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真的,我一点也不介意这事。”
景枂被看的有些无措,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这古人都很在乎这个吗?
“景儿……”
楚昱哑然,深深地看向景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般没心没肺,连这种事情都无所谓,他能说什么。
可是,他就是那般心疼,怜惜她,一个女孩子迟来葵水,身体受寒,不是什么小事。
若是治的不得当,寒气再加重入体,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也不会……有孩子了。
“若是寻常百姓人家,女子得了如此毛病,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
没钱医治,便不能有孕,做不了母亲,不能传宗接代,哪个男人还会娶她?
景枂眯眼,嘴角带着嘲讽,她就是见不得古代的这一点,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特么女人难道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日后嫁人,然后当做生育机器,给男人传宗接代的?
卧槽!
去他大爷的。
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我还就这样了,来不来葵水无所谓,我一身健康没毛病,不治。”
一想到楚昱也有那么一点可能会在乎这种事,她的心里就怄的不行。
若是他敢逼着她治,她一定甩他一个大巴掌。
“景儿,这种事不准瞎胡闹,让李子木给你治。”
“不治。”
“治。”
“你大爷,我就也不治,再说咱俩玩完。”
楚昱顿时沉默,他不解她的执着究竟为何,是心底有什么苦楚隐情吗?
景枂内心愤怒满满,她以为楚昱这样也是在乎的,她若是真的不治,不能来葵水,无法生儿育女,他是不起就不会这样喜欢她?
两人心中猜测万分,却都没有问出口。
景枂撇嘴,低头踢着小石子,心里不高兴。
楚昱看着,满是心疼,不禁想起景枂她母亲的事情。
她母亲生产时似乎是难产,大出血差点死去,后来救过来却是落下了病根,景枂五岁时,她便去世了。
景儿她,是因为害怕生孩子吗?
所以,宁愿一辈子不要来葵水?
可是,他怎么舍得逼她。若是她不肯不愿,他这辈子宁愿不要孩子。
只要有她,便足够了。
“好,不治。”楚昱最终说道。
景枂脚尖一顿,猛的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刚才她听到了什么,他说不治?
“你是真心的,不是骗我?”
楚昱点头,“真心,不骗你。”
“绝不反悔?”
“嗯。”
景枂倏地笑开,轻快的迈着步子上前推着轮椅送楚昱去书房。
一时太高兴,忍不住凑近了他偷吻一个。
楚昱面上带笑,心里却更加觉得难过,疼惜之情更重,发誓定要用这辈子的深情拥着她,宠着她。
*
天亮,李子木去了书房,被影一拖着,生无可恋。
景枂这回真是抱歉了,看到李子木进来,赶紧把人扶着站直。
“李郎中,对不住啊,楚昱他耍小脾气,让您受累了。”
影一身体一顿,忍着笑退下。
李木子坐到桌前,把东西一一取出来,脸色挺难看,说道,“取血。”
“不急。”
楚昱按住景枂抬上去的手腕,看向李子木,“有何办法,可以代替她的血,即便不行,可能少取一些?”
景枂身体受寒,本就不宜失血,他自知晓她的情况,更加不愿饮她的血。
每喝一次,便是拿刀在他心头割下一块肉。
他的痛,别人不知。
李子木难得没直接说话,思考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法子。
“用她一半血,配上我的药,效果差不多。但是王爷必须全全忍受血毒发作之痛。”
没有一整杯的处子之血,血毒便不能彻底压下去,一丁点儿的无法压制,痛苦便如影随形,不减丝毫。
楚昱毫不犹豫点头,让李木子按照这法子去做。
边上,景枂听完却不乐意了,那痛苦她听影一说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哪里肯让楚昱受这份罪。
“一杯,别瞎掺和什么药丸的,我的血多的是,半杯一杯有何差别。”
景枂把袖子一撩,白白的手臂搁在桌面上,左手拿匕首,划拉一下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动作之快,行动之迅速,让边上两个人猝不及防,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看清楚那鲜红,滴滴落下,楚昱双眼被刺痛,直接夺了匕首扔掉,制止她。
“李子木,止血药。”
“别,还有半杯呢!”
“不准。”
“我……”
楚昱哗的放开景枂的手,冷冷看着她,说道,“你接,若是接满一杯,我一口不喝。”
楚昱发了狠,心痛的感觉蔓延全身,他舍不得她痛,不愿她伤,她究竟懂不懂!
“我死,还是活,给你选择。”
景枂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向地面,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心里,涌出一点又一点的感动,混着眼泪,一起任性的发泄。
第一次哭,哭的心底难受。
这个傻瓜,怎么可以!
“阿昱,我也会心痛的。”
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景枂缓缓抬头,已经泪湿面颊。
她没伸手去擦,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整个人往前一扑,钻进他的怀里。
楚昱抱着突如其来的脑袋,无声笑了。
“傻瓜,我不怕痛。”
以前在宫里,小小的他,根本不知道处子之血可以压制血毒。每个月,他都是生生忍受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恨不得死的苦楚,一次次熬过来。
唯一的信念便是,他母妃告诉他,十岁之前,他一定会活着。
后来他才知道,十岁之前,血毒虽发作痛不欲生,可是却不会要了他的命。
十岁之后,却是血毒毒素增加一倍,没有处子之血压制,必死无疑。
这也是他执意出宫建府的原因。
亦是,他出宫建府两年后,为何会流传出他嗜血残忍,杀人如麻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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