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蔼菲投桃报李,从包里拿出一个MP4,虽然价格与这款新型手机不能相提并论,但依旧是年轻人最喜欢的数码产品。
她送给齐昊:“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看现在年轻人都带这个。”
齐昊拿在手里好像很喜欢,他笑了笑,礼貌的说:“谢谢阿姨。”
齐昊笑了,他居然会笑,丁苍语看呆了。而且他说的是阿姨而不乔阿姨,虽然只差一个字亲密程度却相差万里。
看到齐昊喜欢,乔蔼菲终于放心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苍语帮我选的,我哪懂这些东西。”
齐昊又看向丁苍语,微微笑了一下。笑的丁仓语毛骨悚然,他在对自己示好吗,怎么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吃过早饭没多久,齐昊家的门铃就响了,丁苍语低头看看手表才九点钟,居然有人来串门。
齐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抬说了一句:“肯定是贺然”,他说话的样子胸有成竹,好像对贺然很了解。果不其然,齐昊话音刚落,贺然那张干净的小脸就出现在客厅。
他没和齐昊打招呼,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坐,和丁苍语有说有笑。
贺然拿出一套模拟试题交给丁苍语:“这是我们西城区的试题,你拿回去看看,说不定有帮助。”丁苍语接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道谢,齐昊就先呛声:“西城了不起啊,经济发展最好的还不是你脚下的朝阳。”
“你别不服气,论教育西城能把朝阳甩出两条街。”
两个男孩莫名其妙争论起来,而争论的重点居然是哪个城区的教育更好。丁苍语实在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可吵的,归根结底和他们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贺然却不认同丁苍语的观点,他必须把西城的重要性解释给她听,这可是他心里的小算盘,必须让丁苍语明白。
“北京教育最好的城区是西城,升学率最高,这套试题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你们西城教育好是没错,但是城区小没有发展空间。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现在的经济核心都在朝阳,新建鸟巢水立方也在朝阳。不拼教育拼经济,朝阳地位无人能及。”
“你又不是朝阳区区长,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好像使劲儿夸夸朝阳能给你多少好处费似的。”
“谁让你现在我面前显摆西城的。”
贺然很无奈,他本以为凸出西城二字,凭借和齐昊多年的默契,能够在丁苍语面前卖个面子,让她知道这是全北京最好的模拟题。可是齐昊一点儿都不了解贺然的想法,几句话就怼了回去,气得贺然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齐昊的手机嗡嗡响了几次,他和贺然争了半天也没争出结果,索性拿出手机和同学拜年,把贺然晾在一边。齐洁生的手机从早上开始就没停过,父子俩人缘甚好,拜年短信一条接一条回个没完,两个人的热闹把丁苍语的孤单映衬得更加突出。
她只好研究刚拿到手的模拟试题,避开这尴尬的场面。贺然把试题推到一边,说:“今天过年,学习的事儿先扔一边去。你手机号码多少?我存下来。”丁苍语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贺然让她打给他,一串数字出现在贺然的手机上,他满意的存上丁苍语的名字,并对她说:“这是我的号码,随时联系。”
紧接着他轻轻敲了几个字发给丁苍语,这是丁苍语手机上第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丁苍语以为大城市过年会很热闹,到了除夕才发现整个城市空荡荡的毫无乐趣可言,一家人吃完饭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对着电视发呆,没有秧歌,没有满大街随处可听的“恭喜恭喜恭喜你”,更没有热热闹闹的叫卖声。她反而怀念古山的春节,零下三十度的雪地里挂着红色灯笼,小店门口放着喜庆的音乐,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小摊,可以当做凶器砸晕人的冻鱼冻柿子冻梨铺满整条街。来往行人操着豪爽的口音:“多少钱?三块钱一斤?隔壁那家五块钱两斤……”
古山的年味儿才是最正宗的。
夜,悄悄来临,古山马路上人流涌动,市中心的烟火表演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桂韶尘一向不喜欢热闹,奈何林深非要拉着他一起,他拒绝不掉只能被林深拖出来瞎逛。
烟火表演就在天泽商场旁边,桂韶尘站在马路上忽然想到了丁苍语,整个寒假丁苍语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丁点儿消息。思念就像潮水,有时平静有时候澎湃到一发不可收拾。他以为自己掩盖的很好,可是阖家团聚的一天,他非常想念她。
桂韶尘握着手机想给丁苍语打个电话拜年,他在电话里翻了很久,居然连她家的座机号码都没有。
咚的一声,一颗烟花在天空中绽放,转瞬间像流星一样划过黑夜的长空。咚咚咚……黑夜被色彩斑斓的烟花照亮,映衬在路人的笑脸上,也映衬在桂韶尘孤单的心里。
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
桂韶尘抬起头看着天空,他微微笑对着看不见的思念尽头默默地说“丁苍语,新年快乐。”古山没有机场,桂远订了从滨市直飞北京的机票,大年初一一早,桂韶尘就跟着桂远一起前往滨市。四个小时汽车加上两个小时飞机,桂韶尘终于在下午三点到达了北京。
桂远在东二环订了一家价格不低的酒店,他把桂韶尘安置好,自己去走廊偷偷打电话。桂韶尘假装睡觉,趁桂远出门后悄悄趴在门口偷听,这是陆舒交代的工作。
桂远在走廊里客客气气的讲着电话,听上去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和对方约在晚上六点一起吃饭,桂韶尘小脑袋一转,突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