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檀瑾年纪还小,狐苏也是这般责怪她不注重自己的安全,可狐苏的那双桃花眼总是空洞无神,那般关切的语气之下,却是毫无波澜的眼神。当时檀瑾经历的事情十分可怖,本已经强忍住害怕,却硬生生被狐苏吓哭了。
因为她从前没有留意狐苏那双空洞的眸子,所以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一哭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原因是她以为狐苏被她气瞎了……
因这件事檀瑾没少被狐苏的旧识笑话,檀瑾每次想起也忍不住笑出声。
狐苏看着她怔了怔,然后直起身转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望着远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檀瑾收起笑,然后走到狐苏身边与狐苏并肩。
“你可知道,着云醉亭的曾经。”檀瑾听见他发问。忽然来了阵风,轻轻吹动狐苏的长发。她感受着风带来的冰凉,然后摇了摇头。复听狐苏说道,“昔年在云醉狼王与王妹亭奏古筝舞,甚是逍遥自在。不想如今物是人非,真是让人感慨。”
檀瑾有些奇怪,今日狐苏似乎感慨颇多,要知道他通常是不愿意因这些与自身无关的事神伤的。
她不知此时应该说什么话,只好跟着狐苏一起眺望山谷,开始幻想着那四月芳菲会是怎样的人间美景。这灵狼族的狼王生得极美,听闻其王妹亦是宛若天人。可谓佳人若玉,良辰美景。落樱如雨落下,树下美人翩翩起舞,倒着实是幅让人神往的美景。
灵澈重情,找寻七彩琉璃心似乎与王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檀瑾感到好奇。
“狐苏,那个宝物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一般?”
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不说先前六界,只看狼王对此物的渴望,或许真的万分神奇。
“哪般?”
不料狐苏反问回来,檀瑾一怔,偏头看向狐苏。狐苏还是望着远处桃林,依旧是看不出喜悲的神情,檀瑾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也接着看着山谷发呆。沉默只是一会,她听狐苏说道,“就算那宝物神通至此,如传说所说,哪怕更甚,与我何干?那物与我早已融为一体,强行取出又有谁能保证我的性命。”
话是没错。若心是那传世之宝,对于别人来说,那便是传世之宝;可对于自己来说,那只是自己那颗会跳动的心,是生命无法缺失的一部分,哪怕它再神通,在自己心中宝物也无法与自己的生命等价。
“嗯。”檀瑾轻声回应。
“当初那一纸预言,吃定了先狼王的多疑,若是看得风轻云淡,也不至于生出这多事端。”
是了,那时灵澈即将成人礼,有人再次预言,要当时的狼王小心最近一个月后宫女眷生出的每一个婴孩,因为不知哪一个会是灵澈的劫,会使灵澈原本兴王族的体质改变,变成现王族的劫难。
当时的狼王竟杀光了所有的符合要求的婴孩,只有一位皇女因狼王爱妃的缘故保留下来,被流放在外,如今却是不知所踪。狼王的亲生女儿因为一纸预言漂泊在外,可笑的是当时的狼王还没有保住自己当政。
“留住了澈公主,先狼王却没有保住自己,想来那预言终究是错的。”
“不,其实第二个预言实现了,狼王并没有留住灵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