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邱这才回过神,理了理衣服才敢走近一点,恐经跑了她。“姑娘,这里是凤仙楼!”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名字倒是别致,不过这楼倒是普通得很,亵渎了“凤仙”二字!”
唐邱一愣,额头直冒汗,实在不知怎么跟她解释。“姑娘不知此为何地?”
紫萝摇了摇头,“小女子只记得晕倒在地,原来是公子救了我?”她抬头看了唐邱一眼,又低下头去。
唐邱已被迷得神魂颠倒,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地。“举手之劳罢了,姑娘刚醒,可要吃些什么?”
“一些清粥馒头就好,劳烦公子了。”她颔首,礼貌周全。
不一会,唐邱便下楼去找丫鬟弄吃的,顺道问了那老鸨,“二娘,那姑娘是哪弄来的,真是绝代佳人啊!”
她咧嘴一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女子的来例,想必已经俘虏了他的心。
“这回可不是普通货色,唐公子莫要压低了价啊!”
唐邱哈哈大笑,“这个好说,倒是要她愿意嫁给我啊!”唐邱低着头傻笑着。
肥婆老鸨睁大了眼睛,这唐公子不是傻了吧?他要娶谁不都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他竟说怕人家姑娘不答应?真是怪事!怪事!
不一会,老鸨便笑嘻嘻的上楼来,看来这个姑娘还是个软柿子,不似那些个硬脾气的刚烈女子,二话不说打人抹脖子。
紫萝刚吃完,将手帕擦了擦嘴角,看着老鸨僵硬的笑了一下,因为实在是讨厌这个人。“这位姐姐,请问刚那位公子呢?”
听见她叫姐姐,一张老脸乐开了花,这还是个明白事理懂礼貌的主。“公子是二娘我的东家,说男女有别不好来房间叨扰姑娘,不知姑娘芳名和年龄?”
“小女子贱命银珠,年方十七!”
“可曾婚配?”
她摇了摇头,忧伤道:“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不曾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鸨大喜,打着商量的语气立马靠了过来,“那姑娘觉得我们东家如何?”
她别过脸,吐气如兰,“公子他。温文尔雅,俊逸非凡,又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自是个表里如一的大好人!”
“那姑娘可愿嫁给他?”她趁胜追击,眼看着有史以来不用逼迫的婚姻就要开花结果了。
“姐姐说那般胡话,羞死个人!小女子绝无非分之想!”
这时,一直在门外旁听的唐邱假装碰巧进来,拿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紫萝又是一脸红,“公子。你怎么在外面?”
肥婆老鸨悄悄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俩人。
他的心里早乐开了花,直欢喜道:“因为在下对姑娘欢喜的紧,才尊了墙角做不雅之事,姑娘对在下可是。”
紫萝低头支支吾吾着,“见到公子第一眼便被公子吸引了。”
“那姑娘可愿嫁于在下为妻?”他立刻原形毕露,直把紫萝下了一跳。
紫萝正坐着,外外边移了移,离他远了点。“我与公子相识不过数时,岂可谈婚论嫁,小女子纵是出身卑微,也是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的,公子这样的条件,想必已是妻妾成群了!”
他一惊,没想到她有这么个条件,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一套么?他僵笑一下,“姑娘说哪里话,在下尚未娶妻!”
紫萝无话可说,便去桌边倒了茶递给他,“即便如此,小女子也不敢早早下了定论,这婚姻可是人生大事!”
他表示赞同的点点头,也不再追究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唐邱便天天来凤仙楼看她,或谈笑风生,或外出赏景,或奏乐互欢,或歌词赋诗。她一一的应承下来,每当与她靠近一点,她就轻轻避开。
老鸨知道她不会走,因为对唐邱有点意思,倒没有禁足。她出门就需要易容,易容后稍作打听,便知唐邱在五天之内,将所有的侍妾都遣散出门,原配倒是没有,估计也没哪个女人敢做他的妻子。
紫萝听了,在心里暗笑,这样装模作样,还真是事半功倍。
这日,唐邱又来找她,她打扮了一番,比平时更隆重一些,下楼迎接了唐邱。唐邱喜出望外,扶她进屋,“见不着我,便这般急切了?”
“这些天银珠想了很多,想唐公子这样才貌双全的人实在不多,又对银珠恩重如山,呵护之至,银珠。愿意嫁给唐公子!”
于是呼,唐邱听闻后,立马回了家让置办彩礼,赶在他爹游玩回来之前把她娶回来。
第二天,鞭炮响彻整个小镇,迎亲的队伍十分庞大,紫萝第二次被抬上了花骄,一些路人纷纷出来观看,有的疑惑他怎么会如此重视这个女人,而且还出自凤仙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有的则大骂不止:哼,三天两头往家里拉女人,也不怕全死在你家后院化成厉鬼来找你!
反正是没有一个人恭喜他,他也不怕被拆穿,反正家里已经没了绊脚石,还怕她生米煮成熟饭还妄想逃走?
人生的第二次拜堂,紫萝在盖头下觉得好笑。只给那唐夫人敬了茶。
唐夫人不悦的接着,“出身那种地方还让我儿从正门抬回来做妾,真是。”
“娘!”唐邱生气的堵住她嘴里的话,“妾”这个字已经露了馅,不能让银珠瞎想。
“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你们了,等你爹回来看怎么处理!”
不做多说,紫萝被请进了新房,这种达官贵人,狐朋狗友自是不少。
到了晚上,紫萝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宾客散去了。
们被推开,唐邱喝得酩酊大醉,欣喜的叫了声“娘子!”
紫萝自己掀开了红盖头,将他扶进房,唐邱便要去亲她,“娘子,洞房。洞房。”
紫萝避开了他,巧笑嫣然,“还是先喝交杯酒吧?”
唐邱半醉半醒笑道:“好,交杯酒!”
刚喝完酒,唐邱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紫萝给他的心脏来上一刀,他连呼救都没来得及,便已经断了气。紫萝不甘心,还将腐蚀性极强的毒药倒在他身上,“娶我?以命抵婚吧!”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了都不配得到一寸埋葬的土地。
她脱了喜服,便是刚才那迷晕了的丫鬟的一身衣服,扯了凤冠,只剩一头散发,白天熟悉了地形,便将柴房准备好的火把全部点着,分别扔向书房,柴房,银库。一切重要地点,以及前厅那摆满酒席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未来得及撤去的酒,火势迅速蔓延,唐府已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