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温子恒整个人如雷轰击,呆愣愣的跌坐在一旁椅子上,眼角竟然落了泪。
此时此刻,他内心的痛苦,怨恨,懊悔,自责,无数的情绪不断的挤压他,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温子恒得知玉姬的事情,直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沦陷皇宫被皇帝囚禁了五年,他几乎痛的心头滴血。
虽景枂轻描淡写没说什么,可是温子恒却知道。他的妻到底受到了什么待遇,那个男人,他们的君王,必定对她……
“玉姬第一次被看到时,我便知道,他对她不怀好意,那样的眼光,我真恨……”
他当时为何不直接辞官归隐,带着妻儿离开,或许当初决断一点,便再也没有后来的事情。
五年之辱,对于玉姬对于温裘,温子恒觉得自己枉为人。
他辜负了他的妻儿。他对不起他们!
同时,他恨,他恨他的君王,恨不得他去死!
“你可以做到,温子恒,一切但看你做不做而已。”景枂面不改色推波助澜,她虽觉得这么趁虚而入不太好,但是这种夺人臣妻虐待孩子的昏君,狠一点没错。
辽国,有这样的君王,迟早要败。
“你借机挑事,你带了这样的消息给我,就是要挑起辽国内乱?你不是辽国人,你是晋国探子。”
温子恒再气恼,再愤恨,他还是谨记自己的身份,他是辽国的子民,他做的一切必须对得起辽国。
虽恨君王,但是卖国通敌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
景枂也没想说服温子恒真的做到叛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能够让温子恒做些什么事,扰乱了辽国内部,以至于胡夷和辽国的结盟作废,那就可以了。
“我不是辽国人又如何。玉姬肯告诉我。让我带话,可见她心里的绝望。她宁愿相信别国的一个探子,也不再愿意相信本国之人。温子恒,你知道那种绝望吗,尘埃里长不出花来,若不是因为温裘,她或许撑不过五年折辱。”
“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但是若你见过温裘,知道他所遭遇的,知道一个八岁孩子所经历的,你还能无动于衷,我无话可说。”
愚忠,她不相信温子恒会是如此之人,“今晚我会送他过来。”
温子恒却是等不及了,他直接乔装打扮,跟着景枂去了客栈,终于见到了他思念五年的孩子。
然而!
温裘只是紧紧抓住闻天骄,半步不肯离开,眼底的恐惧害怕清晰可见。他拒绝和闻天骄以外的任何人接触。
“小鬼,那是你爹,过去。”闻天骄无碍了,这么跟着他算怎么回事,他还要回国去的。
“裘儿,裘儿,我是爹爹,你记得吗?”温子恒差点落泪,他的孩子,这般防备拒绝,眼里的无限害怕,深深刺痛了他。
他的裘儿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景枂直接一个眼神过去,示意闻天骄开口。讲述那一晚他所看到的事情。
在相府,景枂说的不清楚,也只是一笔带过。
如今经由闻天骄这张嘴出来,那简直就是生动还原,连细节都不放过,甚至夸大其词,描述已经到了惨不忍睹,施暴者令人发指的地步。
熊熊火焰在温子恒心头燃烧,他的裘儿。竟然被……他才八岁。
五年,这个意思是,他的孩子三岁开始就被!
温子恒顿时一口气上不来,脑子里冰凉如水,似乎已经失去的血液。
他无法思考,想着都是妻儿不断受到侮辱的画面,女子的尖叫声,绝望的呼喊,孩子稚嫩的惨叫,哭泣泪流满脸……
温子恒浑身发颤,他再也克制不住,发疯一样冲了出去。
景枂立刻让耿笛跟上去,这时候可不能让人出事了。
屋子内,闻天骄安抚了一会儿温裘。这才开口,“这么说有点惨了啊,温裘这五年非人虐待,特么口味这么重。我听着就受不了。”
“你其实可以加一句,辽国皇帝有了兴致也偶尔为之,效果会更好。”景枂意有所指。
闻天骄浑身一抖,满身鸡皮疙瘩,望着景枂惊讶又觉得可怕,小苏这算计会不会太狠了?
“我们没说谎。具体事实谁也不清楚,也许,真有其事。”景枂看了眼闻天骄身边的孩子,那样的绝望恐惧中。她都不相信,他没有受到过非人的虐待。
只这么一想,自己也气血难平。
“好了,一切等温子恒冷静了再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闻天骄哼哼着不说话,却也认同了。这妻儿都这样了,还不反抗,那简直不是人,不是个男人!
“他会的。”若是心中还有一丝良知,若他还要救玉姬,他不得不反抗。
三日后。
温子恒亲自前来,和景枂商谈了一整夜,最后起身离开时,忍不住问,“她还好吗?”
景枂摇头,直白道,“不好。”
温子恒目光瞬间暗淡无光,不言不语离开。
*
这几日风平浪静,皇宫内并没有多余的动静,景枂再次去皇宫内,见了玉姬一面,然而她拒绝被救出去,她不想离开皇宫。
“谢谢公子带裘儿离开。如此我就能够安心了。”玉姬面色平静,再也没有了波澜的情绪,眼底更是死寂一般。
景枂没看她,只说道,“是吗,那你孩子所受的苦呢?你也不闻不问,玉姬,他三岁失了母亲五年虐待,如今也不过八岁孩童,他的人生才开始不久。”
所以,这是要放弃吗?
玉姬忽然抱住自己,整个人痛苦不堪,她想啊。想抱着她的裘儿安慰他,照顾他,余生用她所有来赎罪。
可是,她迈不出去,她心底的自我厌恶和嫌弃,让她不敢去靠近任何一个人。
“你想想吧,这几日会有动作,你自己当心,活着,记得宫外有人在等你。”
景枂叹了声,摇头离开。她几乎看到了玉姬的绝望,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死气,那种厌世的态度那样明显。
也许……
景枂心底顿觉悲哀。
这一次出任务,所遇一切,让她心头苦涩。但是她知道,她并不应该付诸太多的情感在里面。他们以后会碰到更多的残忍和不堪。
世间百态,生老病死都不是最可怕的,而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个世界的最阴暗的一面。
……
温子恒动作很快,和景枂达成协议,即刻就动用手中的力量开始部署,所有能用得上的势力,无论明的暗的,全部倾巢而出。
“大人,如此便再也没有退路了。”温子恒身边的人有些担忧,似是劝说。
虽说他们一直暗中培养各方势力,但是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当初君王的恶意挑衅和威胁,大人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可是今时今日,大人这么做,却是主动为之,名不正言不顺的,孤立无援啊。
温子恒手中拿着半块玉佩,指腹摩挲着,感受着它冰凉的温度。心里却是冷冷一笑,他还需要什么名声,辽国文相墩儒吗?
名声,比起他的妻儿,名声算个屁!
他要那人,付出血的代价!
“我温子恒今日要做之事,只关乎自己私利,你传达下去,若是有不愿者,早些离开自保。”温子恒把玉佩收拾,转身看向对面说道。
那人浑身一震,随即跪下,“属下等愿生死跟随,大人但凭发话。”
温子恒没接话,也不做回答,只看着天边即将破晓的天空,等待着日**那一刻。
今日,便是颠覆的时刻。
他要亲自进宫,带他的妻子回家。
*
“小苏,我怎么觉得情况不对劲,你不是说温子恒答应解决胡夷和辽国联盟的事情吗?这都多少天了,没什么动静啊?”
那群胡夷,海吃海喝,日子不要活的太潇洒,要面见的重要官员也都见过了,就差最后一步,和两国君王接洽。
闻天骄摸着自己的皮肤,又叹了一声,这日子没法待了,皮肤好差,他心好累。
尤其,身边无时无刻跟着一个小屁孩儿,吃喝拉撒睡都指望他。
从没有这么心累过。
“温裘,去那边,不要打搅我。”闻天骄踢了踢旁边的椅子,满眼嫌弃道。
温裘看了眼边上的陆少卿,犹豫再三转头看向另一边,磨磨蹭蹭半天去了景枂边上。
比起相熟度,还是景枂更能让他接受。
陆少卿……
这一万点暴击,来的猝不及防啊。
“呵呵,连孩子都嫌弃你,可见你多么招人厌。”闻天骄打趣一声。
两人今日新一轮掐架再次开始。
景枂多次观察,看着温裘的反应,发觉他这几日有好转的迹象,起码可以让她近身了。
“吃些东西,他不会走的。”景枂夹了快豆沙糕过去,笑着说话。
温裘拿着豆沙糕,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了回去。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闻天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栈内一片安静温馨。
而此时的皇宫内,剑拔弩张,时而伴着鲜血染红了大理石。
温子恒就这么踏着鲜红,一步一步走向御书房,他动作隐秘,这一路暗杀几乎没有太大的动作。
宫外,几万人马已经行动,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控制整个皇宫内外。
他已经没有好顾及的了。
门虚掩着,里面有一股欢爱后的气息。声音断断续续从最深处传来。
辽国皇帝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突然来了兴致,急急忙忙赶到御书房,遣退所有人就去了内室,暗道内的小屋子里,他开始迫不及待的虐待。
玉姬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声音,但是眼睛仍然睁着,她心里算着,知道今日便是关键的一日。
她不知道外头会如何,但是她能做的便是拖住眼前这个昏君,让他顾及不暇。
“啧,玉姬,你今日分外动情,若平日里也是如此,朕自当好好疼惜。”
看着,辽国皇帝又想了,这女人天生媚骨,一沾染上就如同有瘾,再也停不下来。
新一轮的征战再次开始,玉姬睁着眼望着前方,眼底没有一点神采。
然而突的,她眼底迸发出一股绝望,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挣扎着,激烈的想要摆脱身上的男人。
“嘿哟,今儿真是激烈,朕喜欢,再来。”
“不要,不要!”玉姬满眼泪水,努力的想要撇过头不让那人看到,怎么会,怎么会!
他为何会出现,为何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
温子恒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迈不出一步,说不了话,耳边是景枂的叙述。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听到的和亲眼看到,究竟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他的妻,竟然这样被人折辱欺负,竟然这样!
温子恒拿起手边的一块大石,直接朝着前方走去,毫无征兆的踢开了压在玉姬身上的男人,对着他的下身便是一顿死捶烂打。
暗室内,凄惨声无比尖锐,可是关了暗道的门,外界根本听不到。即便有人听到,也不会进来,因为这是御书房。
每晚,几乎都有凄惨声。
温子恒看着昏厥过去的君王,看着他的下面此时已经是一摊烂泥,这才扔了石块,转身去看玉姬。
入眼,却心痛的说不出话。
这是她他的妻啊,他发誓要宠一辈子的人,如今却受到这样的伤害。
“玉儿,我来了。”
“跟我回家。”
温子恒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抱住眼前之人。玉姬却猛的一把退开,双手遮住自己,却怎么也挡不住那些难堪。
“你不要看,你不要看,走,你走。”
她泪流满面,根本不想见人,尤其是温子恒,她无法面对他。
“我很脏,我很脏,你不要碰我。”
温子恒咬着牙,直接走过去把人抱住,一遍遍安抚的拍着,哄着,告诉她,他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玉儿别怕,子恒哥哥带你回家。”
……
这一日,辽国皇帝突发旧疾,暴病不治而亡。帝王驾崩,原本的太子立刻宣布登基继位。
而后宣告天下,封丞相温子恒为相父,辅佐君王。
*
丞相府,景枂看了眼温裘,转头离开。
他们该走了。
“小苏,这样离开了会不会太残忍了?”闻天骄看了眼身后的相府,忍不住嘀咕一句。
陆少卿也难得点头,那个温裘那么可怜,那么爱黏着闻天骄,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不会长歪了吧?
“好不容得救,结果就死了娘,那孩子眼神忒吓人,跟没气了一样惨烈的阴沉。”
陆少卿回忆起那一幕,玉姬上吊自尽,被救下放在地上,但是已经没气了。
那一刻温裘刚刚回到相府,触及到玉姬的尸体那刹那,他看到那个孩子原本的一点欣喜直接幻灭,转而双眼空洞无物,连绝望都不剩余。
“毛骨悚然,可怕。这温裘若是长大,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你说会不会成蛇精病啊?”
“行了,不要说了。这是辽国的事情,我们是晋国人,不要管太多。这只是一次任务。”
众人沉默不语,继续赶路。
景枂却心思乱了起来,她能训斥别人不要在意,不管这些,可是真的就只是一次任务吗?
临走前和温子恒面谈,最后确定胡夷之事可以解决,她才放心。但同时,她对于这样的辽国更加不放心。
这样的邻国,着实危险。
然而温子恒却笑了,告诉她,他会任辽国相父。
“辽国大权,尽在我手。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必要。”温子恒看着她说,“你救了我儿,这份恩情我温子恒时刻谨记,辽国绝不犯晋。”
他绝口不提玉姬的死,整个人阴沉的不像话,比之温裘更加阴郁。
景枂心中有种感觉,温子恒不是承诺辽国不犯晋,他根本就是想毁了整了辽国。
“唉,不想了。”景枂摇摇头,撇开这些思绪,让自己忘记这一切。
他们任务完成,可惜回去复命了,顺便禀告辽国现在的情况。
*
暗营,冷逍营帐。
景枂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知,除去一点有关于玉姬的私密,该说的都说了。
冷逍听完,震惊之余便是直愣愣的望着景枂,有点没法回神。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苏六这小子不仅解决了胡夷的事情,还破坏了胡夷和辽国联盟的阴谋?
甚至,带回了辽国现今的内部状况,更让辽国相父承诺不犯晋国边境?
虽说这个承诺不知道真假,但是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振奋人心。
然而,冷逍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麻蛋,不是说先锋队出任务九死一生吗,苏六这小子为何好运连连,这等功绩可以直接升级了!
天理不公啊!
冷逍郁闷的差点吐血,挥挥手直接赶人离开,“这事我知道了,会禀告上去。”
景枂扯了扯嘴,看着一脸郁色的冷逍说道,“不是说先锋队任务繁多没有休息吗,队长不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冷逍一顿,恶狠狠瞪了眼景枂,哼声,“急什么,明日就给你们发布任务。”
混蛋啊,还这般嚣张跋扈的叫嚣着,简直可恶。
景枂这才出了营帐,去找其他人。
闻天骄几人不在,直接得了空去娄底城逍遥去了,暗营里只剩下宋清。
“小姐,东西已经在曲叔那里,可否现在过去?”宋清知晓五彩石一事十分重要,便一直等着景枂。
“嗯,现在就去。”景枂和宋清也赶去娄底城。
不过,宋清去找闻天骄他们,景枂独自一人去了曲向阳处。
五彩石这东西,世间罕有,极其珍贵。曲向阳拿着时手差点哆嗦,这辈子竟然还见到了传说中的东西。
“小姐打算如何处理?”
景枂看了眼就直接让送去给怪医,“送去齐王府,交给怪医,秘密进行。”
“小姐?”曲向阳真心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玩意可是价值连城。
景枂笑了笑没解释,这玩意是价值连城,但是于墨烟需要,那才是主要的。
更何况,情蛊一事还是要靠怪医,她找到其他三样东西前,拿着五彩石也没用。
“送过去,即刻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曲向阳这才郁闷的捧着盒子离开了。景枂也去了庆春搂,找其他四人。
一进去,莹莹直接迎了出来,欣喜的很,“公子来了,我还以为公子没空呢!”
“嗯,怎么了?”景枂跟着莹莹上楼,问宋清一行人在哪里。
莹莹指了指一个房间,小声道,“里面有点闹,公子若是觉得吵,可以来隔壁,莹莹就在隔壁坐着。”
景枂推门进去,果然如莹莹所说,吵的很,而且闹的有点厉害。
闻天骄和陆少卿一人一个搂着小姑娘,互相在划拳,输了就是喝酒脱衣服,如今这会儿,两人都脱得差不多了。
靠窗边,耿笛和宋清安稳的坐着,一直在喝酒,没有劝阻也没有参与。
开门声让屋子里的人都顿了顿,所有目光刷的转过看向她,闻天骄一乐,摇手招呼道,“小苏快来,一起玩,喝喝花酒乐呵乐呵。”
“苏苏,没错,人不风流枉少年。”陆少卿已经有点找不到北了。
景枂在两人希冀的目光下,直接走向了宋清那边,坐下,连个眼神都没甩过去。
这两人,明显喝高了,瞧着连小姑娘都搂不住,根本就是别人搀扶着的。就这样还在玩!
“你们倒是看的自在,也不管管?”
喝酒这两人,于宋清他们而言,各自都是关系十分要好。他们不陪着也不劝着,这可有点意思了。
尤其是,耿笛这么一副放任不管的态度。
“喝酒了明日安稳,直接拖着上路。”耿笛难得赞同这么闹。
宋清也是如此,这一次任务遇到的事情挺特殊,他一直觉得闻天骄这矫情的男人需要发泄,喝醉了挺好。
“明日会有新任务到时候直接从这里出发,方便些,今晚睡这里吧。”
景枂……
她第一次听说睡花楼,竟然是为了方便。
“暗营任务如何传达。我们不回去可以?”
宋清点头接了话,这些事情他还是挺了解,于是和景枂说起来,“一般极少回去,也是为了我们自保,娄底城有专门的联系点,明日一起去领了任务即可。这一次是事态严重,我们不得不回去一趟。”
景枂这才放心,然而转头看向身后,果然两人已经倒下了。
她数了数,喝了几十瓶的酒,而且,当中一半是烈酒。
“醉了,各自回房间睡觉吧。”耿笛率先起身,走向陆少卿把人抬起来,拖着离开房间。宋清亦是,拖着闻天骄离开,走到门口时和景枂道,“你的房间在隔壁。”
宋清考虑到景枂的身份,特意安排了莹莹的房间。
景枂走到隔壁进去,莹莹还在,似乎是专门在等她。一见她进来,不禁站起来相迎,“公子回来了,莹莹替你打水洗脸。”
看着小媳妇一样忙前忙后的女子,景枂无力吐槽。宋清这是搞什么鬼,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她是女子身份不假,但是没必要安排另一个女子伺候她吧?
而且,莹莹看样子还是打算留下来的,侍寝?
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念头,景枂整个人都不好了。
“莹莹,我自己来就可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景枂揉着眉心,无奈开口。
“公子,莹莹伺候你更衣。”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景枂身边,往她跟前一站,一张小脸红彤彤的。
这时候,景枂才注意到,莹莹今日根本没有涂抹香粉胭脂,一张脸蛋儿白净秀气,是她原本的模样。整个人穿着也是朴素雅致,完全是一个良家女子打扮。
这时候,还看不出苗头,那也真是白活了。
景枂按住往她身上凑的手,摇头拒绝,“莹莹,我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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