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云陆,我心内欢喜的要命,可又想到近日的种种委屈,就假装做怒的问他:“去哪?你不知我嫁予黎傲了么?”
他凑到我近前来:“我知道,可我不能让你嫁给旁人。咱们出了这天庭,再也不会来了可好?”
我不做声,他又道:“我和蔓阳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也是被迫才与她做的戏,却不知黎傲趁虚而入娶了你。我此行为的是来接你走的,你跟我离开天庭可好?”
“到底何事要你和蔓阳做戏,那般伤我?”我疑惑的看他。
云陆不由分说拉起了我,急急道:“这事儿等安定了再与你细细道来,快与我走吧。”
被他披上了一件斗篷,他说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们了。而后他拉着我翻了窗,避开旁人,出了黎傲的宫殿。
一路无事,我便好奇的问他从哪得了这么件古里古气的斗篷,不像天宫的。
他过来搂住我,笑道:“我那洞府处各式各样的宝贝都有,这便带你去看看。”
我纳闷道:“那处洞府在哪?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起过?”
他笑而不答。
不知为何,他今日照往常反常的多。他在我腰上的手总是不安分的乱摸,从前他断不会这般轻浮,哪怕是当着别人的面拉手揽我肩膀,也都让人看不出猥琐之意,而今我却不由自主的对他的行举生了分厌恶。
我暗示了他多次,他都屡屡再犯。出了南天门不久,我终是压不住了心疑,便试探他:“奕陆,你答应送英哥去御灵所的,如今还未给办呢。”
他神色飘忽,而后干干笑道:“是啊,青尘,近来事情太多,我给忘了。”
我愤意顿起,一把狠推开他:“你不是云陆,你是何人?”
只见这人顶着云陆的脸邪邪一笑,袖中霎时窜出一股紫烟。我慌神,左右挣扎不过,眼前一模糊,人便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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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脑涨,且有人不断在踢打我。痛得我哼了两声,那踢打的人便更加重的手脚,不多刻,我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些悉悉索索的怪声扰醒的。我周身上下阵阵作痛,强撑起意念听了听,随即就觉羞的很,原是一对男女在欢好。
我很想晕过去,等他们结束了再醒来问他们是谁,为何要掳我到这来,为何还要扮做云陆,索要赎金是多少,会否撕票等等。
自觉没做出什么打断他们的事,可他们却停了。一人拖着鞋子而来的声音逐渐至了我身后,我被五花大绑,一分不得动。
那人突然就在我背上来了一脚。
痛得我冷汗直流,不及我反对,这人又给了我一脚。刚刚晕过去的想法真不太好,这人若是也想到了该把我弄晕了再继续,便继而一再的踢我,以图把我踢的晕掉,那么依靠此方法就不免太残忍了。
上天待我不薄,这人没再踢我第三下。
他忽而拎着我身上的麻绳,把我翻转拎了起来。入目是一张气的五官移位的美人脸。杏目圆瞪,燃着熊熊怒火,攥绳子的骨节也绷的煞白。
似曾相识,我却拿不定她名讳,探究着问她道:“百里妍?”
她一个脱手,我摔在了地上。
这下真是实惠,距离虽短,爆发力却强劲,力道险些让我再晕死过去。
床上的人影晃动,不消片刻,在我面前蹲着的多了一人。
强睁了睁眼睛,隐约也是熟人,这人名字让我问出了口:“姜竭?”
姜竭起身搂着百里妍,他们二人此刻衣服少的冻人,出于保护视力的目的,我扭了头不去看他们。
只听姜竭忽的哈哈大笑道:“美人,多年不见,你还是惦念着我的啊。”
百里妍吐了我一口:“贱人,我就是把你扒皮喝血也难消心头之恨。”
我一瞬间顿悟到一件事,每一个恨我入骨的女子都会骂我贱人,蔓阳是,百里妍是,终于有一件事是在神仙和妖魔中达成共识的了。
姜竭假作柔声细语道:“好了,阿妍,你别生气,气坏了可就不好了。”
百里妍冷哼一声:“你现在最好别打这个贱人的主意,不然你的命可要丢了。”
姜竭马上安抚道:“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别的女子我看都没看一眼,心肝,不要跟她置气啊……”
二人对话,我听的头皮一阵发麻,这世道妖魔都转了性了,依照从前姜竭的个性,我还以为他对女子说不得软话呢,而今他这话软乎的都粘人了。实在不想听下去,我打断他们道:“你们抓我来作何?”
百里妍神经失常的一阵猛笑后,蔑视我道:“你还能不知为何?装糊涂呢吧?要不是因为你,我父王怎会被杀?”
这是件与云陆有关的事,我打算和百里妍辩上一辩,便对她反道:“奕陆神君去攻打你父王,还不是因你父王多次挑衅天庭?你若不和姜竭在此鬼混,怎会引得你父王怀疑你失踪是和天庭有关?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么?”
百里妍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个不停,最后她捂着肚子边笑边道:“你是不是傻啊?我若不想走,天上地下哪个敢拐走我。失踪不过是出兵天庭的一个借口罢了,怎么还有人把这种话当真。”
我虽愤慨,却也感觉无语。妖魔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真是天壤之别。他们挑头儿打架,打死人了,反倒赖对方下手太狠了。若是怕死,你当初就该制定个打架前的细则,商定点到为止,不能出现伤亡。或者,要不就等个千八百年自己修炼到家,这上天入地再无敌手的时候,你再挑衅对方也可啊。如此软硬件设施都不齐备的情况下,仅仅依靠嘴上说,心里想这类方法就妄图战胜天庭,实在是活腻之人才能有的行举。
为着弄清自己不幸受天庭所累的原因,我追问百里妍道:“既然你们都在战场上见分晓了,还抓我来作何?”
百里妍蹲近了狠一扒拉我脑袋,咬牙道:“奕陆那人我暂时没法子奈何他,可他是因为你才征讨我父王的,我父王惨死,你觉得我会让你继续在天庭里逍遥么?”
我让她这一拍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便没来得及告诉她,云陆兴许不光是为了我,后来居上的蔓阳而今可能才是重点。心中泛出苦味,按时间来算,我大抵才是那后来的,可偏偏后来也没居了上,反而让先来的给挤掉了。自己掉到了一个满是苦水的海中,险些溺死。
待后又一想,反正都是倒霉了,没必要再迁出另一个,如果是这人真是云陆在意的人,那就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