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你别妄下定论。”
男人这话一出,壮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质疑道:“就凭你?你能赢我吗?哼,真是可笑,你不过是个心里只有女人的懦夫罢了,如何能跟我比?”
壮汉说完,全场一阵哄笑,看样子他所言非虚,只是苏鸯还是很疑惑,这男人看上去也并不瘦弱,怎会是懦夫呢?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缘由?
“少说废话,上吧!”
男人话音刚落,裁判敲响了锣鼓,两人当即抱在一起扭打起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时间场面十分激烈,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最终,壮汉一拳抡在了男人脸上,男人终于占了下风,倒在地上,任由壮汉殴打。
按照规矩来说,男人倒地壮汉便不能继续攻击了,可显然,裁判是站在壮汉这一边的,一直让壮汉打到他数完之后,才上前拦住。
果不其然,这一场又是壮汉赢了。
当他被人拖着离开的时候,经过了苏鸯身边,苏鸯从他眼中看到了的,是绝望。
“夫人,您方才说这个男子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方才奴婢看不出,如今奴婢看出来了。”
男人眼中的神情,若儿也尽收眼底,那种表情,很明显就是绝望,苏鸯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常需要这黄金五百两,但见他如此卖力,便知道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缘故。
“若儿,你去问问,这男人跟台上那个是什么关系,我很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瞧不起这个男子。”
苏鸯话音未落,身旁那个路人便为她解释道:“姑娘不必觉得惊讶,此人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废物,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擂台,就是为了一个扬州瘦马,旁人都是为了给爹娘治病,唯独他不一样,旁人自然瞧不起他,再说了,他屡次挑战,屡次失败,谁能瞧得起他呢?”
听了男人这番话,苏鸯才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瞧不上这个男人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打擂台的理由,再加上他屡败屡战,可为了一个女子打擂台又如何呢?凭什么仅凭这一点就要去鄙视人家?
“各位看官,今日的擂台就到此为止了,明日是我们春风楼的大日子,还望各位看官前来捧场,明天的擂台呀,也会与今天的不同,到时候各位看官来看就是了。”
众人原本以为还有几场擂台可看,可谁知,春风楼的花娘竟上台如此说到。
“花娘,你们春风楼明天要搞什么名堂啊?”
只见花娘掩唇轻笑,拿着小扇子遮住了嘴巴,媚眼朝着底下一抛,不少男子便已心醉。
“明日擂台,咱们的奖品,除了黄金之外,还有前些日子新来咱们这儿的那位扬州瘦马,那可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呢。”
听了花娘这番话,台底下的男子激情沸腾,扬州瘦马自古以来闻名于世,以女子瘦削面容皎好为代表,后世之人,但凡听到扬州瘦马,便心驰神往。
苏鸯听她提起扬州瘦马,突然想起来,方才那个男人似乎也是为了一位扬州的瘦马苦苦打擂台,若明日真叫人将这瘦马赢去了,只怕那男人便要伤心欲绝了吧。
“夫人,咱们该回去了。”
正当苏鸯出神之时,慕容決搂住了她的腰肢,带着他离开了此地。
一路上,苏鸯始终心不在焉,他总是想着方才那男人绝望的眼神,日子本就苦,若在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岂不更苦?
“夫人,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怎么回事?”
慕容決也注意到了苏鸯的不对劲,于是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今日咱们在擂台上见到的那个男子,喜欢的正是春风楼里的一位扬州瘦马,明日春风楼的赌注便是此,我在想,若是他输了,岂不是让一对佳偶变成怨侣?”
苏鸯前世没有拥有甜蜜的爱情,心中是有怨怼的,但他更不希望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人失去彼此。
慕容決听他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道:“我知道你心善,但你要明白,这世上劳燕分飞的事情不少,若你一件件都要管过来,只怕要管到猴年马月去呢,咱们还是少管为妙。”
虽说慕容決所言不错,但苏鸯仍旧是不忍心,回到客栈,辗转反侧许久,仍旧不能入睡,心中始终想着今天早上碰着的那个男人,若儿在一旁被他的动静弄醒了,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夫人,你怎么还不睡?”
“我一直在想那个男人的事情,皇上叫我不要多想,但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若儿听他这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要知道自古以来心软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是后宫中人呢?
“娘娘,您就不要管这么多,那男人是那男人,您是您,你总不能让那男人扰乱了您的生活吧?再说了,眼下您跟皇上的关系刚刚有所转机,可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上不该惹的麻烦呀!”
若儿桩桩件件都是在为苏鸯着想,可苏鸯还是忍不住,于是乎,他拉着若儿说道:“这样,咱们现在去一趟春风楼,明天早上咱们请那位男子过来一叙。”
苏鸯这话,让若儿觉得十分惊讶,那春风楼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秦楼楚馆,一般正派的男子都不会进入的,更何况女子?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任性,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名声毁了,不值当!”
可苏鸯似乎是铁了心要去帮那个男子,她总觉得,那个男子并非一般人,若是今日她帮了他,或许来日会能用上此人。
“我的好若儿,你就听我一回,就这一回好不好嘛?”
若儿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拗不过苏鸯苦苦相求,于是只能点头答应了,他想尽办法弄来了两套男子的衣裳,用布为自己和苏鸯裹住了胸,随后装作男子模样,直奔春风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