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说大夫下手就应该快、准、狠,于是她对我出手就比较雷厉风行。
连事后滋补汤药都在第一时间奉上,虽然并未进我肚子,悉数浸在了我的衣服上…
但总算也是萧夫人的一片赤城心意!
“那里…还不舒服吗…?”
本来感觉还没那么明显,被她一提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处,她在我身体内的回忆卷土重来,我竟感觉下面不受控制地湿润了…
“呃,还、还有点…”我红着脸应她的话。
“那…你躺床上,我给你按摩?”萧夫人的脸也是微红的,她的视线粘在我下巴以下,飘忽不定。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好意思比我还要多些!
我拉她进怀,轻啄她红得粉嫩的脸颊,“说,你昨晚安的什么心?!”
萧夫人一愣,很快回过神后反手揪住我耳朵,嘴角上扬30度挑眉似笑非笑道,“我安的什么心,昨晚你还感受得不够深刻吗?”
我背脊一寒,立马傻傻地期望能一笑而过。
“夫人,我深刻了,可你不还没深刻嘛…”
我很自然地把手覆在萧夫人的左胸上,“你说过今天随我的…”
萧夫人敏捷地一个华丽转身脱离我对她的禁锢,她狭黠地冲着我眨眨眼,“你忘了,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条件!”
我完全不觉得现在是回想某件不太重要的事的时候,于是又伸出手欲抓萧夫人,可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萧夫人动作灵活得像条鱼,滑不溜秋,任我怎样赖皮都只能碰到她的一丝衣角!
动作飘逸得就像事先准备好的,话说萧夫人啥时候变得这么有预见性了?
“夫人,别玩儿了,快点束手就擒吧!”
萧夫人微笑,“火候还差点,条件也没达到,你休想!”
萧夫人都这样放话了,我只能细细思考,这潜在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专心致志到萧夫人牵着我的手出了房间,走到大厅坐在边角的一张桌子上,我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饥饿,甫一抬眼,斜对面柳姑娘竟活生生地坐在那里,顾自夹菜,我盯着她看个分明,她却连眼皮子都没抬起瞟我一下!
我识相地摸摸鼻子,拿起自己的筷子默默地扒饭。
原来夫人指的是这个呀!
我总算想起来,“如果第二天还是我们两个人,那她便随了我的意!”
萧夫人是算准了柳姑娘耐不住寂寞还是咋的,就那么笃定呢?
我将哀怨的目光移向柳姑娘,你早些晚些我都没意见,可你偏偏阻我大好良辰,是何居心?!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柳姑娘头也不抬地溜出一句。
多一事不如小事化了,话说我真的不是受她威胁!
“咳…快点吃吧,吃完还要赶路呢!”
我心虚地瞟萧夫人一眼,这一眼却刚好被她抓个正着,这货盯着我笑的比太阳还刺眼了!
我胡乱地塞了几口馒头,萧夫人将豆浆端到我嘴边,我怕噎着,索性就着她端着碗的姿势低下头猛喝了大口。
耳边想起抑扬顿挫的吸气声。
我听着不对劲,咽下嘴里的东西环顾四周。
我终于意识到,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亲昵,貌似引来了不可小觑的注意力。
周围人议论纷纷,有说萧夫人漂亮美如天仙的,有说柳姑娘秀气似大户人家闺秀的,还有就是说我行为不检点的…
我行为不检点?
话说这年头的舆论怎么越来越女尊风了?!
这回连柳姑娘嘴角都带了得意的笑!
我冷哼一声,不和她们一般见识。
偏偏这年头不长眼又自以为是的人格外多。
这不,想在美女面前表现英雄气概的跳出来了,他说,“小白脸看着身子就虚,脚踏两只船这小身板吃不消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柳姑娘就一根筷子戳断了人家的门牙。
“放你的狗屁!谁是他的船?我就是那桨也跟那船搭不上!”
柳姑娘这一发飙,那可是威震四方,各方蠢蠢欲动的人立马安静了下去。
柳姑娘扯过我,指着被她敲得门牙漏风的男人,贴近瞪着他,“睁大你的狗眼,他像是有这福气的男人吗?”
萧夫人瞅着我暧昧地眨眨眼,我悟出了她眼中的调笑,似笑非笑的在说,男人?
我撇过头,用轻咳掩饰尴尬,掰开柳姑娘在我领子上捏得发白的手指,笑着提议,“我们该走了吧?”
出城的路上偶遇二师兄的手下,他们正在行商,目的地与我们不同,却正巧顺路。
于是化成商人,混迹商队中,萧夫人和柳姑娘在我的强烈建议下也作男装打扮。
清一色的男人,至少表面看上去就是这样子。
一路行至漓水,突遇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就如深更半夜,甚是可怖!
“谁?!”
商队中有人惊呼了一声,接着便是惨叫,我迅速拉过变装后的萧夫人和柳姑娘,挡在她们面前提高警惕。
杀机四伏!
“不知是哪路人马,还请现身相见!”
无人回应,但我们这边的惨叫声却越来越多,有从边缘向中心靠拢的趋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带队的人知我身份,第一时间命令众人将我保护起来,于是我们三人就成了最中心,被商队的弟兄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直接让我们成了最肥硕的砧肉!
回去一定要让二师兄给他们减薪!
狂风暴雨乌漆抹黑的,如若不是大声喊叫,根本无从察觉周围的异动!
火把禁不住狂风的肆虐,声音覆盖不了响雷的频繁,人人都是落汤鸡,在风雨中惊惧地瑟瑟发抖。
我紧紧地贴着萧夫人和柳姑娘,内心很矛盾,她们与我一块就成了显眼的移动活靶,若让她们离开我在某个角落躲避下风头,又怕这些人不知来历,我心不安!
软剑在手,却怕两人无法兼顾。
“我能自保。”
“别闹!”
我抓住柳姑娘欲挣脱的手,低声斥责她的胡闹不分场合。
萧夫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让人掩护我们到那边,我们身上抹点血装死人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想无语凝噎应该不足以形容柳姑娘现在的精神状况!
“可行,我没喊你们绝不能起身!”
我郑重地与她们嘱咐,萧夫人柔顺地点点头,滴水的长发贴在脸颊,比平日更添了一份楚楚,我还是不放心,她紧了一下牵着的手然后松开,我抬头与她对视,才发现她眼中的感情,带着笑意的清澈眼眸,内里满载着她的从容和对我的信任。
“你以为我们是三岁毛孩吗?”
柳姑娘不耐烦地打断我与萧夫人不合时宜的藕断丝连,我静下心,带领身边的人且走且避,慢慢挪到伤亡较重的地段。
萧夫人给了我一个万无一失的暗示后,我还是留下了三个看起来比较机警的人,分散在她俩周围,以防不测。
“我走了。”
“恩,我等你回来!”
“快走快走!”
我带着由始至终追随的人投奔战况最激烈的那处,商队的人由于附近地势不熟悉,再加上伤亡的突然而至慌了手脚,以至于虽然人多却一直处于劣势。
乌黑的环境完全分不清敌我,总不能心无旁骛地乱砍一气,这才是要命的关键!
一个闪电,照亮了杀红眼的一张张脸。
我迅速记了几张陌生脸的位置,使出轻功至其身旁,然后剑剑刺其要害,一剑得手,便飞至下一处,同样的手法,在下一个闪电亮彻大地时,我已成功偷袭解决了五个人。
这时我感到背后杀气凛冽,第六感告诉我将有危险而至。
我将手中软剑一个转向,挑至背后一挡,顿时剑震手麻,我亦被那人深厚的内劲震得倒退两步。
对方又怎会给我短暂喘息的时间?
我立即换手转身,对方的攻击同一时间抵达我胸前,我向后弯腰倒地然后一个翻滚,躲过剑气的凛冽,但右边的肩膀还是被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对决只在一瞬!
我们同时起剑,我侧身避开他直刺我心脏的一剑,改戳为砍,他的动作轻灵,轻松化解了我的攻势。
我就势丢掉软剑,抽出一直藏于靴中的匕首,使出一招声东击西,成功刺中了他,伤口虽不致命,却也足以让他碍手碍脚,受制于我。
索性这人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一见形势对已不利,便抓空抽身,对我投了个烟雾弹。
我听见一声长啸,而后便是一阵“悉嗉”,打斗的紧张形势渐渐缓和。
逃了!
我的肩上也挂了彩,却不知道给我上彩头的究竟是何人,长相性别一概不知!
“清点人数,给受伤的弟兄包扎上药,死者待天晴后就地火化。”我对残余的人员下指示,也不知这商队的头头是否仍然健在。
“夫人!”我迫不及待地回去寻萧夫人,“柳?”
我来回反复地在印象中的那一块进行寻找,“夫人——”
却,一无所获!
我又找不到夫人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