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单手呈掌举在胸前行了一礼,谦逊道:“在下师出武当,请问阁下何门何派?”
于宇轩回头望着城墙上的皇浦明月,看都不看道士一眼,口气狂妄道:“无门无派!”
道士有些恼怒,也不再废话,双手结成道家掌印,“呀呀伊伊”地怪叫着扑了过来,于宇轩抬臂照着他面门就是一记老拳,道士惨叫一声,脚底下拌蒜,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歪倒在了擂台上,鼻子一酸,两管鲜红的鼻血刷地涌了出来,如蚯蚓般地蜿蜒向下。
“你看,你看,你看你都把我鼻子打出血了,你咋这么不斯文呢!”道士捂着鼻子,愤愤不平地对于宇轩质问着,抗议着,还有谴责。
台下百姓哄然大笑,道士在一片阵“嘘”声中灰溜溜地下了擂台,一直走出了好远,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口中悲泣道:“师傅啊,不孝徒孙给您老丢脸啦,师门不幸啊,太不幸啦。。。”
又有一个大汉走上擂台,他赤膊着上身,二话没说先对众人秀起了肌肉,不时变换着各种姿势,肱二头肌,肱三头肌,胸肌,腹肌。。。
于宇轩等得有些烦了,也不知道他还要卖弄多久才算完,直接走过去对准他背上第三根脊椎骨捏了下去,那根骨头正是连接大脑的中枢神经骨,大汉立刻像座大山一样倒了下来,怪眼一翻,伸出老长的舌头,吧唧一声晕了过去。
台下爆出一阵喝彩声,两个士兵上到台上一人一条腿把大汉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开去,对受过柏林军事学院专业训练的于宇轩来说,这些人简直太弱了。
“扑通!”
于宇轩转过身来,见一个长相猥琐的精瘦男子从台下爬了起来,看样子是刚从台上摔下去的,真是出师不利啊!
精瘦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一片唏嘘声中重新爬上擂台,指着于宇轩的鼻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万中无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中无一的绝世武林高手!”
他自夸地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起了花哨的拳脚功夫,左空翻,右空翻,单手抱腿翻,前踢翻,侧身翻。。。
“扑通!”
于宇轩皱着眉摇了摇头,城楼上的皇浦明月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台下又爆出一阵唏嘘声,只见那精瘦男子此刻正大头朝下,嘴歪眼邪地摔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个气宇不凡的中年男子,他对于宇轩一抱拳,也不说话,抬腿便向于宇轩攻了过来,于宇轩抬手去挡,只觉得这一腿之力竟犹如千金之重,硬是把他踢了一个趔趄。
不等于宇轩站稳脚步,男子又接连对他发起了连环攻击,腿,肘,拳轮番上阵,打得于宇轩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城楼上的皇浦明月暗暗为他捏了把冷汗,着急的快要跳下来了。
于宇轩肯定这人是真正练过的外家高手,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是奔着要害来的,于宇轩甚至觉得他的套路根本就是杀手的攻击手法,没错,这个人是绝对的职业刺客。
于宇轩想到这一点后,立马以搏击术闪身避到了五米开外,男子并没有再度发起攻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人就这样短暂的对峙之后,男子再度对于宇轩发起了攻势,这次于宇轩化被动为主动,以同样精简凌厉的招式与之拳脚相对,几个照面过后两人竟不相上下,势均力敌。
台下的看客全都屏住了呼吸,皇浦中正也向前倾斜着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擂台上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左右游走,全掌相交,皇浦明月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擂台上,于宇轩抬手挡开了男子一记掌刀,一个侧转扣住了男子的下腋,肩头一沉,奋力将男子从肩上摔了出去,男子凌空之际一把搂住了于宇轩的脖子,落地后扎稳马步,向前微微一带,硬是把于宇轩拖了过来。
两人均倾斜着身体,相互扣着对方的手臂,一个目光阴寒,另一个也是杀气隐现,在暗中较起劲来,于宇轩钢牙一咬,抬腿攻其下盘,男子亦不甘示弱,再次跃起以肘部向于宇轩头部砸去,于宇轩侧身避开,转身一个回旋踢踢在了男子肩胛骨处,男子也同时凌空一腿踹在了于宇轩的肚子上,二人皆连向后退去,再度拉开了五米的距离。
台下顿时喝彩不断,城楼上的皇浦中正也站了起来双手鼓掌,连声称好,他这一站立刻暴露了上半身大部分要害部位,身边的警卫却毫无所觉。
于宇轩瞳孔骤然收缩,男子背对着阳光的脸隐有一丝笑意,在他将手摸向腰间的同时,于宇轩亦欺身扑上,两人在擂台上滚来滚去,争夺着男子手中的手枪。
“砰!”
台下忽然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骚动和混乱,反应过来的警卫忙护在了皇浦中正身前,将他的身体压了下去,皇浦明月双手捂着耳朵,短暂害怕之后,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擂台上抵死相拼的于宇轩脱口道:“你小心!”
于宇轩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她的呼喊,在猛磕男子手腕几下没有磕掉他的枪后,抬手一拳朝着男子面门挥去,男子双腿缩紧,以一招兔子蹬鹰奋力踢出,两人在互力的作用下再度分开。
于宇轩滚了两滚单膝跪地,稳住身形,男子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见皇浦中正已被警卫挡住了身体,他悲凉一叹,转而看向了面前的中山装男子,心道此人年纪轻轻,身手胆识却非常人可比,只是可惜了这等人才竟甘愿为腐朽的北宣政府效命,他又是一叹,遂把枪口一转对准了于宇轩,连连扣动扳机。
可是那枪竟是不响,于宇轩缓缓站起,摊开手心,露出了手中的弹夹,一颗一颗地把子弹退了出来,“啪啪啪啪”地全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从四面而来的士兵也抢上了擂台,枪口全部对准了举着空枪的男子,他放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刀来,斜斜地插进了胸腹,一头栽倒。
城墙上的皇浦中正站起身体,把警卫推到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擂台上的白衣男子,极有威严地点了点头。
春末夏至,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皇浦明月总是有事没事地往司令部跑,这一个月间,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名叫林轩的男子,每次都是迎面而过,男子对她格外冷淡,与在舞厅初见时判若两人,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叫住他,若真的站在他面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一个炎热的午后,父亲在楼上接见国外的客人,他面无表情地在楼下侍岗,皇浦明月翻动着一本普希金诗集,不时向他看去,起初是偷偷的看,后来索性就站到了他面前与之对视,男子仍是一副无视的表情,皇浦明月转身拿起一个苹果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要吃苹果吗?”
又拿起一根香蕉:“你要吃香蕉吗?”
接着是橘子,葡萄,梨。。。。。
“你看我性子软好欺负是不是!”皇浦明月眼中溢出泪水,男子这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皇浦明月哭着跑了出去,突然被一双手拉了回来,他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足可以将她融化,那双眸子深深凝望着她,深邃而情迷。
下一秒,男子对着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皇浦明月在慌乱中想推开他的身体,只是没过多久,她的双手便不由自主环抱着他的脖子,发出一声嘤咛,娇羞的闭上了眼睛。。。。。。
前清皇城,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两条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这座皇城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是未得许可,寻常百姓是不能进出的,我七岁前一直生活在这里,后来军阀崛起,我们皇族也就渐渐没落了!”皇浦明月同于宇轩手牵着手,漫步在迷宫般的皇城之中。
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老宅前,十米之内寸草不生,只有一颗在极寒之地才能看到的云杉树,却生长得枝繁叶茂,树下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鸟毛,上面还有一些不知死了多久的麻雀尸体,肢体僵硬地散落在鸟毛之上。
皇浦明月忽然止步道:“这里是禁地,就是连我也不能随意靠近!”
于宇轩好奇道:“莫非这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嘎吱~”
一个身穿宫廷褂子,脸色泛着病态苍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和他的脸色一样竟是全白,原本在空中盘旋的鸟儿一下子消失不见,那股凶戾之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身处百步之外的于宇轩和皇浦明月不约而同感到一阵寒意。
中年男子手里攥着一块丝巾,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远远地朝皇浦明月点了点头,便又驼着背走回了屋里,合上了房门。
皇浦明月赶紧拉着于宇轩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道:“以后看见他要躲得远远的,千万不能离得他太近!”
于宇轩回过头匆忙一撇间,见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云杉树尖上,一手捂着嘴连声咳嗽,另一只手握着琉璃杯,给人很怪异的感觉,而且那颗软塌塌的云杉居然在承受了一人体重后依然笔挺,仿佛那站在树上的人没有重量一般,更像是一个幽灵魂魄般的存在。
于宇轩瞳孔紧缩,看到那人高高翘起了兰花指,杯中似有什么粘稠的胶状物,冒着屡屡轻烟,他仰头喝了下去。
震惊诧之下,于宇轩不由联想到了婉儿和她身边的老者,这三人的举止气质居然如此相似,只是中年男子的脸色要比婉儿更加苍白,举止却和九叔如出一辙,周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阴柔气息。
皇浦明月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呼了口气道:“你也看出来了吧,他在北津城中是个危险的存在,我父亲都对他敬畏有佳,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不相信!”
于宇轩回过神来,道:“什么?”
“从我出生到现在,他的容貌从来都没有变过,有次我好奇的问父亲海叔叔为什么不会老,父亲大发雷霆,还把我狠狠苛责了一顿,让我不要再问关于海叔叔的事情。”
皇浦明月拉着他停了下来,此时二人已经走出很远,于宇轩心中震骇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切听起来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完全违背了他对唯物主义的认知,在心里不停地问着:“婉儿她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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