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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的迷惑(1 / 1)

突然二少抬手示意他们停下,原来是商六当年布下的镇鬼符,可是符咒变了色,朱砂变成了黑色,这是极不好的兆头,这里头的东西都快成精了,难怪镇鬼符压不住他们悦。

“我们今晚在这留宿,等天黑再行动,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出来的。”

王园园一脸兴奋,“晚上就能看到传说中的鬼了吗?”

“怎么了,你想跟他聊天吗?”二少冷冷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我没见过,哦不,见过,但是当时晕过去了,没仔细看,这回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辈子能见鬼的机会不多,可得好好珍惜。”

“你跟我们在一起,以后啊,见鬼的机会多,不用愁。”二少道:

王园园笑笑看着金娘,说的也是,下半辈子搞不好都是在跟鬼打交道了。

晚上王园园和金娘睡在一个帐篷里,早早的金娘就入睡了,王园园睁个眼睛兴奋的睡不着,她悄悄的爬出帐篷,四处看看,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到,连风都没有,传说中的那些灵异事件一件都没灰到,扫兴极了,正当她准备转身回帐篷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拐角下有个黑影,那黑影仿佛也发现了她正向她走来,这时乌云被风吹开了,月光照了下来,王园园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黑影,月光下它居然没有影子,就像是一个黑不琉球的人形影子向她走来,她这才意识到她见到鬼了。

虽然嘴上说要见鬼,可真见鬼了,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王园园吓的腿都软了,一动不动站在那,她想大声呼救,可是人在极度害怕下是发不出声的,所以恐怖片里那些人的尖叫都是骗人的。

那黑色影子渐渐的离王园园越来越近,王园园已经满头大汗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尿裤子了,正当她吓的发抖时,阿信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张火符瞬间将那个影子给烧的连渣都不剩。

王园园深吸一口气,身体僵硬的直直往后倒,阿信连忙接住她,只见她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浑身在不停的发抖,这时金娘和二少都已经出来了,阿信将王园园抱至金娘的帐篷里,在她的眉头点了一滴心头血,慢慢的王园园才不发抖,昏睡过去搀。

二少道:“一个游魂就把她吓成这样,还嚷嚷着要见鬼,真是见鬼了。”

一边阿信的脸色却很不好看,镇鬼符压着,这个地方还有游魂,可见怨气之重是他们无法想像的,134具女尸都埋在这,当年商六只是镇.压并没有收复,十年过去了,这些游魂定然都升级成老鬼了,怪不得会有人死。

阿信正担忧间,突然帐篷被风吹动了,那一阵阵阴风让二少,阿信,金娘都警惕起来了,阿信手持狼牙刺将众人护在身后,二少一把背起王园园,金娘紧跟在他身后,四人迅速撤离了帐蓬,当他们一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远远近近的竟然有许许多多的幽魂在四周飘荡,他们全部都没有五官,身子轻轻的,风一吹就跟着动,跟刚才王园园看到的截然不同,这些幽魂看不出男女,老少,他们四处飘荡着,漫无目的,阿信将避魂符帖在每个人身上,这些幽魂几分钟内看不到他们,四人低着身子在其中穿梭,等他们走远时,幽魂已经冲向了帐篷,不一会里头就烧起来了,大火越烧越旺。

二少将王园园交给金娘,紧接着拿出翡翠娃娃,一阵婴儿的哭声传遍了整个封门村,听起来格外阴森,睡梦中的王园园听到这个声音也吓的瑟瑟发抖,不住的往金娘的怀里钻。很快的幽魂就全都被收进了翡翠娃娃。

“正主来了。”阿信突然低沉的说道:

二少收起翡翠娃娃,迎面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目光冰冷,一头白发,血红的嘴唇气着危险的笑。二少一看到这个人就怒火攻心,就是她铡了钟翎的四肢,害她差点惨死,受尽折磨,一直找不到她的踪影,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原来是躲在这,如果不是这次叶青来求助,恐怕一辈子他们也想不到这个地方。

愤怒的二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冲了上去,阿信也跟着冲上去,可那个海神婆却轻而易举的就躲开了,只听到她发出咯咯咯的笑,二少和阿信在和海神婆缠斗时王园园醒了。一看到海神婆那张脸,她差点又再次昏过去,好在金娘及时拖住她了。

“别这么没用,振作点。”

王园园勉强坐直身子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什么鬼啊,太丑了。”

海神婆听到王园园的声音一个转身来到面前,金娘伸手去拦,却也被那海神婆给拦了下来,可就当金娘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海神婆居然一个快步上前已经抓住了王园园,随着王园园的一声尖叫她被海神婆抓的老远老远的了,金娘赶紧上前去救,二少和阿信也奔了上来,可是没想到三人却扑了空,一阵大风吹过,三人睁不开眼,等到风停了,人已经不见了。

“坏了,得赶紧把她找出来,这丫头也符各条件,搞不好也要被她给吃了。”阿信看着四周急急的说道:

海神婆的出现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134具女尸是怎么回事了,跟渔岛是一样的,都成了海神婆的祭品,这个地方是她的藏身之地。

“把她逼出来。”金娘叫道:

说着金娘便抽出地煞符,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紧接着将符点燃,扔进了圈中,二少,阿信都咬破手指,将血滴进火圈里,顿时整个火圈蹿到两米多高,把周围的地方都照亮了。

这时二少,阿信,金娘围着圈子念起了咒,霎时周围阴风阵阵,将火苗吹的更高了,四周的东西都开始往火圈里吸,三人的力量逐渐加大,若是现在有人来封门村探险,远远就会看到封门村里头火光冲天,妥妥的是要被吓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能吸进去的东西,不管是魂魄,幽魂也好,差不多都收完了,可仍旧没有看到海神婆的影子,更别说王园园了。二少突然胸口一阵温热,嘴里的血腥气瞬间涌出来,一口鲜血喷到火里,火苗一下子反弹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三人都震飞了,阿信赶紧起身去扶二少,他受伤了,伤的不轻。

金娘和阿信扶着二少起身时,二少又吐了一口血,“不行,他伤的太重,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你带他走,我去找园园。”

“不行,你没接触过这个海神婆,你不知道她的危险,这不是一般的傀,她有思想,当年钟翎就是中了她的计,才受尽了折磨,你不能去找她,你先跟我走,我们出了村子想办法找救缓。”

“园园是我带来的,无论如何我也要带她回去,你带着我的口令让古月楼的人赶来。”金娘说着将一张符交给队信。

这个时候阿信知道是劝不走金娘的,只好暂时接了符赶紧带着二少离开,河南离陕西最近,古月楼是最能帮上忙的。

黑暗的地洞里,幽幽的传来一阵阵阴风,海神婆将王园园带到一间石室里,这间石室到处都刻满了咒文,所以金娘的地煞符才会一点用都没有。

王园园看着海神婆,突然冷冷的笑了,“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

海神婆空洞的眼框中看不到表情,但她身体的僵硬暴露了她的惊慌。

“你可真会选地方啊,只可惜太心急了,十年都躲了,怎么不再躲十年?”

王园园此刻的声音变的格外阴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白日里没有阴森目光,只见她卷起衣袖看着海神婆,“当年你加注给我的伤痛,今日我要一并尝还。”

海神婆扑向王园园掐住她的脖子,王园园冷哼一声,抬手就掐住了海神婆的脖子,冷冷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我吗,以你的本事如今你已经抓不了我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王园园一用力,咔嚓一声,海神婆的脖子已经断了,连血都没有,十年了,找你十年了,花了这么多条人命才把你弄出来,你可真是躲的够深的了,这么绝佳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了,可惜,该还的迟早还是要还。

金娘找到这个石洞时,万万没想到眼前会是这样一番场景,王园园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而一旁的海神婆四肢都被砍断,头颅也被钉在了石壁上,金娘赶紧扶起王园园,她的脖子上有掐痕,后脑勺也受到撞击,正流着血,金娘也顾不上这样的局面了,赶紧背起她将她带了出去。

以刚才和海神婆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海神婆的功夫在他们三人之上,她前后找来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是谁杀了它,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阿信背着重伤的二少刚刚离开封门村准备向古月楼求救时,却已看到金娘背着浑身是血的王园园走出来了,“怎么回事?”阿信立刻迎上去。

“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两人拖着昏迷不醒的二人急忙回到住的地方,这种伤势特殊又不能送医院,二少急的是团团转了,金娘倒显的冷静子,先用两张符替二人止住血,紧接着打电话给三爷,让他想法子,赶紧前来支援。

两个人虽然不醒,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流血伤势不恶化,等到三爷来还是可以的,阿信看着床上的人,问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金娘摇摇头,“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了,周围都是血,海神婆已经死了,是被肢解的。”

阿信一脸惊讶,不相信,“我们三个人都没办法制服她,谁能把她肢解了?”

金娘叹口气,眼神严峻,“不管是谁,这个人最好是朋友,如果是敌人,我们就麻烦了。”

“金掌柜难道也查不到这个人吗?古月楼不是号称知道天下事吗?”阿信的语气有些急了。

“你得给我时间,我尽快让人去查,倒是信老板对于海神婆的死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我没有看到现场,不好判断。”

金娘说道:“海神婆的头颅被钉在墙上,四肢被齐齐折断,只留一副空躯干被扔在地上,我没有看到现场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阿信听着金娘的叙述,脑子里倒是浮现了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万万不可能做到,八年前她已经静脉俱断,五脏受损,这一生她都不可能有功夫,别说杀人,连杀只鸡恐怕都办不到了。

“看你的样子,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

阿信摇摇头,“我虽然心里有人选,但是这个人应该做不到,说白了我想到的这个人从赏金界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废人,不可能杀了海神婆。”

“看来现在只有等园园醒来再说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迎来了一个人,欧阳雨,赏金界的鬼医,能治天下病,死人都能救活。她一看到阿信就开始骂,“我差点都要把你们给忘了,好不容易清静几年,准备安享天年,又被你们给拖出来了。”

“欧阳前辈您先看看吧。”阿信急急道:

欧阳雨替二少诊治了一番道:“内伤,不过不严重,吃几贴药就好了,半个月之内不要动武力,好好养着。”

阿信连连点头接过药方,紧接着又去给王园园把脉,欧阳雨的手刚搭上王园园,眉头就紧皱,她抬头打量了一眼金娘,道:“我要看看她身上的伤,你先出去吧。”

“我又不是男人,让我回避干什么。”

欧阳雨翻了个白眼,“我就这样,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你别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给我出去。”

金娘知道这个欧阳雨生性怪僻,便不与她争辩,出了房间,阿信刚给二少喂了药,见金娘出来了,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没事吧。”

金娘一脸不悦,“被这位神医赶出来了。”

阿信笑笑,“欧阳前辈就这样,金掌柜别见意,只要能救人,管她说什么呢。”

欧阳雨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园园,冷冷问道:“外面那个是谁?”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中满是戏虐,只见王园园径直坐起身,看着欧阳雨,“一个不重要的人。”

欧阳雨摇摇头,“名满天下古月楼的金掌柜,逼的黄三爷离婚再娶,你说她是不重要的人?”

王园园道:“金掌柜?呵呵,只要我想,明天古月楼还会有银掌柜,铜掌柜,傀儡嘛,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天下人都巴不得我死,我怎么能顺了别人的意,我偏不死,不但不死,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未来赏金界究竟是谁在当家。”

“你想复仇?”

王园园冷冷看着欧阳雨,“我不应该复仇吗?当初他们怎对我的,你不知道吗?那一天床上的那一摊血你没有亲眼看到吗,三月的飞雪也不如那一天我的心寒。”

欧阳雨叹口气看着王园园,“这次我的出现应该也是你计划好的吧,你知道我一把你的脉就能认出你,你把我弄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王园园冷笑一声,道:“我让你来只是为了证明,我真的是王园园,海神婆的死一定会让她们怀疑,但是你的诊断会彻底打消她们的怀疑,我的身份现在不能曝光,我还有件事要做,所以,你必须帮我,这是你欠我的,因为你答应过我,保我平安生产。”

欧阳雨一想到那日早上看到的一切,心里就揪着难受,那一幕一直是她的恶梦,虽然她早就知道钟翎的那一胎不到足月,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死在商六的手里,这个钟翎最相信的人。

“好,我会帮你,但有一点,你要答应我。”

“你说。”

“如果你真的想报仇,请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活了快五百年了,从来没有佩服过谁,可是长明斋的黄三爷,是我认同的唯一一个英雄,我直到现在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对你,可是他做了,所以一定有他的原因,你把这件事查清楚。”

“查清楚又怎么样?孩子能回来吗?我身上的这个大窟窿能填上吗,我这些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一切能回到原点吗?”

“可是……”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的,三爷,二少,阿信,六哥,这些我拿生命相信的人,我会让他们偿还的,血债血偿。”

欧阳雨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物是人非的人,她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结局的悲剧已经注定好了,老天爷都无法改变了,王园园的脉像显示出她异于常人的内力,她的身上不仅流着特殊的血液,她还拥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仅修复了她的内脏,还恢复了她的功力,如今的她坚无可催,别说一个海神婆,恐怕如今连商六也耐她不了,钟翎真的彻底蜕变成魔鬼了。

欧阳雨走出房间,道:“小娃娃没事,就是脑子里有血肿,在没消肿前最好让她卧床休息,如果会有头疼也是正常的,胸口上的伤不重,已经敷了药,记得每天要换。”

金娘听完后就着急进了房间,欧阳雨看着金娘的背影,刚才欧阳雨赶她出去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趁机握了她的手腕,果然是个傀儡,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行动都受王园园的控制,之所以没有被人发现,是因为金娘的身体里安放的是王园园的心脏,王园园,不,应该说是钟翎,她已经没有心了。

三爷和古月楼的人在封门村又清理出了些幽魂和尸骨,叶青的那位同学也被发现了,已经死了,被吃的差不多,只剩一点皮肉挂在骨头上了。

二少将海神婆的事情告诉了刘局,封门村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是个埋尸点了,那时封门村的人已经开始大部分迁移了,但是,许多老人还是留念自己出生的地方,即使过世了,也要后辈们把他们安葬到风门村中。因此,在这风门村一带有一习俗,当一个老人去世后,另一个老人还活着的时候,后辈们就把过世老人的遗体存放到“封门村”的家中,等待另一老人过世后一起同葬。这就是为什么发现无人村停放棺材的原因,至于那把太师椅应该也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

海神婆在没有去往渔岛之前一直是躲在封门村,后来这个地方没有人了,她也就没有了新鲜的人可以吃了,便挑了渔岛这么个地方,没想到后来因为钟翎的事,她被暴露了,无奈之下她又重回旧地。这些事情案宗上当然一个字都不会有,但是刘局心里算是个落了个石头,对别人来说这件案子永远是个无头案,可是对于他来说,他总算可以没有遗憾的脱下这身警服了。

时间这两个字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意义,在这大半年里,长明斋出奇的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古月楼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当初的预想,甘肃,山西,河南,湖北,安徽,江西,湖南,贵州这些地方全都安插了古月楼的人,当然这样迅速的发展背后少不了长明斋的支持,所谓的赏金四大家,如今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五方势力,终究其原因是因为一个人,因为金娘,她怀孕了,这样的发展几乎让所有人大跌眼睛。三爷得到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新婚之夜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没想到原来是真的,因为如此,所以长明斋上下对于金娘也就改观了,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着黄三爷的孩子。

老爷子欢喜的很,嘱咐三爷一定要好好照顾金娘,千万不能让她动胎气,那天欧阳雨给金娘诊脉告诉老爷子,金娘这一胎是个男孩,这下老爷子可要乐坏了,三爷这下有继承人了,宅了上上下对金娘这个孩子宝贵的不得了,因为二少一直不成婚,膝下无子,老爷子成天愁着将来二少要传给谁,这下好了。

金娘怀孕虽然超出三爷所想,但自她嫁入长明斋以来,确实安安份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渐渐的三爷也就不那么防着她了,何况她现在怀孕了,对她的态度也就比以往更好些了。因为孩子的到来,长明斋的气氛也没那么凝重了,连二少现在也不跟金娘顶着干了,虽不叫三婶,可言语上已经客气不少了,甚至会为他准备孩子的衣服。

放寒假了,王园园拖着行李箱来到长明斋,二少一看到她就惊叫道:“你怎么胖成这样?”

王园园一个白眼递过去,“怎么,羡慕啊,要不给你咬一口。”

二少突然愣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你去找金娘吧,她在北楼。”

王园园朝她做了个鬼脸就一溜烟跑了,二少看着她的背影,一脸落寞,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跟他说话的。

金娘的房间的桌子上摆的各种各样的水果,王园园敲了敲门,进来之后一屁股坐下去,“这么冷的天,你吃这个不怕感冒啊?”

金娘笑笑,“我没胃口,几乎没吃,你爱吃就吃了吧,你不怕感冒就好。”

“我皮糙肉厚的怕什么。”王园园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金娘肚子,“快到月了吧。”

金娘摸摸肚子,“恩下个月就要生了。”

王园园一脸八卦,“三爷对你肚子可宝贵的很吧。”

金娘冷笑,“他自己的血脉他能不宝贵吗?”

“你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金娘看了一眼王园园,“我的事你不要多问,管好你自己,小心你那张嘴。”

王园园吃完最后一口水果,擦擦手,阴笑道:“你的事,我可清楚的很,不用多问。”

金娘冷眼看着她,“写多了,性情都变了,你再敢这么跟我说话,小心我废了你。”

王园园笑笑,“都说孕妇脾气大,看来是真的,你老这么生气,小心你家宝宝提前早产。”说完王园园就脚底生烟跑出了房间,路过商六房间时她停下了脚步,这扇门已经九年没有开过了,里头的人恐怕都要坐成活佛了,王园园冷眼看着,慢慢靠近这扇门,门里的味道一点没变,跟当初一模一样,可人却变的彻彻底底。

“你在干什么?”二少走过来。

“这扇门里住人吗?”

“小丫头问这么多干嘛,有你什么事?”说着就要轰王园园走。

王园园一把抱住旁边的柱子,叫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里头住着谁,否则我就去缠金娘,她现在大肚子可受不了我罗嗦。”

“你个小丫头,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怎么样了,我们写的人天生就八卦,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

“好好好,你下来,我告诉你。”

“你就这样说。”

二少无奈叹口气坐到一边石凳上,慢慢说道:“这里头住着我一个生死之交,九年前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他就把自己关起来了,再也没出过门。”

“发生了什么事?”

二少苦笑,“他伤害了一个人。”

“伤害了谁?”

二少看着王园园,“就是你母亲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钟翎?”

二少点点头。

王园园冷冷道:“闭门不出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二少叹口气,看着乌云遮日的天空,“你太小,很多事情不懂,有些事你虽然不愿意做,可还是要做,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是他杀了钟翎吗?”

二少看着王园园,长久的沉默后,才说出两个字,“不是。”

王园园冷笑一声,道:“这个故事也没多么有趣,走了,不跟你玩了。”

二少看着这家伙,说走就走,明明是她逼着自己说的,搞的好像谁愿意跟她说似的。二少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轻轻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门突然开了,首先映入二少眼睛的是一头白发。

欧阳雨被三爷请来照顾金娘生产,但金娘发现欧阳雨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那天二少送来几套小衣服,欧阳雨看着竟说,“反正用不上,准备这么多都是浪费。”气的金娘将她大声骂了出去,欧阳雨虽然一向毒舌,可是像这种晦气话她是从来不会说的。

可自从她来了长明斋,仿佛对金娘这个胎就一直是消极的态度,连白玉堂都说这个欧阳雨靠不住,要另换别人,另一方白玉堂一直在追查金娘的身份,他始终怀疑这个人和钟翎有关系,所以对于金娘这一胎他的担心比常人更多,特第吩咐了小花,一定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危险的事情。

眼瞅着临盆的日子就要来了,欧阳雨显的异常的焦躁,每次当她在宅子里看到活蹦乱跳的王园园时,她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不是她不敢说,是她阻止不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金娘这一胎是决对保不住的,甚至连哪一天她都知道,再有三天,就整整十年了,十年前的今天,她承受的一切,她要在同一天全部还回去。

这一天晚上,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二少和三爷都显的很开心,王园园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哥哥,为什么头发是白色的?”

“你怎么那么多话,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二少夹了个包子塞到王园园的嘴里。

王园园吐出包子,抗议道:“我好奇嘛,谁看到不会问啊”

王园园说话期间,商六一直盯着她,欧阳雨知道商六一定在心里疑惑,为什么他读不到面前这个少女的心,他不知道王园园已经没有心了。而当他看着金娘时,眼神中那种复杂的神情让人欧阳雨感到无限的痛苦,他错把金娘当钟翎了。

这一天又下了雨,老天爷很应景,这样大的雨让人不得不去怀念,曾经平淡的生活。大雨将整个世界都清刷了一遍,可是唯独洗不掉那一颗仇恨的心,王园园站在廊下,十年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该结束了,当初若非怀孕,梁进死的时候她就会跟着一起去了,后来为了报仇她又勉强自己活了下来,如今该结局了。

“下着雨你站这干嘛,衣服都贱湿了,赶紧进来。”金娘在屋里喊道:

王园园没有回头,伸手接着雨水,漫不经心的问道,“金娘,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

金娘脸色大变看着王园园,“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园园转过身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嫁给三爷,也知道你并不十分想要这个孩子。”

“你是谁?”金娘一把抓住她。

王园园叹口气,“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今天过后一切都会结束了,不是吗?”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坏了我的计划,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金娘的本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王园园点点头,“当然了,关于你我十分了解,我不会坏你的事,我跟你是一国的。”

“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幕,我怎么能不看呢,你要是不让我出来,我可就得给你捣乱了。”

眼前的王园园跟从前大不一样,金娘心里也糊涂了,感觉她的某种气息跟自己很像,那说话的语气,神态,还有眼神,没错,那双眼睛里居然都是仇恨,但是她已经没有功夫想这些了,今天一切都会结束,不管她是谁,她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了。

午饭时,大家都闷不作声的吃饭,欧阳雨心不在焉,几次夹了空筷子都不知道,突然金娘痛苦的叫了一声,倒在三爷的身上,这下众人都惊了,本应该是最先冲上去的欧阳雨,却呆呆的坐在原地,二少朝她叫道:“欧阳前辈。”可他发现欧阳雨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无奈的瞅着王园园,二少不明向王园园望去,却发现她面不改色的吃着饭,好像这一切她都看不到一样。

金娘口吐鲜血,止不住,商六抵住王园园的喉咙,低沉的声音,“解药。”

白玉堂这才明白商六的意思,长久以来他一直防着的是金娘自己,却从未想过手无寸铁,柔弱如水的王园园却会对金娘下手。

王园园淡然的放下碗筷,“是她自己想死,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十年前你们对她太狠心了。”

王园园的一句话让三爷彻底醒悟,原来他怀里抱着的一直是他朝思暮想的钟翎,她早就回来了,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看着他,甚至嫁他做妻子,可让他痛心的是一切却都是她计划好的,为的就是今天让自己痛不欲生。

“解药。”三爷几乎要发疯了,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不管她回来是不是要报仇。

金娘昏迷不醒,身下已经开始渗出血来,二少见状更是急了,连忙叫道:“欧阳神医,你快救救她。”

商六的棍子已经抵的更深了,王园园的脖子开始流出血来,欧阳雨看着王园园,“你真的想让她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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