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高公子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又何必这样对他呢?”
若儿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苏鸯要这么做,以高公子的秉性,大抵是不会一直缠着娘娘不放的,娘娘如此行径,岂不是伤了高公子的心?
“他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但我们要尽量跟他划清界限,否则旁人是会抓着这一点,纠缠着我们不放的。”
苏鸯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因此他得想尽一切办法跟这些没有必要接近的人和事产生关系,不想给别人留下把柄。
听苏鸯这么一说,若儿也明白了,其实娘娘怕的不是高公子,而是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事情都要拉出来评头论足一番的小人,例如叶腾。
“可这样的事情跟高公子说明白了就是了,也不至于……”
“让你说你就去说好了,那来这么多废话?”
苏鸯也不想跟他多嘴多舌,语气稍微重了一些,眉梢带了几分愠色,若儿见状,赶忙将嘴闭上,乖乖下去做事去了。
不一会儿,何鸳上来伺候了,他本就是个聪明的人,又是茗玉姑姑亲手教导,学什么都特别的快,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学会了不少伺候人的本事,端着亲手烹好的茶上来给苏鸯。
“娘娘,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娘娘尝尝。”
苏鸯从他手上接过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就是聪慧,学什么东西都快,本宫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这茶烹的很好,本宫喜欢。”
“能来娘娘身边伺候是奴婢的荣幸,怎敢不仔细伺候着?娘娘喜欢就好。”
她嘴巴甜,这是苏鸯第一天见他的时候就知道的。
“好了,本宫知道你嘴甜了,你下去吧,本宫还有事想问问茗玉姑姑呢。”
“娘娘,其实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奴婢的,奴婢保证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
此言一出,苏鸯忍不住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这番话无非就是想顶替了茗玉姑姑的位置,可茗玉和若儿都是他的心腹,这丫头来也才不过几个月时间,就想顶替他们,野心也未免太大了些。
他将手中的茶盏搁置在一旁,端坐起身看着一旁的合鸢,正色道:“茗玉姑姑身子康健,若儿虽愚笨,但他也中心,如今的你想顶替他们,其中一个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娘娘所言差矣,奴婢并非是想顶替两位,只是想成为娘娘第三个心腹。”
这话倒让苏鸯觉得不明其意了。
“奴婢天若而姑娘说娘娘在乡下,有一位同乡对娘娘甚好,若儿姑娘以为他此番入京是来找娘娘的,奴婢觉得不然。”
他卖了个关子,看苏鸯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随后才缓缓道来:“娘娘不知道,这两年那小村庄上粮食一直欠收,说是经常闹蝗虫,当地的县令为之苦以,之所以称病辞官,也是担心今年再闹蝗灾交不上粮食,被朝廷责罚,与其说高公子是运气好,不如说他是得罪了那位县令,被人当做替罪羔羊了,此番入京,也是为了想个法子,避免被罚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苏鸯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当日审问秋家母女的时候,她就发现那县令不大对劲,一直暗示着要高其轩提携他,可那时候高其轩拒绝了,他就一直记恨到现在,让高其轩做他的替罪羔羊,当真是好谋划。
他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好他个老匹夫,竟然如此心机深沉!”
“娘娘,您现在千万不能动怒,要是被人听去了,对您对高公子都不好,其实此事是福是祸,都说不准的,若是高公子能找到高人解决了线上蝗灾的问题,说不准还能获得封赏呢。”
河源这一句话算是提醒了苏鸯,高其轩是个书呆子,做事向来耿直,发现了县城中黄栽的问题,绝对不会逃避,所以这一次他入京,大概是想找人帮他。
可京城之中能人异士虽多,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帮他这样的穷酸书生,眼下能够伸出援手的只有她,但他如今友谊要避嫌,若是帮了他,只怕要遭人非议。
“罢了罢了,就当作是报恩了!”
他喃喃自语道。
“你去御书房,把那些什么农书都给本宫搬回来!本宫要好生查阅一番!”
“是!”
说着何鸳正要下去,看着他的背影,苏鸯忽然将他叫住了。
“你这丫头也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错,既然如此,你就在本宫这做个大宫女,往后就替本宫打探消息吧!”
何鸳扮成了这样大一件事,苏鸯当然对他赞不绝口,并允诺他大宫女的位置,这样的恩典就等于是把河渊当成心腹了。
河源听了这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下谢恩:“奴婢谢过娘娘恩赐!”
苏鸯没有说话,像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做事去吧。
没过多时,何鸳就带着小太监们抱着许多书籍回来了,大多都是御书房内收藏的农书,他抱着这些书,一本一本的翻阅过去,其中竟然没有一本是记载了如何治理蝗灾的,她不免有些头疼。
“郢国土地肥沃,甚少闹蝗灾,没有记录也是正常的。”
茗玉姑姑听何鸳说过,娘娘要输是为了解决蝗灾的事情,如今看着苏鸯愁眉苦脸的样子,自然就明白了他是在纠结什么,轻声提醒道。
“怎会如此?那这可怎么办?今年离收成的时候也不过还有几个月了,若是今年解决不了问题,只怕高公子要挨责罚。”
“娘娘,您别忘了,咱们国家的确是没有蝗灾,但隔壁的冶国脉猎国都是有蝗灾的先例的,若是娘娘能找到这两个国家的农书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办法。”
被茗玉这么一提点,苏鸯才想起来自己年幼的时候,冶国的确是闹过一场***,当时死了不少人,但最终还是成功被治理了,当时治理此事的人,早已去世,但在冶国留下了一部非常著名的农书,如果能找到这本农书的话,或许整件事情还有转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