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间久了,奚洛的穴道会自动解开,余晨一次次走出茅厕,可没走两步,又一次次的返回。
房间中的奚洛虽然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床沿不能动,心情却格外愉快。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耗,反正受罪的人又不是她。
“砰——”
感觉身子穴位被冲开,奚洛欣喜的站了起来。
看来,有机会得学习学习自己解穴,特么的以后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趁着余晨没有回房,她一瘸一拐的出了客栈,大街上人来人往,自己也不知道身处哪个方位,一时间,竟找不到回城主府的路了。
奚洛眼眸一亮,看见前面一位老大爷推着辆木头车,立刻从自己头上摘下一支朱钗,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大爷,能不能推我去“碧云庄”,这支朱钗权当报酬。”
碧云庄是张竞城主的私家宅子,若是没有发生行刺事件,她和北堂宿已经搬进去了。
之所以不去城主府,是怕余晨真的追上来,堵截了她。若去“碧云庄”,余晨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老大爷见她拿一支朱钗做报酬,高兴得胡子都飞了起来,“可以啊,不过,老头我要不了这么多。”
“没事,给你,你就收着。”
不到一炷香,奚洛就到达了“碧云庄”。
那里虽然闲置,却也住着一名管家,还有几个打扫的丫环和小厮。因为见过奚洛,所以立刻将奚洛迎了进去。
“管家,麻烦你派人去城主府通知一声,让四王爷来这见我,另外把我的行李也带过来。”
“是,四王妃。”
管家立刻差了小厮去办。同时,让一个丫环扶着四王妃进了自己的房间。
城主府中,北堂宿正大发雷霆,“找了一个晚上了,连王妃的影子都没找到,要你们有何用?”
一排排的侍卫诚惶诚恐,低眉垂头,大气不敢喘。
“报,王爷,“碧云庄”的管家派人来报信,说是王妃传话。”
北堂宿愣住,这怎么可能,洛儿不是中了毒,昏迷不醒么?
“你确认?”连北堂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确定。”
“让他进来。”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厮跪了下来,“两位爷,王妃让小的来传话,说让四王爷去“碧云庄”找她,另外,记得带上她的行李。”
北堂宿有些怀疑,紧紧按住了小厮的双肩,“若不是真的,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说完,他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太子爷和一众侍卫目瞪口呆。
北堂沐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旁边候着的管家交代道,“你去吩咐王妃的贴身侍女,让她收拾好洛王妃的细软,即刻搬到“碧云庄”去。”
望着满桌子的菜,奚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一顿了,饥肠辘辘,此刻能吃下一整只烤鸭。
她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不顾形象的吃起来,满嘴流油,并且一脸满足。
旁边伺候着的丫环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以为王妃用餐会很优雅、很淑女,没想到是这么一幕!
“洛儿。”
奚洛抬头,就见妖孽般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她站起来,一瘸一拐走了两步,笑脸盈盈。
“北堂宿。”
北堂宿激动的冲上前,把他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没有一句言语,只是静静的,仿佛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许久,奚洛率先开口,“北堂宿,抱好久了,能不能让我吃饱了再说。”
桌上一堆的菜,大冬天的,再不吃就凉了,何况,她才吃了几口,肚子还饿着呢。
北堂宿松开怀抱,灼灼逼人的望着她的眼眸,柔情蜜意说道,“洛儿,你的毒……解了?厉辛有没有伤到你?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厉辛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我想,青龙寨名声那么臭,多半是余光害的。”
男人很意外,自己的王妃会替厉辛说话。
“洛儿,你怎么会在“碧云庄”?”
奚洛在他的搀扶下,重新坐定,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把昨天晚上到今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北堂宿听完后,气愤不已,恨不得拧断余晨的脖子,“洛儿,你慢慢吃,我去把余晨抓回来。”
奚洛想了想,没有阻止他。只是,余晨狡猾,知道自己吃了亏,怕是会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见四王妃平安归来,第二天,北堂沐便带着人马离开了江城,这一次,奚洛并没有相送。临行前,他给北堂宿和奚洛留下了一队亲卫军。
厉辛没了令牌,无法驱使夏国使者替自己办事,自己又身受重伤,便找了个地方静心疗伤。
至于余晨,得罪了四王妃,全城更是发布了悬赏通报,誓要将他缉拿归案。如今,这江城他已然待不下去,心中的美梦破灭,最终决定远走夏国,看能否凭借那块令牌翻身。
没有了害群之马,奚洛和北堂宿像普通夫妻一样,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奚洛终于可以不用再倚靠拐杖或轮椅代步。
来江城几个月,最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转眼又是一年。因为种种的原因,她都没有上街逛过。如今欢快的走在大街上,享受无束缚的自由快感,真是过瘾。
“美食,我来啦”北堂宿跟在后头,眼眸中全是那个俏丽的女人。
奚洛兴致满满,左看看,右瞧瞧,满脸的新奇。
“老板,这支梅花朱钗怎么卖?”
摆摊的老板见她衣服华贵,伸出五指比出手势,“三十两银子。”
一听这价格,奚洛的脸立刻垮了,心中暗想,这老板够黑的,这样做生意,小心有报应。
北堂宿不明情况,只知自己的娘子喜欢,便拿出钱袋准备掏钱。
奚洛纤瘦的手握住他的大掌,对着摊贩老板不悦道,“老板,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这朱钗,精致归精致,手工也好,但上面镶着的紫玉一点也不通透,里面还有不少杂质,你一开口就是三十两,不是明摆着宰人吗?”
见那女子如此识货,老板尴尬的笑笑,“夫人说的是,这不是几天都没开张,家里一家老小等着开锅,所以急躁了。这支紫玉钗是我亲自做的,您若真喜欢,我十两银子卖给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