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溪还未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母亲连拉带拽的奔向前厅,一路匆匆,穿过回廊,奔出花园,云玖还没来得及瞧一眼刚刚绽放的白雪桃花,就被母上大人拖到了前厅,母亲停在了厅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刚刚还略带愁容的脸上此刻勉强换上了笑容。
理着衣角,卸下披风给仆人时苏夕溪才发现手中的暖手炉不知何时丢在了何处。只得搓了搓冻的微红的手,沉默地跟着母亲进入了厅中。
“老爷,溪儿刚刚从木先生家请教完学问,回府便来前厅拜见。”苏夕溪知道母亲有意为自己隐瞒晚归的缘由,也不多言,只是向上首的父亲见了礼,便站在一旁。
“溪儿,来,快给你慕容世伯见礼。”苏夕溪被母亲拉到一位面容俊朗,微有发福的中年人面前,苏夕溪微微弓着身躯向他见了见礼。
随后便随母亲寻了个坐坐下,这才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厅中的人,
坐在上首的是苏夕溪的父王苏云恪,苏飞恪年轻时也是帝都颇有盛名的美男子,现今未到四十却早已经是弥勒佛的状态了。
苏夕溪的父亲的对坐是刚刚见礼的慕容老爵爷,下首依次是苏夕溪的同胞所出的胞兄苏斐轩,以及慕容老爵爷的独子她自己的发小慕容狆狩。
苏夕溪打量着今日的慕容狆狩,只见他着一身纹锦绣飞鱼白玉绸缎袍,斜倚着背椅,五官立挺,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苏夕溪总感觉今日的慕容狆狩很是陌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对面的慕容狆狩却甚是惬意的接受着苏夕溪的打量,眼角还不时地瞟向他。
“那王爷可是答应了这门亲事了?“。
亲事?谁的亲事?对了,母亲刚刚也有提到亲事,叫我什么虚已委蛇,什么小世子,难道是给我说亲?还是自己的发小,全城闻名的兔儿爷?不会吧!
虽然她也很喜欢调戏一下好看的男子,可是她是女子啊,喜好男色是本该如此,但是要自己跟一个总受还是下面的,断袖断的如此彻底的兔子生活一辈子,简直是比要了自己老命还严重。
苏夕溪被自己猜测吓的猛然抬头,转头瞧着自己的胞兄,想从兄长的脸上确认猜测的真假。
感应到的苏斐轩微微瞥了一眼自己妹妹,却不再理她,苏夕溪虽只瞧见兄长微瞥了自己,并未说什么,却还是感受到了兄长心中强忍的愤怒和难过,毕竟都是一胞所出的双生子,总归是相犀相通的。
苏夕溪感受到兄长强压的怒火,心中也是既悲愤又哀伤,慌了神的寻找母亲的身影,却瞧见母亲早已没了进来时的笑容,不知何时愁容满面,连掩饰都免了。
“那小婿就谢过岳丈大人了。”苏夕溪被这声“岳丈”拽回了思绪,抬头瞧慕容狆狩已经起身,朝上首的苏王爷见礼,虽见他恭敬地垂着身子,目光却意犹未尽地瞟了眼一侧的苏夕溪,嘴角泛起幅度越来越深,整个脸都挂上了柔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