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派克见凌姗儿走远,快跑几步追了上来,虽然明知道前面很危险,但他仍然很乐意,信誓旦旦的对凌珊儿说道:“你要去哪?我陪着你吧,我有主赐我的无限神力,完全可以保护好你!”
凌珊儿不由停下脚步向他看了一眼,威廉斯派克得意忘形的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表情猥琐到龌龊。
她毫不领情地冷笑道:“保护我?就凭你?”
看着凌珊儿讥讽嘲弄的目光,威廉斯派克慢慢收起了笑容,自觉地用手捂住了嘴,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队溃逃的士兵,凌珊儿赶紧拉着威廉斯派克躲了起来,就在这队士兵快要经过她们身边时,紧张的威廉斯派克轻声祈祷了句“上帝保佑”!
走在后面的士兵立刻警觉地停了下来,举枪对着两人藏身处喝道:“谁!”
凌珊儿狠狠瞪了一眼神色惶恐的威廉斯派克,便对着士兵开了一枪,后面的士兵听到枪声纷纷回过头来,朝着她们藏身处乱打一气。
只见威廉斯派克不停地祈祷着,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突然站起身体,左手拿圣经,右手高举十字架,高喊一句:
“万能的主啊!赐我神力吧,让子弹绕开我的身体,任何罪恶的化身都不能伤到我分毫!”
说来也奇怪,他就那样突兀地站在城防士兵面前,竟然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他,他心下一喜,真以为是上帝显灵,潇洒地一扬手中十字架,大喝一声:“万能的主啊!把他们都送进地狱去吧!阿弥陀佛!”
可能是他太激动了,竟然莫名其妙喊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打穿了他手中的圣经,在厚厚的圣经上留下一个很大的洞,凌珊儿见此情景是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把他拉了下来,骂道:
“你找死啊!”
威廉斯派克摸着圣经上的大洞,表情沮丧地道:“完了完了,我亵渎了神,神要抛弃我了!”
凌珊儿时不时向外开枪还击,那些士兵也不敢靠得太近,而且追兵将至,他们也无心恋战,又放了几枪后便匆忙撤退了!
凌姗儿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板栗,这朵奇葩真是逗比得可爱,忍不住娇笑一声,嗔道:“你呀,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威廉斯派克揉了揉脑袋,望着凌姗儿飒爽的背影,傻呵呵地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城中各处枪声都集中在了祁门酒楼,不管是关北军,学生武装,秦武,黑衣人,还是凌姗儿和威廉斯派克,亦或是东大营城防军士兵,撤退的和进攻的全都朝着这个方向运动而来。
宴会厅双方激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两方人均已弹尽药绝,伤员过半,门口处一名侍应生将手榴弹摸了出来,拉开拉环,正准备奋力投掷时,身体却莫名一僵,两秒不到,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在他手中轰然炸响,同时炸倒了身边一大片侍应生。
猛然间,大厅内的气压似乎急剧下降,以于宇轩为首的一方阵营几乎同时变色,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再看皇浦中正的反应,就好似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身边众将高呼道:“从正门冲出去!”
门口,一个黑影飘忽不定,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形,几个起落间,所有侍应生全部倒地,抽搐不已,于宇轩心下巨骇,他事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些侍应生都是从数万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不说以一当百,以一挡五还是绰绰有余的,可面对黑衣人的攻击竟全军覆灭,而且是在短短数秒之内。
动作迅捷,招式诡异,于宇轩连他杀人的手法都没有看清,黑衣人已经凌空跃起,飘至吊灯链上微微停留,转瞬间,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俯冲而来。
刹时急,那时快,于宇轩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击反应,枪中仅剩的三发子弹接连出膛,两发命中黑衣人肩部,一发打穿了他的手掌,可黑衣人非但没退缩,而是把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只在半空留下几道残影。
那是一双比毒蛇还要阴冷的眸子,一头雪发飘于耳后,被子弹洞穿的手掌有血流出,凝而不落,自右臂以下裸露的皮肤猩红诡异,掌风扑面而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拍向了于宇轩的天灵骨。
作为这股杀气冲击的主要目标,于宇轩周身都被笼罩在其中,除了深深的颤悚,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死,等待那一掌之力拍碎自己的头盖骨。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一声轻响,变化骤生,一只素手迎上了黑衣人即将落下的血掌,白影一闪,掌掌相对,黑衣人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讶异,借力飘落于墙壁之上,快速地几个弹跳,于紧随其至的白影一触既分。
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骤然暴起,很快便与白影形成了夹击之势,联手攻向黑衣人。
此时正门大开,路口的灯光照了进来,混乱的宾客踩踏着侍应生尸体蜂拥挤了出去,黑暗中,众人惊疑不定时,一只黝黑的枪口缓缓抬起,于宇轩瞳孔一缩,猛然向门口处的混乱人群中看去,皇浦中正急行两步,对着手握空枪的于宇轩连连扣动扳机,金亮的子弹带着破空之声,一瞬而至。
于宇轩刚才被黑衣人的气势所压,身体还未恢复灵活,在这濒死之际,他神情漠然,继而心中悲愤恨意难以抑止,精心布局,环环相扣,每一处都做得滴水不漏,偏偏在这最紧要关头神秘人突现,将自己所做一切都归于一溃。
半空中正在激斗的白影身形一滞,飞身回转,纵然轻功卓绝,却也难以改变台上男子的必死之局,一名厨师在间不容发之际举起了马勺,但也仅仅是为其挡下了一发子弹。
忽地,变化再起,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的香水味道,还有那一双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于宇轩的身边,洁白的婚纱,如一现而逝的昙花,在他身前娇然绽放。
是谁?在静谧中猛然睁开了双眼,又是谁,挺身护在了心爱人的身前,那鲜血如妖冶的花瓣片片洒落开来,在白的婚纱上显得格外妖娆,子弹打进身体的声音,四发以850米/秒的速度的子弹尽数被她挡了下来,礼堂里,似乎突然安静了,只有一个声音,撕心裂肺一般地狂吼着,从皇浦中正的口中,雷霆咆哮!
“明月。。。”
她旋转着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一双手有力地接住了她无力的下落,他明明已经把她抱得很紧了,可她还是在不断地往下滑。
“为什么这么傻。。。”
于宇轩扔掉了手中的枪,抱着奄奄一息的新娘,用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责怪着,那四个弹孔竟是全中要害,让他不忍去看,不敢再看。
皇浦明月只是用微笑回应着他,她错了……至始至终,错的都是她,不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暗许芳心,不该贪心地爱上了他,爱着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甚至到了此刻,她明知是错,却依然不悔,看到他为自己而伤心过,就算是错,也值了......
伸出手去抚过他的脸,他的发,微笑着难过地,轻轻地道:“你纵有千般不好,万般辜负,但你毕竟是我深爱着的人啊,是伤我到遍体鳞伤都无法恨你的人啊!”
于宇轩只感觉心口又是一声轻响,仿佛那陈年的旧伤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单膝跪地,紧紧抱着怀中温度渐冷的娇躯,不再去理会周围的事物,守护她最后的余温。
那些缓过神来的厨师们纷纷涌了过来,再次列队挡在了于宇轩的身前,皇浦中正瞬间颓废,然后看到了半空飞转的白影,他表情一怔,呐呐地说出“婉儿”两字,被几个部下强行拖拽着退了出去,最后,他深深望了眼小女儿露出的半截婚纱,征战多年受的伤全加起来,也不及此刻失去爱女万分之一的痛。
白衣女子飞落在一边,看着皇浦明月在心爱人怀中缓缓垂下了侧脸,面上轻纱微动,再次飞身跃起,扶住了倒飞二回的黑衣人。
“小九!你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没用了!”白发男子单脚勾于吊灯之上,翻身飘落。
被白衣女子扶住的黑衣人摘下面罩,吐出一口血来,白衣女子也缓缓扯下了面纱,秀眉间还留有丧妹的痛苦之色,一仆一主正是皇浦清婉和九公公。
而对面的白发男子,却是前清大内侍卫统领,曾经名震武林的毒神——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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