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疑问(1 / 1)

<>书房里……

女子神色漠然,手上拿着烧了一半的纸,淡淡开口:“现在郡主该是相信了?害死苏相一家的是你,而不是少主。”

冬雪中……

她抬头虚心向对面的人请教:“那我该怎么让苏迎娶我?”

那人淡淡一笑,袖中掏出一盒香料递到她面前,道:“阿迎生母早逝,如今只有苏相一个长辈,他又对苏相敬重万分,倘若你能讨得苏相的欢喜,苏相开口让苏迎娶你,他定不会反对,反之,若苏相不同意你嫁给阿迎,纵然你能得了阿迎喜欢,他也不会娶你。”

她接过香料闻了闻,味道还挺好闻,不禁问:“这是什么?”

那人答道:“苏相近几日有些失眠,这熏香能治疗失眠,又是苏相喜欢的香味,你且带在身上,苏相自然不会再将你撵出府。”

头疼欲裂……

似乎有什么被她刻意遗忘的东西呼之欲出,可她却是十分抗拒想起来,脑袋像要炸开一般,她痛苦地抱着头躲到沈容身后,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只能蜷缩成一团来保护自己,将头埋在腿间崩溃道:“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我不想看到她……”

“酒酒?”

许酒这模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沈容伸出手想要将许酒的手臂拉下来安慰她,她却抗拒得越发厉害,全然失了神智,他一碰到她,她便像极度害怕一样躲开。

沈容的手僵在半空中,上次见她这样还是去年秋天,他找到她的那日。

可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她的神志本已清醒许多,此番却不知为何又突然变成这样。

沈容不禁看向玲珑,她依旧单膝跪地,木然地垂着首不知在想什么。

玲珑虽是沈容的侍卫,可在去接管凤阁之前却是一直躲在暗处,极少现身,玲珑认识许酒,许酒却从来不知道玲珑的存在,可如今见许酒这反应,像是认识玲珑的,甚至于可以说玲珑留给许酒的记忆,是非常深刻的。

沈容眸色冷了几分,他这个忠心的暗卫,怕是有事瞒他,只是现在首要的是先安抚好许酒,他淡声吩咐:“你先出去。”

说罢,便不再看她。

玲珑抬头,便见沈容已经走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许酒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臂似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可手还未触及到许酒,便又想到什么一般顿住了,生生改为轻抚她的发心,不断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不想看到便不看,以后她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闻得此言,玲珑又垂下眼,行了个礼,默默转身退下。

沈容安抚了好大一会儿,许酒才缓缓抬头,看向玲珑方才跪过的地方,果真没见了人,她停止了颤抖,只是眼神却依然呆滞。

******

沈容出来时已是黄昏,夕阳将整个小院都染成了橘红色,玲珑便就站在院子外面。

经过她身边,沈容顿住脚步,淡淡看了玲珑一眼,而后又提步离开。

玲珑垂首跟上沈容。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出了国公府。

一路上,沈容都没有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玲珑跟在沈容身后,脸上虽然平静,心底却开始忐忑,沈容定是猜到了什么。

到得恒王府,沈容便径直走到大堂之中。

“都下去吧。”他遣散候在厅中伺候的下人,步到主位上坐下。

“是。”下人皆鱼贯而出。

玲珑知沈容定是有话问自己,只垂首,一言不发,等着沈容的问话,一张清丽的脸上依旧是无甚表情,只是若细看,便能看出她的面色较平日里要苍白几分。

沈容便就这样看着玲珑,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厅中显得格外响亮。

良久……

沈容才冷声开口:“你可有事要向本王坦白?”

声音虽淡,却不怒自威。

玲珑自小便在暗处护着沈容,二人虽是主仆,沈容对她却也还是有两分特别,极少在他面前摆身份,同她说话时也多半自称“我”,此番在她面前开始自称“本王”,可见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属下不知爷想知道何事?”玲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只跪在地上平淡道。

沈容的手指停止敲击桌面,端过丫鬟刚上的茶水,冷声道,“那便要看你背着本王做了何事?”

“……”

玲珑沉默垂首,不再答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本王便拿你没办法了吗?”玲珑的性子,他也清楚,若是不想想说,便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开口说半个字,放下杯盏,沈容淡声开口,“本王记得,玲月现在是独自一人呆在灵州。”

玲珑猛地抬头,似不相信他会拿她妹妹的命来威胁她。

她自小和妹妹玲月相依为命,玲月体弱,需要名贵的药材吊命,如若不是当年沈容他母妃回乡探亲,遇见她们两姐妹施以援手,使得玲月身体逐渐好转,玲月怕是早病死了,为了报恩,她答应沈容的母亲进入凤阁,被训练成铁石心肠的杀手全心护着沈容。

三年前,苏家出事,皇上震怒,沈容同苏迎走得近,皇上对他自然是心中怀疑,为了撇清关系,他在苏相被乱箭射死后,便连夜只身一人离了京前往苗疆灵州。

那时玲月刚好在灵州,她便写了信让玲月照顾于他,玲月为让她放心,也知晓她不敢直接给沈容写信,便常常写信同她说沈容的近况。

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玲月字里行间中对沈容的崇拜与倾慕。

沈容着实知道怎么拿捏住她,她不怕疼不怕死,却独独怕他和唯一的亲人玲月出事。

玲珑脸色白了又白,嘴唇也完全失了血色,只僵直着身子,道:“三年前苏迎死后,郡主来找您,您刚好离开,我告诉了郡主苏相一家被灭的真相。”

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压抑到令人窒息。

沈容面如寒霜,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玲珑,一字一句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玲珑抬眼,见得眉目冷峻的沈容,忽地就觉得他若是冷下脸来,眉目竟和苏迎有五分相像。

她看着沈容,回到:“属下告诉郡主,苏相一家是被她亲手害死。”

难怪……难怪许酒会疯……难怪许酒会不想看到玲珑,她那时那么喜欢苏迎,将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又怎么能接受自己害死了他?

沈容看着从小在暗中护着自己的护卫,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青筋几乎要爆起来,压抑着怒火,道:“为何这样做?”

玲珑木然答道:“如果不让郡主受刺激,引得她寻心蛊发作失忆,郡主怕是就要跟着苏迎去了。”

沈容的手,忽的就松开了。

是啊,许酒自认识苏迎开始,便就在围着苏迎打转,甚至于说苏迎是她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苏迎惨死在她面前,依她的性子,便是没有在当时随苏迎而去,也定会揪出杀死苏迎的人,为他报仇,之后再随他而去。

引得寻心蛊发作,让她忘却前尘,确然是最无可奈何却又最好的法子。

只是玲珑竟未曾同他商量过便自己做了决定,而许酒见着玲珑似能想起一些东西,那些记忆又恰是沈容最不愿让许酒记起来的,如此,玲珑自然是不能再呆在许酒身边。

沈容揉了揉眉心,似有些疲倦,道:“你自行去刑戒堂领罚,以后……回灵州呆着,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玲珑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抬眼看着沈容,爷这意思……便是要放弃她了……

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说放弃就放弃……

沈容见玲珑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面色又冷了几分,淡淡道:“还要本王请人抬你出去吗?”

玲珑自嘲笑了笑,她早该想到,沈容素来心狠,连从小同他一起在青州长大的苏迎都下得了杀手了,又怎么会在意她这样一个小小的暗卫?她未经过他同意,害得许酒失忆,害得许酒疯癫,他能饶了她这条贱命,让她回灵州同玲月生活已是格外开恩。

她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平静道:“爷保重。”

说罢,从地上站起来,挺直着背出了院子。

沈容依旧面寒霜,待得玲珑出去以后,才淡声道:“出来吧。”

“这丫头跟了你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是说丢弃就丢弃,放弃便罢,她知晓你那么多秘密,你偏又不干脆杀了她,就不怕她生恨将你那些事捅出去让你那小青梅杀了你?”带着戏谑的声音自屋顶响起,“还有,若我没猜错,连当年劫走景阳长公主和定国公用爵位兵权换来的圣旨,又派人杀了苏迎的事也是她替你做的吧?”

沈容抬头看着屋檐上的人,面上已不见半分往日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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