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已过,又到了楚昱快要血毒发作的时候。
景枂心里一直惦记着,如今趁着夜色过去,也是为了这件事。
“又主动去喂血,感觉自己好变态。”景枂扭头,冲着影一说道,表情惆怅又滑稽。
影一默默无语,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事情是夫人自己接过去的,王爷为此差点呕血自责到死,如今夫人这般调侃是什么鬼?
“夫人,小心脚下。”
景枂没有内功,轻功学的三脚猫,飞檐走壁不会,影一带着她总觉得心惊肉跳。
两人一路飞跃到了宁王府,此时已经是后半夜。
景枂熟门熟路去了主院,楚昱的住处。
影一自觉没有跟上去。
主院内,隔壁偏房,楚昱将手抽回来,抬眸,“如何?”
“不好说,若是没有血引子,压制血毒,几乎不可能。”
“若每月不饮用处子之血呢?”楚昱不死心问。
“王爷,您若是不想死,还是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李子木站起身,整理桌上散开的银针布包,准备离开。
他自进入宁王府就一直负责楚昱的血毒研制,快两个月了毫无进展。
唯一的一点希望便是,找得到当年对宁王下血毒之人,让他给出解药。
又或者,找到南疆苗蛊一族,以他们强大的制蛊控蛊能力,区区血毒,自然不在话下。
可惜,宁王自己也不知对他下血毒之人是谁。至于那苗蛊一族,已经失踪几十年了,找到的希望更是渺茫。
李子木心中叹息,宁王恐怕这辈子都要嗜血为生了,而且再也无法站起来。
景枂躲在屋檐下昏暗处,听了全部。而后便听到开门声,有人从屋内走出来。
远远的,景枂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再定眼瞧着,居然是个熟人。
小山村里那个李郎中!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知道血毒,给楚昱医治吗?
景枂不禁想起那一次,楚昱浑身是伤快要死了,被救上来后到了小山村,就是李郎中救治活过来的。
那时她没有细想,如今再看到此人,那些被忽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已经快要濒临死亡的人,一个山村郎中又有什么本事可以妙手回春?
李郎中哪有那么大能耐?
“景儿,进来。”
景枂摸着鼻子悻悻的走进去,对上楚昱的目光,窘迫的呵呵笑,“我没偷听,凑巧,凑巧。”
她真是凑巧,影一让她去主院找人,也没说楚昱和人在谈话。
“过来坐。”
楚昱招呼人过来,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杯子交替时碰到景枂的手,有些冰凉。
他皱眉,把景枂双手拉过来拢在自己掌心,细细摩搓。
“大半夜过来做什么?手冷了。”
他见不得她不爱惜自己,每一次她的粗心随意,都让他自觉是他做的不够。
这种想要将一个人照顾到体贴入微,照顾到让她真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用操心的地步,他是第一次。
紧张,又期待。
景枂不懂这些,也没有这种细微的情感察觉。
唯一的感受便是,楚昱的手掌好烫,滚烫的吓人,暖的她有些昏昏的头脑发涨。
而且,她好想撩人!
“阿昱,我手都快要烫化了。”景枂嘟着嘴巴,娇俏着笑着把手抽出来。
而后,当着楚昱的面,把刚暖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随即哈了一口气。
“呼——”
“嘴唇也冻僵了,摸摸。”
景枂拿手指轻轻擦拭唇角,一下又一下,目光却直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
楚昱空出来的双手慢慢收拢紧握,从桌上一点一点滑落,按在腿上。
月白色的衣衫被他狠狠抓住,一瞬变了形,褶皱难看不成样子。
屋子内,隐隐约约有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隐忍又刻意。
楚昱向前靠过去,整个身体大半凑到了景枂眼前,与她四目相对。
“景儿,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乖,我来就好。”
急切又不失温柔的吻落在上面,楚昱含着两片唇,用自己的炙热融化冰凉。
如同果冻般甜蜜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景枂推了几下,却得到对方更加凶猛,变本加厉的掠夺,原本冰凉如水的唇,已经比她的脸颊还要烫了。
不仅烫,还出血了。
卧槽,又咬!
“尝一下,好甜。”
楚昱将鲜红送过去,请她品尝,目光温柔又邪气。
景枂哑然,整个人懵了。
让她尝自己的血,特么,这话没毛病吗?
……
“那人是李郎中?”
“嗯,我命人带回来的。”楚昱没有过多解释。
景枂却已经想入非非,想到某个旮旯堆里去了,半响问道,“他是你的人?”
“嗯,带回来便是,我不养外人。”
景枂呼出一口气,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那种微乎其微的猜测,让她害怕又心惊。
幸好不是!
“回去吗?”楚昱当做看不到她的情绪,笑眯眯问话。
“若是不回去,就一起睡。”
景枂……
这是约睡吗?
这么直接。
怪不习惯的。
虽说他们也不是没一起睡过,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情况不同了。
“女孩子要矜持。”半响,景枂吐出一句话。
楚昱定神看了眼,推着轮椅往外走,一声不响出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人还没有回来,景枂坐不住了,起身去寻。
结果,看到隔壁大床上,楚大爷睡的安稳。
屋内暖烘烘的,放了热炉,比隔壁暖和多了。而且屋内摆设极为精致,一眼就知道,这才是主人家睡的屋子。
所以,刚才那间不是主屋?
他把她扔在隔壁就算了?
卧槽!
“楚昱,你大爷,你怎么这么不好客呢!让我睡客房。”
楚昱转过身,难得迷糊没睁开眼,说道,“我让你一起睡,你不肯。你睡客房,我睡主房,难道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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