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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割面,大雪如沙子一般簌簌而下。远近都笼罩在突如其来的大雪中,那队黑衣人卷着漫天白雪,呼啦旋风般冲到近前。
一直暴躁嘶鸣蹦跃的马儿终于安静下来,苏十一被晃得头晕眼花,紧紧拽着缰绳恢复了一下,连忙转过头去看楚弈。
“我没事。”楚弈淡淡笑了笑,虽然衣袍冠带都有些斜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完整无缺的。
苏十一暗暗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靠近楚弈,警惕地看着停在前面的那十几个黑衣人,手偷偷缩进大氅下,按住了软剑的剑柄。
“诸位,请问有何贵干?”
为首的黑衣人淡漠地扫了两人一眼,不屑冷嗤:“大衍的摄政王,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握剑的手紧了紧,苏十一收敛了笑,沉下脸。凭着这句话,她就是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能察觉到这批人的来历。
可是,祁渊皇室的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这才刚入祁渊吧?
那首领说完,又看向了脸色阴沉的苏十一,扬起头:“识相点就把你的剑收起来,你是主子钦点带回去的人,在下可不想多费手脚活捉你。”
苏十一冷笑不语,一反手直接将软剑抽了出来,灌输入真气,“蹭”的一声,剑身挺直,在大雪中仍旧闪烁着寒芒。
“看来阁下是想和在下练练手了。”黑衣人首领明显对苏十一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很不满,眼神唰地就寒了下去,手一扬,冷声道,“你们去解决楚弈,不能放他离开!谁能取得他的项上人头,主子赏一千金!”
楚弈眼皮也不抬一下,低笑:“诸位若是能杀了你们的头头,让本王清静清净清净,本王赏你们一万金。”
正严阵以待的苏十一手一抖,差点跌下马。
黑衣人首领气得说不出话,恨恨地咬了咬牙,才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上!”
他提起身侧的□□冲向苏十一,一抬手便是凌厉地一刺。
兵器素有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苏十一还是第一次与使长兵器的对手作战,而且还是坐在马上,顿时有点应付不过来,被这人生生拖住,来不及去支援楚弈。
楚弈抬眸看看苏十一,微微笑了笑,随即一旋手,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一刀扎进马儿的身上。
“律律”一声痛鸣,马儿一扬蹄子,唰地就狂奔起来。楚弈俯身贴在马背上,对着迎面冲来的敌人,没有正眼看一下。
本来准备围剿楚弈的黑衣人的马儿们也被惊到,不顾主人的控制和安抚,纷纷避开那匹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
“楚弈!”
勉强抵挡住攻势的苏十一回头一看,几乎尖叫起来,一提缰绳就要追过去。眼前唰地冒出一支缨枪,她连忙让开,脸颊上还是一痛,随即有温热的东西流下。
伸手摸了摸,是殷红的血。
“你的对手是我。”持枪的黑衣人冷冷道,侧眼看到追上去的手下,畅快大笑,“楚弈中了剧毒,肩上还有伤,动不了武吧?想不到名震一时的大衍摄政王今日便要陨于我祁渊,真是大快人心!”
苏十一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举剑狠狠一剑劈下,前方的缨枪“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明明来祁渊之前就说好了,要一路相依相扶,怎么能分开?
信他会活下来?
脑子里混乱一片,她模糊的感觉,自己确实应该相信他的话。
可是,怎么能放心?
“臭□□!”手中缨枪被斩断,黑衣人愣了愣,怒骂一声,手往腰间一探,摸着个东西就往苏十一一扔。
那东西半途“嘭”的爆裂开来,洒出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随着风与雪花一齐飘到苏十一身上。
苏十一脑中灵光一闪,连忙捂住口鼻,却还是迟了一步,眼前的世界重叠起来,晃动不休。右臂上的红线也开始跳动不安,似乎要蹦出她的手臂,灼痛得让她想听墨公子的话,将那块肉剜下来。
意识迷糊中,她感觉自己似乎坠下了马,嘭地倒在地上,却没有感到什么痛意,只有右臂痛如火灼。
她的脸颊紧贴着冰凉的地面,换得一丝清醒,隐约间似乎看到那个黑衣人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踹了她一脚,矮下身来拉她。
“……主子也真是的,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带回去干嘛?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主子?
谁?
*
梦境永远是绵延无尽的。
耸立在满天飞雪中的高大雄伟的城池仿佛砌上了一道白边,绕过去一看,“天郾”二字赫然在目。而与城池相对的,是远处整齐有序的营帐。
战鼓声忽地响起,从城池中涌出的士兵与对面营帐中的士兵,像是两道黑色的洪流,轰地撞到一起,顿时喊杀声震天。
冲在最前面的男人,看起来不过而立,头发却已黑白斑驳。他的神色肃冷,挥舞长剑,绣着点点梅花的雪白披风猎猎而舞,似乎带出一阵扑鼻梅香,染上敌人的血,又绽出几朵血梅。
男人手起手落,在这战场上,仿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杀神。
直到——
一支箭突然穿透他的胸襟。
绣着梅花的披风上染上了他的血,他捂住胸口,低头看了看,唇边缓缓露出解脱的笑意。
紧接着,嗖嗖声里,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飘落天空的雪,也染上了他的血。跟随他的士兵们停下征伐,哭嚎起来,城池中涌出的士兵借机而行,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可是……那个人倒下的尸首,在拥护的士兵被杀光后,被疯抢,被践踏,被分尸——
苏十一悚然惊醒。
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脏还在狂跳着,似乎梦境里最后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
撑着冰凉的地面坐起来,她揉揉额头,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无法判断在何处。
摸索着站起身,顺着墙壁一路摸过去,她的手一转,碰到一根冰凉的铁柱。
逐一摸索过去,苏十一默然了一下,又摸了摸身上,匕首和软剑不见了,袖囊里暗藏的毒针也没了。
叹了口气,她干脆重新坐回了地上。虽然地上冰凉得让她鸡皮疙瘩直起,不过却能让她冷静下来思考。
看来是被关进牢房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祁渊的天牢。如果抓她的人知晓她的身份,说不定还会把她压到前线威胁驻守在翰城的苏行云。
琢磨了一会儿,苏十一脑补了无数个自己为了不让父亲左右为难,愤然以身殉国的画面后……突然顿悟。
哪里用得着她来忠诚,以苏大将军的性子,看到亲人被掳,估计也不会皱一下眉,只会毫不犹豫地下令进攻。
江副将就是跟他学的!
暗暗吐槽了会儿,苏十一往身后的铁栏杆靠了靠,远远的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声铁锁打开的“咔哒”清响,她左右巡视,看定右方。
果然,下一刻,幽幽的火光从那里传来,整齐清浅的脚步声传来,半晌,那些人走得近了,苏十一才眯着眼睛,借着光看清了立在牢房外的人。
愣了愣,她低头琢磨了一下,又抬起头,看着牢房前淡笑静等她说话的人,也笑了:“哟,孙大人,百花园一别后,真是好久不见了。”
孙盈的眼睛笑得像只狐狸:“的确的确,当日不得已冒犯了苏小姐,苏小姐可别介意。”
后背上还在结痂的地方尚有些痒痒的,苏十一恨得牙痒痒,“怎么会介意呢?不过今日孙大人穿着祁渊的朝服、带着祁渊的手下、衣冠楚楚地站在祁渊的地盘上,一副主子脸地将小女‘请’到祁渊的牢房,又是何意?”
孙盈毫不在意在意她绵里藏针的话,似笑非笑地拢起袖子,语气平和:“自然是因为,孙某本就是祁渊人,恰好身居要职,便得带点手下防身,至于将苏小姐请来的主子……可就不是孙某了。”
原来是细作!
苏十一瞳孔微缩,冷冷地看着他不语。
“现在得带苏姑娘去见见孙某的主子,为防万一,先请苏姑娘吃下这枚药。”
孙盈错开身子,他身后的人便上前,拿出钥匙去开牢门。苏十一死死盯着那人开钥匙的手,计算着趁他打开牢门的一瞬冲出去劫持孙盈,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劝苏小姐不要打什么主意。”孙盈负手,笑得温和,“即使劫持了孙某,也是没有用的。一出牢房,对面的弓箭手看到不对,便会不顾孙某死活,直接射箭。孙某倒还没什么,苏姑娘如花似玉的,被射成个刺猬,可就不好了。”
苏十一差点呛到,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那好,楚弈在哪里?”
“哦?莫非苏小姐觉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摄政王被武艺高强的骑兵追上了,还能活下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十一腾地站起,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孙盈身后的顿时抽刀上前,戒备地盯着苏十一。
孙盈摇头笑着,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信步走进牢房,将一粒血红的药丸递向苏十一,“我的人没有追上楚弈,只发现一串血迹,消失在了树林外。”
瞧见苏十一脸色微白的模样,他挑挑眉头:“摄政王是死是活,苏姑娘心里应该最有底。况且……”
他凑近苏十一,声音低低的:“……摄政王之所以和苏小姐分开,不正是为了让我家主子为苏小姐解开红线之毒吗?”
苏十一的手一颤,目光凌厉地瞪了孙盈一眼,默不作声地拿过药丸,直接吞咽下去。
孙盈耸耸肩头,转过身:“走吧,苏小姐,让我家主子等着你,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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