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恩’么?将她赐予他最出色的儿子,虽不是太子,但是这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晓呢?而且皇上还这般顾及他们一家的感受,放眼整个司幽,怕也只有落家有这一份待遇了罢!
“皇上的眼光自是极好的,本宫瞧着烟儿你也是极好的!”贞贵妃说着便拉着落烟儿的手,颇有一番亲近之意。【】
落烟儿稍有些不适应贞贵妃如此亲昵的态度,却也不能将手抽出,便压下心中不适,仍是那浅笑盈然温顺乖巧的模样。
不知贞贵妃为何突然会改变态度,落烟儿觉得有些怪异,贞贵妃虽然言语满是亲昵,眸中却潜藏着淡淡冷意……
贞贵妃还欲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宫女行礼的声音。
“参见六公主!”
落烟儿闻声终是露出了真心欢喜的笑颜,贞贵妃亦是嘴角带笑,等候那人前来。
“蕙兰给母妃请安!”只见君子蕙兰身着浅蓝色宫装,缓步走入室中,朝贞贵妃盈盈一拜,行礼道。
“见过六公主!”落烟儿这一厢也朝君子蕙兰行礼道。
“蕙兰快些过来。”贞贵妃笑道。
“是,母妃。”君子蕙兰应声道,并朝着落烟儿几人道:“不必多礼。”说罢还朝落烟儿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落烟儿瞧见她如此俏皮的模样,亦是勾唇一笑,朝她使了个眼色,便又垂眸一片乖顺之意。
“你这丫头,今日怎的知晓来给母妃请安了?”贞贵妃佯装发怒,道。
“母妃这话是何意?女儿牵挂母妃,便来给母妃请安了,母妃难懂不欢迎女儿么?”君子蕙兰似是有些受伤,语气委屈。
“你这孩子,本宫还不知晓你?怕是知晓烟儿在本宫这殿中,你才这般急忙的赶了过来吧!”贞贵妃笑骂,似是有些无奈。
落烟儿眸中笑意更甚,却仍是沉静不语。
“女儿确是想找烟儿一块玩耍,但是母妃你也不能就这般冤枉了女儿对您的一片孝心呐!”
君子蕙兰一派小女儿天真的模样,惹的贞贵妃一阵轻笑。
“好了,你个小鬼灵精!本宫与烟儿也说了好一会的话了,便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了,走吧走吧……”
“母妃最好了!那女儿便带着烟儿回淑兰殿了。”君子蕙兰欢喜的说道。
“好。”贞贵妃应道。
君子蕙兰闻言便执起落烟儿之手,同贞贵妃行了礼,便走了出去,满心欢喜的她们自是没有瞧见贞贵妃阴鸷的神色。
“真不知道这落烟儿有何好?懦弱又无趣!竟然将本宫的儿子女儿都给蛊惑了去!”君子蕙兰与落烟儿走后,贞贵妃忍不住忿忿出口。
一旁嬷嬷闻言皱起了眉头,却终是没有回话,贞贵妃烟厌恶整个落家,自是不会喜欢落烟儿。她要是开口说落烟儿的好处,不仅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如此倒不如沉默倾听!
嬷嬷暗自叹息,那孩子的好,沉浸在仇恨中的贵妃娘娘怕是瞧不见了!嬷嬷暗自叹息,这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下一辈呢?
那嬷嬷望着贞贵妃身前的那盘糕点,无奈道:“这盘点心可是要扔了?”
“扔?”贞贵妃冷笑,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这可是罪证呢……”
嬷嬷蹙眉,摇头轻叹,望着贞贵妃的眸中满是无奈与疼惜,这般算计的活着,当真不会累么?如今这凶狠阴鸷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当初初进宫时的天真烂漫的影子!这幽寂孤独的生活已将她从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子逼成了一个只懂得权势与仇怨的深闺怨妇……
嬷嬷无奈,只得随她,从看着她出生,到如今已经四十余年了,她的苦痛与哀怨,她都懂得,正是因为懂,所以更加心疼!如今要怪,也是能怪那丫头命不好了……
淑兰殿中……
“烟儿,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宫中看我?”君子蕙兰颇有些兴师问罪般的怒瞪着落烟儿。
落烟儿讪讪一笑,“这不前段时间陪爹爹去城外校场去了么……”
“怎么突然就去那了?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想太多了,我会有何事瞒着你呢?”
“当真?”君子蕙兰狐疑。
“为何要隐瞒于你?”落烟儿挑眉,神色自然。
“好吧,姑且信你。”君子蕙兰见寻不出异常的地方,便也就放弃了,“不过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了?”
“你看我像是病着的模样么?”落烟儿轻笑,心中暖意融融。
“倒是不像……呵呵……”君子蕙兰见落烟儿轻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不就得了。”落烟儿舒适的坐在躺椅之上,微闭着眼说道。
“那烟儿你同我说说你和三哥之间的事吧,最近三哥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你知道这事为何么?”
落烟儿摇头,知道又如何呢?不过以后但愿他不会再如此伤怀便好!至少此生她终是没有负他……
见落烟儿不愿开口,君子蕙兰不再询问这事,转而说到:“那……烟儿你便同我说说这定丰城外之事被吧!”
落烟儿望着她憧憬渴望的神色,挑眉一笑,便与她细细诉说那些她想去领略却一直没有机会去体会的风景与生活……
二人时而诉说,时而交流,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有宫女匆忙来报,道是贞贵妃突然腹中绞痛,呕吐不止,目前正在选太医前去诊断……
君子与蕙兰一听,立马赶往殿,此时的她已无半点适才欢笑的模样,小脸满是焦急的神色。落烟儿跟随在她身后,有些疑惑,适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府中绞痛不止了呢?
莫非还有人欲谋害贞贵妃不成?可是谁有这本事害得了在这诡谲的深宫中育下一子一女,并且盛宠不衰的贞贵妃呢?落烟儿疑惑,不解。
莫非……落烟儿想到这便浑身发冷,她望着这一座座金玉堂皇的宫殿,那冰冷光芒的刺的她眼睛生疼,若真是那样,又该如何呢?又能如何呢?
落烟儿苦笑,她望着在前方疾行的君子蕙兰,眸中闪过些许伤感与歉意,到时候最难的怕是她了罢……
待到落烟儿与君子蕙兰赶到殿时,御医已然在诊治,就连皇帝也赶了过来,在一旁等候消息。
看到那道明黄的身影,落烟儿与君子蕙兰一同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蓉烟参见皇上!”
皇帝见到来人,诧异的挑起眉梢,温和说道:“都起来吧。”
落烟儿与将君子蕙兰起身,君子蕙兰见过皇帝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走至贞贵妃的榻前,泪眼朦胧的望着突然之间便变得脆弱苍白的母妃,这是她第一次瞧见母妃如此虚弱不堪的模样……她小声的啜泣着,用锦帕替贞贵妃擦拭了额角的汗渍……
“你便是落定阳之女?”皇帝醇厚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落烟儿依旧垂眸,稍稍躬身以示尊重,“回皇上,正是小女子。”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皇帝的声音很是温和,但是他说的话却是圣旨,不容违抗。
落烟儿闻言,深呼吸,抬首,清澈的眸子直直与皇帝对视,倒映着皇帝有些惊愣的模样……
这是落烟儿第一次见到这位司幽的一国之主,这位掌握这她的生杀大权的皇帝!平日里都是从爹爹或是蕙兰的口中才会多一些的听到他的信息,如今算是真正的面对面的接触到了他……
虽是身着明黄龙袍威严尽显,但是那儒雅的面容以及嘴角和煦的微笑却让他多了几分亲切,少了几分疏离与肃穆,此时他温润的眸中满是惊诧与不可思议,就那般直直的目视着落烟儿。
“皇上?”落烟儿开口,轻问。
皇帝的目光太过迷离怪异,让她颇有些不自在。
皇帝一怔,似是清醒了过来,适才他细细端详着落烟儿,不管是神态还是皱眉的动作,都与那人那般相像!若不是她那一声皇上,他几乎要将落烟儿当成了她……可是她从来都不会叫他皇上,这一声称呼便教他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长得再像可惜也不是她!皇帝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她已经死了,死了……
“你……与朕一位故人极其相似。”皇帝微笑,道。
极其相似?故人?落烟儿脑中思绪万千,忽然灵光一闪,莫不是……
“皇上说的可是琴箬?”落烟儿试探的问道。
除了被人说过与娘亲长得相似之外,落烟儿有印象的便是太后曾说过她与那琴箬长得极为相似了,很明显,皇帝说的绝不是她娘亲,那就极有可能是太后说过的那人了……
“你认识她?”皇帝惊异。
“不,臣女不认识,只是曾经听太后提过,臣女与她有几分相像。”落烟儿如是答到,提过皇帝这语气,看来他讲的便是她了。
“原来如此,既然连母后都那般说了,看来你们俩是真的像了……”皇帝似是在叹息,眸光悠远又似在追忆……
“皇上能同臣女讲讲那人的事么?臣女很舒适好奇呢!”落烟儿语气中略带些俏皮与纯真。
她是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让太后与皇上惦念这般久,而又让娘亲如此忌讳,每每相问,总会被搪塞过去。
“她……”皇帝正欲说话,便被小跑而出的太医打断了去。
“皇……上!”那太医跌跌撞撞,跪拜在地,似是有些惶恐。
“可是贵妃有何状况?说!”皇帝温和的眸子瞬间凌厉。
“回皇上,贵妃娘娘性命已无大碍,只是贵妃娘娘这……不是病,乃是……乃是……”那太医支支吾吾,竟是有些为难的模样。
“乃是什么?快说!”皇帝略带愠怒,恼恨的看着那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的太医。
“乃是……”那太医犹豫的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落烟儿,方才暗下决心,道:“乃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皇帝惊怒。“在这后宫之中竟还有人敢下毒谋害朕的贵妃?可有查清楚是何毒物?”
皇帝似是被气的不轻,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那使贵妃娘娘中毒之物……”那太医说罢又看了一眼落烟儿,支吾着似是不敢言语。
皇帝随着太医的目光看向了落烟儿,却见落烟儿一脸坦然自若,眸中略带好奇,他沉静的眸子中星星怒火燃起,“快说!支支吾吾的哑了不成!今日不给朕说清楚了,你就别活着走出这殿了!”
那太医似是被皇帝这一番话给吓到了,只见他瑟瑟发抖的抬起脑袋,视死如归半点一咬牙,开口道:“经微臣查看,这致使贵妃娘娘中毒之物,便是蓉烟郡主携带而来的那一盘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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