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芈琉江泛清冷的寒气。窗内的地龙却烧的分外暖和,苏夕溪低着头对着饭桌上的美味佳肴一顿猛扫,狼吞虎咽地夹着紫砂焖罐中的鹿肉往口中狂塞,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美味,温玉却只道不饿,并未动箸。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小心噎着!”温玉随手斟了一杯茶放在苏夕溪的面前,苏夕溪摇了摇手,继续和碗中的鹿肉做斗争。
温雅玉握着茶盏,微拂去茶末,低头轻啄了一口香茗,便抬头望着苏夕溪发呆。
苏夕溪终于心满意足的放下箸,摸了摸自己微微凸出的肚子,心情愉悦的地抬头瞧向对面的温雅玉,见他神游太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嚷到:“狐狸,回魂啦”。
温雅玉被她一讓,瞬间回了心神,顺手打掉在眼前晃的某人的手。
“吃好了么?”温雅玉端起手边已经泛冷的茶盏,微微品了一口。
“恩恩,吃好了,阿厘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放下银子,为兄就不远送了。”
苏夕溪摸着吃撑的肚子,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带这样的,你这醉影楼还赶客人呀!”
温雅玉随手指了指桌旁的沙漏,道“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可不想你胞兄又来砸我的场子。”
苏夕溪望了望沙漏,又瞧了瞧窗外,心里一顿,讓道:“完了完了,这都快过酉时了,我得赶到打更前回府啊!”说完披起披风,抱起暖手炉就往外冲,只丢了一句“银子记帐上”就不见了踪影。
温雅玉瞧着苏夕溪离去的背影,弯起嘴角甚是嘲讽地低吟了一句“蠢货”,便没了下文。
冲出醉影楼的苏夕溪准备停下来喘口气,还未站稳脚步就感到身子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坠着自己,低头一瞧看见自己不争气的小厮六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自己的腿。
苏夕溪一脚踹飞了六景,掸了掸衣角,俯身问道:“怎么,你这幅模样,谁又欺负你了吗?瞧你没出息那样。”
“不是的公子,是。。”六景急得满脸通红,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苏夕溪发觉他不对劲,知道他只有遇见大事一着急就说不清楚话来,想来府中定有大事发生了。
“快回府。”苏夕溪丢下一句话转身抬腿朝云王府的方向急奔而去,只留下在雪地还没回过神的六景。
雪夜里的寒风分外凌烈,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苏夕溪也顾不得搂紧披风,只朝着回府的方向奋力急驰,跟在后面的六景气喘吁吁,终于死命的赶到了府门前替自己家主子叩响了大门。
两人都不停的喘息,寒风吸进口中都不由冻得一哆嗦。
大门“咯呲”一声缓慢打开,苏夕溪瞧着门内的母亲,立马堆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挽着自家的母上大人,还未开口,苏王妃就急着抢声说到:“溪儿,你要有个准备,这事儿我和你爹爹都是不情愿的,你先,我是说暂时你先虚已委蛇于那小世子,你爹爹和兄长一定会想出两全齐美的法子辞掉这门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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