说我欺负你,我招谁惹谁了?
“不许喝。”
严释天难得强硬,夺了叶子惜的酒杯。
“还给我。”
叶子惜照常撒娇,严释天却沒心软。喝酒?一杯倒也好意思谈喝酒?
和茵雾商量了下面圣的事,严释天就扯着叶子惜离了席。左亦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啧啧赞叹:“严释天个禽兽啊,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他这么饥渴,这还是白天啊。”
正和叶子惜进了屋的严释天沒由來地打了个喷嚏。
拉着叶子惜的手带她坐下,叶子惜显然还在因为喝酒的事闹脾气。严释天劝道:“拿东西也不好喝,而且对你眼睛不好。你要是喝了,就不能早日重见光明了。”
“真的吗?”
假的。
严释天诚恳道:“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哦。”叶子惜嘟嘴,既然是为她好,那就不要生气好了,“带我來这里干什么呀。”
这事严释天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提出。
“那日我说会教你运用你的能力,现在我开始教你,可好?”
叶子惜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就说:“那好吧。”
严释天就开始为叶子惜讲解怎样自如地聚气,攻击。叶子惜很聪明,也或许是因为从前学过,所以学起來才特别容易。严释天想,他或许不能永远地陪在叶子惜身边,总要让叶子惜学着一个人生活,总要教会她自己保护自己。
“都记住了?”
教了许久,这第一课时就到此结束了。怎么说呢,叶子惜觉得很简单,可是又害怕自己做不好,只是羞怯地点了点头。
“阿惜。”
严释天轻轻搂住了叶子惜,不很用力。
“若是以后我不在了,忘了我。”
啊?怎么突然就谈这么伤感的话題。叶子惜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怎么了,是要发生什么吗?”
“嗯。”严释天点头,是要发生什么了,“不过我会尽量让自己沒事。”
只有他沒事。才能一直陪在叶子惜身边不是吗?虽然听着有些奢侈,毕竟通忆镜已经告知了他往后的一切。
“你要好好的呀。我还想,等我眼睛好了,就能看看你了。”(萌徒降师记../30/30518/)--
(萌徒降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