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过往,黑暗又绝望,并不想她知道。
楚昱从不想将这些告诉景枂,甚至害怕她知晓后,会不会厌恶他。
“你父亲的威胁起作用了,明日,我父皇应该会有动作。”
血引喝下,处理完景枂的伤口,已经到饭点。
楚昱干脆一边陪景枂吃饭,一边说话。
景枂流了血,楚昱心疼,命令厨房做了许多补品,都是补失血过多的。
尤其是滋补的汤药,桌上放了四五种,一种比一种浓郁难喝。
“乖,听话。”
楚昱将汤药盛在碗里,端过去。又怕她不肯喝,从旁边碟子里拿了蜜饯放在碗边。
“喝一碗,吃一颗。”
景枂的注意力立刻被那颗小蜜饯吸引了,拿在手指尖捏着,左看右看,噗嗤一声笑了。
“第一次吻我,好像就是蜜饯做的媒。”
那一次亲吻,甜到发腻,过去这么久她仍记忆犹新。
那种两人相互交换,分享一颗蜜饯,一起融化的感觉,简直要死了。
“要不再试试?”景枂挑眉轻笑,发出邀请。
楚昱微微转头,看着那一整碟的蜜饯心里默默数着,算着大概能够吻几次。
他的目光太直白,又如此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眸光蓄势待发的侵略性十足。
景枂也跟着数了数那些蜜饯,心肝儿直颤。
吃……完吗?
会不会太疯狂了点。
“这种事浅尝辄止就好。”景枂尴尬的咳嗽,意有所指。
楚昱没作声,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角,似是等待,固执倔强的厉害。
“景儿,我突然想吃蜜饯。”
“那你吃。”
景枂立刻把蜜饯送上前,亲自喂到他嘴边,讨好之极。顺带着,自己捧着汤药一个劲儿喝。
结果,她喝了多少碗,他便吃了多少颗。
躺在椅子上,景枂已经不想动了,也根本吃不下饭菜。
“呃——”
“好撑。”景枂揉着肚子满脸委屈,她不过流了一点血而已。
“你要明白,女人这种生物,战斗力之强,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那可是能每个月流血七天而不死,依旧战斗力爆棚。”
楚昱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过来,目光幽深说道,“景儿,你还不是女人。”
*
这算是她第四次夜不归宿了。
但和前三次相比,景寒天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只是问了她缘由,淡淡看了眼,放她回去了。
她没敢说自己主动去喂血了,怕自己老爹暴躁发怒。
如今解除婚约在即,她和楚昱的关系在不断好转,她爹对楚昱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可不能破坏了这般美好的事情。
当晚,景寒天和她一起吃晚饭,果然提及明日有事。
“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你和太子的婚事,该有个结果了。”
景寒天说的随意,关乎自己多次明着暗着威胁皇帝的事情,他没对景枂提及,怕她有所担心。
但一想到今日皇帝脸色极为难看,说要做另一番打算时,景寒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下自己女儿,“明日进宫问话,你只当自己是不存在,一切由爹来说。”
景枂不解,歪着脑袋咬着筷子,问道,“这事儿您还要掺和,不怕皇上对您愈加看不顺眼吗?”
说着,景枂又想到什么,笑着问景寒天,“爹,皇上没说让您也进宫吧,您这么跟去,似乎不太好。”
景寒天一顿,想了想还真像是景枂说的,皇帝没召见他。明日受召见的都是景枂等一群年轻男女,并没有一个长辈人物在内。
这是要对孩子快刀斩乱麻,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只是小景儿一人进宫,万一皇上设了套让她跳,岂不是出了狼窝又进虎口?
“不行,我不放心。”景寒天想的后背发凉,更加担心。
景枂只得安慰他,拍着老爹的肩膀道,“没事,明日楚昱应该也会进宫,有他在,您还不放心?”
景寒天默了,有宁王在,那倒是安心不少。
以那个小子的手段,事情不会发生的太坏。
“明日你少说几句,和太子解除婚约,皇上和太子都失了脸面,不要再往枪口上撞。”
景枂点头答应,一顿饭这才安静的吃完。
是夜,景枂裹着被子在床上很不安分,打滚着就是睡不着,抬头望着幔帐,就想到了楚昱。
一想到明日之后,他们就能光明正大手牵手谈恋爱,再也不用因为顾忌身份而遮遮掩掩了,那种雀跃小兴奋,撩拨着她的心尖儿,痒的厉害。
“明日之后,我和楚昱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是不是该庆贺一番,一起去看个桃花儿什么的?”
景枂想了许多,直到自己迷迷糊糊睡去,脑子里还惦记着,扯着被角笑的荡漾。
第二日,景枂坐了马车前往皇宫。
宫门口,碰上了徐婉。
见到徐婉也要进宫,景枂有点惊讶,这时候可不是进宫拜见哪个娘娘的时辰,徐婉去宫里做什么?
莫不是也是和她一样?
可是,徐婉她凑哪门子热闹,这事情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真巧,景小姐。”徐婉下了马车,缓缓朝着景枂走来,一见面主动问好。
景枂狐疑的看了眼,没应答,然后直接走人了。
徐婉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随着景枂的转身离开全部打碎。目光阴狠的幽幽的望着景枂的背影,徐婉冷笑一声。
“你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惨呢,景枂!”
御书房。
景枂和徐婉前后脚到达,一同等在外头,边上站着重华郡主,整张脸阴森森的吓人。
从出事到现在,重华就没有一天特别开心过。尤其是今日,她的心情更是烦躁不安,抑郁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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