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人类，能逃过我攻击的人很是鲜有。”百灵将刀钉在门上，自己在虚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坐下，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
檀瑾偏头看那把尖刀，只觉得精致得不行，上面刻着花纹，像是古老西方用来祭祀的器件。
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檀瑾晃了晃头，轻声问道：“我可以留宿一晚吗？”
见到百灵，心中诡异的感觉终于少了许多，紧张一散去，疲惫如潮水一样袭来，身体各处都在隐隐作痛。
恐怕再不休息，自己真的要报废掉了。
哪怕睡一觉也好。
百灵巧笑，“你不怕我吃了你？”她手中的水晶球泛着银光，像是诉说着安息的梦。
檀瑾实在太累了，眼前孩子的影响都变得模糊，她对着东方的亡灵揖了揖手。
大可不必说得过于明白，檀瑾知道她的名字，那是人类的绝对优势。
百灵自然明白这一点，她点着脚原地转了个圈，巧指指向楼梯。
“咯咯，上楼梯左转第三个房间，千万别走错了，不然会很危险的。”
“多谢。”
檀瑾道了谢，身体止不住摇晃，有鬼火引路，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那位大人白天回来，记得早些出来。”
她脚下停顿，美眸中光影涣散，但思绪还是清明，敏捷地在百灵只言片语中捕捉重点。
“那位大人？”她微微欠身，偏头看向百灵，“贸然打扰，不太好吧。”
百灵“咯咯”地笑着，语气欢愉。
“只他一个不在屋子，你再不休息可要累死了，借你住又何妨。”
“多谢姑娘，我会早些出来。”
百灵在她身后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看她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俏笑终于凝结。
“魔王大人的魂魄就在她的身体里，她有能力将它打散……”百灵睫毛轻颤，在鬼火的火光摇晃下，她眼角下的那个印记越发悚然。
寂夜中，一句轻叹喃呢降临，似是带着海汽吹来。
“是个厉害的人物……”随着风琴般优雅的声音响起，西方魔主于黑暗中走出，，银白色的外衣在鬼火的照耀下，森森闪着光华，“百灵怕吗？”
本是一句玩笑一般的话，却让气氛陷入沉静，百灵思索着不回答，也无法让巧笑调笑的表情回到脸上，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沉默下来，交换着彼此的惆怅。
许是因为未来的世界，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女人。
至于为何惆怅，谁也没办法清楚的说出。
“妖魔会本能地畏惧比自己强大的魔物……魔主大人，你说我怎么会怕呢？”
鬼火熄灭，海蓝色的光彩慢慢荡开，，百灵轻合双眼，重新在一片安适的银色光芒下沉沉睡去。
心底的茫然积累得越来越大，海藻似的缠绕住她。
对于那个女孩，占卜的结果只有四个字。
连伟大占卜师都讶异那份不能说的未来。
不是一开始便预定好的命运。
她不懂所谓含义，只得在梦中慢慢思索。
何谓：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