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收养燕王(1 / 1)

“把这两个贱人的手足剁掉,看她们还怎样勾引皇上!”阴暗的冷宫中,一身华服的武媚娘冷笑着一字一句命令她的爪牙道。话毕,一群侍卫纷涌而至,手中的长刀在黑暗中发着寒光。

“啊!”王栖桐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四处张望,确认只是噩梦后,才松开抓紧被褥的手,舒了一口气。

殿外传来太监打更的声响,在这空寂的夜里显得空阔悠远,三更了。

已有多日未从梦见前世的陈事了,为何今夜会再度梦回?王栖桐躺在床上细细思量,或许是今晚萧淑妃跪在地上张皇失措地喊冤的情景触动了她,那场景在前世再熟悉不过。

在武媚娘陷害她掐死刚满月的安定公主后: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杀害安定公主。”

“皇上,是她....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方才来过蓬莱殿的只有你一人,还敢狡辩!”

还在武媚娘诬陷她在后宫兴厌胜之术诅咒皇上后:

“臣妾不曾在宫中兴巫蛊之术,望皇上明察。”

“人赃并获,皇后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栖桐紧闭着眼,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从眼角滑到腮边。

“皇后一来无子,二来作恶多端,朕容不得你了。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后、良娣,无恙乎今安在”

“陛下幸念畴日,使妾死更生,复见日月,乞署此为回心院。”

“朕即有处置。”

“把这两个贱人的手足剁掉,扔进酒瓮,让她们醉死在酒瓮里!”

王栖桐不禁双手紧握,指甲越陷越深,好恨啊!恨到恨不得想把那毒妇碎尸万段、食其肉、啖其血。

王栖桐忽然想起了萧淑妃,纵使她曾仗着皇上的专宠飞扬跋扈、骄纵无礼,但最终竟是那个陪她同生共死之人,在冷宫最后的那段日子,竟向其吐露衷肠。只可惜,如今的淑妃在不复当日荒凉冷宫中失意坦率的那个。

“喵~”窗外突然传来声声猫叫,如不细听,还以为是婴儿在啼哭。三更天听得这有些幽怨凄厉的声音,心里慎得慌。

王栖桐有一丝恐惧,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唆使她:去看看吧...去看看吧...

都死过一遍的人了,还怕什么!王栖桐果决地掀开被褥,走下床榻,随手拿过案上的一柄红烛,走到传来猫叫的那扇雕花的窗前,谨慎地推开窗,俯下身还没来得及看个究竟,只见一个眼亮青光的活物,自下而上朝自己扑来。

王栖桐连忙退后闪躲,不料扭到了脚,向后跌去,手中的烛台在空中被抛出一道艳丽的弧线,烛台撞地发出一声“叮”的脆响,像是做丧道士召唤亡灵的铃。

红烛倒在地上,融了的蜡在冰冷的宫殿地面滴了一地,烛火摇曳了几下,便熄灭了。

王栖桐定睛一看,宫殿那窗下眼发绿光的活物就是今日挠伤武媚娘的白色狸猫。

“武氏狐媚,翻覆至此!我后为猫,使武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不知为何,王栖桐脑海中忽然闪过萧淑妃临死前所说的话语。

王栖桐突然意识到,第一次见到这狸猫时,它是闯入了许王的宫殿,而许王是萧淑妃的子嗣。第二次则是在武媚娘的住处前。难道?王栖桐瞳孔微缩,好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王栖桐用手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哪只高度警觉的狸猫,她走到离它一尺远的地方停住脚步,轻声试探问道:“淑妃,是你吗?”

“喵~”那狸猫似乎听懂了人话,回应道。

王栖桐走到它跟前,蹲下身,只见那只猫正眼神凶恶地盯着自己。

王栖桐正色道:“我答应你,除了让那个淑妃失宠,其余绝不会动她一根汗毛。我也会替你照顾好许王殿下和两位公主。”她顿了顿,笑道:“你应该知道,抑制淑妃是为了日后的复仇大计。我一定会让武媚娘死得很惨、很惨......”

“喵~”这声猫叫与之前相比,要柔和太多,王栖桐看着眼前的猫儿放松了警惕,她抚了抚它的软毛,将它抱起放至胸前,哭道:“淑妃,这纷繁人间,我重活一世,可懂我之人唯你一个。”语毕,那狸猫竟也落下泪来。

空旷的宫殿,清冷的月光从开的窗口撒入,映了一地的银白,雪白的狸猫和一身白色襦裙的王栖桐在月光下紧紧相偎。

“吱”殿门发出轻微的声响,栖桐怀中的白猫机敏地从她怀中跃出,转眼,已消失在开启的窗口。

王栖桐站起身来,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厉色道:“谁!”

殿门缓缓打开,秀儿从门后走出,见栖桐如此凝重的表情,嗫喏道:“娘娘,是我......”

“你在那多久了?”那声音低沉得令人胆颤。

“娘娘,奴婢一直在殿外守夜,听到有声响,于是连忙察看。”说着赶忙点亮殿内的另一盏蜡烛。

这靠月华照耀着漆黑的宫殿终于重新被照亮,王栖桐觉得刚才的经历像是梦一般,但地上翻倒的烛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秀儿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残局,伺候王栖桐返回床榻入睡,然后吹灭宫殿内最后一盏烛光,漆黑的宫殿里,王栖桐没能注意到秀儿强作镇定的脸。

王栖桐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良久,虽然那狸猫不能言语,但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淑妃。就算少了她那一杯使猫失去心智的猫薄荷,那狸猫仍会挠向武媚娘的脖颈。

虽说她现下有一具血肉之躯,可说白了,她仍是一缕惨死前世的孤魂。

王栖桐一夜未睡,殿外的天慢慢变白,看着曙光透过窗棂。王栖桐打起精神,唤秀儿和宫人莲儿替她梳洗。纵使昨夜的遭遇有多离奇伤怀,她却不能沉湎于此,复仇之路艰辛坎坷,不能停歇。

“陛下还在偏殿么?”王栖桐装作不经意地问秀儿道。

“今日中浣,没有早朝,皇上现下还未起呢。”

王栖桐自知这是一个好时机,绝不能轻易放过,于是她早膳的时候,命小厨房多准备一份膳食,还特意要他们熬一碗银耳莲子粥。王栖桐又命人去请燕王李忠过来。

李忠乃宫人刘氏所生,她的娘亲身份地微,又早丧,而李治也不太宠爱他,于是虽贵为皇子,身边却也只有几个宫人照拂。李忠被搁置一旁,备受冷落,听见皇后召见,身边那几个宫人又惊又喜,连忙将燕王梳洗好,带到王栖桐面前。

燕王年仅八岁,却少了同龄孩子的淘气劲儿,看上去老实而呆滞。他走到王栖桐跟前,跪下一板一眼地行礼,王栖桐连忙将他扶起,将他抱在身上,摸了摸他的稍有肉的脸蛋道:“好孩子,别那么拘束,我虽不是你的生母,却也是你的娘亲。以后可别老是“皇后娘娘”的叫了,叫我“娘亲”便是。”

“娘....亲.....”燕王有些结巴的唤了王栖桐一声。

王栖桐眉开眼笑,连连抚摸燕王的头发,她又别过头去,问照料燕王的宫人道:“燕王殿下身上的衣裳为何如此单薄不合体?”

那几个宫人连忙慌张下跪,道:“奴婢去尚衣局催过好几次了,可那边一直都没送来衣料。”

“大胆,尚衣局难道要欺负一个孩子么?”王栖桐让那几个宫人先起身,转过头去,唤莲儿道:“传我令去,要尚衣局挑几匹最好的布料,按燕王的身量做几件顶好的衣服来。”

王栖桐偏过头,微笑着对李忠道:“忠儿,还未食过早膳吧,娘亲已为你准备好了。想吃什么自己选!”

李忠憨笑着点头道:“都好都好。”

王栖桐余光瞥过偏殿,只见昨夜留宿在那的李治从偏殿门口走出,他好像也注意到皇后今日殿前同以往不同,正朝这边走来,王栖桐装作没有察觉,笑了笑,拿起调羹喂李忠银耳莲子粥。

李忠才咽下去一口,便蹙着眉道:“这莲子好苦。”

王栖桐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忠儿,莲子就是怜子啊,怜子之心更苦,本宫没有儿子,一直希望能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唉......”语罢,露出一幅憔悴失落的神情。

李忠连忙安慰道:“忠儿从小没有娘亲,皇后娘娘就是忠儿的娘亲。”

王栖桐佯装成喜出望外的表情,笑道:“好孩子,此话当真?”

“当真!”耳畔传来李治的声音,笃定干脆还带着笑意。

王栖桐装成一脸意外,连忙将身上的燕王放下,一同下跪谢恩。

前世她也收养了李忠,只是那时破绽百出,明眼人一眼便知她是为了巩固后位,李治也不情不愿,而今,她要不动声色地让那个孩子为她所用。

王栖桐行完礼起身,只见李治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意,前世从她封后至死都没得到的,用一点手段竟是如此轻而易举。

李治身后武媚娘的神色才叫作有趣,她是个聪明人,懂得王栖桐下一步要做什么,可她现下身份低微,有阻不得,只能干着急,却脸色上又不能表露。

王栖桐笑着揉了揉燕王的头,心里想道:这才刚刚开始,本宫早晚是太后,可新皇最好还是本宫亲生的好。本宫倒要看看,本宫一直不能生养究竟是天意还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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