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这话让慕容決觉得有些惊讶,要知道送女儿进了后宫之后,做任何事情都会方便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朝中诸位大臣,都想着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后宫,甚至为了这么一个选秀的名额,不顾女儿愿不愿意。
可今日白老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慕容決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为何?”
白老爷说着,面上略带了几分笑意,他看着自己那个,正值青春年华,面容姣好的女儿,道:“草民知道,若是将女儿送进了后宫,对草民一切都好,但她不喜欢,草民自然不能勉强,更何况,后宫虽说锦衣玉食,但后宫之路艰难,草民不愿让女儿受这样的苦。”
白老爷说完之后,看着慕容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自知说错了话,可也没有半分要服软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慕容決轻笑一声:“白老爷果真疼爱女儿,朕很欣赏。”
原来,这是慕容決对白老爷的考验,若是今日白老爷当真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他还需要回去仔细斟酌斟酌,到底要不要将这个皇商的位置给他,而今日白老爷果断的拒绝了,慕容決便可放心了。
白老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爱女之心给了自己跟白家一个上好的机会。
用完午膳后,众人回到了客栈,他们已经在洛阳城耽搁了这么多时日,实在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于是乎,他们这一页在客栈休整之后,次日清晨便动身往南方去了。
离开洛阳城之后,众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两个月,总算来到了杭州,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此地是一处不输苏州的好地方。
吴侬软语,烟雨江南,文人骚客都爱在此处留下笔墨。
来到此处之后,众人先是找了一个地方落脚,随后一如往常,在杭州城内四处逛逛。
杭州城市这一次江南蝗灾钟唯一一处没有被波及的地方,因此,众人来到杭州的时候,所见的皆是美景佳人。
“从前我还疑惑,为什么嬷嬷们对江南如此向往,今日一见,总算知道了。”
若儿搀扶着苏鸯行走在街道上,四处张望着,总算明白了,为何宫中的嬷嬷存了钱后都喜欢在江南买一座宅邸,若她手头上有了银两,自然也会选择在此购置宅邸安身立命的。
“若儿喜欢此处吗?”
风弈听若儿这么一说,忍不住发问道。
“那是自然,谁见了如此美景会不喜欢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儿这番话被风弈听进了心里,他仔细的张望着,在西湖旁找到了一个好地段,若是若儿喜欢,等替慕容決安顿了朝堂,他便带着若儿来此购置宅邸,成家立业。
要说西子湖畔,最多的便是秦楼楚馆,除去扬州之外,杭州的秦楼楚馆算是最多,不过,这里的女子,做的不是皮肉生意,楼里头最多的还是清倌人,主要以卖艺为生。
众人路过一处院子时,只见几个壮汉子,将一个男人从屋里丢了出来,还不忘朝着他啐了一口:“呸!没钱,还想来见我们瑶月姑娘?我看你是吃昏了头!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去将那汉子搀扶起来,只见那汉子身子也并不瘦弱,却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叫人觉得有些疑惑。
“这位大哥,你与他们体型相差无两,为何还被他们殴打?”
男子没有说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若儿为苏鸯觉得不值,苏鸯明明是好心,却被他当成了驴肝肺,早知道就不去搀他起来了。
“这都是什么人呀!”
“或许人家有苦衷呢?”
苏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对他虽然有些埋怨,但想来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她也不愿因此心怀怨怼。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只见前头搭了一个擂台,不少人围聚于此,若儿拉住了一个路人,询问道:“这位大哥,你们就在这里,是在做什么呀?”
“你是外乡人吧?这是我们杭州城,这两年来新兴的玩意儿,说是打擂台,打赢了的,能拿到黄金百两,打输了的,就得去秦楼楚馆,做打手!”
那人正说着话,又有两个汉子上了台,其中一个正是他们方才看到的,将那个男子丢出来的壮汉,而另一边那个,体格就不能跟他相比了,十分瘦弱。
“哼,小子,以你这样的体格,还是回去再练两年吧!只怕我这一拳,你就该死在这了!”
壮汉此言一出,众人皆笑那小子,唯独站在一旁的裁判敲响了锣鼓示意开始。
锣鼓刚被敲醒,那小子便发了疯似的冲到了壮汉面前,用脑袋蒙顶壮汉的肚子,壮汉吃痛,当即倒地,但没多久就站起身了,并且因为小子的那个动作,彻底被惹毛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把我惹毛了是什么下场?”
小子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眼中斗志燃烧着,使用了同样的技巧,朝着他扑了过去,可这一回壮汉显然是有准备了,直接一掌挥到他的脸上,小子当场倒地,裁判在一旁数着,到十的时候,那少年还没有起身,胜负立决。
周围几个汉子早已准备好,建这一场比赛的输赢已然定了,便上前去把台上那个少年抬了下来,苏鸯站在后头才发现,那少年脸上已然满是血迹,气息十分微弱。
“你们看,这就是输了擂台的另一个下场,要么去给秦楼楚馆做打手,要么就是死,这些人下手都不知轻重的。”
路人此言,让苏鸯不免觉得这打擂台的规矩十分冷血,正打算离开,却又被若儿拉住了。
“夫人,你看,台上那个是不是刚才你搀扶起来的汉子?”
听了若儿这话,苏鸯朝着台上看去,果不其然,台上站着的那个汉子十分面熟,正是刚才被扔出去的男人。
只见他一上台,周围嘘声一片,方才那个把少年打得半死的壮汉,见他上台,也忍不住笑道:“哟,这不是手下败将吗?也敢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