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西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到处是血,不由说:“我想把衣裳换了。”
由于受了伤,她身上到处血迹斑斑,现在自己忽然看到了,觉得很不舒服,又不好看。
顾昔年说:“没有衣裳,等下一个集市吧。”
“把你的衣裳借我用一用。”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干净了?顾昔年瞧她一眼,还是伸手拿了包袱,里面有他带的几件衣裳,他拿出一套黑色的,让她转过身去,自己闭了闭眼,把她的衣裳从后背扯下来,把自己的衣裳给他套上去,暂时包着,反正她在马车里,哪也不去,等下一个集市,再弄套新衣裳给她好了。
他又帮她把衣裳重新拢好,尚西红着脸坐在那里不动。
帮她收拾好这一切,顾昔年把她的头发顺了一下,瞧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小小的身子被他的衣裳包裹着,就好像被自己搂在怀里一样。
他心里忽然一阵血液翻腾,某个地方猛然就起了变化,令他有点尴尬,也就稍微移了一下身体,离她稍微远了一些。
小西扭过身来坐好了,再瞧了瞧他,他表情绷紧了,有点不一样。
她靠在那里暗暗咬着嘴唇,双手在自己的袖子里绞着,因为刚才的举止实在太暧昧了,她现在也真的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自己身上包裹的是他的衣裳,整个人也都觉得热了起来,心里暧暧的。
顾昔年靠在那里,慢慢平息自己的身体。
这个狐狸一样的女孩,她应该可以自己上药的,偏要为难他,后来又要换衣裳穿他的衣裳,他居然也跟着她的思维发了疯,听了她。
原以为自己可以的,毕竟昨天帮她拨箭上药的时候都没有别的杂念,谁知……刚刚忽然看到她洁白如玉的背,他已经闭眼尽量不看了,但还是没有克制住。
他忍得有点辛苦,这种克制,第一次觉得不是人做的事情。
他默默的想,既然平安回来了,是该把她娶回家了,反正她也不想回去了,这次一趟曼罗国之行,她也可以死心了。
抬首,他瞧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她正咬着唇垂着脑袋,瞧起来真的可怜,很像被谁抛弃了一样。
他暗暗叹口气,移坐到她的旁边,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低首,他还是没有忍住,噙住她的唇。她微微一惊,仰脸看她,就听他低声说:“把眼睛闭上。”她便乖乖的闭上眼。
他长驱直入,一阵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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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凉凉正被幽禁在一个暗室之中,她的双手被上了玄铁所铸的铁链,活动范围也仅是周围的这几步,这四面瞧起来都是冰冷的铜墙铁壁,想从乌月国将的密室里跑出去,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好像有人来了,被这样囚禁了一天一夜了,白凉凉也有点疲惫了,听到声音她又警惕起来,就见乌月国师姿态威仪的走了进来。
她冷冷的瞧着他,眼中满满的怒意。
他一辈子都是这张阴柔的脸,但少了年轻时候的轻佻,身上留下的都是沉稳的气息,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年轻的时候,他轻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曼罗国闻名天下妖艳贱货就是他,偏还生了一张妖孽般人神共愤的脸,身边美女环绕,前扑后继,堪比北国皇宫佳丽三千了。
现在的乌月国师,神采奕奕,不减当年,整天这么瞎搞,也没把他的身子掏空了,反而日渐助长了他的气势,真是没有天理了。
白凉凉暗恻恻的想着,就听那人的声音传来。
“三公主是不是在那边被人抛弃了,所以才回来的?”他走了过来,话语里还有一些的讥讽。
“管你屁事。”
她语气不善,他也不恼,呵呵的笑了一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那两个丫头都已经说了。”
“听说你是被人给休的?”
“是和离。”白凉凉纠正。
乌月国师呵呵的笑,说:“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都说明一件事情,你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管你屁事。”白凉凉是气的,这个人就是在刻意嘲笑她啊。
“是啊是啊,不管我屁事。”可他偏又说:“听说那个人除了你,还娶了二房,一个还是当年跟着你一块过去的奴婢?贵为公主的你和奴婢同嫁一个男人,倒是有点意思。”
“萧乌月,我选的男人再不好,也比你好,你这辈子要的女人,比北国的皇上还要多吧?”
“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活着出去就先弄死你。”
乌月国师便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了,两个人相视,一个怒视,一个瞧起来风轻云淡的,片刻,他忽然就握拳掩唇轻咳了那么两声,这才谦意的说:“公主殿下请息怒,这事多有得罪,实在是女皇陛下近日遇到了刺杀,满城都在寻找这个凶手,昨日你又带着生人忽然出现在城中,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我这便放了你。”他一边轻言解释了,一边真的去把她给放了。
白凉凉得了自由,万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拨腿就要往外走。
“三公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冰上殿下今天刚刚登基了,只是,由于女皇陛下遇害了,她心情不是很好,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有什么事情,等新登基的女皇心情好了再说吧。”
白凉凉忽然就停了步,冷冷的直视着这个阴柔的男人,他对她说话的调调听起来柔声软语的,可只有她知道这个人暗藏了多少的祸心。
“乌月国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阴谋阳谋吗?女皇陛下究竟是怎么去逝的你我心知肚明,在我面前再装你也成不了蒜,现在如你的愿了,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做你的国师了,至于我,我不过是要去看一看遇害的陛下,并无它意。”
白凉凉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气恼,只说:“你多年不归,恐怕对这里已经很陌生了,新登基的女皇陛下怕也不认得你了,既然你要去祭奠,由我陪你去吧。”
白凉凉甩袖就走,不与他废话。
乌月国师好像也没有气恼,便一直随着她一块出去了。
这里正是乌月国师的府邸,随着两个人走了出来,府中的奴婢立刻恭恭敬敬的侍立不动,行了一礼,就听乌月国师吩咐下去:“备车,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