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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牢,天色阴沉沉的,有细细的雪花飘零,落到脸上冰冰凉凉的。苏十一拉了拉大氅,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很严肃的布局,没有一丝多余,简单又大气。从牢内走到牢外,再走到长廊上,都没有大衍皇宫里那些精美的雕塑、线条流畅的飞檐与悬挂于其上的八角宫灯。
苏十一隐约猜出了那个所谓的“主子”是谁,心里一叹,斜了眼与她并肩而行的孙盈,暗自提了提真气。
果然,吃了那枚药后,一旦运功,丹田就会胀|痛不已,真气纹丝不动,手脚也都有些无力。
“到了。”孙盈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指了指前方的房间,侧头对苏十一说了声,便大步走过去,推门而入。
苏十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出乎意料的,原本以为进了房间就会温暖起来,没想到屋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
屋中除了几个书架外,便只置放着几张桌椅板凳。孙盈正站在唯一那张桌子前,声音沉着的禀告着什么。
“……楚弈不知所踪,殿下是否要增派人手去搜查?”
苏十一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孙盈的背脊。
桌子前的人静默了一下,开了口:“不必。”
那声音有些微的沙哑,带了股天生的清冷。却又像是轻轻拂过枝头树叶的清风,让人感觉很舒适。
孙盈没有说什么,侧过身子,露出了他挡住的人,笑道:“殿下,人带来了。”
那人抬眸清冷地看向苏十一。
苏十一头痛地揉揉额角。
果然不出所料,是那位在霜河渔船上认识的墨公子。
听孙盈这称呼,看来他就是祁渊那位天资过人的太子祁深了。
难怪楚弈说,墨公子是他必须要杀的人。
“过来。”祁深表情清冷,并没有苏十一的不自在。
想到在断崖上,这位“墨公子”曾放过她一马,苏十一踌躇半晌,还是走上前去,拱手道:“上回多谢墨公子放过。”
祁深淡淡地“哦”了一声,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就这样在一旁笑意灿烂的孙盈眼前,给她把起脉。
知道红线之毒是眼前这位弄出来的,苏十一不敢乱动,任由他检查。半晌,祁深睁开眼,扫了眼她的右臂,抿抿唇,平静道:“脱了。”
“哈?”
“衣服脱了。”
苏十一:“!”
臭流氓,你要干嘛!
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烦,祁深的声音略微冷下来,出声解释:“我要检查一下红线的蔓延程度。”
苏十一犹豫了一下,转头去瞪孙盈。她可没兴趣让不相干的讨厌的又有仇的男人看她脱衣服。
孙盈一脸理解,笑着摆摆手,向祁深一拜,告辞离开。
等他出了门,苏十一侧头,就听到外头他煞有其事地对护卫扯淡:“等会儿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别进去,坏了殿下兴致。”
苏十一和祁深齐齐脸色微黑。
苏十一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找个天时地利人和全有的时间,将孙盈拖到暗巷里狠狠揍一顿,暼了祁深一眼,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去解腰带。
解到一半,她的动作顿住,面不改色地束回去。目光在桌上游移了一下,看到一把长剑,她的目光一亮,伸手去取剑,噌地一声拔|出。
“好剑,好剑。”
祁深面色淡淡地听着她的赞叹,不置可否,眸光清冷地看着她拔|出了剑,似乎并不担心她会暴起伤人。
苏十一也确实不会。
吃了软骨散,而且对手是武艺高强的“墨公子”,还在人家的老窝里,她要是想对祁深不利,脑子就绝对的有坑。
“帮我扯一下袖子。”苏十一将手递过去,左手有些不太适应地举着剑往胳膊上比划,小心翼翼的生怕给自己一剑划去花儿红,下一刻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更加冰凉的手握住,她垂眸看了看,不由翻白眼。
“墨公子,不是拉我的手。”
祁深一怔,恍觉失态,放开她的手,看她左手拿剑的笨拙姿态,站起身来,一把拿过剑。
比划了一下,他的手一动,“刺啦”一声,苏十一右手的袖子就整个落了下去。
外头的两个护卫耳尖,听到声响,顿时脸色古怪地对视一眼。
护卫一号:好像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护卫二号眼神意味深长:你不懂……里面太激烈,不可说……不可说。
屋里,毫不知情的两人还在研究红线的问题。
骤然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手臂起了无数鸡皮疙瘩,苏十一不由缩了缩手,侧头看看几乎蔓延了整只手臂的红色粗线,再看看祁深凝重的脸色,声音弱气了:“……是不是中毒太深了,没救了?”
“嗯。”
“啊?!”苏十一当即暴走抓狂。
“中毒虽深,不过还有救。”祁深补完没说完的话,不看苏十一郁闷的脸色,坐回去,提起笔快速写着什么。
苏十一凑过去粗略一看,隐约看到了杜若和当归什么的,大概是在写药方。
祁渊的这个太子未免也太神奇,传闻里他五岁能诗,八岁在刺客手下救父,被封为太子,祁渊皇帝喜爱他,每每批阅奏折都让他在一旁看着。
两年后,群臣的奏折上都多出了尚且稚嫩的笔迹,回答得却井井有条,有理有据。
而且他还对岐黄之术深有了解,妙手回春,救过很多人的性命。据小道消息传,在祁渊,女子的最理想归宿一是太子,二是太子手下第一人,照今日这情形……那人大概是孙盈。
苏十一摸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难怪那时候在地道下,祁深对清霁太子的雕塑那么在意,大概他觉得自己同清霁太子是很相似的吧。
“在将红线毒清除之前,你便住在东宫。”祁深最后一笔落下,吹了吹差不多干了的墨迹,将药方递给苏十一,看她有点犹豫的模样,淡淡道,“你不必担忧楚弈。他放过我一次,我自然也会放过他一次。”
苏十一接过药方,歪头想了想,干咳:“我不是担心他……哎,我只是在想,你这儿这么冷,我要怎么活着等到红线被清除……”
祁深:“……会有人在你的房间里烧炭的。”
苏十一点头表示放心,转身就要出门。祁深看她一边宽大的袖子荡来荡去,另一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努力向衣服里缩,皱眉叹了口气。
“等等。”
“还有什么事?”苏十一懒洋洋地回过身,迎面就飞来一件宽大的狐裘,她还没来得及躲开,全身就被笼住,眼前一黑。
你是故意的吧!
苏十一大怒,一把扯开狐裘,一边往身上披,一边瞪向祁深。祁深懒得理会她,低头看自己的书,完全无视门边某怒气冲冲的大活人。
郁闷地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苏十一推门而出,迎上门边护卫们奇异的眼神,她纳闷地挠挠头,跟上等在檐下的孙盈,朝着风雪走去。
护卫一号:你快看!她穿着殿下的狐裘!是殿下的没错!殿下居然把狐裘脱下来给她穿啊啊啊……
护卫二号默然:狐裘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
屋内烧着上好的银炭,不久便温暖起来。还有细心的下人捧来香炉,点了祁渊有名的清雪香,顿时满屋清香,让人保持清醒,不会让人在温暖中昏昏欲睡。
里里外外加上狐裘穿了足足有五件衣服的苏十一大汗淋漓,后背的伤口沾了汗水,经过衣服一摩擦,痒得难受。
可是,她不敢脱衣服。
冷冷斜视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孙盈,苏十一的口气不太好:“孙大人还留下来做什么?小女可不是这儿的主子,你坐多久,也吃不到饭,喝不到茶。”
孙盈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嗳,真是不可爱,两兄妹都是一副德行。”
“你见到我大哥了?”苏十一眸光猛然一亮,死死盯着他。
自上回渝州一别,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苏拾了。
那家伙,一跑就是这么绝情,说离开就离开,连封信也不写。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是否还平安。
“见到了。”孙盈一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不过,现在苏拾已经离开祁渊了。”
苏十一失望地收回目光。
“不过……”孙盈拖长声调,看苏十一又看过来的眼神,眸中笑意更深,“他让我告诉你,等下次他回来,与楚弈打架时,别帮着外人。”
“……”
“孙某差不多也该离开了。”孙盈站起身,直直走到门边,步子突地一顿,回过头,眸中神色晦明不清,“苏小姐,孙某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别和楚弈待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早点断了也好。”
还在沉思苏拾话里意思的苏十一一怔,“你什么意思?”
“事实是会浮出水面的。”孙盈拢袖,低眉轻笑,“苏小姐可知道赵均?”
“楚弈同我说过,大衍开国元勋,后来叛变。知道他,那又如何?”
“说得真是简单,叛变”他仰头喃喃,“楚弈这招下得好……”
看他脸色有异,苏十一皱眉,正想再问点什么,孙盈一把推开门,一股寒凉刺骨的风吹进,苏十一打了个冷战,脱口而出:“为什么整个东宫都没有烧炭取暖?”
孙盈反手关上门,声音隔着一层门传入房间,有些模糊不清。
“苏姑娘,太过温暖的环境会让人失去危机感的。这是殿下的原话。”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十一头疼地揉揉额,不去思索苏拾那番话,也不去想孙盈的劝告。
只是……怎么所有人说话是这样遮遮掩掩的?
她脱下狐裘,打定主意,明日去问问祁深。
顺便告诉他,温暖固然会让人懒惰失去危机感,太过冰冷僵硬似乎也会让人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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