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听了差点被气死，挣扎着尖叫：“你为了孩子不管我的死活，我不生了！”
林德益又急又气，咣当咣当的用脚去踹门，吼道：“臭婆娘！你少跟老子叽歪，赶紧给我生！生不出来就给老子滚蛋！”
“林德益你这个没良心的……”红秀躺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脸上全都是水，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万氏听的心头火起，咣当放下木盆，冲到门口，反手就给了林德益一耳光，怒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里头为你生孩子疼的连命都快没了，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给我滚远点！”
林德益都惊呆了，捂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滚一边去！”万氏狠狠的把他推到一边去，恨恨的关上门。
啪啪啪！
林菀鼓掌：“娘，您太威武了！”
万氏脸色带着一点潮红，闻言苦笑起来，摇摇头，走到红秀面前，轻声说：“妹子别理他，现在要紧的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别的啥都别想。”
红秀心痛无比，泪水横流：“姐姐，姐姐……我都不想活了……”
万氏忙说道：“快别这么说，妹子啊，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当。啥也比不上自己的命要紧，再说你肚子还有两个娃儿，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娃儿想想，是不是？”
红秀只流眼泪，阵痛来了就咬牙忍着，忍不住就呜呜的苦，把嘴唇都咬破了，万氏看着不忍，让她咬着毛巾，她也不要。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林菀有些急躁起来，她伸手去检查红秀的宫颈，疼的她又是一阵尖叫。
“娘，我出去一下！”林菀跟万氏打了个招呼，跑到外头，找了个背着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实验室，拿出一副简易的胎心仪，进屋给红秀测胎儿心跳。
万氏惊讶的看着她摆弄胎心仪，好奇问道：“菀菀，这是什么？”
“胎心仪。”
林菀把耦合剂拿出来，给红秀的肚皮上抹一点，然后把探头放到她的肚皮上，顿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出来。
吓了红秀和万氏一跳。
“什……什么声音？”万氏瞪圆了眼睛。
林菀温和的笑了：“这是孩子的心跳声呢。”
她当妇产科医生时，每当新升级的准父母第一次听到胎儿的心跳声时，也都是一脸的震惊和惊讶。
胎儿的心跳很快。
神奇的是，红秀听到孩子的心跳声，情绪也逐渐平缓下来。
“……150，156，163……嗯，还不错。”林菀点点头，“两个孩子的心跳都很正常，宫口已经开了八指了，估计很快就能生。”
她话说完，再去检查时，宫口已经开了十指。
“妹子啊，俺闺女说能使劲了，快，再使把劲儿……”万氏鼓励红秀。
红秀闭了闭眼，握紧拳头，使出浑身的力气挣，忽觉得下体一股哗啦的温暖东西涌出去，接着就听见孩子的哇哇哭声。
“生了，生出来一个！”万氏急忙抱着孩子，把她放到一边的温水中擦擦，用包被包好，高兴的放到红秀身边。
红秀累的脸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正要说话，又是一阵剧痛涌来，她忍不住发出尖叫声：“怎么还这么疼啊啊！”
“还有一个也快生出来了。”林菀冷静的说道。
红秀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用力，屎尿都挣了出来，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林菀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神情平静无比。
产床上的产妇什么样子她没见过？
早已经司空见惯。
“哇哇哇——”
第二个孩子也生出来了。
红秀长长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累的浑身虚脱，却还没忘记问：“姐姐，男孩还是女孩儿啊？”
万氏把两个孩子都洗干净了，小衣服穿好，包被好好的裹着，一边一个放到她身边，笑盈盈的说：“两个小千金呢，白白嫩嫩的，多漂亮。就是看着小了点儿……不过没事，孩子生出来见风就长呢。以前菀菀生出来时也小，你看现在长得多好？”
红秀听了怔住。
万氏帮她收拾干净，床铺上也换掉，说：“妹子你歇会儿，我记得窝里还有几个鸡蛋，我去煮点红糖鸡蛋给你吃。”
红秀眼睛看着屋顶，神情有点木然。
“孩子呢，生出来了？”林德益冲进来，问万氏。
万氏没给他好脸色：“在床上，自己看去。”
林德益兴奋的脸色发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甚至连看一眼红秀都没有，一只手去抱孩子，另只手就去解开孩子的包被。
红秀始终闭着眼睛。
林菀在一旁收拾自己的胎心仪氧气罩等物，冷眼旁观。
果然，林德益在看到孩子的性别时，愣了一下，立即放下孩子，伸手就去抱另一个。
“别看了！”红秀猛地睁开眼，吼道，“都是女娃儿！你不用扒开衣服看！”
“我不信，你别哄我。”林德益完全不信，坚持把放在里面的婴儿抱起来，解开包被看过去，脸色顿时变了变，“两个都是女娃儿？怎么会这样？”
红秀别过脸去。
“我问你，我儿子呢？”林德益冲红秀吼道。
“两个孩子都在这里！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红秀又是伤心又是难过，“我怎么知道生出来两个都是女孩儿？”
“郎中不是给你把脉了吗，说你怀的是男孩？”
“郎中连两个孩儿都没诊出来！他说是儿子就一定是？”红秀气的翻过身去，“我累了，不想说话，你出去。”
林德益白着脸，嘴唇直抖，喃喃自语：“怎么又是两个女娃娃……又是女孩……”
他把孩子放下，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万氏煮了碗红糖鸡蛋端进来，放到红秀旁边，说道：“妹子，吃点东西吧。”
红秀面朝里面，默默的流泪。
万氏还想再劝，林菀提着药箱说道：“娘，我好困啊。咱们回家吧？”
万氏一看三女儿小脸冻的发红，又惦记家里的三个女儿，便道：“好好，娘这就带你回家。”